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空中逃生
與此同時，商場樓後貨場上空響起了隆隆引擎聲，一架大型運輸直升飛機從天而降，螺旋槳猶如一股旋風卷起的地上的灰塵，伴隨著商場內此起彼伏的槍聲炸響、慘叫聲、驚呼聲、貨架崩潰聲和器皿脆裂聲。
幾分鍾後，樓後貨場處的廳堂落地櫥窗嘩啦一聲崩潰碎裂，一名名M軍士兵飛身撞破玻璃翻滾而出，華裔老軍官雙眼布滿血絲麵色焦脆地指揮著士兵邊打邊撤，驚叫聲中，懷抱著孩子的年輕母親和父親連同一群年輕人頭也不回的沒命地逃了出來，其中也包括了曾經在地下超市內打工的那小子。
直升飛機迅速緊急降落開啟後艙門蓋板，一名機組人員招呼接應下，軍人和逃生市民三三兩兩地陸續湧入機艙，但仍有幾個上了年紀的掉隊者不見蹤影。顯然已被喪屍所害：一旦落入屍群慘遭毒牙，必然骨肉無存，恐怕連變異的機會都沒有了。
喪屍群起而攻之享受人肉大餐比亞馬遜河的食人魚可怕無數倍：一名負責斷後的士兵已經到達玻璃崩潰的櫥窗前，卻因為換裝彈匣飛身躲閃略有遲緩不幸慘遭一具飛撲而來的喪屍毒牙襲擊，手背一旦見血受傷，他很快就丟下武器變異加入了屍群行列……
震耳欲聾的引擎轟鳴響徹商場樓後的貨運停車場上空，伴隨著嚎叫聲一陣緊似一陣心驚肉跳的傳來，喪屍一批批從櫥窗崩潰之處衝出，大型蘇製M-8運輸直升飛機立刻起飛升空。
尾艙蓋板關閉前夕，老軍官指揮的士兵繼續開槍掃射，衝鋒槍和短突步槍子彈又擊殺了一批從櫥窗處衝出商場進入貨場的喪屍，兩名機組人員立刻架起了機艙內事先就預備好的三挺高射機槍，伴隨著航空機炮子彈居高臨下猛烈橫掃而去，剩餘的一扇扇大副櫥窗粉碎之時，一群群喪屍衝出商場的那一刻一個個粉身碎骨。
短短幾分鍾之內，直升飛機迅速升空遠去，尾艙蓋板即將關閉的那一瞬間，老軍官迅速將一顆手雷投了投了下去，轟隆一聲炸響，火光騰起席卷下方地麵，伴隨著幾輛拋棄貨場的皮卡車爆炸起火，又一群衝出商場進入貨場的喪屍陷入火海，灰飛煙滅……
機組人員納悶地向老軍官報告，無線電收到了神秘不明的求救信號，負責空中偵察的他們才鎖定目標趕來增援……
機艙內，所有脫險士兵和難民都驚魂未定的癱軟兩排硬座上，一名機組人員向他們宣布了上級指示：將火速轉移到八十公裏外的臨時隔離營地，哪地方在一個很偏僻的山寨下的高山河穀內。明日上午，將有一個國際醫療戰地小組從M都前來支援，所有隔離觀察者都將得到最好的醫療護理，隨身的火柴、香煙、打火機和食品、現金等私人物品都將被收繳，任何反抗逃離隔離者將被嚴厲製裁！
高空之中陰雲密布，月光皎潔下，蘇製運輸直升機穿雲破霧漸漸遠去了百米下方的古城，機艙內的脫險者暫時平靜昏睡過去，唯有老軍官難以入眠：突發神秘故障的電台又意外恢複了工作。哪兩個來曆不明的美國人究竟怎樣了！尤其金發的帥氣小男孩似乎有些麵熟，但他就是想不起來。
現在看來：他們是否已經命喪屍口骨肉無存或變異成了喪屍，也許有生之年，除了擔任上司副官的唯一寶貝女兒小丹的死外，還將永遠留下一個找不到答案的不解之謎。
太不可思議了！天曉得，上帝啊！還有這樣的事！從軍二十多年，從一個普通士兵又平步青雲，曾經對神秘學領域抱質疑態度的他也漸漸有些相信了：地外文明是否真的存在呢！古街城內發生的可怕災變將是最好的佐證了，有些具體細節完全可以想象地出來……
