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死了

第十一章 死了

就在小高布置任務的時候,方毅的電話響了。方毅一看,是蹲守的警察打來的。難道池鐵柱出現了?方毅趕緊接通電話:“他出現了?”

“池鐵柱,死了。”

“死了?”方毅的語調一下身高兩度,“怎麽回事,在哪死的?”

警察解釋說,接到電話後,他不放心,想去再確定一下,走到池鐵柱家門口,發現他家門半敞著。進去後發現他已經死在家中,屍體鼓脹地躺在地板上,周身沒有明顯傷痕,臉色青鬱,五官有些扭曲。

掛斷電話後,方毅等人立刻乘車趕去現場。屋子裏的臭味依舊,池鐵柱倒在地板上,窗簾被拉開了,雨後燦爛的陽光透過窗戶射在池鐵柱的身體上,方毅有些鬱悶,剛找到犯罪嫌疑人,結果死了。

池鐵柱的屍體表麵,已經形成屍斑,也就是說,池鐵柱的死亡時間至少在四個小時以上,具體時間隻有等屍檢報告之後才能知道了。

負責輪班盯守的警察也在現場,低著頭不說話。小高看一眼三人問:“怎麽搞的,讓你們在監視,他是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就死在了家裏?”

麵對著質問,三個警員一聲不吭地站在原地。在三人的監視下,池鐵柱死在了自己家中,這是重大失誤。

法醫完成初步檢驗後說道:“和前麵三個人的死因相同,但是死亡時間在馬小諾和張磊之前,大約是昨晚八點到九點之間。”

方毅一愣:“八點到九點之間?”

這樣一來池鐵柱根本就不可能是殺害馬小諾和張磊的凶手,也就是說視頻中的人根本不是池鐵柱,嫌疑人隻是戴了池鐵柱的帽子。方毅算了一下時間,從這裏到酒店,在時間上非常充足,也就是說,凶手可能是在殺死了池鐵柱之後去酒店將馬小諾和張磊殺死。

就在方毅思考的時候,一名負責監視的警察站了出來:“方警官,真的很抱歉,昨晚八點左右我,我擅自離開了監視點……”

方毅皺起眉頭:“到底怎麽回事?”

“昨晚八點左右的時候,我巡視了一圈後回到了車裏,當時車停的那條路上發生了一起車禍,有兩個市民需要救助,120還沒趕到,我們就把車開將兩人送去了醫院,前後離開了有半個小時。”

方毅聽完,拍了拍警察的肩膀:“事情都發生了,不要再自責了。”

方毅腦中一大堆問號?池鐵柱失蹤的時間去了哪裏?怎麽那麽巧回到家就被殺了?凶手一直在跟蹤池鐵柱?或者有另一種可能,池鐵柱一直在凶手的控製中,是凶手將他帶回家中殺死的。可凶手為什麽要殺死池鐵柱?凶手知道警方在監視池鐵柱家?許山、馬小諾、池鐵柱、張磊四者之間還有什麽聯係?案件越來越複雜了,方毅感覺腦袋都有些大了。

經過一番查看發現,池鐵柱的房間內沒有打鬥過的痕跡,他的錢包手機等等還好好地放在口袋裏。現場被處理過,沒有留下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看著眼前的一切,回想著前麵的案子,米寧搖搖頭道:“方毅,凶手可能故意誤導我們,凶手在引導我們向錯誤的偵破方向。”

方毅握緊了拳頭:“沒錯,我們需要再看一遍酒店的監控錄像。”

方毅將這邊的事情交給小高,囑咐他將屍體運到解剖室給楚博士,和米寧開車回了公安局,吳宇兵則打車回了酒店。

看著畫麵中的男子,米寧突然發現一個問題:“我發現一個問題。”

“哪裏?”方毅忙問。

米寧指出,從畫麵男子的腿型沒有問題,但是他的走路姿勢看上去很別捏。而且鞋子看上去並不是一般的鞋子。放大之後,兩人發現,凶手很有可能穿的是增高鞋。那凶手的實際身高可能隻有1.65米左右。

回到酒店,吳宇兵的心情亂糟糟的,案子一點進展都沒有,倉露露的病情反複發作,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

吳宇兵坐在電腦前,西醫已經試過,沒什麽作用,他隻能寄希望於中醫。吳宇兵不停地翻看著網頁上的中醫信息。大多都是廣告,吳宇兵歎口氣,正要關閉窗口的時候,網頁下麵一個關鍵詞引起了他的注意。

“中醫世家”,吳宇兵將鼠標移過來,輕輕一點,進入到一個到新的頁麵。頁麵的左上角有一個女醫生的照片。吳宇兵看著覺得眼熟,似乎是在什麽地方見過。吳宇兵快速瀏覽女中醫的簡介,看到女中醫是南濱市中醫院的專家,世代行醫,個人在中醫方麵獲得過很多獎項,做出了突出貢獻。吳宇兵又緊接著點開了南濱市中醫院的官方網站,查到女醫生今天正好上班。吳宇兵關上電腦,匆匆走出房間。撥通了倉露露的電話。

