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好酒一半是我的
這酒程咬金、秦瓊是第一次喝，但李世民可不是。
不過那還是他當秦王時候的事情了，他也好幾年沒有嚐到好酒了，說起來這味道他還有些想念。
四人坐下，李世民便說起了當年在軍中的往事，一時間眾人仿佛又回到了當年金戈鐵馬征戰沙場的日子。
很快，仆人便將兩壇酒拿了上來。
作為主人，程咬金準備親自打開。
然而拿到酒，程咬金便覺得有些不對。
這壇酒上沒有封泥，隻是蓋著尋常酒家用的那種蓋子。
要知道這酒從蜀地一路運過來也要走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不用封泥，酒氣散發還算小事，現在六月天更是有壞掉的可能。
雖然覺得不對勁，他還是直接打開了酒壇。
頓時，一陣濃烈地酒香便撲鼻而來。
“好酒！真是好酒啊！”
還沒有嚐，隻是這股酒香便讓程咬金和在座的人發出了感歎。
“老程，快給我滿上。”
此刻，劉弘基已經迫不及待地站了起來。
程咬金臉露喜色，立刻便將酒給眾人倒上。
他們雖然魯莽但應該的禮數還是有的，於是眾人便一齊看向李世民。
隻見李世民端起酒碗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酒氣在鼻腔中回旋片刻之後，才喝下一小口。
“好酒！”
細細品味少許，李世民一聲大叫，接著一仰頭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
見到陛下說好，程咬金等人也是有樣學樣，先是細細地品了一小口，感受著那從口腔到喉嚨的灼燒感，三人一麵呲牙，一麵叫好。
四個人的酒量都不小，第一壇酒很快便被眾人一飲而盡。
等到第二壇酒拿上來，眾人才開始開懷暢飲。
“知節，今天的事情你就別介意了，牛進達那邊我是覺得不會少了恩賜的，這一次平南就交給張士貴吧。有一說一，他的能力你還是認可的吧。”
李世民今天也不是純粹來喝酒的，眼見喝得差不多了，便開始勸說道。
“那我就替進達多謝陛下了。其實我對張士貴也沒什麽意見，隻是看不慣前隋那些鳥人，不就是有幾個臭錢麽，憑什麽耀武揚威。真把我老程惹毛了，我就帶人抄了他們的家！”
借著酒勁，程咬金罵罵咧咧地說道。
“對啊，他們有什麽可豪橫的。老程，你動手的時候一定要叫上我，你殺人我就放火，你拿了金子我就幫你裝車。”
一旁的劉弘基也出聲附和。
“四弟，弘基，你們醉了。現在大家同朝為官，理應相互扶持，別開口閉口就打打殺殺的。”
一旁的秦瓊連忙出聲製止兩人的無禮言論。
“由他們去吧，今天這氣不發出來，明天朝堂上肯定又是大吵一頓。”
秦瓊無奈也隻能隨便他們，隻是讓他們稍微收斂一點。
很快，兩壇酒便入了眾人的肚子。
劉弘基一抹嘴巴，意猶未盡地說道：“老程，這酒真不錯啊，還有沒有啊？”
“有，不過今天沒有了。”
程咬金解釋道，這酒他是訂了不少，現在正在陸陸續續地從蜀地運過來，不過這第一批的就這兩壇了。
“那等你的酒到了，勻一些給我可以麽？”
劉弘基腆著臉說道。
在他發問的時候，一旁的秦瓊和李世民也是眼巴巴地看著，一旦程咬金答應了，那他們的酒自然也有了。
“當然可以了，陛下你要點麽？”
程咬金轉頭笑著看向李世民，那表情賤賤地，那笑容也是一副壞笑的模樣。
“別給我耍貧，要，當然要了。下一次送到了，自己留下一半，其他的都給我送到宮裏來！”
李世民裝作嚴肅地說道。
“陛下，你這就不地道了。怎麽也給老程多留點啊。”
程咬金無奈地求饒道。
“喝酒誤事，再說了，我宮裏的酒，還不都是你們幾個喝了的。”
李世民笑著說道。
喝完了酒，勸好了人，李世民美美地離開了，而程咬金也吩咐下人下一次將酒送一半到宮裏。――
卻說李世民今晚和程咬金等人相聚喝酒，王家宅院那邊也聚集了不少的人。
為首的自然還是王珪，作為五姓七望目前唯一在長安的家主，每當有大事，眾人都是聚集他的身邊。
今晚他們商量的話題自然便是南方的反叛。
王珪得意地說道：“這次南方世家的配合工作做得不錯，正好可以借此機會打壓一下兵部的那些粗人。”
南方暴亂，雖然不是世家門閥刻意為之，但也和他們的壓迫剝削分不清關係。
對於這些門閥世家來說，他們早已是賺得盆滿缽滿，根本不會在意窮人的死活。
而這些窮人的反叛隻不過是給了他們一個能夠把窮人變成奴隸，徹底剝削他們價值的機會。
現在大唐勢力版圖南進乃是大勢所趨，派出自己一方的將領，將南方各族百姓變成各大世家門閥的奴隸，這便是他們極力推薦來自自己這一派將領的原因。
“看今天的樣子，陛下已經妥協了。接下來就看張士貴的了。”
權萬紀開口說道。
“這件交給士貴我還是放心的，你們讓南方世家門閥都多上點心，事成之後送三成的人到北方就好了。”
王珪點了點頭，算是準備結束今天的聚會。
年紀大了，王珪也感覺到自己的精力有些不像以往了。
尤其是這段時間，王珪也算是操碎了心，由於之前長孫衝的事情，他們被長孫無忌一派在朝堂上壓製了幾天，今天終於算是反擊了回去。
“爺爺，孫兒這邊有個消息，不知道該不該說。”
這時王道仁突然開口說道。
“說吧，今天各家的人都在，說出了大家也幫你參謀參謀。”
王道仁乃是王珪最喜歡的孫子，看到王道仁他便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輕時的樣子，活力四射，充滿了朝氣。
“太子和長孫衝通過長孫家的商行收購了不少的紅糖和黑糖，他們的糖最近就會上市。”
“太子和長孫府賺點小錢而已，這件事值得我們如此大動幹戈麽。”
來自清河崔氏的一個官員不解地問道。
“爺爺，各位崔叔叔，這糖雖然不是生活必需品，但需求量卻也是不小，這一次長孫衝商行幾乎收購了長安大半的紅糖和黑糖，我看他們所圖不小。如果不加以控製，我怕讓他們真的闖出一條路來啊。”
這限製皇室在商業上的作為乃是以五姓七望為首的各大世家製定出來的方針，而在長安具體的執行人便是王家的王道仁。
在幾天前他便敏銳地發現了其中的問題，在又做了一番功課之後，他立刻認識到其中的嚴重性。
“那我們就不賣給他們原料就好了，就算他們有方法，也不可能做那無米之炊。”
“就算我們不賣，那也隻是一時的辦法，不是長久之計。”
“我看最好的辦法就是派人混進去，把他們製糖之法偷出來……”
就在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時候，王珪開口了。
“你們先安靜，道仁，既然你提出此事，是否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