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會麵與初議
黃公壽：“既然黑色玫瑰已經與幽冥裂口的抑製手段掛鉤，那就先不動你的地盤，但是老李啊，你不覺得我們應該對其它城市拉一把嗎？”
老李笑了笑：“公壽兄，你的西南地區應該稍微穩定了，但是連你也隻能先把黑色玫瑰的傳播給遏製，而且還是得保留一些東西。畢竟對鬼物的核心抑製元素一直都沒人敢斷的啊！還有另外那三位大能的站位不明確，至於其它地方，我們也沒那麽長的手伸過去。”
確實，淨土的“七大能”是包括老李在內的七位，既然現在已經知道有三位在做這種事，恐怕其他三人雖然沒有擺明參與，可也應該是和老李一樣睜隻眼閉隻眼。
甚至另外三人是否有誰暗中參與也是我們所不知道的，貿然和這些人聯絡是非常不明智的舉動，而眼下黃公壽的黃家，也隻有老李這一位大能是最值得信賴。
黃公壽：“雖然平時很少與這些大能們主動聯絡，可我黃家怎麽也是淨土目前的唯一名家，應該也會給個臉麵詳談。”
李一：“這個確實是這麽回事，我一直都賴著公壽兄研製的道具提供便利呢，其他幾位大能少不了與你合作的關係，大可以利用手中的資源來談判，邀請那幾位大能親自造訪，這樣更好。”
黃公壽突然陷入沉思，我們也在享用美食，隻是大家最關心的並不是盤中的午餐，就連老李也一直在等待，等著黃公壽做出最大的決定。
黃公壽：“這個我之前稍微考慮過，但是手中已經沒有更多的新奇籌碼和那幾位談判了啊。如果之前我和你研究的人造殘魂還在的話，可以考慮利用這一點來**他們登門。”
李一：“這個確實可惜，後來對人造殘魂的事，公壽兄是不是都停了？”
黃公壽：“沒辦法，少了核心的那兩個就做不了啦，而且來偷盜並殺了小劉的家夥，行事太狠，連一點資料都不放過。剛好利用了你來造訪的空擋下手，而且能在那個時間點偷盜並破壞，看來是對我宅邸很熟悉的人。”
李一：“公壽兄身邊潛在的危險不少，樹大招風啊。”
聽到這裏，我已經滿手冷汗，兩位長輩說的是“黑麵”來偷盜“人造殘魂”的那一次，是利用了我們造訪的鬆懈殺害管家小劉的，而黑麵現在與我是暗中合作的關係，自然不可能暴露出他的位置，而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原來黑麵有據點在我和黃若訫的城市裏，其實就是在黃家的眼皮底下，那個提供製造材料的“汙水處理廠”潛伏。
不過我也就去過一次，不知道黑麵是不是換了地方，如果他有心防備我的話，以黑麵的能力肯定是在哪裏都可以藏匿行蹤。
到底那個“人造殘魂”是什麽東西，為什麽連實力雄厚的兩位長輩都愁眉不展呢，或許那是有唯一性的，否則黃公壽他不可能停止研究！
李一：“小李！小李！！”
我剛才居然走神了，連老李喊我都沒反應過來，果然老李和黃公壽還有莫琪琳都盯著我看。
我：“抱歉，剛才聽兩位說的話題，我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正在思考，所以走神了。”
黃公壽咂咂嘴：“涯子，你，小劉死的那天你真的一點線索都沒有嗎？”
我一愣，看向黃公壽。聽他這麽說的意思，黃若訫應該沒有把任何關於我和黑麵的事情告訴他，現在我和黑麵合作的事，隻有我和黑麵知道，連黃若訫我都沒說。
我：“很慚愧，如果我多少能知道一些事的話，爺爺和李叔就不會這麽煩惱了。”
李一：“嗯，公壽兄，小李那時候也挺危險的，萬一對方要是真的對小李下狠手，恐怕我女兒都不能幸免。那樣的話，我這條老命也不知道還在不在了……”
黃公壽猛的一陣咳嗽：“唉，老李你也真是的，最初小雯在出事的那天既然你都打電話給我了，說明你當時確實很急。也怪我沒有找你詳細斟酌，如果咱們當初就真心聯手的話，就不會走那麽多彎路了，未必需要讓你女兒和涯子綁在一起這步棋。”
我看了一眼老李，雖然剛才他開口是護著我，唏噓當初是多麽危險，可我總感覺老李剛才好奇怪，為什麽會突然調轉話題呢？
不過這也幫我了大忙了，不然再繼續說下去，或許以我那點小伎倆，我和黑麵的事很容易就被兩位長輩看出端倪了。
