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該存在的生物
這種蟲子，蕾雅曾在資料上看到過，至於活體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組織裏的科研團隊，一直都在研究這種蟲子的生態習性，以及如何有效消滅這種生物。隻是進展一直很緩慢，主要原因是沒有可供研究的活體。對於這種蟲子的許多構想，都還處於理論之中，無法進行論證。其實可供研究的活體不是沒有，組織裏確實有一隻，隻是無法進行研究。因為唯一的那隻蟲子，就在莫逍的體內。
莫逍表情木訥，似乎沒有什麽變化。但細心的蕾雅注意到，莫逍的眼神失去了往日的靈動，真像是變成了一具玩偶。直勾勾的盯著盤繞在許斌心髒上的蟲子，誰也不知他心裏在想些什麽。
“頭兒，頭兒，小逍！”蕾雅叫了他好幾遍，莫逍才恍若剛從夢中蘇醒過來，眨了眨眼睛。
“我沒事，蕾雅。”莫逍示意蕾雅不用擔心。就在剛才，在看到這隻蟲子的時候，他大腦內部的數據庫發生了混亂，這混亂隻是持續了一刹那。不過在他檢索數據庫的時候，發現其中多出了一些不曾見過的……記憶。一些原本被封存的記憶，突然解開了封鎖。隻是他現在沒時間梳理這些記憶，當務之急是要帶許斌離開這裏。
莫逍讓蕾雅把手術刀給她，然後按照記憶中的方法，朝著蟲子頭部的部位插了進去，整個過程沒有絲毫的猶豫。蕾雅在一旁看著，她記得資料上說過，這種蟲子進入宿主體內後，會將宿主也自己的身體同化。包括各種器官，組織，以及人體最重要的神經係統，大腦神經元，沒有任何辦法能夠將其分離。強行分離，會導致宿主死亡。
對於莫逍的舉動，蕾雅沒有阻止，他相信頭兒這麽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手術刀刺進了蟲子頭部，約莫半寸深左右。要知道蟲子的頭部可是緊挨著心髒，再深一點就可能傷到宿主的心髒。
莫逍這一刀子下去，許斌陷入到假死狀態，就連呼吸和心跳都微弱到不可察覺。囑咐蕾雅照看好許斌，又對傑伊說道：“傑伊，帶我們離開這裏。”
“頭兒，搞定了？好嘞，總算可以離開這裏了。”傑伊沒有任何疑問，頭兒既然說可以走就行了，他們兩人對莫逍都是絕對的信任。
尼爾一瘸一拐的從地上爬起來。他在直升機即將墜毀的千鈞一發，從上麵跳了下來。幸運的是他跌落在一棟居民樓的樓頂，不然從十幾米的高空掉下來，就算是他也會受傷的。
“不，還沒完，還沒完呢。zero，你們逃不了的，什麽？不，不，這不可能，不不，啊！”尼爾突然捂著腦袋大叫起來。因為他失去了對蟲子的感應，難道zero殺死了蟲子？不可能，蟲子已經與許斌融為一體，殺死蟲子就等於殺死許斌，他怎麽可能這樣做。
可是再怎麽不相信，尼爾也隻能認清一個現實，他讓zero逃走了。一想到董事會的懲罰，尼爾感到一陣寒意。他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就是為了將312的人一網打盡。如今正應了中國一句古話，偷雞不著蝕把米。
樓頂的響聲很快引起了樓內居民的注意。一對夫婦率先跑到樓頂，他們就住在下麵一層，聽到上麵傳來爆炸聲，趕緊穿上衣服跑到天台。看到正在燃燒的直升機，兩夫婦都瞪大了眼睛，這是在拍電影嗎。
“先生，你沒事吧？”這時候，兩人看到了一旁的尼爾，看他的模樣好像還受了傷。
尼爾回過頭，惡狠狠的模樣把兩夫妻都嚇了一跳。尤其是散發著幽藍光芒的眼睛，讓他們以為自己見到了鬼。
妻子“啊”的一聲發出尖叫，換來的是一顆子彈。男人看到尼爾拿出手槍打死了自己老婆，仿佛嚇傻了一般。隨後看到尼爾撲上前來，將他按倒在地上，一隻手捏著他的的嘴角，讓他長大嘴巴，自己也張開嘴“親”了上去。
尼爾的喉嚨裏，有什麽東西向上蠕動，發出咕隆咕隆的聲音。男子瞪大了眼睛，發出痛苦的呻吟。他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正順著他的嘴，爬進他的身體裏麵。男子慢慢翻起了白眼，手指甲都抓破了。
濕吻了大概一分多鍾，男子推開尼爾的身體，從地上爬了起來。尼爾此刻臉色鐵青，瞳孔渙散顯然已經死去。至於男子，雙手捂住自己的腦袋，發出痛苦的低吼。眼角的位置青筋突起，兩隻瞳孔慢慢的變成了藍色。不一會兒，眼角上的青筋逐漸消失，就連眼睛也恢複了原來的顏色。男子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不屑的說道：“這個身體，太弱了。zero，我會找到你的，我發誓。”
