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早餐與誌向
門係的工作還是按照老規矩，隻要我不在的時候，幾乎都是“魏紫冬”坐鎮，可除了她之外還真沒有別的人可以擔當出勤的任務，現在多了“蘇諾言”協助她，兩個人出勤也有個伴，可以減少風險。
但是，除非有必要，還是盡量不要太多人聚集在一起進入陰冥界，否則會招來不好的東西，這也是淨土先輩們以血換來的教訓。
這些事情已經由魏紫冬打點好了，我也沒有任何顧慮。
第二天一大早，鬧鈴在響起的同時，我睜開眼立即伸手關上。
可是盡管如此，當我起來的時候黃若訫正在注視著我。
黃若訫：“還有時間，先吃點東西吧。”
我：“你今天起那麽早就是為了給我做早餐嗎？”
黃若訫：“那肯定啊，坤涯哥哥要出城，我當然也得給你做頓好吃的才出門吧。”
我這兩個月出城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一次是到墓園研究所，一次是到黃公壽宅邸取相應的重要文書，一次是前些天去首都做“日薪七萬”的實力評定，結果沒過。
我：“我真幸福，若訫你說是不是？”
黃若訫微微一笑：“好了，快點起來吧，坤涯哥哥已經對我很好了，若訫知足的。”
這句話有很多含義，但是一會就要出發了，確實不好耽誤時間，免得路上出什麽狀況延誤行程。
魏紫冬和蘇諾言昨晚出勤了，應該才睡下沒幾個小時，所以也就沒有叫她們起來，我和黃若訫兩人單獨吃了這次豐富的早餐。
黃若訫：“對了，這次跟李一同行的還有莫琪琳。”
我點點頭。
黃若訫還是沒改掉稱呼老李為“李一”的習慣，而且她對已經不是相關人士的稱呼也比較疏遠，連以前的“莫姐姐”也改口為莫琪琳了，當然與她身份地位的變化也有關係，這是必須保持的威嚴。
黃若訫：“坤涯哥哥，你沒有什麽話要對我說的麽？”
我：“有，隻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黃若訫：“是和爺爺有關的嗎？還是與我有關呢？”
我輕笑：“這次過去還不知道要去多久，或許有段時間吃不到你做的飯了，難道不是一種遺憾嗎。”
黃若訫：“行了，不想說就算了，別老是這樣扯開話題。”
雖然她這麽說，可是她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
張司機按約定的時間已經在小區裏等我了，我拿起相關的東西，還有那個短柄撬棍就下樓。
從這邊過去黃公壽所在的大城，隻要上了高速公路大概一小時的車程就到了。
我的目標很明確，讓張司機直接開車到西南大城的機場，務必在八點半之前趕到，剛才黃若訫給我的新情報，這次老李帶了前墓園研究所的負責人“莫琪琳”同行。
我：“老張，一會到了大城之後先載我去上檔次的煙酒門店，他最喜歡西南大城的特產名煙，我想先帶一份供他路上抽。”
張司機：“嗯，明白了。李總你還是那麽細心呢。其實隻要到黃爺宅邸之後就有各種市麵上都買不到的名煙了，但是連路上你都考慮到，看來李一不僅是淨土大能，還是李總你的偶像吧？”
張司機他並不是很清楚我和老李之間的事，他是個聰明人，隻要不是他應該知道的事情，他會盡可能不去了解，也隻有這樣才是最好的自保方式。
我：“嗯，李叔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還領我入淨土，可以這麽說吧，今天我李坤涯所擁有的一切，都多少不了李叔的造就。”
這是實話，如果沒有之前這半年多的事情發生，我或許還在每天當個維修工人，平時打點零工賺錢，然後樸實的過一輩子。
甚至，連王雪的事情，我都不會知道，那段感情也會成為我一輩子的遺憾，這種心病是半年多之前發生的事才終於化解的。
然而有得就有失，我也不再純粹，每天過著踩鋼絲一樣危險的生活，稍有不慎這輩子也就結束了。
張司機：“嗯，我雖然聽到周圍的人八卦過，但是也沒放心上，所以並不是很清楚李總你和李一之間的關係。”
我：“老張，你覺得我是不是因為走運才有今天呢？”
張司機沉默了片刻，開懷笑道：“李總，我想這或許就是冥冥中的安排吧，我張某活了四十多年，在黃家做司機開了二十年多年車，見過不少在黃家有頭有臉的成名者，但是終將都是過眼雲煙，一旦死了，就什麽都沒了。”
