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放開那女孩

中午時郝幸運頭上的綠色數字還是55,傍晚就變成了75,很明顯,這是剛才和展翔的一番對話起的作用。

郝幸運剛才有過設想,認為這展翔是塔羅牌美女王建國故意放到自己這裏,讓自己幫助他走出體重的困境,同時也讓自己得到生命延續的回報,至於展翔說的不吃飯體重也每天增加一斤,郝幸運覺得還有待驗證。

沒想到的是,郝幸運還沒有開始幫助他減肥,隻是交心的聊了一下天,就得到了20天的生命回饋,和之前一個星期努力做好事才得到一天的生命相比,實在令人驚喜,而且展翔頭頂並沒有黃色數字。

郝幸運還是有些搞不懂這好事到底該如何做,回憶著之前做的一些好事。

例如自己通過一些平台給別人捐錢,但是並沒有根本上解決問題,這善舉沒有善始善終的得到一個滿意的結果,雖然是做了好事,卻不符合頭頂數字的苛刻要求。

自己以為幫助展翔就是要幫助他減肥,殊不知,這交心的言語,也是他非常需要的,甚至是更需要的。

自己走心,讓別人舒心?

難道,這是塔羅牌美女王建國有意為之的?

郝幸運微微點了點頭,還需要更多的例子來幫助自己確認啊,又賠了樓下老板幾百元遮陽傘錢後,走向了附近的一個酒吧。

借酒消愁愁更愁,酒後吐真言,郝幸運覺得,自己如果主動尋找需要幫助的人的話,酒吧無疑是一個比較好的地方。

嘈雜、絢麗、躁動……

郝幸運靜靜的坐在角落的散台,一邊抿著啤酒,一邊觀察著裏麵或瘋狂、或安靜、或盡歡、或愁容的人們。

每一個人都有故事,每一個故事都是一段人生。

“帥哥,一個人嗎?”伴隨著嬌滴滴的話語,以及有些劣質的香水味,一個年輕的姑娘坐到了郝幸運身旁。

側身看了一眼,看起來像是暖場妹,郝幸運點頭笑了笑,“在等人,不好意思。”

“等人很無聊的,我陪你喝一杯吧,這裏的精釀很不錯的。”姑娘往郝幸運身邊坐了坐。

“那給我上兩杯吧,你看著點就行,至於等人,我自己就好了。”

姑娘頓了一下,起身端來兩大杯啤酒,便離開了,雖然收獲不大,倒也令人順心,她不會在明顯沒有價值的客人身上浪費太多時間,晚上就那麽幾個小時,怎麽才能賣出更多的酒可是個技術活。

時間還早,酒吧裏人還不算太多,郝幸運也不著急,窩在角落裏隻是覺得有些聒噪。

閉上眼睛,各種聲音鑽入耳朵,嬉戲碰杯、調情怒罵,還有一些歪果仁的聲音。

“你到底找到了沒有,還剩一個月就要……”

一段急切的咖喱國語傳入郝幸運耳朵,聽起來很是著急的樣子,而這聲音,就來自身後。

“正在找,正在找,可是咱們人生地不熟的……還要找小廠子……又是軸承……”

他們壓低著聲音,郝幸運聽得斷斷續續,再加上咖喱國語學的有些半生不熟,隻是聽出了他們來中國買軸承,要找小廠子買,還要質量好。

軸承這東西郝幸運懂啊,他的家鄉有著中國最好的軸承廠,也有著數量最多的小型軸承廠,看這些人著急火燎的,他果斷站起來走了過去。

“哥們兒,我代表大熊貓、灌湯包以及最好的軸承歡迎你們來到華國!”

“你是誰?”四個咖喱國人警惕的看著郝幸運。

“我有個朋友開了個軸承廠,質量一流,遠銷國內外,咖喱國發票隨便開,需要幫忙不,我可以幫你們聯係。”

那四個咖喱國人互相看了看,然後一個人謹慎開口道:“價格……”

“價格好商量,報我的名字,絕對最低折扣。”

“質量……”

“杠杠的,華國製造,品質保障,全球信賴,三帶兩路,你懂得!”

