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夜半行凶

第十章

月如玉盤,懸掛在東方。吳宇兵吃過晚飯,一個人在路邊散步。最近女作家梅穎的事讓他很心煩,方毅和米寧都在英國,國內和梅穎相關的事情都要他一個人去辦,又累又枯燥。

吳宇兵正想著,手機響了,掏出來一看,竟然是梅穎的妹妹梅謹,吳宇兵心裏嘀咕一句:她給我打電話幹什麽?難道有新發現?

吳宇兵急忙接通電話,對麵傳來一個女人興奮的聲音:“你們搞錯了,我姐姐根本沒有死,她的小說剛剛更新。”

“什麽?又更新了?”吳宇兵吃了一驚,死人突然間變成大活人,一時間他還沒有反應過來。

“我正在想辦法聯係我姐姐,她的電話一直打不通,不過我相信她一定沒有死。”

掛斷電話,吳宇兵立刻轉身向回走。他有些不明白,死者的齒模都對過了,應該不會搞錯,但是為什麽她的小說又更新了?看來得從小說更新的內容找線索。

回到家,吳宇兵快速走到電腦桌前坐下,打開電腦。當吳宇兵打開網站,找到梅穎的小說時,他愣了一下,上麵果然有一章最新的章節,更新時間是19:55分。

吳宇兵瞥了一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小說剛剛更新十分鍾?

吳宇兵挪動著鼠標,點開了最新章節《幽靈古堡與迷霧森林》,快速閱讀起來。

“這都十點了,哪兒有鬼啊?”青雪站在帳篷外吹著冷風,看著遠處黑魆魆的古堡。

江小夜正在帳篷裏忙著鋪床,探出頭來說:“他們要等我們睡著了才會出來,你這樣站在外麵會把他們嚇跑的。”

“你敢說我醜!”青雪笑著張開十指,故作凶惡的模樣,去撓江小夜。

兩人鬧了一會兒,江小夜拿著手電筒照了照四周,扭頭對青雪說:“別鬧了,咱們進帳篷裏去吧。”

青雪留戀地看了一眼四周暗影瞳瞳的樹木,一陣夜風吹過,青雪打了個冷顫。她剛開始有了點恐怖的感覺,還不想進帳篷,但外麵實在有些冷,再加上江小夜一遍遍呼喊她的名字,她便努起嘴極不情願地鑽進帳篷。

一進帳篷,青雪感覺腰被一雙堅實有力的胳膊摟住,青雪驚呼了一聲。江小夜把她抱起來,輕輕放在睡袋上。兩隻充滿柔情的眼睛緊盯著青雪的麵頰,讓她的俏臉浮起一抹紅霞。

江小夜的兩隻手又開始不老實,在青雪的胸脯上揉動。青雪嚶嚀一聲,翻過身,用指甲在江小夜的胳膊上用力掐了一下,佯怒地瞪江小夜一眼:“別亂動,不然紅帽子來抓你。”

江小夜哭喪著臉,伸手又向青雪柔軟的胸脯上遊移:“別啊,剛有感覺呢。”

青雪冷哼一聲:“今晚你就憋著吧。”說完又翻過身。

沒辦法,江小夜隻好罷手,不過他還是將身體緊緊貼在了青雪的身體上,期望能夠點燃青雪的欲火。但不知不覺中,兩人竟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青雪猛地睜開雙眼,伸手推了推身後的江小夜,小聲問:“什麽聲音?”

江小夜從睡夢中醒來,還有些迷糊:“啊?怎麽了?”

“好像是牛叫的聲音。”青雪皺起眉頭小聲道。

江小夜很快清醒過來,坐起身子,歪著頭仔細聽了聽:“還真像牛叫的聲音,可白天的時候沒見這地方有牛啊。”

青雪眼珠一轉道:“這才好玩啊,快起來,我們去看看怎麽回事。”

兩人從帳篷裏鑽出來,這一下牛叫聲更大了,不知怎麽,聽上去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江小夜指了指遠處散發著微弱光芒的古堡道:“在那裏。”

兩人慢慢靠近廢棄的古堡,牛叫的聲音越來越大,青雪一臉緊張和興奮,而江小夜則隱隱有些擔心,大半夜的誰會在古堡裏折磨牛玩兒?可千萬別遇見什麽野獸。

等靠近了古堡,江小夜竟真的嗅到了一股血腥味。不會真有野獸吧?

