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毀滅的太陽係
周圍的景物再次變化，這一次他們來到了火星外的宇宙空間。兩隻艦隊遙相對峙，隨著炮火迸發的火光，所有的戰艦都朝著所謂理念上的敵人傾瀉炮火。無聲的戰火在這片空間回**。每一道火光，代表著一艘戰艦被擊毀，代表著無數生命的消逝。
“看，一群竊賊為了名為‘奧羅拉’的城堡打了起來。”莫逍波瀾不驚的話語，卻是對眼前這一幕最好的諷刺。
許斌沉默不語，默默的看著這場極盡真實的戰爭。他仿佛能看見，戰艦被擊沉的時候，裏麵的人類的殘肢在真空中飄**。有些人沒有馬上死去，在宇宙中絕望的掙紮。
“這些，都是真實的嗎？”
“誰知道呢，也許是也許不是。”莫逍給了他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繼續說道，“科技的發展，當超過既定的限製時，這就不叫發展，而叫膨脹。是的，膨脹。這並不是發展，人類的就像氣球般不斷膨脹。總有一天，當它膨脹到極點的時候，噗的一聲，”莫逍做了個爆炸的手勢，“這就是人類的結局。不過幸運的是，人類並沒有迎來自我毀滅的一天。因為，另一股力量將其提前毀滅了。”
許斌注意到，在遙遠的宇宙之中，出現了另一支艦隊。這支艦隊不同於人類的艦隊，數量龐大不說體積也比人類的戰艦巨大。當這支艦隊出現後，無數綠色的光束炮撕開了艦隊的防線。當場就有幾艘戰艦被擊毀，其他的也幾乎失去了戰鬥能力。
“這是什麽？”許斌震驚的看著那些奇異的戰艦，看著它們闖入人類的艦隊之中，這簡直就是一麵倒的屠殺。
很快他便注意到，一些戰艦上麵居然有奧羅拉遺跡的標誌。許斌滿臉震驚，難道這些就是奧羅拉人，他們回來想要從人類手中奪回自己的城堡了嗎。
似乎是知道許斌心裏在想什麽，莫逍說道：“這些不是奧羅拉人。他們是吉格爾人，和我們人類一樣，都是竊取了奧羅拉科技的種族。隻不過它們認為，奧羅拉的遺跡是神聖的，隻有它們才能夠使用這些知識，其他種族都是褻瀆。而這，便是這場戰爭的緣由。”
“吉格爾……我記得，之前我昏迷的時候，你和宮子交談的時候提到過這個名字。跑進我身體裏麵的那隻蟲子，就是吉格爾？”
“沒錯，那種蟲子就是吉格爾人的本體。驚訝嗎？吉格爾本身就是由節肢動物進化而成的智慧生物，是一種與我們人類截然不同的種族。很神奇是吧？吉格爾人的本體相當弱小，甚至一個小孩子都能將其殺死。可與之相反，它們擁有極高的智慧。它們的身體內部，將近百分之九十都是用於思考的組織。為了克服自身的弱點，吉格爾仿照人類的身體開發出一套人型的裝甲。最初交戰的時候，我們一直以為對方與我們一樣，是某種類人型的生物。曾經一度，試圖與吉格爾人談判。可後來我們才知道，我們的敵人是一群蟲子。”
“等等，你說的這些，根本不是什麽故事對嗎？這些，難道是我們人類的未來？”
“不，不是未來。確切的說，是人類的過去。”
看著許斌疑惑的神情，莫逍解釋道：“大哥哥現在一定很困惑吧，別著急，我會慢慢告訴你的。”
此時，視線回到現實。莫逍側著頭在一旁睡覺，隻是那探針插在太陽穴的情景，實在是有些驚悚。另一邊，宮子在自己的電腦前，不知道在做些什麽。
艾許莉就在宮子身邊。雖然她看不懂電腦上的數據，不過從宮子愁眉苦臉的表情大概猜得到，結果不是很好。
“怎麽樣，有發現嗎？”
“發現倒是有。你看，這是許斌大腦反饋的數據波動。”
“抱歉，這些我看不懂，直接和我說結果吧。”
“好吧。我在許斌的大腦內，發現了和小逍同樣的記憶封鎖區，兩者是使用了同樣的技術手段。可以確定的是，他和過去時間段的人肯定有關。甚至，他可能就是其中一位潛伏者。”
“潛伏者……能知道封鎖的記憶是什麽嗎？”
宮子搖了搖頭，回答道：“這不可能的。這種封鎖記憶的方法，應該是取自奧羅拉種族的科技，一百年後人類都未必能破解這種加密封鎖，更何況現在。不過至少我們可以確定一點，他和小逍是有關係的，也許就是他曾經的戰友。”
“算是個好消息吧，我會通知唐的。”