“發票……”

“小意思,隨便開,哥們,你們買的軸承是要用在哪裏啊,把參數給我,我給你們推薦最合適的廠家。”

“自用,自用,嗬嗬……”

兩個小時後,郝幸運已經把這四個人送上了去洛京的高鐵,而他開小軸承廠的發小正在抱怨自己討厭咖喱味。

鏡子裏頭上的綠色數字沒有變化,郝幸運也不在意,如果能做成這單生意,對發小來說是件好事,心裏對做好事的標準有了模糊的概念後,卻反而不著急了。

返回到酒吧門口,已經有人相互攙扶著醉醺醺的離開,路邊甚至躺著幾個男男女女,就這麽呼呼大睡起來。

郝幸運歎了口氣,走上前去趕走了一個想要撿屍的猥瑣男,開始使用他們各自的手機一一通知家人來接。

等到把所有附近的醉酒者交到家人手中後,已經快早上5點了,郝幸運點了根煙,拿出鏡子——76.

忙活了一晚上,得了2天的生命,聊勝於無。

這麽多醉酒的人,有的就算沒人來接,就算在馬路上睡一晚上,就算被撿屍,對他們來說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但是有的卻難以接受,醉酒非他們所願。無法接受這種後果的,就是真正需要幫助的人,幫助他們才得到了2天生命的回饋。

煙從鼻腔中噴出,在麵前形成繚繞,繚繞中一雙黃褐色的眼睛盯著郝幸運。

“我要加餐,我要吃小魚幹。”無尾小公主殿下竟然跑出來找到了郝幸運。

“白天不是買了很多嗎?”

“吃完了,你這鏟屎官,摳搜的……”

“這才早上5點,超市都沒開門呢,忍一忍,明天我給你買一屋子。”郝幸運揉了揉它的小腦袋。

“不嘛,不嘛,人家好餓的,我現在就想吃。”無尾小公主殿下抱著郝幸運的胳膊搖個不停。

“哇,這隻小貓好可愛啊!”

“還會搖晃它主人的胳膊撒嬌呢!”

“就是就是,我一直想養一直小貓呢。”

“好想抱抱它啊。”

“好想給它鏟屎啊!”

……

突然之間,郝幸運發現自己身邊圍了一群年輕的女孩子,他們的目光都聚焦在無尾小殿下身上,四五雙白嫩的小手已經摸了上去。

“啊啊啊,不要摸本公主,我才是主人,這是我的鏟屎官貓奴!”

“哈哈哈,好萌啊!”

“好想把它抱回家!”

郝幸運看這群女孩子年紀不大,背著書包,穿著像是高中生,就默默把煙給掐了。

“好啦,我家貓主子要回去休息了,你們趕緊上學去吧。”郝幸運抱著無尾小殿下站了起來,他也挺困的了。

“就是就是,早自習要遲到了。”

“趕緊走,叔叔再見。”

“叔叔再見。”

“叔叔?不要喊我叔叔。”郝幸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胡茬子。

幾個女孩子對視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說道:“阿……阿姨?”

……

郝幸運一個踉蹌,差點把懷裏的貓主子扔出去。

幾個女孩子朝不同的方向走去,有一個和郝幸運的方向一樣,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麵,不時回頭朝小無尾做鬼臉。

滬上市的早晨5點人已經不少了,上班上學以及一些行業的人已經就位。

快走到地鐵站的時候,突然從人群中竄出來兩男一女,把前麵的那個高中女孩圍了起來。

“竟然還想離家出走,趕緊跟我回家去。”

“家裏人辛辛苦苦的把你養大,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不就讓你好好學習嗎,就敢對別人說不認爸爸媽媽了。”

“走,上車,我們不能讓你在外麵胡鬧!”

說著,這兩男一女就拉著那高中女孩往旁邊一輛白色麵包車走去,而那女孩明顯已經被整懵了。

郝幸運也一時有些錯愕,周圍的人們紛紛投來疑惑的目光,不過聽著話語像是叛逆少女離家出走的俗套故事,倒也沒有人太過於在意。

然而剛剛和那群女孩接觸了幾分鍾的郝幸運立刻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放開那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