第五章 我不會輕易的狗帶
語文卷子很快發了下來。韓凝掃了掃卷子，哂笑一聲，語文學霸的信心在她的內心開始膨脹起來：嘖，這種高一小題目到了高二還拿出來用，明顯是臨時應付差事的，這根本用不到納米偵察機。
韓凝提筆猛進，先拿下《沁園春·長沙》默寫的一血，又破了《鴻門宴》的主旨提煉，再連斬一小一大兩篇課外閱讀理解《月下之火》和《風也曾說過》，最後以標題為《不承諾，不錯過》的議論文完美結束戰鬥。
她回頭看了下掛在後黑板上方的表，距離下課還有二十分鍾，沒錯就是這麽囂張。她審視了一下自己的卷子，像是在端詳自己剛完工的藝術品：不錯，結尾最後一句同時用了比擬、對偶和對比三種修辭手法，是我的常規發揮。
審視完，她把卷子揚起來往後腦勺上一蓋，趴下就開睡。
不知道過了多久……
“老韓！”一雙手“蹭”就把她的腦袋托起來了。
“老杜！”韓凝眼睛都沒睜開就知道是誰，怒喝一聲，“你要嚇死我啊！”然後意識到頭上的語文卷子已經沒有了。
杜薇咧嘴一樂，露出她的大門牙：“沒事，你死了我會給你燒作業的。”
“快滾！”韓凝一拳捶過去，杜薇卻消失在原地，又出現在韓凝的另一側，一臉幸災樂禍地看著她差點兒摔到地上。杜薇的異能是瞬間移動，韓凝經常被她戲耍到懷疑人生。
“不跟你鬧了，”杜薇裝模作樣地撩了撩她的短發，“我告訴你一件事，你肯定感興趣。”
“什麽啊？”韓凝用假裝生氣的聲音問。
杜薇俯下身，壓低聲音說：“你知不知道李達是從哪兒掏槍出來的？”
還沒等韓凝反應，前桌的趙恒那巨大的腦袋就壓了過來：“從哪兒從哪兒？老杜啊你怎麽知道我想問這個，你怎麽對我這麽好？”這個大腦袋上麵還掛著不少汗。
杜薇一邊笑罵他一句“你要不要臉啊？”一邊把他的腦袋推到一邊去，結果蹭了一手汗，超嫌棄地甩了甩手，然後也沒再廢話，指了指自己的腰的右後側，“他從這兒掏出來的，當時他這兒開了個小門。”
趙恒大叫一聲“他身嗚嗚嗚”就被韓凝趕緊捂住嘴了。韓凝俯在他耳邊壓著嗓子罵他：“你有病吧？叫這麽大聲幹嘛？讓別人聽到怎麽辦？”說罷她隨手一推發箍，向學習委員王明月那裏望了一眼。還好，她似乎依舊沒有開啟那超強感知的異能，隻是在認真地做習題。
韓凝回過頭來，按下發箍，小聲對趙杜二人說：“按照物理老師的說法，李達沒有把自己的身體裏麵改造對吧？”
“對啊，我就這意思，”杜薇讚同道，“那他就不可能有額外的空間放槍，除非……那個什麽來著？”她一時語塞。
“腰子！”趙恒叫了一聲，“啪”一下把嘴捂上了。
“老韓我能揍他嗎？”杜薇似乎是終於逮到了機會，一臉興奮地問韓凝。
韓凝同情地看了一眼趙恒，歎了口氣，對杜薇說：“你自助吧。”
“韓凝救我！韓凝你不能這樣……哇！啊！”
韓凝仰靠在椅子上，不去看前麵的“家暴現場”，隻在心裏默默感歎一句：唉，趙恒，你不嘴賤能死啊。然後她閉上眼睛，回憶物理課上的一幕。
李達所有的上肢關節都是金屬關節，這些簡單的機械結構倒是容易改造。但是如果軀幹部分外覆金屬，那就必須有人幫忙了。
一開始我還以為隻是薄的金屬外殼，那樣隻要像穿衣服一樣套上就行了。但是如果能在腰部有存物空間，而且從外表輪廓上還看不出來，那就必須對自己身體的有機部分進行改造……
腎髒是最容易被考慮的部位，因為人缺少了一個腎髒也能活，而且如果他用什麽方法加強了另一個腎的功能的話……未必不可能。
我沒有直接的證據，但是我猜這個幫他改造的人就是肖傑。
隻是為什麽呢？
政教處為什麽還不對肖傑動手呢？
是因為不能偏信李達的一麵之詞嗎……還是……
韓凝想不下去了，抄起水壺灌了半壺水進嘴裏。
“OK，classmates.Let’s enjoy your class。（好的同學們，來享受你們的課吧。）”年輕的英語老師扭著她的小細腰出現在韓凝的水壺底。她剛說完這句，上課鈴就響了。
“夏天加英語，”韓凝放下水壺，無奈地看著扭上講台的英語老師，歎了口氣，“還是殺了我吧。”然後兩眼一閉，趴在桌子上，打算接著睡。
不對！她剛趴下就意識到一個問題，馬上坐了起來：這是最後一節課了，萬一到了下課還沒醒，估計打不上食堂的飯了。不行，無論怎樣都不能睡。
“限製性定語從句的關係代詞都有什麽啊？”
“That。”“Which。”“Where。”
“怎麽有個關係副詞混進來了？”
“哈哈哈哈哈……”
韓凝沒搭理同學們的哄笑，照著黑板上的板書默默地在筆記本上寫：關代，關副，先行詞……管它看得懂看不懂，先記下來再說。
筆記寫著寫著，韓凝就又開始走神了：晚上又要戰爭實踐了。每周末都這樣，一過半夜十二點，老師那邊的機器人就開始進攻地下宿舍區，而且周一抽簽抽到的對手班級基本上也是那個時候進攻，戰鬥必須以某一班的班長宿舍被占領而結束，在此之前根本沒法好好睡覺。幸好周五晚上沒有晚自習，可以趕緊睡一會兒，不然遲早要被這破學校折磨死。
韓凝又想到了藏在胸口的激光槍，不由得歎了口氣。
政教處的人別找我麻煩就行。她這麽想著，又聽了一下課。
“將非限製性定語從句去掉，主句的意思依然完整，比如說‘I’m a teacher who teach you English。’”
依然完整……李達那樣的還算完整的人嗎？對了，如果他一直關禁閉的話，戰爭實踐要損失一個強大戰力了。李達能操縱電能，對付機器人還不是手到擒來？隻怕是凶多吉少啊。
對了，說不定肖傑還會趁亂把我殺掉。幹脆我躲去肖傑宿舍吧，他肯定不會想到我在那裏。而且班長宿舍被機器人或者對方班級占領算我們失敗，所以班長宿舍肯定防守最嚴，我這能力又派不上什麽用場……好，就這麽辦，剩下的聽天由命了。
韓凝做了一番類似於準備後事的決定之後，什麽都不想了，專心地聽起課來。
然而就在她集中注意力長達4秒之後，就又開始走神了。接著，她就意識到了一件非常要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