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可是我還沒說是誰

從半個小時前慢慢回放,衣服店裏人來人往,也不時有人到路由器附近看衣服,不過都隻是普通的顧客。

直到,有一位穿著黑衣的女性走入店內,郝幸運本能的發覺這女的有問題。

她在店裏自然的逛著,不時撫摸一下麵料,向店員詢問點什麽,甚至還去試衣間裏試了一件褲子。

但是,從頭到尾,她都沒有讓自己的正臉出現在攝像頭中,要麽是背對、側對,要麽是扭頭看向其他方向,實在避不過的,就佯裝把衣服舉起查看樣式來遮擋麵部,若不是查看監控錄像,並看不出任何不妥。

隻是她也一直沒有去動路由器或者調製解調器,買下來自己試的那條褲子後,便朝門口走去。

當她走到下麵放著路由器的桌子時,手裏的鑰匙不小心掉到了地上,彎腰拾起,自然的離開,彎腰拾撿的過程又正好被手裏的手提袋遮住。

郝幸運喝了一口黑咖啡,屏幕上經過了三分鍾之後,便見自己急急忙忙的跑進店裏,尋找一圈後低頭查看那路由器的水晶插頭。

將監控視頻倒後,郝幸運找了一個能看到這女孩側臉的畫麵。

“啪。”郝幸運輕敲了一下空格鍵,靜靜的看著屏幕上那個穿著黑衣的女孩,良久未動。

已經基本確定是這個女孩的搗的鬼,可是她為了什麽呢?

和小明有過節,不至於啊,小明不過是一個小學生,就算是家人不想讓他玩遊戲,來拔個網線也不至於如此留意著攝像頭吧。

要麽就是和自己有過節,但是郝幸運一向不愛與人結仇,最近又一直在做好事,雖然有時會好心辦壞事,卻不至於如此吧。

郝幸運的腦海裏又浮現出昨天在滬上大學宿舍樓頂聽到的那幽幽的聲音。

雖然沒有任何的證據,但郝幸運本能的感覺到這兩件事應該是同一個人所為,如果是的話,針對的對象肯定是自己了,隻是,目的是什麽?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為什麽要做?

等等!

郝幸運端起黑咖啡又喝了一口,自己覺得是損人不利己,但對她來說,可能是損人利己的,自從遇到了王建國和展翔,以及自己身上出現了奇葩的設定之後,郝幸運意識到有些事情真的不能用常理來度之呢。

心情有些微微的煩悶,這種被人在暗處使絆子的感覺真不好,郝幸運一口將苦澀的黑咖啡喝完,拎起筆記本電腦走了出去,而暗處那雙觀察郝幸運的眼睛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消失了。

“幸運。”展翔已經又送完一單,滿身大汗。

“怎麽了?”郝幸運走到他身邊。

“剛才那個孩子,是誰啊?”展翔八卦的問道。

“小明,小學生,我也不怎麽認識。”

“哄誰呢,昨天你就在那裏偷偷的見他,今天還讓我幫助他玩遊戲,不會是你的私生子吧?”展翔嘿嘿直笑。

“我像是有這麽大個孩子的人嗎?”郝幸運沒好氣的拍了一下展翔的大肚子,拎著筆記本電腦上了樓。

雖然心情被那看不到的攪局黑手弄得有些煩躁,但是各種事情還得繼續,隻是苦了小明受到無妄之災,莫名奇妙的輸了本來能贏的比賽。

郝幸運回到家後把錄像視頻保存到了自己電腦上,把那些側臉畫麵截圖到一個文件夾內,然後根據商店裏的參照物大概計算出來這女孩的身高體重,然後聯係上了一個大學同學。

“狗東,忙著不。”郝幸運把腳翹到了腳凳上,放鬆著身體。

“CSO領導,我們這天天加班為人民服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狗鼻子都快用廢了。”電話那邊傳來一個有些疲憊的聲音。

狗東真名龔東,郝幸運大學時的好友,精通繪畫,喜歡偵查,嫉惡如仇,畢業後進入了滬上市某局成為了一名模擬畫像師,大學時一直自稱自己是未來警界的神犬,嗅一嗅就知道犯罪的是誰,隻不過他的鼻子是他手裏的畫筆。

“注意身體啊,我以人民的名義囑咐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才能更好的為人民服務。”郝幸運聽著龔東的疲憊聲音,調侃著關心道。

“說吧,找我什麽事,你這家夥無事不登三寶殿。”

“沒什麽事,我失業了,最近比較閑,想找你練個地攤。”郝幸運本來想讓龔東幫助自己根據那女子的側臉照畫一下正麵照,但是聽到他疲憊的聲音,實在不好意思讓他再那麽費神。

“行啊,就今晚吧,如果沒有急事的話,今天估計能少加會兒班,時間我定,幾點下班就幾點吃飯。”

“晚上見。”

……

郝幸運傍晚出門,在龔東的單位門口等到8點才等到他出來。

“老地方?”郝幸運接過龔東扔過來的車鑰匙。

“老地方!”

“那破店沒拆遷的吧?”

“堅挺著呢,老板還重新粉刷了一遍。”

開著狗東的帶牌偏三輪侉子,兩個人朝著五道口職業技術學院後門旁邊的一個小胡同殺了過去。

胡同很小,但是外麵停了不少車子,裏麵熱熱鬧鬧,香味四溢。

“老板,還沒倒閉呢。”龔東人沒到,大嗓門已經嚷嚷開了。

“小兔崽子,我要是倒閉了,天天饞死你們!”老板聽到龔東的聲音,開朗的笑道。

“吆,這不是倒黴和狗東嗎,畢業後找的什麽工作啊?”有些老客戶認識郝幸運兩人,打招呼道,郝幸運大學時有個外號是倒黴,也有人喊他黴哥。

“畫畫。”

“待業。”

郝幸運兩人找地方落座,點的東西還沒上來,先各自吹了半瓶啤酒。

“呼……真他娘的爽!”龔東懶懶的靠在從老板旁邊搶來的躺椅上。

“真愜意啊。”郝幸運看著周圍光著膀子喝酒、吃肉、聊天、大笑的人們,真是令人著迷的煙火氣息。

羊肉串、板筋、扇貝、烤韭菜、外腰……

兩個人回憶著大學時光,討論著當下的生活,不知不覺到了十點半,老板準時關門,掃地洗地,這是老規矩,避免對鄰居們打擾過多。

郝幸運兩個人有些暈乎乎的來到校園裏,坐在湖邊的大石頭上吹風。

“黴哥啊。”

“嗯?”

“你還記得那個女孩嗎?”

“不記得了。”

“可是我還沒說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