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人人生而平等
人人生而平等,造物者賦予他們若幹不可剝奪的權利,其中包括生命權、自由權和追求幸福的權利。
人人生而平等,卻無所不在枷鎖之中。
待我們到了空港,這裏早已是人山人海,遠遠的能看到一艘中型飛船泊駐在中央,外太空署星際衛隊的藍盔手持電磁步槍排成人牆,隔離著不斷向前湧動的人群,一名英姿颯爽的白人女軍官在他們身後度步指揮著。
“這大半夜的還這麽多人,我看這架勢夠嗆啊!”馬特維探著脖子向裏瞧。
“先等等,看看再說。”主人抱著我皺眉說。
“叔兒啊,你那麽大本事,倒是說句話啊!”馬裏奧捅了捅逼叔。
“哎……叔兒倒是能上去,一句話的事兒,可你們不是上不去麽,你說叔兒能把你們扔這兒麽,叔兒就不是那樣的人。”逼叔歎了口氣說。
馬裏奧略顯感動地把手搭到了逼叔肩膀上,斯科特瞥了一眼,向遠處挪了挪。
直等到天蒙蒙亮,登船口的大門才打開,一行人在藍盔的護送下向飛船走去。
看到這一幕,一個高大的黑人竄到了身後被衝破的鐵柵上麵,扶著旗杆喊起了各種“平等、自由”的口號,這一喊立馬引起了**,人群隨其呼喊,並不斷的向前湧動,隔離圈在強大了壓力下收縮。
看到這一幕,那女軍官明顯是急了,一邊命令著前麵的藍盔堅守,一邊大聲地催促遠處登船的一行人加快速度,可那群人就像她不存在一般,仍風度翩翩的攀談著、互相致意著度步前行。
“你們看那兒”辛格踮著腳,伸著胳膊指著。
隨著他手指的方向遠遠望去,在飛船艙門處,登船的隊伍中時不時被剝離出一兩個人,明顯是不具備登機資格想要蒙混過關的。而此刻,卡拉正被一個藍盔拉了出來,她歇斯底裏地叫嚷著,揮舞著雙手與那名藍盔撕扯,那個叫戴維的公子哥頭也不回地搖了搖手,轉眼就消失在了艙門處,卡拉頹廢地跪倒在了地上。
隔離圈逐漸被壓縮,離飛船越來越近了,在艙門關上的那一刻,人群爆發了,他們呼喊著口號衝開了人牆,衝向了飛船。
眼看著要被衝散,主人抱著我大喊:“老毛子看好斯科特,要是沒登上船,都到大巴車站那兒集合!”說完便淹沒在了人群之中。
“轟!……”
一陣氣浪湧來,奔在前麵的人都被衝飛了回來,隨著飛船底部騰起的烈焰,距離太靠近的數十人被瞬間汽化,最慘的還是那些距離不遠不近的,身體被灼的鼓起了大大的水泡,落地後油脂順著水泡噴射而出,更有甚者被燒掉了整個下半身,拖著一道焦黑翻滾著糊在了地麵上,慘不忍睹。
飛船騰空而起,這時不知誰大喊了一聲“城破了……”將憤怒徹底點燃,眼看著飛船離去的人群將矛頭直指那些阻斷他們返鄉路的藍盔,他們用手撕扯著、用嘴撕咬著這群曾經以保護者身份出現的年輕生命,瞬間一片血肉模糊,隨著紫日初升,這裏變成了人間地獄。
我跟隨主人朝著空港側麵的圍牆狂奔,到達後主人扶著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卻發現身旁電線塔後,之前那名女軍官正靠著塔意外地看著我們。
“還瞅啥啊?趕緊跑吧!”主人調整了呼吸,斜跨出一步,將手墊在上麵示意她墊腳上牆。
她點了下頭,借力一蹬,敏捷的一步就跨上了牆,這時已經有人發現了她,叫嚷著就奔了過來,主人趕緊把我扔了上去,緊接著退後數步,一個衝刺抓住了她伸下來的手爬上了牆,翻牆後一刻不停,我們飛奔著跑向了大巴車站,此時,遠處的市區已硝煙彌漫。
“你……你說……你們幹的……這叫什麽事兒啊!”中途兩人累倒在地,主人躺著上氣不接下氣。
“作為軍人,誰不想上陣殺敵,誰想把槍口對向自己人,可軍人也要服從命令啊!”名叫阿芙羅拉的烏克蘭女軍官眼圈通紅。
“軍人,首先你得是人!我曾經也是軍人,就因為忽略了這一點被扒了軍裝,作為人,你要會判斷對錯。”主人轉頭看向她。
“上級考慮的是全局,是整體!沒有對錯之說。”阿芙羅拉坐了起來。
“剛才那死了多少人你是沒看到麽?!值得麽?!啊?!為了你說的什麽整體,他們就白死了麽?!啊?!”主人也激動地坐了起來,用手指著空港方向。
“你別說了!別說了……”阿芙羅拉拾起電磁步槍,掩飾著擦了擦眼角,起身朝遠處走去。
“你去哪?現在城都破了,你一個人能去哪?”主人上前拉住了她:“跟我走,我還有朋友在那邊等著,咱們一起想辦法出城。”
阿芙羅拉突然繃不住了,淚水決堤一般湧了出來,她顫抖著轉身一把抱住了主人嚎啕大哭:“對不起……對不起……”
等我們到了大巴車站,馬特維、斯科特和石川早已候在了那裏,馬特維還抱著把和阿芙羅拉一樣的電磁步槍不住地把玩,斯科特看到阿芙羅拉明顯沒有好臉色,而石川卻迎上來連連攀談。
過了好一會兒,馬裏奧拉著逼叔遠遠地朝我們招起手來,他還夾著兩個大箱子,逼叔卻始終低著頭被他拉著走。
“你扛得什麽玩意?”主人將一個箱子接了過來。
“方便麵啊!超市順的,都沒人管了,一群人都在那搶呢!平時在那兒賣的可貴了,今天大仇得報啊!”馬裏奧一臉驕傲。
“叔兒,你這錢哪來的?”主人又朝埋頭數錢的逼叔問道。
“叔兒讓一個小子給撞倒了,抱著人家大腿死活不撒手,要不我倆早就回來了,直到人家給扔了錢,這才跟我回來。”逼叔頭也不抬,馬裏奧解釋道。
“叔兒啊,你真是我大爺!”主人又好氣又好笑地說。
“不,不,別這麽客氣,叫叔兒就行。”逼叔鄭重其事地抬起了頭。
“理論上我應該叫你叔兒,可你危難之際還想著訛錢,那你就是我親大爺!”主人撇著嘴伸出了大拇指。
“都別開玩笑了,辛格那小子就自己一個人,到現在還沒回來呢!”斯科特打斷了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