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所謂才能……
和陳仲討論了幾句暗·東一之後，韓凝把不知道什麽時候偷偷瞬移回來的杜薇叫過來，指著她手裏化了小半的冰塊問：“你們為啥派了個蟲子過來？”
陳仲麵露疑色：“蟲子？蟲靈嗎？沒印象啊？”
韓凝說：“周五12點之前我們正在開會，然後巴拉巴拉如此這般……”
“啊……”陳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來丟人，不提也罷。你們把她交給我吧，我們班裏有複活能力的同學。”
“是嗎？那太好了！”韓凝二話不說，拿起冰塊遞到陳仲手裏，“那你們趕緊複活她吧，不然冰就要化了。”
“好好好。”陳仲拿起冰塊，揮別韓凝，帶著楚項陽飛快地逃跑了。不然還怎麽樣？告訴她們兩個，這位號稱“東一親衛隊”隊長的蟲靈使者，為了在暗·東一麵前展現自己的實力，在戰前就跑到了別的班的宿舍裏，結果被一腳踹死了？開玩笑，這簡直是在打暗·東一的臉，畢竟是掛著他的名字的組織。
韓凝眨眨眼睛，回過神來，對杜薇說：“這麽說來，咱們突然就有了三百二十六塊五？”
“還回去吧，”杜薇勸她，“你別學林童吞公款行不行？”
“那行，你去還錢，我去吃午飯，餓死我了。”韓凝把錢塞給杜薇。
“好，等我一下。”杜薇說著就不見了。
“瞬移真方便啊，唉……”韓凝歎了口氣，向食堂走去，“讀心真是世界上最沒用的異能。”
韓凝一邊走著，一邊回憶自己的過去。她何嚐不想像趙恒李達他們那樣，和對手正麵戰鬥？至少像杜薇那樣也行，可以偷襲把人偷死。誰喜歡用那些掉節操的下三濫手段去贏？但是她能幹什麽？把人瞪死？
活了這麽大，就學會了一個技能：忽悠。
今天淩晨要是沒有趙恒拖延時間，李達正麵對抗，光憑她一個人，早在暗·東一手底下死了十個來回了。世界就是這麽不公平，它關上了門，還封上了窗口，最後把下水道都堵死了。
韓凝一路這麽消沉地想著，走進了食堂。一樓果然已經沒飯了，她上到二樓，隨便點了個米飯炒菜。
“唰”地一下，杜薇出現在不遠處，然後暈頭轉向地找地方坐。
韓凝過去坐到她旁邊：“瞬移太遠了暈得慌？”
“是啊，”杜薇趴在桌子上說，“我現在對於萬有引力又有了新的感悟。”
杜薇趴了一會兒，說：“老韓，其實我挺羨慕你的。”
“哈？”韓凝以為杜薇暈久了說胡話。
“我剛才去找林童還錢，他損了我半天，我都不知道說什麽好。我特羨慕你，對誰都能說一通。剛才要是有你在，你肯定能把那個死胖子懟回去，讓他說不出話來。”
“是嗎？”韓凝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對於她來說，這就是她正常的生活方式啊，見誰都胡扯一通，這不是很正常嗎？
“你看你剛才，那兩個二班的人，其中一個還是來尋仇的。結果被你說了一通之後，那倆人還挺高興，連複活他們班同學都不用咱倆出力了。要是我，我肯定弄不來。”
“那個複活是他主動要求的，又不是我忽悠的……”韓凝有點無力，她應付不了這種正經的談話。
“反正我覺得你挺厲害的。”杜薇坐了起來。
“啊，是嘛，那你給我組織一個‘韓凝親衛隊’算了。”韓凝受不了這種崇拜，她覺得這就是吹捧，是胡說的。
韓凝的社交圈子小，沒有利益關係的她都不會去主動交流，隻有趙恒、杜薇、張曼曼這些在教室裏坐得近的才比較熟悉，剩下的人……說是形同陌路也不為過吧。
“來，給你飯。”杜薇不知道什麽時候替她把飯拿來了。
“啊，謝謝。”韓凝沒精打采地吃起來。
“你為什麽老吃木須肉啊？”
“營養全麵。”
“你今天怎麽沒精神？”
“餓的。”
半小時後，韓凝站在了自己的心理谘詢攤前。
“啊……吃飽了來工作。”從柱子上摘下一張小紙條，看了起來。
韓凝的這個攤位，怎麽說呢……
就是一根木頭柱子……
頂上釘著一塊大木頭牌子，寫著“韓凝心理谘詢”，中下部均勻地用鉤子掛著三疊小紙條，其中兩個鉤子中間還掛著一根筆。一個鉤子頂上寫著“空白”，一個鉤子頂上寫著“問題條”，第三個鉤子頂上寫著“解決”。
這三個鉤子的上麵貼著一張紙，上麵寫了一堆假正經的話，翻譯過來大概就是：
有問題寫在空白的紙條上，然後掛在問題那邊；
韓凝看了之後就會寫上回複，掛到解決那邊；
寫著問題的條隻有寫問題的人自己才能看到，其他人看到的都是空白；
如果看了之後覺得問題解決了，就把紙條扯下來，這個行為會直接往韓凝的飯卡上打20塊錢；
如果有人的紙條掛在解決鉤子上麵超過三個星期還沒撕下來，也會往韓凝的飯卡上打20塊錢。
不得不說這個交易過程的創意還是挺有意思的，當時韓凝花了一大筆錢，找了一個咒法係和仙術係合作的小工作室訂做了這麽一套紙和鉤子。
不得不說，這根畫風詭異的木頭柱子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所以韓凝的生意還算不錯。
“我終於找到了那個能讓我感受到失敗的人，但是我並沒有吸取到任何教訓，因為那個人弱到讓我不能正眼看她。我很迷茫，我覺得我被侮辱了，我想再見到她一次，然後親手殺她一次。”
韓凝很熟悉這張紙條上的字跡，歪七扭八的。正所謂見字如見人，她覺得這個人肯定是個智障。這個人每次都一副中二病的樣子，說他如何強大，對手如何弱小，他如何寂寞，覺得這個世界上的人不過如此，畢業成神的話也隻需要他一個人就夠了雲雲。
韓凝懶得搭理這種喜歡吹自己的智障，她每次都忽悠這人去作死，幹脆哪天把他自己真的作到死了就省心了。
但是今天她再看到這個字跡的內容時，她就想跟藺相如一樣，抱著這張紙條撞死在柱子上。
這他母之不是暗·東一那個中二病嗎！
所以一直教唆他作死的就是韓凝……
暗·東一過來單挑他們班也是韓凝忽悠的……
“所以說我這是自作孽不可活嗎……”韓凝欲哭無淚。
“怎麽了？”杜薇湊上來看，但是在她看來，韓凝手裏的就是一張白紙。
“別說了，我想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