意識的空間內，此時人類的艦隊在吉格爾人的襲擊下，幾乎全軍覆沒。安全逃回火星的，在許斌看來不到十幾艘。很快，吉格爾人的艦隊駛向了火星，與火星上殘留的人類艦隊展開了激戰。
“那是什麽？”
許斌看到幾艘特別巨大的吉格爾母艦，釋放出許多小型的飛船，進入了火星的各個大型生態圈。當時的人類，還沒有能力將整個星球改造成適合人類居住的環境。就像當初第一次登陸火星時那樣，建造了了這些城市型的人造生態圈。每個生態圈，就相當於一座城市，人類便生活在其中。
那些降落火星的吉格爾登陸船，朝著各個生態圈發射了許多導彈。導彈在城市的上空引爆，大量藍色的煙霧席卷整個城市。又是熟悉的一幕，這也是他曾經在夢中見過的場景。
“那些煙霧，是什麽？”
“是病毒，基因病毒，專門用來消滅人類的基因病毒。吉格爾人窺覬人類很久了，隻不過人類的目光一直放在自己人身上，卻忽略了外來的威脅。”
襲擊了火星的各大城市後，吉格爾人的艦隊便撤離了。在火星的幾顆衛星上，人類還擁有強大的艦隊。強行進攻的話，就算是吉格爾人也會付出慘重的代價。它們這次襲擊的目的已經完成了，吉格爾人離開了，留下的卻是一片滿目蒼夷的世界。
許斌捂著額頭，夢中的場景與眼前的情景不停的閃現著，他有些分不清什麽是現實什麽是夢境。他仿佛看見襲擊發生的時候，“自己”和幾位同學爭相逃命。到處都籠罩著絕望，他不知道該逃向哪裏，他隻知道他必須保護好……等等，我要保護誰來著，為什麽想不起來。
好一會兒，許斌才回過神了，視野重新回到了太空。
“我們，人類輸了？滅亡了？”
“不，我們最後勝利了，勝利了……”
勝利了？可是他從莫逍臉上，看不到任何開心的表情。他很平靜，許斌想從他眼中看出點什麽，可是他失望了。莫逍的眼神仿佛失去了感情，黑色的瞳孔就像兩個無底深淵，吞噬了他所有的感情。
許斌出奇的沒有去打擾莫逍，同樣他也在看著這紅色的星球發呆。
“抱歉大哥哥，我剛才想起一些事情。”過一會兒，莫逍出聲打斷了他的沉聲，“我剛才說到哪了？”
“你說，人類勝利了。”
“是啊，勝利了，我們打贏了這場戰爭，可是付出的代價卻過於慘重。我已經忘了到底花了多少年打贏這場戰爭，三年，還是四年，亦或是五年。不過我始終無法忘記，在我們以為即將勝利的那一刻。”
就在莫逍講述的時候，整個空間突然亮了起來。很奇怪，這裏是宇宙，按道理說是不存在白天黑夜之分的。可事實是，天空突然就亮了起來，一道粗大無比的光芒從宇宙深處激發而來。明亮的光芒，似乎把整個太陽係都照耀的一片雪白。
在許斌震驚的目光中，這道光芒擊穿了火星。是的，他沒有看錯，這道光芒從火星中間穿了過去，然後就像彗星般，從地球旁邊擦身而過，沒入了太陽的懷抱。許斌的目光始終盯著火星，這顆紅色的行星在他麵前開始解體。他隻能想到這個詞來形容。
行星從內部開始崩裂，大量的岩漿噴湧而出。那些建造在火星表麵的生態圈，在地震還有岩漿的雙重毀滅下，被完全摧毀。然而這隻是開始，哢嚓一聲。宇宙是真空環境所以沒有聲音傳出的，一切都是在無聲的環境下進行的，可當看到火星裂開的刹那，許斌仿佛聽到了星球杯撕裂的聲音。
火星，最終變得四分五裂開來。連同圍繞它的那些衛星，一同變成了隕石與碎片。什麽叫末日，這才是真正的末日。再這樣的可怕災難麵前，任何力量都是徒勞的。他知道，火星上的人類全完了。
雖然不知道這些是不是真實的，可他的心裏卻感受到一陣悲哀。他算是明白過來了，為什麽明明勝利了，莫逍會出現這樣的表情。這個結果，確實是太過慘重了。可惜，許斌明顯低估了莫逍所謂的慘重。
一陣火紅色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太陽係。許斌震驚的抬起頭，在他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太陽，這顆給予地球萬物溫暖的恒星，正在膨脹。在許斌眼中，太陽在痛苦的嘶鳴，將體內的熱量不停的釋放出來。整個太陽比之前大了整整一倍，極端的高溫吞噬了近在咫尺的水星。當然，也包括人類的母星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