猛然之間，他恍然大悟：龐萬仁撤退後一定有他的特殊安排：國難當頭！多事之秋！華野集團和自己的身份絕對不可暴露。顯然這也是小丹不幸被民族軍投誠分子暗殺的原因。吳圖上尉絲毫不曉得真相和底細，有些人同樣是雙料間諜，跟自己一樣，絕對不能暴露真實身份和意圖：背後暫時不知道，但也可想而知。
自己被人陰險毒辣地利用了！看看現在敘利亞和伊拉克的戰亂狀況，難道隻有十分之一的可能性上演麽。不！出於賭場洗錢和南美黑幫組織之間的軍火交易，作為昔日私人生意場上的合作夥伴，龐萬仁和他的弟兄們已經徹底拋棄出賣了自己和其他內線同誌，盡管他不知道其他同誌的身份和實際情況，但現在形勢一變，他們絕對不會完全信任這個空有名號的華野集團秘密組織，女兒的死也從一個側麵是個很好的佐證。
其實退卻到東邊領國的他們並沒有被國際社會真正拋棄，背後還存在著另一個可怕的幕後黑手，這個黑手一直藏在遙遠的歐洲和北美某個地方遙控指揮。
近幾年以來，在M國國內，出於對失業率居高不下、貨幣貶值和股市崩盤的不滿和憎恨，脆弱的國民經濟始終低迷和不景氣，有那麽一小撮人肯定會對國家和社會不滿：渴望在M國北方也建立一個類似IS黎薩凡伊斯蘭國的新國家：這個國家甚至還將壤括領國的部分土地。
想到這裏，老軍官長長歎了口氣，他定了定神，掐滅了手中煙蒂，狠狠地發誓：自己必須同龐萬仁和國內反對派徹底劃清界線……
……
與此同時，在另一條邊境線的另一側，原始密林深處臨時搭建起了帳篷營地，一個戴著墨鏡的賭場大佬正在收聽收音機內的國際新聞：M都的低迷股市已經崩盤。皆因北方戰爭對脆弱經濟的影響和重創。恰好又導致神秘的病毒和喪屍危機爆發更是雪上加霜，令人憂心忡忡，該來的都來了！該去的都去了！整整持續半個世紀的北方民族恩怨和賭場風雲該有個了結了。
畢竟古城地區的實際情況不同於中東的敘利亞，古街市自治委員會不過是個臨時的傀儡政府，兩個頭目巴海龍、元覺持曾經是自己身旁的得力幹將，賭場和木材經營權全得益於他們的忠心耿耿。但國際形勢一變，他們既然能夠背叛出賣自己，也自然能夠背叛M國政府。能夠出賣自己，也能夠出賣M國方麵的利益：無論親近勢力，還是反對派。這種一腳踩兩條船的人，變節任何一方還不都是為了錢。
現在所謂的華野集團和華人雇傭軍組織現在已經不是地下戰略資產而是地下戰略負擔。策反的那些內線都是礙於生意場上的利益關係：盡管M都方麵無人知曉其背後暗藏的另一方所賦予和取得的身份底細，但現在隨時可能暴露並背叛拋棄自己。
事到如今，巴海龍和元覺持二人並沒有料到自己身旁還有自己的人，現在已經潛入隔離營地，無論如何也要找到最後的錢箱！其他的錢款和武器都成功轉移出去了，最後的一份貨絕不能有閃失！否則一旦落入他人之手，不僅僅是東窗事發的問題，海外賬號資金周轉的秘密將大白於天下：西方國家在外資和外貿領域始終不肯對M都解禁，大型冶金基地、化工廠、高速鐵路和電力係統的修建項目始終都是個難以解決的棘手問題。外交上始終以北方民族問題漫天要價，自己將再也得不到華爾街銀行方麵秘密經費的扶持。
