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痛苦的禮儀
在無意中看到，維莉雅手中那本名叫《凱恩家族女仆禮儀記則》的書籍後，許斌不淡定了。維莉雅為什麽要拿著這本書，難道自己要學習怎麽成為一名男仆嗎，可惜他現在就是想反悔，也來不及了。
維莉雅小臉鼓鼓的，這是由於太過於興奮的緣故。看維莉雅這麽開心，許斌也不好拒絕，但是有些事情還是得弄明白。
“那個維莉雅，莫逍到底讓我跟著你學什麽啊？”
“當然是學習貴族之間的社交禮儀，還有文化知識之類的。不用擔心，這些都是很簡單的。”
“社交禮儀啊，那你手裏的書是怎麽回事？”
維莉雅表情一呆，看清楚書名後臉色一紅，知道許斌這是誤會了，急忙解釋道：“許斌少爺，您別誤會，這是我拿來參考用的。因為這書裏麵很多禮儀，都是按照貴族的標準設定的。”
“我知道了，你別著急啊，說清楚就行了。”
話說回來，維莉雅著急的樣子真可愛。不，應該說不管什麽時候，她都是這麽可愛。正是因為這種可愛，讓人無法拒絕她的請求。難道莫逍就是摸準了這一點，才讓維莉雅來給他學習的？
既然是學習，自然不可能在餐廳裏進行。維莉雅領著他，來到了一樓的藏書館。
“凱恩家族，曆代都有藏書的習慣。這裏麵的書，都是曆代收集起來的。另外還有一些比較珍貴的書籍，不過沒有放在這，而是放在另外的地方保存著。有時間的話，我帶您去看看。”維莉雅一邊介紹著，一邊拿著鑰匙推開了藏書館的大門。
藏書館麵積非常大，起碼有兩個籃球場。巨大的書架上，幾乎堆滿了書。這裏的書籍，不像他房間書架上，都是關於航海方麵的。存放在這裏的書，囊括了天文地理，人文社會。之前維莉雅說藏書館有很多書，可是沒想到會有這麽多。
“這麽多書，這裏麵的有多少本啊？”
“不知道，大概有四萬多本吧，都是一些相對普通的藏書。”
這裏的普通是相對凱恩家族來說。從這個藏書館隨便拿一本書丟到外麵，都會讓那些藏書愛好者瘋狂的。不過這些許斌壓根不懂，收藏是那些有錢人玩的，他可玩不起。
從書架隨便拿幾本書，發現大部分都是用英語、法語書寫的。整頁整頁的英文字母，看的他一陣眼暈。他的英語成績也就那樣，聽幾句還行，至於讀書這實在是太難為他了。
維莉雅從書架上拿了七八本書，每一本都比磚頭還要厚實，疊堆在一起都快擋住維莉雅的視線。許斌見狀急忙上前去幫忙，幫助她把書都搬到書桌上。
“好了許斌少爺，我們現在就開始上課吧。”
“上課，嗯，這些都是英文書籍啊。”許斌拿起幾本書，都是英文的，沒有一本是簡體中文版的。
“是啊，難道許斌少爺不會說英語？”
“也不是不會，我英語成績在大學還行，就是聽和說方麵有點欠缺。”
“這樣啊，沒關係。我可以順便教許斌少爺學習英語和法語。”
“什麽，法語也要學？”
維莉雅點了點頭，理所當然的說道：“那是當然了。如果時間足夠，還有德語，西班牙語，俄語之類的。”
許斌呆住了。想當初在讀大學的時候，為了把英語的學分蹭到及格線上，在李亞文的逼迫下，自己抱著一本英語教材從早啃到晚。那可是他學習生涯，最黑暗的時光。現在聽維莉雅說要學那麽多門語言，他真想大聲疾呼，“饒了我吧”。
“維莉雅，我覺得吧，咱們就學習英語吧。至於那些法語、德語什麽的，還算算了吧，反正學了我也用不上。”許斌擦著冷汗說道。