古堡的城牆已經坍塌,趴在外麵能夠看到裏麵的一切。兩人躡手躡腳靠近城牆,趴在廢墟上探頭向裏麵張望。

看到裏麵的情景時,青雪嚇得張大了嘴巴,江小夜趕緊用手捂住她的嘴。

在昏黃的燈光下,能看到古堡院子裏有一條鋼索,一端連接院子中央鏽跡斑斑的鐵柱,另一端通過古堡黑漆漆的拱門連到古堡深處。鋼索上倒掛著兩個赤身**的男人,其中一個中年白人男子的頭頸部全是血,被血浸透的衣衫被風撩動,他的胸腔還在無力地一起一伏,雖然沒死,但也僅剩下半口氣了。綁著他腳踝的繩子還在晃**,男人的腿不時地抽搐一下。

一個矮瘦的紅帽子低頭看了看中年男子脖子下的木桶,搖了搖頭。他抓著男人的頭發往上一拎,中年男人已經昏迷,他的脖頸處一條五六厘米長的刀口,血正汩汩地流進木桶中。

“想不到這麽大的身板,就放了這麽點血。”矮瘦紅帽子扭頭對另一個胖紅帽子說。

“可能是血管堵上了,你就不會用刀子捅捅啊。”胖紅帽子說完,對他身後的十幾個紅帽子說:“別愣著,快把這年輕人的骨頭敲碎,能多弄一點兒血就別浪費。”

矮瘦紅帽子從腰間拿出尖刀,對準中年男子脖子上湧著暗紅色血的刀口,噗嗤一下直捅進去,然後猛地抽出來。一股黑血從脖頸處噴出來,落入木桶中,但很快就停了。

與此同時,倒掛在鋼索上的中年男人終於不再動彈。“看來真放幹淨了。”矮瘦紅帽子用力把中年男子往城堡裏一推。男子就一****地順著鋼索向城堡深處滑去。滑向那個不時有牛叫聲傳出來的房間。

另一個年輕男子驚恐地睜大了眼睛,由於嘴上勒了一根布條,他隻能發出輕若蚊吟的哼哼聲。他見所有紅帽子都朝他圍過來,便開始瘋狂地掙紮起來。

那群紅帽子不知從那兒拿出一根根手臂粗的木棍,獰笑著掄起木棍朝年輕人的脊背、胸前和腿上砸。年輕男子痛得一陣亂顫,嘴裏不停地哼哼,拴著他腳踝的繩子不停晃著,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像是隨時都要斷裂一樣。

木棍打在那人身上,就像打在裝麵粉的破口袋上一樣響。不時還能聽到骨頭斷裂的脆響,每聽到這種聲音,所有紅帽子都會停下來,認真聆聽,像是在欣賞一場高雅的音樂會。

很快,年輕男子就暈了過去,他渾身上下的衣服都被鮮血陰透。

“愣著幹嘛!還不把木桶搬過來!”胖子扯著男人的頭發,用力把他的頭往上拉,露出白皙的脖頸和小手指粗細的血管。

矮瘦紅帽子招呼一個紅帽子幫他把木桶挪到年輕男子底下。江小夜看那倆紅帽子笨拙吃力的動作,不敢想象那木桶有多重。江小夜借著昏黃的燈光,認出來那是一個釀製葡萄酒用的木桶。

倒掛著的年輕人醒過來就聞到一股刺鼻的濃重血腥味,驚恐地再次閉上了眼睛。他想掙紮,但渾身的骨頭都像脫節了一樣,根本沒法控製。劇烈的痛從身體的各個角落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忍不住再次哼出聲來。

“嘿,還沒昏過去。這下子更有意思了。”胖紅帽子喋喋地笑著說。他從矮瘦紅帽子手中要來那把刀身上還殘留著半凝固的殷紅血跡的尖刀,拿在手中仔細看了看,鋒利的刀刃上流淌著銀色月光,映出他那口惡心地黃牙。

“放血的刀,越鋒利越好。”話音未落,胖紅帽子一刀刺進年輕男子的喉管,那把刀將年輕男人的脖頸刺了個對穿。帶著血沫的血液,從年輕人脖頸上流進木桶。

“記住,放血時千萬別捅破頸動脈,否則血會一下子噴出來,濺得到處都是,很浪費。”胖子邊拔刀抽出來,邊扭頭對身後的紅帽子說,那感覺就像是一名老師在給學生上課一樣。

年輕男子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一股溫熱的東西堵在他的喉嚨。他咯咯地咳著血沫,喘息聲越來越粗重。

“來,你過來試試。”胖紅帽子對身後的一個紅帽子招了招手。那個紅帽子竟有點受寵若驚,不敢置信地接過胖紅帽子手裏的刀,顫抖著抓著年輕男子的頭發,把他的頭拉起來。

那年輕男子開始渾身**,一雙眼睛驚恐地瞪著。這個紅帽子嚇得手一鬆,差點沒抓住年輕男子的頭發。他咬了咬牙,閉上眼一刀戳過去,接著,滿臉溫熱,甚至嘴唇裏都有了一點鹹腥的味道。

“該死!”胖紅帽子衝過來,奪下那個紅帽子手中的刀,很心疼地說:“浪費啊,全噴出來了!”

江小夜和青雪腦海裏全是血噴濺出來的那一刻的畫麵。青雪感覺胃裏一陣惡心,差點吐出來。很快,男人的身體就僵直了。胖紅帽子用力推一把那年輕人,年輕人的身體像皮條一樣,搖擺著向另一端滑過去。

胖紅帽子看一眼木桶裏的血液,搖搖頭:“浪費了那麽多,這些血還不夠啊。”說完他看一眼旁邊的紅帽子,“山上的人都抓來了嗎?”

“還有一對小情侶在北麵,沒來得及去抓。”紅帽子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