我大致明白張司機的意思，確實，一個人再怎麽拚，如果沒命了，頂多也隻是讓認識自己的人緬懷一段日子。可時間長了，一切都會物是人非事事休，終有一日會被遺忘，甚至連活過的證明都沒有留下來。
我：“老張，你滿足現狀嗎？”
張司機：“哈哈，李總，我在淨土組織的職務頂多算個掛名的，日薪七百的額外收入也算是黃爺給咱們這些開了幾十年車的老家夥們的福利。我們這些普通人的一切，都是黃爺賜予的，而且子女都上大學了，家庭和睦，我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這個我多少都有了解，負責給各個門係駕車的，一般都是隻懂皮毛不願深入淨土組織工作的成員，或者是那些從體格還是天賦等方麵，都不適合做淨土組織的成員。
張司機就是那種不適合做淨土工作的人，而黃家的司機團隊裏，像張司機那樣的人比比皆是，所以他們隻是掛名在淨土組織，領著基層的工資。
但也不能說開車的司機就沒有風險，有時候也是會被卷入危險的，隻是沒有那些處理陰魂井的前線成員風險大。但司機是必須要有的，許多淨土成員都無法駕車，或是身體質素，或是開車消耗的體力有時候不比與鬼物戰鬥低。為了保持實力，各個門係都會有專門像張司機這樣的成員存在，也是不可或缺的專職司機。
我：“老張，我很羨慕你的心態啊，如果我能放得下，我應該能活得更瀟灑，對吧。”
張司機專心的駕車，說道：“李總，如果你這麽說的話，我反倒有不同的看法。如果我說了不好聽的還請李總你別見怪。”
我笑了笑：“老張，你跟我就別那麽客氣了，還有都說喊我小李就行，這裏就隻有我們倆就別李總，李總的那麽喊我了，我很尷尬。”
張司機：“沒辦法，喊習慣了很難改口。那麽就說回剛才的話題吧，其實剛才我想說的事是，像李總你這樣從一個從不懂淨土組織，短短半年多就到這個地位的人，真的很少見。如果不是和你相處了兩個多月，我是不會相信的。可畢竟有一次我接送黃爺的時候，他喝多了也就坐在後邊說了一些關於你的事，這才讓我徹底相信了李總你的經曆。”
我呆呆的聽著張司機熱切的說出長長的一番話，聽得我都有點入神。
我：“爺爺喝完酒之後還是那麽喜歡說閑話呢，讓老張你見笑了。”
張司機：“不不，李總，其實我非常佩服你，年紀輕輕的居然就經曆了那麽多，連大小姐都傾慕你，可見你有著非凡的魅力，這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的。而且我能看出李總你應該是不滿現狀的吧，足見你是有遠大的誌向，這是非常可貴的精神。”
我眨眨眼，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說什麽遠大誌向，或許隻是自我膨脹的一種表現吧，想要改變淨土組織非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這個目標如果做不到，就隻不過是妄想而已。
我：“別這麽稱讚我了，不過還是得謝謝老張，果然你才更懂我，這段時間如果沒有你的照顧，我或許還會再多碰幾次壁。”
張司機：“李總客氣了，如果你說的是做個向導陪你一起逛市內，那是我的工作，你不需要謝我的。對了，李總這次去見黃爺，是當天回去還是需要留夜？”
我：“嗯，你載我到那邊買了煙之後再送我到機場，其實我也不能確定今天回不回去，到時你就先開車回去吧，也好配合小冬她們做事。”
張司機：“嗯，那好的，還有一會就到了，現在才七點半左右，時間來得及。”
……
在機場外邊張司機離開之後，我聯絡了停車在機場外專門負責接送貴賓的司機，還是上次我和老李拜訪黃公壽的時候，那個送我們到宅邸的司機。他認出了我，我報上名字之後上車和他聊了一會，也算是多認識了一些這邊西南大城的風土文化。
我把帶在身邊的雜紋撬棍放在副駕駛座上，因為要是我帶著這個東西進機場，估計保安就得找我問話了！何況現在可是非常時期，絕對要避免任何誤會。
到了八點半我就進去機場大廳，老李大概是八點半到九點之間下機，現在是炎熱的夏季，隻要沒有雷暴雨之類的特殊情況應該不會出現延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