“欸，這怎麽行！可是凱恩家族規定，家族成員必須至少掌握兩門以上的外語。而且，法語和德語是必須學習的。”
“問題是，我不是凱恩家族的人啊。”
“對哦，許斌少爺不是凱恩家族的人。不對，少主人叮囑過，要把你當作凱恩家族的貴族培養。而且少主人還說了，不許許斌少爺用任何理由推脫。”維莉雅一本正經的話，直接打破了許斌的幻想。
“莫逍，你個臭小鬼，給我等著。”許斌一臉咬牙切齒。
在維莉雅那雙大眼睛的關照下，許斌隻得老老實實的進行所謂的貴族進修。
許斌以為第一堂課，肯定是跟維莉雅學習英語。結果維莉雅卻說，第一堂課先學習怎麽坐和站。許斌以為自己聽錯了，可維莉雅卻很鄭重的說，是學習如何坐立和站立。
原來，皇室和貴族，什麽公爵伯爵子爵男爵要求自己的一言一行，言談，動作，舉止，表情，站姿，坐姿都必須有別於普通人，須懂幾國語言。如果舉止粗野，談吐不雅，儀態不佳，表情失態就會被視為下等人。普通的貴族就不用說了，凱恩家族是傳承多年的老牌貴族，這方麵更是嚴厲。
接下來一個小時裏，許斌要學習坐姿和站姿。比如說坐的時候，身體要呈多少度、雙腳之間距離多少厘米，膝蓋之間的距離、雙手放的位置、還有臉上的表情要如何。總之林林總總的規矩，十分的複雜。直到現在許斌才知道，維莉雅剛才搬來的那些書，都是和禮儀有關的。知道這件事的他，直接暈了過去。
“許斌少爺，你學的很快嗎，就保持這個姿勢。”維莉雅自己觀察許斌坐立的樣子，發現他的臉部表情有些僵硬，“許斌少爺，你的表情太僵硬了，要三分微笑七分自然。身為貴族，不管什麽時候都要保持禮節性的微笑，這是最基本的禮儀。”
許斌嘴角肌肉都在抽搐。你這些最基本的禮儀，讓他嘴角都有些抽筋了。這些貴族也真是閑著沒事幹，幹嘛要製定那麽多複雜的規矩，簡直是找罪受。
這還隻是坐的時候的禮儀，還有站立的時候，走路的時候，吃飯的時候，說話的時候。這些，都有一大堆要講究的利益。想到這些，許斌有種想去撞牆的衝動。
比起內心痛苦煎熬的許斌，維莉雅倒是精神百倍。連續幾個小時的課程，許斌這個大男人都快倒下了，她這個小女生卻始終精力充沛。每次他忍不住想休息的時候，維莉雅總會哀求他在堅持一會，再堅持一會。於是他堅持，堅持，再堅持，拜托，他快堅持不住了。
幸好這個時候，維莉雅說可以休息了。一聽到“休息”兩個字，許斌立馬垮了，整個人毫無風度的趴在桌子上。
“許斌少爺，不可以這樣的。雖然我說了可以休息，但是許斌少爺不能做出這麽沒風度的動作。”
許斌擺了擺手，哀求道：“維莉雅，我求求你了，讓我放鬆一下，謝謝了。”說完，又趴在桌子上。連續保持微笑兩個多小時，臉上的肌肉都擺不回來了，就會這麽一個表情。
休息時間隻有短短的十分鍾，接下來又是另一道課程，站立。晚餐的時候，還有用餐禮儀的學習。至於語言的學習，則留在晚上。這樣的課程讓許斌哀嚎不斷，雖然教他的是這麽可愛的一位女仆，可是這種課程簡直是太折磨人了，或許這就是痛苦兼並快樂的意思。
2023年9月25日 下午四點
這是一個空****的房間，隻有十幾平方米。在房間的牆壁上，豎立著一具近兩米高的休眠艙。每隔幾秒鍾，休眠艙就會發出“滴”的聲音。
當“滴”的聲音變長的時候，休眠艙上麵紅色的指示燈，轉變為綠色。艙蓋緩緩的抬起，裏麵躺著一具**的男體。赤身的男子動了動手指，緩緩睜開雙眼，眼中釋放出藍色的光芒。很快，光芒逐漸消失，變回了普通的雙眼。
