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弄巧成拙
這話阿骨朵和那個矮胖胡商都已聽過這句話了，都知道這位少爺有把價錢再加一倍的習慣，而其他的人自然也已經從他們的口中聽說過這種“好脾氣”、“好習慣”。
大家趕緊一齊陪笑道：“這個價錢不對，那少爺您說個價吧。”
長孫衝道：“我說，你們隻怕是……”
一時間幾個商人又一齊搶著道：“小的們絕對沒有異議。”
長孫衝笑嘻嘻地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說這些東西加起來一共……”
就在大家期待的眼神中，長孫衝從懷裏拿出一錠金子說道：“我一共就給你們十兩吧”
幾個人一齊呆住了，阿骨朵結結巴巴，強笑道：“公子，您在給我們開玩笑？”
長孫衝臉一板道：“我早已說過，你們既要我說價錢，而且聲明絕無異議，此刻要想反悔，已來不及了。”
說完他將金錠在地上一扔，一揮手便要帶著昆侖奴離開。
這一下內室的胡商炸開了鍋，一齊大罵道：“小騙子，還咱們東西來。”
說完便是準備向長孫衝打過來。
然而這一次，站在他們麵前的卻是十幾個牛高馬大的昆侖奴。
這些昆侖奴對胡商們本就有著一股子的怨氣，在長孫衝的指使下出手更是凶橫。
片刻間，內室中的胡商已經沒有一個是站著的，有的被打腫了臉，有的摔斷了腿，一個個躺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反觀長孫衝則是帶著人，浩浩****地向著長孫家的商行走去。
長孫衝今天原本的目標就是來接管商行，至於順便收拾了幾個奸詐的胡商，他倒是絲毫不在意。
按照父親給的地址，長孫衝來到長孫家商行的門口，卻是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在西市中一個非常不起眼的角落，一棟陳舊的二層商鋪便是長孫家商行了。
商鋪的後麵雖然有個小院子，但從門麵來看也大不了多少。
這個商行的規模不要說和長安城內的頂級商行比了，就是和剛剛那個胡商的商行比起來也是大有不如。
“堂堂長孫家的商行落魄到這種地步，難怪父親對於在商業上勝過門閥世家一點底氣都沒有。”
一邊想著，長孫衝便帶著人走進了商行。
麵對突入而來的長孫衝和身後的十幾個昆侖奴，商行上下都慌了神。
這商行一向冷清，這突然來了這麽多，他們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不知公子，所來何事！”
掌櫃的連忙過來問道。
“馮掌櫃，你連我也不認識了麽？”
長孫衝開口問道。
這時馮掌櫃才抬起頭認真看了一眼，立刻便認出了原來領頭的是自己家的少爺。
“原來是少爺駕到啊，請裏麵，裏麵請。”
馮掌櫃連忙將長孫衝迎了進去。
長孫衝也不多說什麽，帶著姑娘就走了進去。
“馮掌櫃，我這次來是奉父親的意思來接管商行的，你給我說說現在的情況吧。”
在長孫衝開門見山的說明來意之後，馮掌櫃連忙介紹了起來。
一聽之下，長孫衝對這個其貌不揚的馮掌櫃倒是高看了幾分。
原來長孫家的商行原本也是在東市的，也是高門大院，連著幾間商鋪。
但是這樣一個豪華的商鋪，卻是成為了整個東市的笑話。
在世家商行的聯手排擠下，裝修得富麗堂皇的商行門可羅雀，不要說賺錢了，反倒是賠了不少。
後來在馮掌櫃的建議下，他們將商會搬到這裏。
低調的商鋪讓他們避開了世家們的排擠，同時還利用長孫無忌的關係和胡人做起了生意。
別看現在長孫家商行看起來有些破舊，但內裏盈利卻是不少。
對於馮掌櫃避其鋒芒的迂回策略，長孫衝也是大為讚賞。
“馮掌櫃，如果我想要擴大商行的規模，你覺得應該從哪裏入手？”
長孫衝虛心地問道。
雖然一路上，長孫衝便已經想到了不少的賺錢思路，但他還是想問問一線員工的看法。
馮掌櫃皺了皺眉頭說道：“少爺，如果你真的想要和那些世家硬碰硬，那是難上加難啊。無論是財力還是人力我們都不行啊。不如我們打好和這些胡商的關係……”
長孫衝立刻便明白了馮掌櫃的意思，絲綢之路現在才剛剛開始興起，和西域的貿易的確是一個崛起的好機會。
這條路長孫衝一定會走，但卻不是現在。
原因無他，就是這條路太慢了一點。
組建商隊去西域，少則幾個月，多了就是一年半載，長孫衝等不了這麽多時間。
而且如果第一次的商隊無法給他帶來巨大利益的話，世家可以立刻跟風而動，到時候他的努力無非就是為他人做嫁衣了。
長孫衝沉思了片刻，又問道：“馮掌櫃，西市現在什麽東西賣得最好啊？”
馮掌櫃想了想說道：“石蜜。”
石蜜就是現代說的冰糖或者說是大塊的蔗糖，目前主要來源於西域。
在大唐初年國內主要的糖並不是來自於甘蔗，而是叫做飴糖，是一種以穀物為原料製成的澱粉糖，這種糖的味道比較淡，遠遠不如蔗糖來得濃鬱。
除此之外，大唐也有甘蔗製成的紅糖和黑糖，但由於工藝的原因，都是以膏狀一碗一碗地出售的。
“現在石蜜怎麽賣的？”
長孫衝隨口問道。
“一兩黃金一兩。”
“什麽，一兩黃金一兩，那黑糖和紅糖呢？”
長孫衝驚呆地問道。
馮掌櫃也不知道少爺為什麽如此吃驚，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麽，仔細思考了一番沒有錯之後，才說道：“這石蜜產自西域，就算在西域也是極其珍貴的東西，每隻商隊帶過來的也就一二十斤，一年也就是不過百斤流入。這也就是這些年商隊多了，趕在武德年間，石蜜還要貴呢。”
“黑糖現在一百文一碗，紅糖三百文一碗，比一般的飴糖要貴上不少。”
聽著馮掌櫃的話，長孫衝內心狂喜：“就是它了！”
長孫衝一下子便想到了一個既簡單來錢又快的方法。
在後世用黑糖或者紅糖製作白糖的方法十分簡單，隻不過在現在卻是壓根沒有人知道。
長孫衝克製著內心的狂喜說道：“馮掌櫃，這段時間我們大力收購黑糖和紅糖吧！”
馮掌櫃也猜到了長孫衝要做什麽，連忙說道：“那些西域人鬼得很，他們是不會將製糖的方法教給我們的。”
長孫衝微微一笑道：“他們的製糖方法我還看不起呢。”
長孫衝剛剛吩咐完，外麵的夥計卻是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說道：“不好了，門口堵著不少的胡人！”
馮掌櫃一臉不解地說道：“我們和胡人關係一向不錯，他們堵我們的門幹嘛。”
“我想他們是來找我的，走我們出去看看。”
長孫衝知道定然是那些胡人氣不過被他坑了一筆，帶著人追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