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老李小李
突然驚醒！
周圍還是熟悉的地方，是爺爺留給我的房子，是我家，太陽光已經從窗戶外透射進來。
糟，要遲到了……不對，我好像是被安排上淩晨夜班了吧……
剛坐起來，我感覺一陣頭暈目眩，昨晚好像做了一個什麽夢，好奇怪……在夢裏麵，老李？爺爺？
我拍了拍腦袋，看了眼牆上的電子日曆，上麵寫著2月28日，感覺有點分不清楚狀況了，夢裏麵2月22日是什麽情況？
今天到底幾號？
我起來之後拿手機看了看，結果按了沒反應。
沒電了？
我插上電源充電然後開機，就跑去洗漱了。從鏡子裏看到我的樣子直接嚇了一跳！好長的胡子，有一星期沒梳理過的樣子啊？渾身還有股味道……我撓撓頭，好多東西想不起來了，直接開熱水洗了個澡。
出來之後發現桌子上有一些看上去像是吃的，我打開袋子一看，都餿掉發黑長黴了？
什麽情況？
這時候，我的手機鈴聲響起了，那是我高中時暗戀的“王雪”所喜歡的曲子。
為了避開她，我棄讀了大學……
我接通電話：“大劉，早啊。”
電話那頭的大劉：“我靠，鴨子你終於開機了？擔心死我了，還以為你和司機還有阿呆一樣莫名其妙走了呢！”
我：“手機沒電，什麽叫我終於開機啦。司機和阿呆怎麽了？”
大劉：“呃，這個……我說你入職才上幾天班，怎麽就不來單位報到了啊？阿呆和司機都出事了，單位剛調查結果你就曠工失蹤了，整個星期都不開手機。我們都以為你也出事了呢，老大怕惹麻煩就說要把你辭退了，前兩天還報了警。”
莫名其妙啊，什麽我曠工？什麽辭退？什麽阿呆和司機出事？
……
午夜零點過後，喝醉酒的我走在街上，暈乎乎的。
今天莫名奇妙的就失業了，大劉陪我喝了點酒解愁，說還好我沒事，也不想追問我為什麽曠工一星期不上班。而且還跑到警察局銷案，迫不得已，我隻能謊稱是呆在家裏玩網遊入迷不知時日過，曠工了……
好在我家住在小區樓裏，有監控證明沒見過我這星期有外出過，隻是訓斥我，說有警官來敲門怎麽不開門回應之類的話，然後就銷案了。
我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情況，簡直莫名其妙。
大劉：“唉，算了吧，鴨子以後找了新工作要記得好好上班啊，別那麽任性貪玩了。”
最後大劉說要送我回家被我拒絕了，我隻想自己靜靜的走一會，吹吹風，透透氣。
逐漸遠離燈紅酒綠的鬧市街，這邊偏僻的路越來越安靜。但是我的心情還是堵得慌，好不容易兼職實習了兩年才等有正式空缺入職，為什麽想要一份安穩的工作都不行！
我不想再打零工了……
想我李坤涯才二十歲出頭，五官端正，工作勤奮，不怕吃苦，人際關係也很好，更沒得罪過誰！可，就算是打零工，都會有各種原因，上司就像中邪了似的，時不時就勸我辭職。好不容易才入職做了一個多星期，今天，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單位老大就強製辭退了我。
說我才入職沒幾天就說謊曠工，可我什麽都不知道啊！我這星期都幹嘛去了，為什麽會這樣？我好不甘心，隻想穩定工作而已，不讓家裏人擔心，如此簡單的追求為什麽這樣難！
但是人生總有不如意的時候，我卻一直不如意，工作就像踩高蹺，心裏總也不踏實。可能線路維修根本就不適合我……明天睡醒了再找一份工作吧！
但是，有一件事，我心裏很在意。夢裏見到的那些事成真，“司機”和“阿呆”是真的在2月22日當天出事死了！
想到這裏，我的醉意就醒了三分。突然發現，我好像走著走著，來到了比較僻靜的地方，這邊四周都沒有行人了，偶爾還會有出租車過往。
還是回家睡覺好了，我招手打算叫停了一輛出租車，結果那車沒停，上麵已經有乘客了。
打算等下一輛出租車的時候，我掃視街道發現對麵道上有個老頭！路燈不是很亮，但是能看出他麵無表情，一直盯著我看，那感覺令我瞬間毛骨悚然！
這老頭哪裏冒出來的？好像在哪見過？
仔細想想，有可能是那老頭蹲在路邊的綠化了，所以我剛才沒發現吧？
還是擔心那老頭會不會有同夥，看我孤身一人，來謀財害命怎麽辦？