我停下用餐：“呃，這話是不是我應該向兩位請教呢？雖然我是後知後覺，可我也是當事人吧……”
老李和黃公壽對視一眼，臉色的詫異神色一閃而過，老李說道：“小李，到了現在，關於你和小雯的事確實應該仔細給你說說了，不過還是等空閑了之後再詳談吧，剛才是我們扯遠了。”
我看了一眼老李和黃公壽，顯出我對事件真相的渴望。
這次反而是黃公壽撓腮，老李輕咳一聲，然後說：“公壽兄，要不等會我和你一起發出邀請函，看看那三位給不給麵子吧。如果能在同一屋子裏說話，也方便些。”
黃公壽：“可是用什麽理由呢？總不能直接就說黑色玫瑰的事？那不是讓別人躲得遠遠的？”
老李打馬虎眼閑散的說：“公壽兄，你是不是老糊塗了啊，邀請他們不一定非得新奇的東西，肯定是直接點的，用利益吸引他們過來啊！他們雖然跟我一樣生活方麵是挺好的，不過有誰會嫌錢多呢？隻要公壽兄認真的肯讓利，至少能讓兩位飛過來。”
我知道老李現在的心態，那是不割自己的肉不心疼，就好比當初黃公壽狠狠的敲了老李一筆那樣，看老李的表情，肯定是在報多年來的積怨。
的確，黃公壽的家底如此雄厚，讓出一些利益的確是最見效的方法，而我現在的想法可不能被知道啊……畢竟怎麽說我也算是黃公壽的半個孫女婿，這樣想也有點吃裏扒外的感覺。
我：“爺爺，如果李叔說的方法可行的話，我一定盡我所能協助，畢竟這些我不是很懂，還得兩位長輩多多指導。”
老李笑嗬嗬的說：“好說，哈哈，小李果然不愧是我看中的好小夥，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胸襟，錢賺的再多，也不及達到自己想要的目標啊。”
老李肯定是故意這麽和我說來刺激黃公壽的，果然黃公壽臉色陰晴不定的看著我。
黃公壽：“還是先趁熱吃吧，午餐過後再仔細考慮考慮，不過在那之前，老李你得先在我這裏住一段時間，等等看有沒有下一步的進展。”
李一：“公壽兄都開口了，我們就卻之不恭了，隻不過我在這裏白吃白住的，到時你要是煩了可別趕我走啊！哈哈。”
在傭人們撤走了午餐用具之後，我們留在用餐室裏喝茶閑聊，當然我和莫琪琳還是喝自己喜歡喝的。
黃公壽在我旁邊的主人座上，因為我怎麽也得坐在黃公壽旁邊，這樣才符合禮節。
而兩位長輩都是一致喜歡喝驢眼幹茶，桌子上就有一個大茶壺，那個專門為了衝泡驢眼幹茶的透明茶壺……裏麵剛放了幾十個驢眼珠幹的東西，簡直讓人無法直視！
黃公壽和老李各點了一根煙，老李對這個是情有獨鍾，就像是無法擺脫煙癮的老頭。
我心有餘悸的收回盯著茶壺的目光，與同樣轉過頭來的莫琪琳剛好相視，她坐在我對麵。我稍微動一下手中的杯子向她示意，而她好像並不感興趣一樣放下她的杯子，但是唇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我看不懂她此刻的表情。
直到我看見老李居然在盯著我，臉上露出奇怪的笑容，眼睛還往右晃了一下，那是在暗示我是不是在盯著他四徒弟了！
論輩分她可是我師姐！
我搖搖頭，喝自己的飲料。
如果黃公壽不朝我看的話，是不會發現我此刻的尷尬，因為他正在盯著那壺新泡的驢眼幹茶，裏麵幹癟的眼珠子慢慢浸水鼓脹，而且受開水的浸泡更像受熱的球一樣浮起。
看兩位長輩一杯一杯喝著，而且隨時都會浮起驢眼珠的濃茶有種奇怪的感受。
黃公壽：“老李，既然咱們都走到這一步了，也沒必要遮遮掩掩的吧，你說我給他們讓利就能邀請至少兩位過來，那你是打了什麽主意？說來聽聽吧。”
老李很有節奏的享受吞雲吐霧，和黃公壽癡迷驢眼幹茶簡直是一個層次的。
李一：“跟他們談合作啊，你就說最近抑製鬼物數量增長的效果好像變弱了，然後想找他們談談合作增加道具開發和生產的時效啊之類的！這些話就足夠讓他們睡不著了，一邊又暗示了你抵製黑色玫瑰的決心，一邊又是有意讓利拉攏他們，這句話又不會落下什麽把柄給人抓。”
老李果然精通這方麵的耍太極之道，如果說黃公壽的冷漠果斷是剛，那麽老李的談笑風生就是柔！
看來兩位能保持長年的來往並非偶然，與他們的個性也有很大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