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漆黑
第007章 漆黑
小巷道巷口處
“怎麽是他們？這下壞了！還是先去找人來救她吧。”在見到那些人的身影過後，九洋決定先去搬救兵。見義勇為應該量力而行，特別是現在的自己能力不足。
“你們不要這樣啊，嗚嗚。誰來救救我啊，救救我啊！”
可是，沒走出幾步，那道淒慘的呼救聲無時無刻不再觸動著他的心弦。
緊握雙拳，輕歎了一聲，他又往回快步走了過去。
來到巷口，借助暗紅的陽光，九洋發現視線前方一名少女正被七名少年圍住，他立即再次加快腳步：“同學們，在學院做出這樣的事情，恐怕不好吧。”
眼前七名少年，九洋可謂是再清楚不過。他們是蠍虎樂隊成員，與自己也是三年同窗，七人無一不是天才中的天才，傑爾夫就是他們隊長。
“何必欺負弱女子？你們馬上就會成為高貴的天音師，做出這樣的事情難道不感到羞恥嗎？個人素質對於音樂而言，是很為關鍵的一點。雖然也有些邪門歪道能夠取得一定成功，但想要達到卓越，那就不行。”
身穿黑色短袖的傑爾夫冷笑道：“你知道嗎？我最討厭的就是你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整天唧唧歪歪，亂講廢話，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天紫嗎？”
此時，之前滿臉驚恐的女子收起了眼淚，轉而來到傑爾夫身邊嬌嗔道：“哥哥，我表演的怎麽樣？”
九洋暗叫糟糕，轉身就想跑開。可還來不及等他有所動作，對麵兩名少年已經發動了攻擊。
隻見，兩名身穿灰色絲質短袖的少年，眼皮一眨，四道赤紅色月牙形聲波便是朝著九洋身上飛了過去。這是音法《超弦》27小境第4境【眨眼】。
“哼。”胸膛仿佛是被大石砸中一般，九洋吃痛輕哼了一聲。
隨即，兩名少年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竄到了他背後，一左一右押解到傑爾夫麵前。
朝著身邊另外兩名少年遞了一個眼神，傑爾夫隨即轉頭對著已經近在眼前的九洋笑道：“本以為經常幫助別人的你會袖手旁觀，真是嚇我一跳啊。嗬嗬，知道嗎？其實，你不是什麽大人物，你就是一個廢物，廢物，懂嗎？”
九洋低沉道：“你為什麽要設計害我？”
“哈哈。”傑爾夫仰頭大笑：“還裝作不知道嗎？你一個廢物，憑什麽對我指指點點。”
九洋正色道：“我從來就對你沒有惡意，即使有爭辯，也是為了交流音樂心得，我是為了你好。如果是因為這個原因而得罪了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為了我好？你以為你是我爹啊！我最煩你這種自以為是的態度。你知道別人怎麽在背後說我嗎？說我連你這個廢物都比不過！你叫我不要介意？三年了啊！你知道我有多麽痛苦嗎？”
音樂本質就是分享。學員們之間的爭辯再正常不過，本來這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被九洋訓過的學員們沒有十萬，那也有八萬，這還不包含幾千名老師和學院高層。
可是，從小在別人的奉承和獻媚態度之下長大，養成了一副唯我獨尊的傲慢性格，傑爾夫最討厭別人對他說三道四。
每當傑爾夫有所得意時，九洋總會像個老師一般認真地指出他的錯誤，引得其他人取笑。特別是每次都有他心儀的女神露西在旁邊看著！
長積月累，從最初的一絲芥蒂，到現在的怨恨，他已經無法抑製自己心底的怒意。
九洋苦澀一笑，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自己大部分時間和精力都投入到了音樂當中，反倒是不太懂得人情世故。透徹人性，這是自己指揮路上的一道坎。
隨即，他平靜道：“來吧，你想怎麽出氣都行。不過，我希望今天的事情過後，我們還可以做朋友，繼續研究音樂。”
傑爾夫淡淡道：“你是想用你的寬容大度來襯托我的心胸狹隘嗎？其實，如果你跪下來求我，我還是可以考慮的，你覺得怎麽樣？”
九洋的臉色立即變得陰沉下來：“我承認以前是我沒有顧及到你的感受，但想要我跪你，你就過分了。”
“哈哈，你們聽見沒？我們未來的天紫服軟了啊！”傑爾夫笑得是那麽開心，隨即，他臉龐變得扭曲起來：“你以為我隻是想要你跪下來服軟嗎？這才隻是開始！”
果然，隨著一陣腳步聲的逼近，先前消失的兩名少年又回到了這裏，而且還多出了一道身影。
