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在找天使……
扭頭一看，不出所料蕭喬正用看變態的眼神看著他。
“你這混蛋，我又怎麽了我……”
聽到鴻律嵐咆哮，蕭喬無所謂地聳聳肩膀。
“我明明什麽都沒說啊！”
“可是你的眼神太簡單明了了！”
“是麽？你的意思是在誇我這雙眼睛漂亮的像是會說話嗎？”
“你……你你你！”
鴻律嵐憤憤然指著蕭喬，氣得就隻會說這一個字。
“你”了半天，鴻律嵐實在找不出駁斥蕭喬的話來，於是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腦袋往下一耷拉。
“唉……”
唉聲歎氣，鴻律嵐嚴重懷疑自己今後能否和蕭喬這個“同伴”一起愉快地玩耍。
這個時候，蕭喬已經走上前來，稍稍俯身注視再一次倒在地上的男人。
男人依然不時地發出詭異的笑聲。
無論是這笑聲，還是這張笑臉，都已完全沒有對這個世界的留戀了。
“這人要怎麽辦？”
蕭喬問鴻律嵐。
“還能怎麽辦？隻能先把他帶回事務所了，反正就在附近。”
“哦……”
蕭喬覺得那家麵積不算大的事務所實在不該再容納更多沒用的人了，不過既然鴻律嵐這麽決定了，他這個後輩也不好多說什麽。
“隻要不跟我搶沙發就好。”
“那是我的沙發！”
鴻律嵐怒瞪蕭喬，反駁道。
攤攤手，蕭喬也不急著和鴻律嵐爭辯，反正到最後那張沙發還是會給他睡，而鴻律嵐隻得乖乖睡地板。
想要將嘿嘿傻笑，笑得人毛骨悚然的男人扶起來，結果鴻律嵐卻發現男人再一次邁開腳試圖走向大馬路。
當然，此時男人的雙腳上戴著鐐銬，才剛邁出一步整個人就摔了個五體投地。
“嗬嗬嗬、嗬嗬嗬嗬……”
“我說你啊真是……”
鴻律嵐雙手掐腰俯視趴在地上的男人，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
正想將男人扶起來，鴻律嵐發現男人竟然用爬的，繼續朝大馬路的方向爬動，就像一條蠕動的蟲子，這姿勢難看到了令人不堪入目的程度。
“怎麽回事這家夥……”
鴻律嵐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領，輕而易舉地將男人拎了起來。
對於力大無窮的鴻律嵐而言，單手拎起一名偏胖的成年人隻是舉手之勞。
“和那個時候的沈麗一模一樣呢！”
這回，鴻律嵐聽清了蕭喬的話。
“你說……沈麗……？”
“沒錯。”
蕭喬點點頭，一雙黑瞳的前方浮現出了在教學樓樓頂上愉快發笑的沈麗。
“沈麗在自殺前也是這種神情恍惚的狀態，而且也在笑……”
注視著男人的臉，半晌，蕭喬輕歎一口氣。
而聽了蕭喬這話，鴻律嵐若有所思地用另一隻手摸著下巴，結果被蕭喬吐槽“就算你裝深沉也沒用”。
“裝個毛線的深沉……”
鴻律嵐氣急敗壞。
不過很快，他的思緒就又回歸正軌，難得地沉默片刻，他開口道：
“小喬，看樣子這兩個月來的自殺事件果然都不是巧合啊！”
“嗯？”
“因為……在調查過程中，有些目擊者也聽到了笑聲……就是他們在死之前也會發出和這個大叔一模一樣的笑聲……”
聽了鴻律嵐的話，蕭喬補充道：
“而沈麗當時也是一樣……我就是目擊者。”
“你是嫌疑人好麽？”
鴻律嵐吐槽。
沒理睬鴻律嵐的吐槽，蕭喬在心中暗暗梳理事情的脈絡。
在他和鴻律嵐被“天神”選為“七宗罪”之後，兩個月來，A市一共發生了九起自殺事件。
九起自殺事件的共同點是死者在死前都會像行屍走肉一般眼神空洞並且都會發出毛骨悚然的笑聲。
而且與此同時，自殺者又以靈魂形態襲擊導致其自殺的“罪魁禍首”。
想到這裏，蕭喬仰起頭四下張望。
這條街不是那麽熱鬧，特別是在臨近晚上八點鍾這個時間。
街上的行人也不多，但大馬路上卻是車水馬龍。
“你在找什麽啊，小喬？”
話音剛落，鴻律嵐手起刀落直接把分分鍾想衝上大馬路自殺的大叔打暈，鴻律嵐像扛麻袋似的把人扛在肩頭。
“在找天使……”
仰起頭環顧自周，蕭喬從容不迫地回答道。
“什麽鬼？”
聽了蕭喬這話，鴻律嵐頓時緊張起來，本來就有些狼狽的臉看上去皺成一團。
然而，屏息凝神了良久，鴻律嵐都沒從過往行人和車輛中發覺有可能是天使的可疑分子，反倒是突然瞪大了眼睛的他自己看上去足夠的可疑。
“啊……”
這時，蕭喬打了個哈欠，將這緊張的氣氛吹得連影子都不剩。
“困死我惹，所以我們可以回去了嗎？”
“你不是找天使呢嗎？”
直到現在，鴻律嵐也沒有從緊張的氣氛中回過勁來。
對方可是天使，是盯上他性命的死敵。
然而和鴻律嵐截然相反，蕭喬毫無防備的樣子像是專門給敵人暴露破綻的。
“沒找到天使就回去唄！”
見蕭喬說得如此漫不經心，鴻律嵐暴怒。
“一開始說在找天使的人不是你嗎？我還以為你有什麽線索了呢！”
“線索哪有那麽容易到手的，真是天真的小孩。”
被蕭喬這麽說鴻律嵐一張臉刷的一下又是紅又是綠。
而說完這話的蕭喬則自顧自地邁開腳，朝著鴻欣事務所所在的方向走去。
與此同時，某棟建築物的屋頂上，彩色的靈魂在飄舞。
比這個世界上任何一種霓虹燈都要夢幻迷人，比這個世界上任何一種色彩都要瑰麗動人。
這是，生命的顏色。
然而，本應出現在這裏的第十條生命卻沒能如期而至。
夜色，深了。
粘稠的雲就連強勁的晚風都吹不開，皎月和繁星都被遮得嚴嚴實實。
整個夜空猶如一塊密不透風的黑布。
鴻欣事務所仍然亮著燈。
“姑姑……我們回來了……”
這次記得用鑰匙打開門，背著一名陌生中年大叔的鴻律嵐摔下走進客廳。
“我說小嵐，你這又是亂撿什麽東西回來啊？我這兒又不是廢品回收站，快丟出去，長得不帥的你姑姑我可不要。”
“喂……”
鴻律嵐嘴角**。
“這是個看臉的世界。”
走到鴻律嵐的身邊，蕭喬輕輕拍了拍鴻律嵐的肩膀以表安慰。
“你這什麽眼神啊你……我姑說的又不是我！”
鴻律嵐嚷嚷。
“可是你也確實不帥啊！所以趕緊的，和這個大叔一起‘丟出去’吧！這樣就沒人跟我搶沙發了。”
輕描淡寫地說著，蕭喬邁著大步筆直地走向自己的目的地，路線沒有絲毫迂回。
撲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