男子從休眠艙中走出，到隔壁的房間換上了一身黑色的西裝。站在鏡子前，看了看自己的臉，表情逐漸變得憤怒，說道：“這個身體，太弱了。”
他不是別人，正是尼爾。尼爾是吉格爾人，他原先的那具身體，損傷太過嚴重。不得已之下，隻得奪去了一個普通人的身體。原本他是打算先暫時使用這具身體，等組織再給他準備新的軀體。可是這個要求，組織卻拒絕了，這讓他很是惱怒。
他原先的身體，並不是自然誕生的，而是組織經過嚴密的基因修改，人工培育而成。製造出來的肉身，勉強能夠當作吉格爾人的身體。當然了，想要製作這樣一具身體，花費的資金是難以想象的。隻是他沒想到，組織居然會拒絕給他提供身體。不得已，他隻能使用這具普通人的身體，進行小規模的改造。比起原先的身體，自然是大有不如。
尼爾心裏很清楚，這是組織給他的警告。這次任務，不但丟失了許斌，損失了雷克斯，讓他的身體落入了312手中。更讓他無法承受的，是寄宿在許斌體內的吉格爾同胞。他必須想辦法，扭轉這個局麵。
這樣向著，尼爾走出了房間。
“尼爾，看你的樣子，樣子挺糟糕的。”正在這時，一道輕浮的聲音傳入他耳中。
說話的，是一位二十多歲的美國小夥。一頭金色的短發，與傑伊不同，他的金發一看就是染的。一隻耳朵上帶著耳環，穿著一身殺馬特的服裝，給人一種很**的感覺。
尼爾抬起頭，看到一個他最不想看到的人，不由得質問道：“你怎麽在這，賽卡洛斯？”語氣之中，帶著深深的忌憚。
“你好像不怎麽歡迎我啊，尼爾。”賽卡洛斯走到尼爾麵前，繞著尼爾轉圈一邊嘖嘖搖頭，“你這樣子真難看。我都聽議會說了，你的身體被毀了，是zero幹的？”
“你來這裏，是來嘲笑我的嗎，賽卡洛斯？”
“不不不，你誤會了，我不會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我來著，是傳達議會對你的最新指示。尼爾，從現在起，由我接管你在亞太地區的所有職務。”
“什麽，這怎麽可能，議會怎麽可以做出這樣的決定！”
這個決定，意味著議會放棄了他，這是他無法忍受的恥辱。
“為什麽不可能，尼爾，你難道沒意識到你犯下了多麽愚蠢的錯誤嗎？”
“我承認，這一切都是我的責任。我低估了zero，讓他奪走了許斌，還有他體內的同胞，甚至還犧牲了雷克斯。但是……”
賽卡洛斯製止了尼爾的話，嘲諷道：“尼爾，你很愚蠢。不過這很正常，畢竟，你們隻是低等的雜交品種而已。”
此話一出，尼爾滿臉通紅，雙拳緊緊的握住。雜交品種，這個詞是他的禁忌。因為尼爾不是純正的吉格爾人，他其實是吉格爾人與人類的基因通過結合，修改，製造而成的“雜交品種”。
吉格爾人的繁殖方式，與其說是繁殖，不如說是“分裂”更恰當。吉格爾人沒有性別之分，每個吉格爾人都可以進行分裂。分裂，指的就是吉格爾人體內的神經體，一分為二。分裂出的神經體，會誕生出新的意識，成為新的同胞。然而這種繁殖方式不是沒有代價的，打個比方，假設每個吉格爾人隻有100才能進行分裂。當他們分裂後，100會平均分給兩個意識。然而，自主分裂的那個神經體，經過一段時間後隻能達到90，無法達到100.唯有新分裂出的神經體，才能重新成長到100.
或許有些人明白過來了，賽卡洛斯就是新分裂出的吉格爾人，與尼爾這些製造出來的偽吉格爾人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