“九洋哥哥，你怎麽了啊？”愛莎看著未婚夫的背影大喊。
“快跑！”聽到這個聲音，九洋慌了，強烈地掙紮著想要轉身，但始終無法成功。
傑爾夫示意押解九洋的兩名少年將他轉過身來，隨即又是站到了他的前麵。
同時，傑爾夫對著已經被另外兩名少年偷襲成功的愛莎陰沉道：“再反抗，他就死！”
說完，他金色披肩長發猛的一甩，使出了《超弦》27小境第2境【甩發】。
臉上如同被千百張鋒利之極的刀片撕裂一般，九洋卻是顧不得這些，他低吼道：“有什麽事衝著我來。放了愛莎！”
傑爾夫卻是沒有回頭，徑直走到愛莎麵前後，這才轉頭淡淡道：“如果你說自己是廢物，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我是個廢物！”看著被兩名少年扣押的愛莎，九洋的心在滴血。
“哥哥，不要啊！”看著對麵一臉鮮血的九洋，愛莎忍不住流下了晶瑩的淚水。
她明白九洋說出這句話究竟有多麽困難。或許別人不知道，但自己明白。
在音樂領域之中，他身上有著一種無以倫比的優越感。不知道它是怎麽形成的，這仿佛是天生的。這和身份、地位、年齡、財富等無關。
三年來無數人的嘲諷也無法讓他屈服，而他現在竟然為了自己而低頭，廢物兩字脫口而出！
示意兩名少年將愛莎放了，傑爾夫笑道：“同學一場也別說我不給你機會。愛莎，隻要你和我們七人來一場大樂鬥，贏了我，我就放了九洋。而你輸了，做我奴隸就行。當然，如果你不接受，我就不敢保證你未婚夫的安全。”
“卑鄙，有種我們來決鬥！”九洋全身顫抖不已，牙齒幾乎是要被咬碎了，藍色雙眼已經迅速變得血紅。
此時，愛莎舉起了右手，眼眸中有著一股決絕之意。
看著愛莎的舉動，傑爾夫七人笑了。此時，他們也是舉起了右手。
“向天紫宣誓。”
“向天紫宣誓。”
“向天紫宣誓。”
……
“不！”
九洋憤怒的咆哮著，錐心泣血！
兩滴屈辱淚水劃過滿是鮮血的臉頰，流過一道道猙獰血口，如萬蟻噬咬。
麵對必輸地戰鬥，愛莎沒有任何一絲的猶豫！
平時的她是該有多麽的自責？這種覺悟究竟有多麽高！
愛莎連傑爾夫一人都打不過，更何況是七人？
有著大樂鬥十條中的第九條【以天紫之名宣布，以上各條皆為絕對不變的規則】的限製，開了大樂鬥那就是任何人都必須要接受的遊戲規則。
換句話來說，愛莎會成為毫無尊嚴和自由的奴隸。
但她還是沒有任何一絲猶豫，直接開啟了大樂鬥！
就在九洋悲吼的同時，他那跨越十個八度的超寬音域，甚至將石質地板都給震裂出一絲絲細小裂紋。
普通人能夠達到的最高音幾乎就是八個八度，這樣的高音可以稱為超聲波。這是頻率超過兩萬赫茲的聲波，這可以說是人類的極限。
但是，這隻適用於地球人類。在眼前這群掌控聲音的天音赤紅麵前，沒有加入音元的超聲波，就顯得有點微不足道。
而且，音調高並不代表音量就大，音量是由振幅和距離來決定。
不過，九洋的悲吼聲還是吸引了小巷外麵不少來往的學員們。但當他們將視線投入這裏，看到是以傑爾夫為首的蠍虎樂隊之後，無一不是裝作沒看見，轉而迅速消失在巷口。
“你們不要走啊……幫幫我吧……嚶嚶……我錯了……求求你們了……住手吧……放過她吧……不要這樣啊……啊啊啊……誰來救救我啊……嚶嚶。”
巷口處那一個個頓足，又快速消失的身影，每一張模糊的臉龐都讓九洋更加無助地悲泣。
但最後，他隻能睚眥欲裂的看著七個少年毒打愛莎，無論他怎麽反抗都於事無補。大樂鬥開啟之後，非參與者不能破壞結界。
愛莎一次次地站起來，又不斷被打倒，全身都是鮮血。麵對比她強上許多倍的七個少年，她毫無還手之力，但她堅決地眼神一刻都沒有改變！
此刻，她心裏就隻有一個信念在支撐著她——絕對不能再讓九洋哥哥因為自己而受到傷害！絕對不能！絕對不能！絕對不能！！！
看著未婚妻忍受屈辱，而自己亦被侮辱，九洋仰天悲嘯：“天理何在？！”
怒火攻心，加上臉上不停溢出地鮮血，他一口氣沒有喘上來，頓時昏死過去。
眼見他昏死過去，傑爾夫也是快速結束了大樂鬥。轉而冷笑著帶著幾人走出了小巷。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微風拂過，愛莎踉蹌著走向九洋。為他整理好衣物過後，一把將他給抱起。看著他臉上猙獰的血槽和眼角的淚痕，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猶如決堤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