雖然我喝多了腦子有點暈乎乎的，但是危機意識還是有的，於是我在看到出租車經過繼續招手。那老頭還在盯著我看，我刻意移開視線當作沒看到，可我心裏直發毛！
過了一會，終於有輛空車停下來載我了，當我打開車門準備上去的時候，我瞄了一眼對麵，結果那老頭不見了！
我趕緊上車關上門，報了地址喊出租車司機送我回家。
睡意來襲，到家之後我連房間都沒進去，關上門倒頭就紮進沙發上，眼皮越來越重。
……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有人推了推我：“涯子，起來了！我買了早餐。”
迷迷糊糊的我，聽聲音像是小叔，我揉揉眼，坐起來，看到外麵刺眼的陽光都從窗戶射進來了。
我看著那邊飯桌前邊，四十多歲的小叔在桌子上把包子、油條、小米粥擺了出來。
小叔“李維”是我爺爺好兄弟的兒子，後來爺爺的哥們去世之後就收養了他，從小爺爺就把他和我老爸當親兒子養，而老爸也當他親弟弟，直到現在他都對我挺好的。
我住的這套房子是爺爺仙遊之後留給我的，有四個房間，平時都我一個人住。
不知道為什麽，雖然我和爸媽還有小叔李維都有鑰匙，可他們很少來，而且從不留宿過夜……有的親戚願意租房子也不肯搬來暫住。
遠在其它城市工作的爸媽卻說這是爺爺留給我的，讓我獨自生活以後結婚了就過二人世界，我也沒什麽好疑惑的就這麽答應了。小叔平時都不在城裏，主要是在鄉下的房子住，今天可能是因為我的事情特地來一趟的吧。
小叔轉身坐下，笑著對我說：“涯子，你還小，以後少喝酒，先去洗漱吃點東西。”
我還是有點暈，不過還好，直接去洗漱之後坐在飯桌前，喝了一口稀飯然後吃了根油條。
小叔喜歡喝稀飯就包子，對我說：“涯子，你昨天被辭退的事叔我已經知道了，事情大概也了解清楚。我把你的情況和老夥計稍微說過，一會吃飽了叔帶你去我老夥計那應聘，他擔保了，肯定能讓你長久跟著他做事。”
失業對我來說已經不是第一次，我沒有說話，隻是衝小叔笑著點點頭，心裏還是挺難受的。
吃飽之後我坐上了小叔的車，我記得小叔這車已經買了差不多十年還沒報廢，但是保養得挺好，屬於老款的那種黑色轎車。
我坐在副駕駛座上問小叔：“你的老夥計是什麽單位的啊？是他自己開的公司嗎？”
小叔專心駕駛沒有看我，樂嗬的說：“涯子，他跟咱們是一個姓氏，名叫李一，不是開公司的，具體還得等你見到他才能了解更多。昨天我已經打電話幫你打點過了，沒關係的。”
對小叔，我是沒有半點疑慮的，連女朋友都沒有的我，爸媽和小叔是我最親近的親人，除了他們我還能相信誰呢？
一路和小叔閑聊了一會，大概二十分鍾之後車子停了。在我下車之後小叔隔著車窗對我喊：“涯子，老李他人不錯，放鬆點沒關係的！”
老李？
我心裏猛的一顫！看著小叔開車走後，我就往裏那條巷子走進去，不過在進去之前我居然回到了之前入職單位的附近？我不相信的看了看旁邊，果然是事業單位的大門。
不過我走的是附近的另外一條小巷，實習兩年了，平時也沒怎麽留意到這還有條巷子。
巷子盡頭隻有一個樓道口，樓梯口旁邊的辦公室，門口的一扇漆黑木門虛掩，我敲了敲門沒人搭理，不敢擅進，於是再按小叔之前說的直接上二樓。
二樓沒有走廊，同樣的漆黑木門看上去有些年頭了，上麵沒有門鈴，我直接敲了敲門，那聲音異常沉悶。
過了會門被打開了，開門的那人是個年輕女生，一身白色的衣著，看上去應該是名大學生，很有氣質，長得也挺漂亮的。
女生眼神閃爍，盯著我看了一會：“你是來找我爸的吧？”
我愣了愣，點點頭。
這女生，好像是在哪見過嗎？
女生把我帶進門，仿佛讓我有一種進錯地方的錯覺，但是好像來過，而且也和我的印象差距甚大。屋裏到處都是盆栽，而且有的是用水缸培植已經長得比人還高了，滿滿的大概擺放超過一百多盆不同的植物，看都看不懂都是些什麽！
女生喊道：“爸，他來了，我有事先回學校啦。”
女生留我在裏頭，出去之後關上大門，然後有一個頭發半白的中年人走了出來，看上去比小叔還老，不過卻顯得精神抖擻，麵色紅潤。
這！真的是夢裏見過的老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