一陣響亮的鈴聲，將許斌從睡夢中吵醒。迷糊的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正趴在教室裏，周圍是三三兩兩湊在一起的同學。明明正在說話，卻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而且每個人的臉上都籠罩了一層白霧，看不清楚長什麽模樣。
“奇怪，這裏是什麽地方，學校嗎？為什麽，我從來沒印象？”許斌意識到自己又做奇怪的夢了。
突然，有人拍了下自己的肩膀。一位同學湊到自己麵前，小聲說道：“斌子，你又上課睡覺了，要是讓教官知道了，又要讓你打掃整個操場了。”
和自己說話的學生，臉上也帶著白霧，不過聲音聽起來有點耳熟。而且斌子這個稱呼，讓他想到了死去的李亞文。如果不是確定這裏不是自己就讀過的學習，他都要以為這個人是李亞文。
“不就是打掃操場嗎，有什麽了不起的。”‘自己’如此說道。
許斌心裏驚訝不已，自己明明沒開口啊，看樣子是夢裏的“自己”說的，這個性格還真囂張啊。
“真拽，整個學校也就你剛跟教官對著幹，偏偏教官還對你沒辦法。”
“許斌你可真給咱們張臉，你可沒看見昨天教官氣成啥樣了，我老早就看那家夥不爽了。”又一名學生湊上前來說道，同樣看不到他的樣貌，隻能看到他一頭金色的短發。
“這算什麽，他也就那點能耐，對我來說都是毛毛雨，不礙事。”
許斌靜靜的聽著“自己”和其他人的對話，這讓他覺得很新鮮。這間教室，還有那些學生，他沒有任何的印象。這個和自己一樣叫“許斌”的又是誰，還有這個地方是哪裏。為什麽自己有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的矛盾感。
“對了，暑假你們打算怎麽過？我打算和父母一起去地球。我長這麽大，還沒去地球參觀過呢。斌子，到時候你可要給我當導遊，帶我參觀參觀啊。”金發少年說道。
“那是當然的。地球可是咱們的母星，不去地球一趟，好意思稱自己是人類嗎。”“許斌”把胸口拍的騰騰響，約定到了地球之後給他當向導。
“你們就好了，我爸肯定不讓我去地球。對了，聽說過陣子博物館那邊會開放一批‘奧羅拉’遺跡的文物，到時候要不要一起去看一看？”
地球？這什麽跟什麽啊，許斌覺得頭大。難不成，這是哪部科幻電影裏麵的場景，結果做夢把自己代入進去？
許斌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在叫他。這很奇怪，他連對方叫的是什麽都沒聽清，可就是明白他在叫自己。剛打算回頭，整個世界突然模糊起來，就好像打了馬賽克似的。朦朧中夢中的自己站起來，走到了教室外麵，那裏好想有個人。許斌想要努力看清楚那個身影，可是眼前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什麽都消失不見。
“他怎麽樣了，宮子？”
這個聲音是，那個臭小鬼的。這麽說來，自己已經得救了。
另一個女聲激動的回答了莫逍的問道：“他很不錯，身體的各項指標都很健康，應該是體內這隻吉格爾寄生體的功勞。沒想到小逍你能帶回一隻活體吉格爾寄生體，這下我們研究組的研究會有相當大的進展。”
“不，宮子，我需要他活著。”
“什麽，可是，這是唯一可供研究的活體啊，我們研究吉格爾不就是為了找出他們的弱點嗎？要不這樣，我把他放進培養槽，保證他存活的前提進行研究，如何？”
聽到這個女人要把自己養起來研究，許斌又驚又怒，悲歎自己剛出了狼窩又如虎口，自己上輩子究竟欠了誰。
“不行，宮子，我要他完完整整的活著。抱歉，他對我很重要。而且你也可以研究人類是如何與吉格爾共生的，這個研究對我們也非常重要。”
“你……唉，算了算了，既然是你的意思我照辦，誰叫你是我弟弟呢。真可惜，多麽好的一個研究樣本啊，吸溜。”
許斌還聽到咽口水的聲音，心裏一陣惡寒。想象一位五六十歲滿臉皺紋，帶著老套的黑框眼鏡的老大媽，一邊摸著自己的身體一邊咽口水，想想都覺得惡寒。
“你打算把他怎麽處置，那幫臭蟲真夠狠的，把他四肢都給切了。唔，第五肢倒是還給他留著，還算是有點良心。”
“什麽是第五肢？”
“小孩子別問那麽多，你還沒回答姐姐的問題。”
“我打算讓勞倫斯過來，他最近一直說缺少實驗體。”許斌剛想感激一下莫逍，結果這臭小鬼轉頭就把他賣了。一聽什麽實驗體，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你是打算……”
“嗯，我想把他變得和……。”
“等等，這小子腦電波很活躍，看樣子他意識很清醒，也能聽到我們的談話。抱歉了小朋友，你還是繼續睡覺比較好，下麵的事你還是不要聽的好，晚安。”
女人把話說完，許斌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意識又一次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