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宮子的匯報
2023年9月25日 早上08：00
今天是值得慶祝的一天，在被毒舌少女宮子關押了近半個月後，經過自己的不懈努力，宮子終於同意他可以放風了。啊，不對，是離開病房出去走一走。
宮子手裏拿著一台小巧的平板電腦，纖纖細指在屏幕上來回撥動，說起來宮子的手非常小巧，不知做研究的人手是不是都這樣。雖然宮子有時候嘴巴挺毒的，不過在自己的本職工作方麵，她是非常盡職的。比如現在，不管許斌怎麽說，宮子都照常把該檢查的項目做完，哪怕這些她半個月來做過無數次。
“宮子，好了沒有啊？”
許斌百般無聊的躺在**。他的四肢都被戴上類似護腕的儀器，四根尖端帶著探針的導線，從護腕的接口處插進他皮膚內部。利用這種方式，與肢體內部的處理芯片連接，獲取肢體運行時的各種數據信息，以此推斷新的肢體運行狀態是否良好。
第一次例行體檢的時候，許斌死活都不同意進行體檢。那探針有六七厘米長，聽宮子說要把這探針刺進皮膚，許斌臉色當即就白了。從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打針了，見到針筒就雙腿發軟。每次生病的時候寧願吃藥也不打針，宮子再三表示這不是打針，而且紮進去不疼，可許斌就是死活不同意。最後把宮子給惹惱了，直接從外麵叫了三個人進來，死死的按住他，強迫他完成了這個例行檢查。
有了第一次之後，第二次許斌配合多了。就像宮子說的那樣，這探針紮進去一點也不疼。就是剛刺進去那會，會有一點麻麻的感覺。在運行診斷程序的時候，會感覺手腳發熱，其他的倒沒有了。這樣的例行檢查，每天要進行三次，有時候甚至五六次。按照宮子的說法，安裝了新的肢體，最初半個月可能會發生異變排斥，過敏之類的不良反應。嚴重可能會造成生命危險，所以這樣的檢查是必不可少的，早發現可以早治療。
至於不讓他離開病房，宮子解釋說是為了盡量減少外界對他的刺激，對於這一點許斌表示懷疑。不過宮子就這麽說了，一切都是為了他好。她都這樣說了，許斌還能怎麽辦，老老實實的接受唄。
“宮子，檢查那麽多次都沒查出問題，我看這次體檢就算了，要不隨便一點也行。”
“不行，給我老實躺好。科學是嚴謹的，怎麽可以隨便敷衍了事。別亂動，我再給你做最後的調試。”
宮子一臉嚴肅的說道。一旦涉及自己的工作範圍，她都會這樣一絲不苟，和平常的她差別真的很大。
運行完所有的診斷程序後，宮子看了眼手中的平板電腦，檢查報告顯示一切正常，反饋回來的數據暫時沒發現任何異常。這樣看來，之前的擔心完全可以放下了。
“好了，趕緊起來把衣服穿上。”解開許斌身上的儀器，宮子頭也不抬的對他說道。
“嘿嘿，總算是自由了。”
許斌伸了個懶腰，這半個月可把他悶壞了。沒有遊戲，沒有動漫，病房裏一點可供娛樂的東西都沒有。整天不是吃了睡就是睡了吃，無聊的都快把自己憋出病來。
宮子坐在電腦前，開始分析反饋回來的數據，這些都是寶貴的試驗資料。至於許斌，壓根就沒空理他。
“那啥，宮子，我現在能出去了嗎？”
“門已經幫你開了，自己別跑太遠。”宮子眼睛盯著屏幕，隻是用手指了指門口，頭也不回的說道。
“哦，那啥，你不用叫個人看著我嗎？”
“看著你幹嘛，怕你走丟？你都那麽大人了，要是還能走丟，自己找塊地方撞死得了。趕緊滾出去，別在這礙手礙腳的，我忙著呢。”
宮子趕蒼蠅似的揮揮手，許斌也不吱聲，灰溜溜的出去了。這半個月他可是見識過宮子的剽悍，稍有不滿就會連珠炮似的說的你無地自容。偏偏這些話聽起來都非常的有道理，讓你一句話都無法反駁。盡管性格方麵有些惡劣，不過半個月時間相處下來，彼此之間都熟悉到直呼姓名的程度。
出了宮子的辦公室，許斌撇撇嘴，這麽強勢的女人哪個男人敢要。誰要是娶了她，簡直就是遭罪啊。為宮子未來的丈夫默哀三秒鍾後，許斌朝大門方向走去。
許斌住的地方，簡直就像是一個監獄。裏麵的設施非常簡單，一條走廊，左邊是自己的病房，右邊是宮子的辦公室兼臥室，除此之外除了圍牆就是大鐵門，連個窗戶都沒有。大門是一扇兩米多高的大鐵門，住在這裏他就沒看見這道門打開過。外麵究竟是什麽樣的，他都不清楚。
走到大門前，正如宮子所說的鐵門已經被打開了。去宮子辦公室的時候，他還記得這門是緊鎖著。說起來在這半個月時間，除了宮子之外他幾乎沒見過其他人。除了第一次檢查的時候，宮子叫來的那三個人外，其他時間他見到的隻有宮子一人。就連吃飯的時候，都是宮子把吃的送到他房裏。
門外究竟是什麽地方，宮子說這裏是312的秘密據點，會不會有許多軍事設施。帶著忐忑的心情，許斌踏出了大門。