“你在哪?我剛查到一個非常有名的中醫,就在南濱市中醫院。”吳宇兵有些激動地說道。

“我在家休息,謝謝你。”電話裏倉露露的聲音很溫柔,但也很虛弱。

“等我,我馬上去你那兒。”掛斷電話,吳宇兵心中充滿了希望,這位醫生很有可能可以治好露露的病。

午後兩點,昨天的一場小雨並不能化解暑氣。毒辣的陽光烘烤著世界,吳宇兵剛走出酒店,隻覺熱浪撲麵而來,身體像是掉入了火坑中,汗水刷的一下子就冒了出來。盡管如此,吳宇兵還是一路小跑,衝到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車子很快駛到清陽小區,吳宇兵擔心一會兒打不到車,再曬到倉露露。對司機說道:“師傅能在這等一下嗎,我要接個病人去醫院。”

“行哦,但是你要快點。”

吳宇兵從車上下來,飛奔到倉露露樓下,她正好從樓上下來。吳宇兵趕緊跑過去,看著她臉上的汗水,心疼地扶住她問:“不是讓你等我嗎,怎麽自己下來了。”

倉露露的臉色蒼白,眼睛有些紅腫,說話的聲音虛弱地說道:“沒事,你看我這不也好好的嘛。”剛說完兩腿一顫,差點摔倒,好在吳宇兵急忙抱住。

“還說呢,小心一點。”吳宇兵扶住倉露露,安慰道,“我找到的專家叫沈月,是中醫方麵的權威,她肯定能治好你的。”

倉露露皺起眉頭:“這名字聽著好熟悉啊,好像在哪聽過。”

吳宇兵一下也想起來了,在飛南濱的飛機上,有個抱著丈夫骨灰盒的女人。“難怪我覺得眼熟,原來就是飛機上的沈月。”

“對,是她。想不到她是個中醫專家。”

“這下更好辦了,也算是熟人了。”

兩人很快出了小區,出租車還停在原地。吳宇兵上前拉開車門,扶著倉露露坐進去。

等到了醫院大廳,吳宇兵傻眼了,大廳裏擠滿了排隊掛號和拿藥的人。吳宇兵見這情況,把倉露露扶到大廳中間的長椅上坐下,自己去排隊掛號。看著吳宇兵遠去的身影,回想這些日子他細心的照料,淚水在倉露露的眼睛裏打轉。

大概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吳宇兵終於掛上了號。兩人找到沈月的時候,她正在給一個病人看病。她穿著白大褂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擺著一些書本和醫學雜誌,右上角是一個茶杯。她則歪著頭,手中握著一隻黑色鋼筆,認真地記錄這病人的病症。

病人坐在沈月麵前,大約四十歲左右,眼眶深陷,顴骨高高鼓起,瘦削的臉上沒有一絲血氣。病人問道:“醫生,我這病該怎麽治啊?”

沈月看了他一眼,一邊在病例上寫一邊說:“你的病我治不了,如果你沒有活下去的信念,我也無能為力。”

吳宇兵有些吃驚,從小到大,不論是自己還是陪別人,也進過幾次醫院,見過醫生給病人看病。從沒見過像沈月這麽快完成診斷的醫生。吳宇兵很想看看沈月在男人的病例上寫了什麽,可是男人已經合上病例道了聲謝離開了。吳宇兵心中有了猜測,這沈月要麽是有真才實學的專家,要麽就是一個忽悠人的片子。

沈月抬頭看到了倉露露,又掃了一眼吳宇兵,對著倉露露問道:“你什麽情況?”

倉露露坐在了剛才男人坐的位置,說起了自己最近的情況。沈月一邊聽,一邊又開始用鋼筆輕輕地敲擊桌麵。忽然她的手手一顫,鋼筆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沈月並沒有去拾撿地上的鋼筆,而是慌忙拉開抽屜,取出一個上麵沒有標簽的藥瓶,倒出四粒米黃色的藥片,急忙用水服下。站在一旁的吳宇兵皺起眉頭,彎身把鋼筆拾起來遞給沈月:“醫生,您沒事吧?”

沈月端起茶杯又喝了兩口水,然後搖搖頭:“沒事,你繼續。”

“我?”倉露露一臉疑惑地看著沈月,“我已經說完了。”

沈月照例旋開筆帽,一邊在倉露露的病例寫著字,一邊解釋:“根據你說的情況,屬於肌肉抽搐,造成這種情況有三種可能。一是過度疲勞,肌肉會有大量乳酸堆積,而乳酸會不斷的刺激肌肉產生**;第二種是電解質流失過多,夏季炎熱,大量出汗會流失過多的鹽,從而使肌肉興奮造成抽筋;第三是冷水浴,身體受到冷水的刺激,肌肉會因寒冷而興奮性增高造成肌肉**。最近你們是不是經常運動,然後還洗冷水澡?”說到這,沈月瞥了一眼吳宇兵,繼續道,“如果有,以後注意,多休息,多補水,做一些恢複訓練就好了,這種情況吃藥也沒多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