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時雨妹妹
“哇——”
三十人有說有笑地穿行在繁華熱鬧的集市上，瞬間便將不甚寬闊的集市堵得水泄不通。
酒館飯店左右林立，小攤小販賣力吆喝，各式服裝的學員、會員來來回回，給麵積並不大的雲嶺縣城帶來了無限生機。
遊默注意到，除了998班以外，像他這種穿著奇幻學院新學員製服的校友滿眼盡是，大概這幾天是各班學員進入縣城的高峰。三五成群，左驚右歎，男孩們摩拳擦掌，女孩們蹦蹦跳跳，好一派歡欣愉悅的景象！
“老板，這梨怎麽賣？”遊默身邊的時雨，早就被小販籮筐裏的水果，勾得流涎三尺。
“每個兩銅板！”
“我要——”
話未說完，遊默便拉了她一把，“你有錢嗎？”
時雨一怔，“沒有……老板，你能送我一個嚐嚐嗎？”
青衣攤販立刻皺起眉，鄙視了兩人一眼，“哼，沒有錢，吃什麽梨？走開走開，別影響我賣梨！”
兩人聳聳肩，隨即跟在大部隊後繼續往前走。
縣城大道兩側，盡是古色古香的三層木樓，樓麵裝修樸素，大部分是飯店和酒館。街麵兩邊，是各式各樣的小攤，有賣金銀首飾，有賣陶工藝品，有賣藝雜耍，有逗猴溜鳥。山珍海味和美酒佳釀雖未可見，但醉人的香氣連綿不絕，誘得遊默直吞口水，盡管吃了黑巧克力，但還是有種進店大殺四方的衝動。
身旁的時雨更是苦叫不迭，路過一處專營醬豬肘的小店時，雙腳幾乎都黏在了地上。聽小販的吆喝，一隻需要十五個銅板，她便垂頭喪氣，含恨離開。
“遊默哥哥，我們要怎樣才能賺到錢啊？”
“不知道，教導員沒說啊……”
看到牆角坐著幾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時雨靈機一動，“要不，咱們乞討吧？”
什麽玩意兒？遊默直搖頭，實在佩服她的想象力，“這事兒你幹得出來？”
“我有經驗呀！戰爭結束後的那些年，我無依無靠，哥哥帶著我就是這麽過來的。”
一聽這話，遊默就走不動了。
遊默側起眼，“你爸爸媽媽呢？”
“死啦！應該死了吧……反正我沒有任何印象。哥哥把我養大的，後來哥哥不見了，我就進了福利院。”
“你哥哥……去哪兒了？”
“不知道，就突然不見了。唉！我好想他！”
看著這個笑容淡淡的女孩，遊默心裏泛出漣漣酸楚，想不到這個活潑愛笑的女孩，身世竟如此可憐。
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一時之間，遊默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時雨，“沒關係，你現在有我呀！我比你大，我也是你哥哥！”
“是嗎？遊默哥哥，你願意做我哥哥嗎？”
“當然，如果你不介意，你還有個妹妹的話……”
時雨聽出了他的話外之意，“你有妹妹？哦！你說過，我忘記啦……哈哈……”
“她叫遊園，今年才六歲，特別漂亮，特別可愛。”
“是嗎？嘻嘻……我好想見見她哦！”
“放心，你一定有機會見到她。”
“好啊好啊！我都等不及了。”
“小氣泡，我向你保證，以後你想吃什麽，就能吃到什麽，並且，不需要向他人伸手。”
“真的嗎？”時雨雙眼淚光晶瑩，臉上的笑意蓋過了憂傷，她忍不住撲到遊默懷裏，“謝謝你！遊默哥哥，你對我太好了！好久都沒有人對我這麽好了！謝謝你！”
這種情況，遊默也未曾遇到過。
他張開雙手，僵直身體，“好啦！應該的……應該的……”
“嘿！你倆幹什麽呢？”
遊默一扭頭，是師雲琸！當即將時雨鬆開。
“班長，你別誤會，我們……我們什麽都沒有……”
時雨興奮地靠在遊默身邊，“班長！我有哥哥啦！”
師雲琸滿臉慍色，用意味深長的目光勾緊遊默。
這種奇怪的表情，以遊默的曆練，根本看不出她在想什麽。
時間凝滯了兩秒，師雲琸招招手，“趕緊的，前麵就是占卜樹，大家都等著呢！”
兩人相視一眼，隨即跟著師雲琸快步向前。
集市盡頭，是一方超大型的圓形廣場，廣場四麵皆有路口，分別通向不同方向的大道。
青磚鋪成的廣場空曠而幽秘，四周有不少人來來往往，大家各自忙碌自己的事情，對遊默這批愣頭青似乎見怪不怪。
所謂占卜樹，實則是一棵老柳。
樹幹粗壯扭曲，枝條垂落如雨，對於這棵不長在河邊或湖岸的柳樹，遊默腦海裏隻閃出了四個字——老不正經。
其他學員已經在柳樹下就位，按照柳下老人的提示，揚手抓住一根柳枝。三人到來後，隨即加入到這古怪的“求職”行列。
不到三十秒，老人便提示，大家的職業屬性已經確定，通過人物界麵可以看見。遊默一抬眼，自己的職業是武士，不錯，正合自己心意。
“班長，跟我們一起吧？”
“班長，收下我吧？”
“班長，我們需要你……”
看到其他人齊齊湧向師雲琸，遊默便知道，關鍵事情來了。
他拉上時雨，慌忙擠進師雲琸的“粉絲群”，費力擠到師雲琸跟前。
“班長，帶上我們吧？”
師雲琸簡單撇了他一眼，“你什麽職業？”
“武士。”
“時雨呢？”
“召喚師。”
“時雨留下，你去找別人吧！”
遊默有點慌，“為什麽？班長，我們這種關係，你不能不收我。”
“說清楚了，我們什麽關係？”
遊默偏著頭，用眼神提起更衣室的事。
師雲琸看明白了，冷哼一聲，“我也是武士。”
遊默頭腦一翁，“不會吧……”
“我的隊伍裏，現在隻缺一位召喚師。”
“你等等，我去看看能不能改！”
抱著緊張忐忑的心情，遊默飛快跑到柳樹下，此時老者已不知去向，慌亂之下，他抓住柳枝，試圖再測一遍，結果顯然是徒勞的。
再回到人群，師雲琸的團隊已經組建完畢。
這麽重要的機會錯過了，遊默暗暗自嘲——服！
時雨退到遊默身邊，“沒關係，我們再去找其他同學吧！”
遊默點點頭，望著班長帶隊離開的身影，獨自扼腕痛惜。
“遊默，有隊伍了嗎？”林肯小步走了過來。
“沒有，你呢？”
“我和青藍橙紫在一起，我們這邊還缺武士和召喚師，你是什麽職業？”
遊默哼哼苦笑，頭皮開始層層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