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追捕
2023年9月9日 下午16：35分 楊學武住宅前
許斌聽到警察的喊話，對莫逍說道：“警察已經來了。小逍，跟我出去自首，你要為你做出的事情付出代價。”
“代價？拒絕，沒有任何人能讓我付出代價。”
莫逍語氣依舊那麽冰冷，可許斌卻從中聽出壓抑的憤怒。小家夥沒有再解釋，直接走上前來。明明看起來是走，可在許斌眼裏，卻比跑步還要快。本來兩人相距就不遠，眨眼間的功夫，莫逍就來到他麵前。
許斌見莫逍接近他，擔心他會傷害自己，手一抖開了一槍。強大的後坐力震得手槍差點脫手，莫逍輕輕一閃躲開子彈，其實就算不躲許斌也打不中。來到他跟前，抬腳踢中他的膝蓋。
膝蓋被踢了一腳，整條腿似乎失去了直覺，半跪在地上。沒等他緩過勁來，胸口又挨了一腳。這一腳莫逍踢的特狠，許斌整個身體都飛了起來，狠狠的撞在冰櫃上。腦袋像是堵了一團棉，亂七八糟的。
“咳咳，好疼！”許斌捂著胸口，莫逍已經站在他麵前，腳踩著他的胸口，槍口頂在他的額頭上。
許斌的大腦清晰的感受到冰冷的槍口，他的雙眼緊盯著莫逍，嘴裏哀求道：“不，不要殺我，求你了，不要殺我。”
屋外，鄧先念駕車來到了現場，附近的現場指揮見到鄧先念來了，急忙上前匯報。屋子的四周都布置了狙擊手，特警已經在前門和後門就位，隨時可以突入房屋內。隻是不知道屋內具體情況，不敢輕舉妄動。
“這屋子的主人是誰？”
“是楊學武教授。”
“楊學武？”鄧先念直覺這個名字耳熟，在哪裏聽過。
“鄧隊，楊學武教授是‘天眼’監控網絡的研發人員之一。”
手下提醒了一句，鄧先念馬上想起來。當初組裝“天眼”係統的時候，這位楊教授還來市局指導過。見過幾次麵，不過沒說上幾句話，對楊學武的印象不深。
“楊教授情況如何？”
“暫時不明，楊教授和他的妻子以及九歲大的兒子居住在這。我們發現嫌犯可能藏匿在這，便立刻派人包圍這裏。楊教授他們，可能還在屋子裏麵。”
鄧先念皺起眉頭，責備道：“這件事你應該先通知我的。”
“對不起鄧隊，我隻是想快點抓住他們。”
鄧先念瞪了他一眼，這些人的小九九他會不知道。國際刑警都重視的答案，要是能在這上麵立功，對於自己的仕途那是一大政績。
“必須確保楊教授的安全。嫌犯相當狡猾，有沒有事先對周圍進行排查？”
手下的人臉色一僵，馬上回答道：“已經排查過了。”
鄧先念見他臉色不對，正想詢問。就在這時，屋子裏傳來一聲槍響。
“鄧隊？”
“命令特警隊做好攻擊準備，隨時聽候我的命令。”鄧先念接過對講機，開始衝屋裏喊話，“裏麵的人聽著，我是市刑警總隊總隊長鄧先念。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負隅頑抗是沒有好下場的，立刻放下武器投降。”
屋內，短短一會兒許斌已經滿頭大汗了。他現在所有的心神，都放在旁邊冰冷的槍口上。
“求你了，不要殺我。”
莫逍神色淡漠，從他眼神中看不到任何感情波動。漸漸的，絕望彌漫在許斌的心頭，他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到來。
冰冷的觸感消失了。許斌睜開雙眼，看到莫逍走向地下室的角落，眼睛左右掃視似乎在找什麽東西。