這筆開支遠遠超過了軍費和賭場軍火收益：一旦天機泄露，南美黑幫組織恐怕也不會放過自己！所以必須盡快殺之而後快！平日賭場和生意場上利益關係取得內線同盟必須被拋棄和清除，越快越好！他操作手提電腦迅速擬定了一份暗殺黑名單，用加密電子郵件發了出去，T都方麵的弟兄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一名通訊兵匆匆跑了進來，親手遞交一份密電。龐萬仁親手簽字起草了一份手諭：親手蓋章之後，他陰冷地吩咐了一句：暗殺令必須立刻執行！
時營地帳篷內一片陰沉壓抑。帳篷外麵，幾名自由同盟軍士兵就地點起篝火燒烤鐵桶裏的午餐：燉馬肉一股騷腥味，武器裝備陳列一旁：盡管到了T國境內，遊擊隊必須時刻保持警惕，隨時準備投入戰鬥。
根據禿鷹等一批內線發來的情報：漢奸巴海龍、元覺侍派出的間諜隨時潛入鄰國綁架反對派軍家屬，賞金很高！抓到一個重要人物最高可得十萬美金。這一帶人際罕至，極其不安全！必須盡快轉移！遊擊隊已經做好了充分準備，通訊兵剛剛又將另一份密電發到M都去了：哪裏的弟兄隨時會派人來接應；頂多一個多鍾頭之後，直升飛機和車隊就會趕到。
大帳之內，他深深地歎了口氣：自己年逾八旬，盡管老當益壯還是難免力不從心！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整整三年了：巴海龍和元覺侍率部叛變也完全是由於古街賭場的不少黑幕交易涉及西方金融界和M國上層社會的某些精英人士：議會內存在不少反對派：即使女議長以鐵腕手段主持了大局，甚至當選總統。她對古街地區的政策絕對不會改變，極端民族主義壓迫政策是個由來已久的曆史問題！
對於僑居古街地區的華僑來說，從幾百年前的祖先到來定居開始，他們就命裏注定了今日的悲劇：民族矛盾問題不是一天兩天能夠解決的。誰也沒有想到：偏偏這個關鍵時刻：又突發神秘不明的病毒和喪屍危機！這一點也許對M軍來說是個報應，對自己來說是個機遇、挑戰和考驗：就看西方國家的政策究竟倒向誰了，是M國政府當局，還是流亡海外指揮山區遊擊隊作戰的古街民族自由黨。
畢竟這個國家的經濟非常脆弱，外匯兌換和股市牌價早被西方金融界滲透進來徹底控製住了。以至於外交上可以肆無忌憚的漫天要價：M都方麵始終無法獲取更多的貿易和技術合作領域的優惠和解禁：何況一個小小的古街地區呢。
走私是唯一的渠道。但這條渠道卻充滿了凶險殺機和利益**和驅使。所謂的正義和非正義都是勝利者自己書寫的！自古以來，曆來都是如此！
一個月前，自己流亡R河鎮的外甥還給自己每天一個手機匯報。現在手機通訊已經中斷。顯然古街的電力和網絡移動通訊已經崩潰，M軍已經徹底徹底控製了這座空無一人的鬼城並封鎖了整個周遍地區。盡管城內隻有喪屍，但軍方還是不會放棄對遊擊隊的圍剿的！
拋棄對軍方和議會的和平幻想吧：即使摒棄前嫌共同防疫屍毒擴散，隻要形勢一變：明將軍這個戰爭狂人也絕對不會放過自己。多少年以來，曆史的經驗教訓已經證明了一切。民族壓迫政策下，古街地區不可能有真正永久的和平！這也驗證了美國黑人民權運動領袖曾留下的那句名言：自由要靠被壓迫者自己去爭取！
想到這裏，龐萬仁丟到手中餘火未盡的煙蒂。他忙吩咐女秘書：馬上起草一份手諭。用加密傳真發到紐約華爾街。哪裏的弟兄長期跟西方金融界的神秘大亨們保持著密切往來：無論如何，不能讓最後一筆流失資產落入M國軍方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