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審判者布萊克
人之患在好為人師,眾人皆醉我獨醒般指點江山、激昂文字若還隻是癬疥之疾,那付諸於實踐來做時代的審判者就可謂心腹之患。
此時,我們的心腹之患先生布萊克正端坐著品嚐紅酒,在他腳下,一具屍體的表情仍憤恨而不甘。
……
雨後的市郊景色絢爛,但我們卻沒有心情流連,咕咕叫的肚子提醒著我們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飯了,大夥兒低著頭漫無目的地走著,一座古堡式的別墅突兀的出現在眼前,庭院內裝滿穀物的袋子堆積如山,一下子,我們有了目標。
“有人在麽?我們是路過的,能讓我們進去麽,我們隻想吃頓飽飯,沒有惡意!”還沒走到門口,馬特維就扯著嗓子喊了起來,見半天沒人回應,走到門前的他已作勢破門而入。
“把你們的武器放到門外的箱子裏,放心,這裏基本沒有人來。”一個不到二十歲的白人小夥子端著雙筒獵槍走到鐵柵門前,他的嗓音清澈洪亮。
“能管我們一頓飯吧?”看到來人,馬特維尷尬的收回了懸在半空的腿,回頭瞧了瞧我們又轉回去問。
“請!”見我們陸續把武器放入箱子,小夥子微笑著看著“要求不高”的馬特維,然後打開了大門上的小門,側身揚起了手。
這大房子有五層樓,說起來更像一座小城堡,就那奢華的外觀一看就是私建的,可這非同凡響的手筆到底出自誰人我們仍是不得而知。
房子的主人一直沒有露麵,到了一樓大廳後我們就被安排坐下休息,那白人小夥兒離開後再沒有出現,等了不知道多久,一個和他年齡相仿的白人姑娘端著滿滿一餐盤肉脯幹走了進來。
“主人對各位的到來表示歡迎,他為各位安排了晚宴,屆時他也會親自來問候各位,你們請慢用,我去準備晚宴了,失陪。”小姑娘落落大方地說完便深鞠一躬轉身離開了。
“這逼讓他裝的,我都不知道手往哪放了。”馬裏奧抓了一把肉脯幹彈回沙發上說。
“老燈,你看人家為了裝逼投的本錢,再瞅瞅你,除了一身行頭就是嘴了。”馬特維斜靠在沙發上向逼叔挑著眉。
“叔兒這是本色,他這是嘚瑟,二手市場買兩套家居還真把自己當中世紀貴族了。”逼叔用手撚起了一塊肉脯幹。
“人家這房子可是貨真價實啊!”馬特維不想輕易放過逼叔。
“就這?切……你見過啥?叔兒在地球的家有這八個大。”逼叔眼也不抬,一隻手撚著肉脯幹,另一隻手清理著並不存在的雜質。
“人家這肉幹一點兒都不硬,有錢人就是有錢人,一樣的東西就能整出不一樣的效果,這錢都花這上麵了。”馬裏奧邊嚼著邊說。
“拿蜂蜜和動物油泡完了再風幹就軟了,叔兒要不是餓了說啥都不帶吃這垃圾的。”說完逼叔又撚起了一塊兒。
肉脯幹沒多時就被我們吃到了空盤,別人沒有注意,其實看似細嚼慢咽的阿芙羅拉才是吃的最多的。這人一飽了就閑不住,都在大廳裏參觀了起來,牆上各式壁畫古樸大方,仿古的西式家具與其相得益彰,不管懂不懂,逼叔對每件擺設都要指點一番,馬裏奧和馬特維在一旁連連點頭,主人和阿芙羅拉微笑著跟在後麵一言不發,倒是石川似乎對這些沒多大興趣,坐在沙發上和斯科特聊了起來。
“咱倆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像這樣還是第一次。”斯科特微笑著看著石川。
“主要是我怕你,你總也不笑,不像艾崚總能說些我似懂非懂的話。”石川也笑了起來,露出兩個酒窩。
“是我們怕你才對吧,就你露那兩手,也就艾那個沒心沒肺的敢和你搭腔。”斯科特故作無奈地搖了搖頭。
“哈哈哈,可我覺得他很聰明啊!”石川捂嘴大笑。
“是啊,我就是開玩笑,他看的很清楚,比我活的明白,遇事比我冷靜的多。”斯科特回頭望了望主人,“那你呢,這麽好的身手從哪裏學的?”
“我能先保留這個秘密麽?等我準備好了再告訴你們。”石川毫無躲閃的眨著眼說,這倒出乎了斯科特的預料。
時間不知不覺就在逼叔的滔滔不絕中過去了,在小姑娘的引領下我們來到了二樓餐廳,能容納不下三十人的長桌上布滿了菜品,在我們落座後,小姑娘將餐盤蓋一一打開,在我們專注於菜品的時候,“叮叮叮”的聲音響起,隻見一個中年的禿頂黑人站在了主位上,麵帶微笑地用餐刀敲擊著高腳杯。
“我叫布萊克,這裏的主人,首先敬我們的朋友蒞臨鄙宅,幹杯。”說完便擎著酒杯一動不動,眼神略過了我們每一個人,當然,不包括我。
這主人著實出乎了我們的預料,印象中本以為會是個白人英國佬,但這並不影響我們在觥籌交錯後享受美食,滿桌子的肉餐,甚至沒有一絲蔬菜及水果,從嫩嫩的牛排到入口即化的肉凍,以及甜膩的血塊和脆彈的肉皮,五花八門無可言表。
這可樂壞了馬特維,他甚至難得的沒有說一句話,同樣的隻有阿芙羅拉。逼叔似乎是遇到了知己,與布萊克從文藝複興的妓女直聊到現代印象派大師的風流韻事,兩人談論的話題哪怕也都是**的那點事,可你看不到一絲猥瑣,而這也著實讓其他人連嘴都插不上。
“看著沒,流氓有文化是多麽的可怕!”馬裏奧捅了捅主人搖著頭說。
“吃飽了才是真的,讓他倆使勁說,正好忽略咱們不算美觀的吃相。”主人邊大快朵頤邊笑著。
馬裏奧在桌下朝主人伸出了大拇指,然後將一塊他覺得味道不佳的肉排扔到了我的碗裏。
酒足飯飽後,布萊克最後又敬了大家大家一圈酒,然後朝一直站在門口的小夥兒招了招手,不斷為眾人添酒的小姑娘也靜靜地移了過去。
“給客人們收拾好房間,待其沐浴完後務必安排妥當。”小夥子頷首而退,布萊克又轉向了我們,“我們很投機,我今天很高興,很久沒有聊這麽多了,你們喜歡可以一直住下去,整撞房子都可以隨便出入。”
他微笑著被小姑娘扶著就要轉身離去,走到一半又轉了回來,他表情嚴肅,雙目炯炯有神。
“不過也要提醒各位,廚房一定不要去,所有地方,除了這裏。”說完他又笑了起來,隨著小姑娘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