他沒有殺我，為什麽？心裏疑惑的同時，也有死裏逃生的慶幸。剛才他幾乎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莫逍最後會放過自己。
思索間，莫逍扛著一長形箱子回來了。把箱子重重的扔他麵前。許斌仔細一看，這居然是一口棺材，還是西式那種翻蓋的。
“打開，躺進去。”莫逍麵無表情的說道。
“哈？”許斌以為自己聽錯了，可看到莫逍不容置疑的眼神，多問了一句，“你讓我躺進去？”
莫逍的槍口指著他，又指了指棺材，點了點頭，“進去，快點。”
許斌無奈隻得上前打開棺材，一想到自己要躺進棺材裏麵，心裏就覺得別扭。可莫逍在後麵拿槍指著他，不進也得進。最後許斌躺在棺材裏，心裏不禁擔憂，他不是要把我活埋了。
“等一下，我怕黑！”莫逍沒有理會許斌，把手槍丟進棺材內，蓋上了棺材蓋前說了一句，“去東十二街後巷等我。”
之後便把棺材蓋蓋上，任憑許斌在裏麵拍打叫喊。
做完這些，莫逍把角落裏大件的雜物挪開，雜物後門的牆上有一個正方形的鐵蓋子，旁邊還有一個按鈕。蓋子裏麵，是一條垃圾輸送帶，大小正好可以把棺材塞進去。
莫逍扛著棺材放進輸送帶，許斌好歹是個成年人，加上棺材分量也不輕。可他小胳膊小腿的，扛起來沒有半分吃力。
按下旁邊紅色的按鈕，輸送履帶開始轉動，帶動著棺材移動。
屋外，鄧先念重複喊了七八遍，屋子裏始終沒有任何回應，他的心逐漸沉了下來。屋子裏安裝了幹擾源，直升機上的探測儀始終無法確定裏麵的具體情況，這也是鄧先念不敢下令進攻的原因。楊教授是牛津大學網絡工程學的博士，又是“天眼”設計團隊的一員。局長已經下令，在抓捕嫌犯的同時盡量保證楊教授的安全。
鄧先念對局長的決定有些不滿，人命關天的時候，他還想著自己的前途。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除了直升機螺旋槳發出的聲音外，現場異常的安靜。狙擊手和特警嚴正以待，等待著進攻的命令。
而此時，莫逍正在廚房下麵的櫃子裏，取出一個黑色的肩包。包裏麵裝著的，是事先準備好的武器裝備。先從裏麵拿出兩顆震**地雷，放置在前門上。然後跑回客廳躲好，從包裏拿出防毒麵具戴上，拿出手機黑進附近的攝像頭。見到外麵團團包圍的警察，他沒有絲毫的意外。拿出手槍衝著天花板，連開了四五槍。
鄧先念聽到屋裏又傳出槍聲，先是一驚，隻是猶豫了片刻果斷下令道：“行動！”
埋伏在前後門的突擊隊員，同時上前準備破門破門。與此同時，屋外的人員朝屋內發射催淚瓦斯和煙霧，掩護樓頂的隊員進入。
前門的突擊隊員剛往大門上安放炸彈，門後麵的震**地雷感受到輕微的震動，率先引爆。爆炸產生的氣浪破開了大門，將兩名特警撞倒。
楊教授的大門前，種植著一排觀賞用的景觀植物。準備進屋的突擊隊員，就埋伏在這排植物前。上前破門的人還沒放好炸彈，大門突然發生爆炸，吸引了他們短暫的注意。恰恰是這個時候，草叢附近的人都聽到，草叢裏傳出咻咻的聲音。一顆顆拳頭大小的東西，從草叢裏彈跳到麵前。反應快的特警隊員大喊臥倒，可惜來不及了，劇烈的爆炸將大部分人員吞沒。
鄧先念所處的位置稍遠，沒有被爆炸所波及。隻是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鄧先念剛下令進攻，轉眼間自己人倒了一大片。一些警員想上去救人，有人則大喊醫生和救護車，現場可以說一片混亂。