宮子在把許斌趕出去後，起身把門關上並鎖死，然後回到電腦前。隻見她在鍵盤上敲打幾個按鍵，屏幕切換成一位年輕男子。
“村美博士，看樣子你已經有了結果了？”
“是的，唐。”
312是一個組織，既然是一個組織肯定有一個領導者。內部有限的人才知道，莫逍是312早期的創建者。不過創建者不等於領導者，而且以莫逍的條件也不適合領導者。如今領導312組織的便是這個男人，唐。唐究竟是誰，這是各國情報機構都很想知道的答案。這個神秘的東方男人身上，始終籠罩著一層迷霧。在他領導312的這幾年，用神乎其神的手段，將整個世界的情報機構都玩弄於鼓掌之中。美國CAI在報告中將他稱為“Genin”，意為戲法師。
“這是今天檢測得來的數據，情況正在向我們預想的方向發展，目前一切良好。根據芯片反饋回來的信息，宿主體內的吉格爾沒有再產生新的意識精神體。並且在我們的控製之下，吉格爾開始主動與宿主同化。最初是體現在器官和組織，他現在心髒跳動的頻率是普通人的三倍以上，消化係統是普通人的兩倍，他現在攝取的食物是之前的兩倍。另外，身體其他部位均有顯著的增強。而最近幾天，這種趨勢已經開始影響他的神經係統，不過是朝著好的方向發展。根據推測，他現在的反應能力是普通人的兩至三倍，這個結果根據時間的推移可能還會繼續提高。”
聽完宮子的匯報後，唐滿意的點點頭，說道：“看樣子，一切很順利。”
“是啊，目前來說很順利，幸好沒出現什麽意外。小逍的想法有時候比勞倫斯那瘋子還瘋狂，那種手術我這輩子都不想在做了。”
“咱們312能做這種手術的，隻有你了。況且，這個方法是boos根據先輩們的知識，整理出來的方法。先輩們能夠戰勝如此強大的敵人，他們的智慧是值得我們尊重的。”
“確實值得尊重，不過這成功率也太低了，我真怕將許斌給毀了，多麽難得的一個實驗體啊，怎麽也得小心嗬護才行。”
自從確認許斌的體內有吉格爾後，如何處置許斌成了他們最大的問題。吉格爾一旦進入人體內，除非它主動，否則誰也無法讓它脫離宿主。唐還有宮子的建議是，將其作為研究吉格爾的活體標本，不過被莫逍駁回。傑伊和蕾雅也說明了，許斌對莫逍的情感恢複有影響，希望能將其納入312.在聽完兩人的理由後，唐和宮子都沒有再堅持自己的意見。
對於許斌，莫逍另有打算。吉格爾這種生物，很像歐美電影中的異形。不過與異形不同的是，吉格爾與宿主融合的時候，會從基因層麵改造宿主的身體，也就是宮子所說的“同化”。這種同化是不可逆轉的，它會消除基因中的不良基因，選擇優秀的基因重組生物體，使人類變得更加強大，而代價則是取代人類本身的意識。因為在同化的過程中，吉格爾會通過神經係統，慢慢的侵蝕大腦，當侵蝕完成後，人類自身的意識就會被吉格爾所取代。代替這具身體思考的，不再是大腦而是吉格爾。就好像被蕾雅打死的雷克斯警官，看起來很普通人一樣，實際上大腦內部已經是一團腐爛的**。
莫逍提出的方案，是在不改變“同化”的前提下，事先抹除吉格爾自身的意識。這樣可以在保證同化的情況下，確保許斌的意識不被取代。
吉格爾這個種族相當特殊，他們在軀幹中間的位置，有個眼珠子大小的被稱為“神經體”的器官。這個神經體，可以稱作吉格爾的大腦。與人類的大腦不同，吉格爾的大腦就是一個意識集合體。人類的大腦從身體取出就會死亡，可吉格爾不會。哪怕離開身體，大腦也能存活相當長的時間。
宮子的任務很簡單，就是負責把吉格爾的“神經體”取出來。這個手術有個要命的地方，就是不能刺激到吉格爾本身。不然一旦察覺到威脅，吉格爾就會與宿主玉石俱焚。
手術必須在高倍顯微鏡下進行，在取出神經體前，要將神經體與身體之前的神經連接切除，這樣才能確保許斌的安全。整個手術最難的地方，就是這裏。不但需要良好的心態，高超的技巧也是必要的。就像唐說的那樣，整個312隻有她能做這樣的手術。
“唐，對神經體的研究開始了嗎？”
“已經開始了，研究團隊都很有幹勁，這是一個真實存在的吉格爾神經體標本。雖然沒辦法研究吉格爾人的身體構造，能夠研究它們的意識形態也挺不錯的。”
宮子趴在電腦前，鬱悶的說道：“他們就好了，我也想回去研究。整天守著這個大活人，又不能把他剖開進行研究，煩死了。”
唐幹笑幾聲，說道：“BOOS已經去你那了，很快你就能回來了。”
“真的？太好了，總算不用呆在這鬼地方了。我要先把資料準備好，可以研究的課題太多了，選哪個好呢。”
說著，宮子自顧自的斷開了聯係，讓另一頭的唐搖頭苦笑。
“這些搞研究的，還真沒一個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