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殺人者玄狐
掌風凜冽，逼得老者須發倒飛狂舞，脖頸之處眼看便要被擊中。這一掌若是打實了，別說是脖子，就是鋼管也能被一下砍斷。
麵對如此危急情況，臭老頭不慌不忙，身子突然一矮。眼看掌刀在頭頂劃過，其人卻直接撞在了厲雨舟身上。
厲雨舟被撞個結實，身形不穩，掌刀也無法繼續攻擊。可他此時偏偏頑強無比，反手抓住臭老頭，竟然張口朝對方耳朵上咬了過去。
“真是瘋了！”臭老頭擺頭避過，身形一扭，也不見如何動作，便一個過肩摔把厲雨舟狠狠摔在地上。
厲雨舟痛得大叫，掙紮著正要起身，老者已然欺身上前，一隻手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按在其頭頂百匯穴上。
“該清醒了！”老者緩緩說道，掌中一抹嫣紅光芒透入厲雨舟百匯，一直傳遞到大腦泥丸宮。
厲雨舟身軀一震，不再掙紮，身上紅光收斂，七竅滲出絲絲黑煙。
黑煙緩緩匯聚成一束，有生命一般在空中遊走不定。臭老頭伸手一招，牽引黑煙匯聚掌中，接著猛地握拳，將其牢牢抓住。
嫣紅光芒一閃，黑煙湮滅於無形。
至此，厲雨舟才長長呼出口氣，雙眼恢複清明。
“剛才……發生了什麽？”厲雨舟茫然問道。
臭老頭道，“你居然吸納了一名魔道武者的煞氣。”
“果然是魔道中人。”厲雨舟點點頭，漸漸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道，“想不到他的煞氣居然這麽頑固，非但沒被吸納化解，反而潛進我意識深處。”
臭老頭道，“我早跟你說過，《血浮屠》雖能吸納邪道煞氣為已用，但若控製不好，反而會被煞氣操控心神，是一門極度危險的武功。”
厲雨舟卻是坦然，“想要快速提升功力，自然要承擔其中的風險，這一點我早已經有心理準備。”
臭老頭看著厲雨舟，眼神閃爍不定。
片刻之後，他才問道，“既然是這樣，那麽你是沒殺人了。”
厲雨舟道，“殺人是武者大忌，我哪有這麽蠢！”
老者把餐盒放在桌上，去廚房拿了一雙筷子，口中問道，“那人現在怎麽樣？”
厲雨舟一笑，道，“還能怎麽樣？一身真氣盡失，如同廢物般躺在垃圾堆裏。”
“功力盡失，對武者來說的確是最殘酷的打擊。”老者淡淡說著，吃了一口炒麵，接著眼睛瞪得老大。
厲雨舟問，“味道怎麽樣？”
“又鹹又辣，真好吃！”老者捧著臉，露出幸福的表情，“你要不要嚐嚐？”
“別！”厲雨舟連連搖頭，他可是親眼看到，小攤老板放了兩大勺鹽和辣椒。
“對了。”臭老頭邊吃邊道，“今晚別出去了。才受煞氣侵擾，你需要靜心用功，鞏固修為。你雖未殺人，但仍有可能會……”
“知道。”厲雨舟點頭，盤腿坐下，閉目打坐。
老者低聲自言自語，“雖然越往前越是黑暗，但現在的你，還不能被殺氣侵染。否則，就真的回不了頭了。”
夜漸漸深了。
城市燈火相繼熄滅，騰出好大一片黑暗。
垃圾堆中，傳來窸窸窣窣的細微聲響。
石磊真氣被廢，虛弱無比。此時的他，就連想要爬出垃圾堆都是千難萬難。
“這該死的混蛋！”他勉強伸出手，往衣服內摸索著。
黑暗中，不為人知的角落，陰森低沉的說話聲忽遠忽近傳來，“石磊被廢了？”
“這個白癡！”妖媚女聲在另一邊想起，“早跟他說過，這個時候不要外出走動，偏偏還要偷溜出去。”
沙啞男聲緩緩響起，“這廢物被抓倒是小事，可我們的計劃如果泄露了……”
低沉陰森的聲音傳來，“你知道該怎麽辦。”
男女聲同時響起，“是！”
厲雨舟再次睜開眼時，已經到了早晨。
牆上鍾表上顯示時間五點二十九，秒針轉動，針頭漸漸攀升至頂端。
房間內響起智能中樞的聲音，“現在時間……”
“閉嘴！”厲雨舟打斷報時，緩緩站起身。
雖然打坐一夜，但他並未感覺疲憊，反而精神愈發健旺。
“功力又增強了幾分，看來吸收魔道武者的煞氣，進步更快一些。”厲雨舟點點頭，下意識問道，“我說臭老頭……”
轉頭看去，屋內並沒有其他人。
“算了。”厲雨舟搖搖頭，朝洗手間走去。
洗漱，吃早飯，一切如常。
離開房門之前，厲雨舟想起一事。
他打開書包，掏出平板電腦，調出追蹤子母鏢的定位信息。看了屏幕一眼，紅點依舊在昨晚的位置，隻是亮度比之前微弱許多。厲雨舟點點頭，將定位信息發給了周炎。
接著他寫道，“母鏢短時間做不出來，不過信號頻率我已經找到了，你去地圖這個地方，應該就能找到。”
半分鍾後，“正義與智慧的好朋友”發來回複。
“太感謝了！這下就能領到賞金啦！”
厲雨舟還不放心，又發過去一條信息，“追蹤鏢信號微弱，表明對方現在很虛弱。你可別見麵就下狠手，打死人問題就嚴重了。”
“放心吧，俠客不能殺人！”
“那就好。”
厲雨舟收起平板，背著書包朝門外走去。
“我上學去了。”
大門關上，走出四合院，厲雨舟抬頭遠眺，看到若曦正朝自己跑了過來。
今天路上沒出什麽波折，厲雨舟和若曦早早到了教室。
回到座位，厲雨舟二話不說，打開電腦先趕起了作業。
“咦？”若曦看到好奇說道，“你居然沒寫作業？”
“不小心忘了。”厲雨舟回答道。
“很可疑喲。”若曦不懷好意地盯著厲雨舟，問道，“昨天你真是去買東西嗎？”
“買了一份炒麵。”厲雨舟隨口答道。
“好吃嗎？”
“難吃。”厲雨舟繼續埋頭寫作業，“導致我胃疼了一晚上，所以沒心情寫作業。”
“原來是這樣啊。”若曦好像是信了。
此時還未到上課時間，教室裏十分吵鬧。若曦百無聊賴地看了門口一眼，隨口說道，“也不知道今天周炎會不會遲到。”
正這樣說著，她就看到周炎出現在教室門口。
對方神情嚴肅，一言不發地走回座位，與往常截然不同。
“出什麽事了嗎？”若曦自言自語。
厲雨舟聽到這話，寫作業的手不由停了一下。
“與我無關。”說出這句話，厲雨舟繼續趕作業。
若曦皺眉，“你這個人真是……”
姚月突然出現，“上課了，回座位去。”
話音未落，人已經走開了。
若曦隻得回到座位。
上課鈴聲響起，何老師準點出現，開始講課。
厲雨舟這邊也趕完了作業，正要打開講課窗口，卻看到一個聊天窗口彈了出來。
聯係人是“正義與智慧的好朋友”。
“出大事了！”
厲雨舟聳聳肩，回複，“又是抄作業嗎？”
“不是！玄狐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