“不要亂，趕緊救治傷員。”鄧先念見狀急忙出來維持秩序，命令警員加緊救治傷員。同時密切注意屋內的情況，防止嫌犯趁亂逃走。
現場在鄧先念的努力下，總算平靜下來。可事情還沒完，一輛黑色的轎車衝破了警方的封鎖，進入了現場。汽車的兩個車前燈伸出兩根槍管，朝著人群掃射。車後蓋也架起一台榴彈發射器，衝著停靠在路邊的警車開火。頓時有四五輛警車被擊中，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其中一輛警車，正好在鄧先念身邊。爆炸的時候，身邊的警員將他撲倒在地。
還能動的警察，朝著汽車瘋狂開火。屋頂上的狙擊手，還有直升機也向汽車發動攻擊。莫逍控製著車子，朝半空投擲煙霧彈。幾秒鍾後，整個街道被濃密的煙霧籠罩。煙霧裏麵含有大量的鋁片，就連直升機也不得不拔高，生怕儀器受到幹擾。
莫逍見時候差不多了，從客廳裏衝了出來。而此時，從後門突入的突擊隊員，正好來到客廳門口。看到莫逍這麽一個小孩衝到麵前，有些發愣。
對方遲疑了，可莫逍不會遲疑。不知道從哪掏出尺許長的短刃，向前一揮，砍斷了他手中的衝鋒槍。在突擊隊員驚恐的眼神中，短刃刺進了他的胸口。
與他擦身而過的時候，莫逍朝走道裏扔了一顆手雷。借著爆炸的衝擊，從前門飛了出來，車子正好停在他麵前，降下玻璃讓莫逍鑽進去。之後車子轉彎加速，逃離了現場。
鄧先念推開身上的警員，發現這位小夥子臉上到處都是血，急忙大喊：“來人，救護車，快去叫救護車進來。該死的，”一抬頭正看見車子要逃走，鄧先念拿著手槍追到街上，衝著車後麵連開數槍。“混蛋，追，不要讓他們跑了！”
黑色的汽車在公路上疾馳，莫逍躺在車後座，用手機控製汽車前進。頭頂上，三架直升機緊追不舍。至於更遠處，還有大量的警車追趕著。
莫逍控製著車前的機槍，朝路上行駛的汽車開火，被擊中的汽車都倉皇停了下來。不一會兒，公路上橫七豎八停滿了汽車。身後的警車見狀不得不停下來，幫忙救治傷員。
唯一還在追的，隻有天上的直升機了。
“無人機一組，二組，三組，投放！”
直升機投放了無人機。這些隻有三十厘米長，扁長形的無人機快速來到轎車旁邊，身上安裝的機槍不停的朝輪胎，玻璃這些地方開火。
莫逍控製著車子左右躲閃，這些無人機特別的煩人。最後他不得不親自出手，將無人機全部摧毀。
“無人機全滅，嫌犯駕車沿29大道往東行駛。”
直升機不斷傳回莫逍的行蹤。隻見他行駛過程中，突然掉頭衝進附近的商業街。商業街人流密集，車輛也很多。汽車在公路上橫衝直撞，留下了一路哀鳴。最後車子開進了附近的巷子裏，這裏地形複雜，不一會兒直升機就失去了追蹤目標。
聽到直升機跟丟了目標，鄧先念把對講機扔在地上。現場一片哀嚎，死傷者不計其數。看著眼前的慘狀，鄧先念把嘴唇都咬破了。
而就在距離現場不過一百米的街道上，停靠著另一輛黑色的汽車。國際刑警的兩位警探尼爾警官和雷克斯警官，在車上冷眼旁觀著。
“不愧是‘零’，和以前一樣，事事都準備的如此充分。”尼爾警官麵無表情的說道。
如果有人在旁邊，會發現兩位警官的雙眼散發著藍色的光芒。
駕駛室前的屏幕上，播放著莫逍跳上汽車的一幕。
“隻有‘零’一個人，沒有發現疑似關鍵人物許斌。”
“他不可能留在屋內。屋子裏肯定有其他的通道，調查房屋的設計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