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原來如此
第二日早5：30，陸鳴雷打不動、風雨無阻的起床，開始了晨跑。
昨晚的夢境曆曆在目，隻是……這次他有一些意外，似乎他集中精神，就會對抗那扭曲的空間，向光點的方向更進一步。
陸鳴甚至還知道，什麽都比不上自身內心的強大，具體如何做？就讓他來證明。
或許有一天，陸鳴真的可以在“心魔”中走出，觸摸到那個光點，從黑暗中走向光明。
7：45分，陸鳴準時來到了局裏。
林清昨晚加班到淩晨2點，現在有可能還在休息，法醫因為工作時間的不確定性，某些時候有一些小小的“特權”。
當然了，這也是在安世傑同意的情況下，畢竟，警察也屬於紀律單位，沒有特殊情況，必須遵守上級領導和相應的規範不是。
不出意料，方子鈺早早就來了。
方子鈺拿出了準備好的食物，沒有給陸鳴說一句話，直接放到他辦公桌上就走了，陸鳴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其實，方子鈺想跟著陸鳴一起去的，而實際上，目前刑偵大隊人手有些緊張，或許以後有一起出差的機會也說不定。
陸鳴搖了搖頭，方子鈺已經進步好多了，畢竟誰都年輕過，有一點兒個性也不算是什麽壞事，即使方子鈺內心舍不得陸鳴去花城，但是她知道自己沒有權利阻止，因為她自己還有重要的任務，必須很好的完成才行。
8：00鍾安世傑出現，交代了陸鳴和雷明一些注意事項外，在後勤科拿了相關費用和審批表，倆人直接奔向了機場。
花城在700公裏之外，如果坐高鐵的話，需要三個多小時的時間，坐飛機時間上就可以節省一半。
為了高效操作，陸鳴決定快去快回，他有一個預感，“1014樹林女屍案”就要有結果了。
雖然目前還沒有掌握到足夠的證據證明，陸鳴相信這隻是時間的問題，接下來……如果能更加仔細的調查和取證，並且從張樂樂這兒找到有效突破口的話，那麽這一切的問題，就全部迎刃而解了。
畢竟，從一開始……陸鳴就覺得這個案件並沒有表麵上的那麽簡單，如果把它當做一件普通的侵害案去處理的話，或許結果就輕鬆了很多。
但實際上，這個案子從一開始就疑點重重、看似很簡單又包含了一些複雜的情緒，隻得讓陸鳴另辟蹊徑、尋找新的切入點才成。
目前看來，一切的證據表明：像是對張樂樂不利，林清那裏已經有了初步的結果，女用情趣用品上，最後的痕跡比對就快出來了。
如果那上麵有李盈盈的身體物質，或者說還可以檢測到其他的證據，就說明侵害李盈盈、並使其致死，並不一定是男性凶手。
這也在直觀判斷上，把所有矛頭指向了張樂樂，事發當晚，隻有她和受害人在一起，而且在將近案發有30多分鍾的時間裏，張樂樂有些含糊不清。
最後時刻，隻要時間、地點、場合、動機等相關的一係列證據鏈，能夠串聯起來的話，就可以呈現出立體化的鏈接狀態，那麽結果自然而然的就愈加清晰起來。
作為側寫師，陸鳴就是把這一切形象化、具體化地完美般呈現，在他側寫的這個犯罪分子的輪廓上，陸鳴始終沒有描繪對方的臉，因為他不想讓張樂樂成為那個“蓋瑪”！
反之，如果真是張樂樂所為，陸鳴也會毫不猶豫按照相應的法律、法規執行，或者行使一個警察必備的權利，對受害人及家屬做一個應有的交代！
總之，一切都是要以證據為重，側寫、猜想、分析隻不過是提供了目標和方向，陸鳴現在已經有了對整個案件的基本概括，隻要實事求是、追查到底，就一定不會錯過！
與此同時，安世傑根據李同了解到的情況，不管是對錢濤的調查，還是方甜甜身邊的同學，似乎將整個圈子縮小了很多。
事發當日，因為雨水的原因，學校大門口的攝像頭並不是很清晰，就在方甜甜離開學校的那個時間段，前前後後共有幾十名師生進出。
不過，現在的查證範圍已經可控，隻要認真比對，肯定會發現一些兒痕跡，相信很快會查清楚的！
法醫部，檢驗室。
林清正在清掃著白骨的顱骨，一會兒城中村負責人和派出所相關同事，會領走這具屍骨，無論如何也得讓屍骨入土為安，林清沒有其他可以做的，把這具屍骨清掃幹淨，也算是對死者最大的尊重。
“林姐，比對結果出來了，情趣用品殘留的物質屬於李盈盈，可以證明李盈盈死前用過……不是，被這個用品怎麽說呢，算是侵犯過吧！”小劉拿著比對報告，對林清說道。
“這麽說，這個情趣用品很可能是犯罪分子侵害死者的工具之一，也可以認定我們之前的判斷成立，我給陸鳴聯係。”
林清說著掏出手機，準備撥號。
“林姐，陸師是10：30上的飛機，大概飛行100多分鍾，最快也要12：15落地，現在才11：15，還有一個小時才能聯係上陸師。”小劉看了看時間，忍不住說道。
“還有一個小時，好吧，小劉你負責把這具屍骨交接一下，我清理完了，我去找下安隊……”林清想了想，說道。
“林姐，安隊和李同去受害女孩方甜甜的家了，估計下午才能回來。”
小劉撓了撓腦袋，答道。
“你怎麽什麽都知道，我問你張局在不？”
林清回過頭看著小劉，調侃的問道。
“張局剛回來，這會正在辦公室。”
小劉很正常表現，他確實知道情況。
“你這小子，真是市局的小靈通，你不應該做法醫，應該做偵查員。”
林清嘴角一翹，劉濤這也沒誰了。
“多謝林姐誇獎。”
小劉大言不慚的說道。
“別貧了，趕緊幹活，我先去找張局。”
林清無語了，就這麽招吧。
“耶斯，麥德姆。”
劉濤學著港台劇，敬著禮說道。
林清走出辦公室搖搖頭、笑了一下，這個劉濤跟了自己快五年了，也快出師了，法醫的崗位比較悶，偶爾放鬆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林清敲了敲門，聽到裏麵“進來”的聲音，推開門，走進了張鋒辦公室。
一個小時後，陸鳴和雷明降落到了花城機場，出了機場打了車，直奔花城中心醫院。
陸鳴知道時間不等人，而且現在張樂樂情緒很不穩定，很有可能再次出現自殘甚至自殺的情況，真要那樣就麻煩了。
華城醫院，住院部，707房間。
“陸師，這裏707就是七樓第七個房間，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麽我們公安醫院，明明是二樓卻說是301房間，什麽意思啊？”
雷明看著病房號碼，問著陸鳴。
“除了保護受害人安全，我還真想不出其他，可能是一種保護措施吧！”
不知道是不是雷明觀察的仔細，陸鳴想了想確實有這個道理，或許真的是為了受害人安全著想，這就是對細節的把控。
“雷明，一會做好記錄，盡量不要刺激到嫌疑人。”陸鳴說著敲了敲病房的門，直接走了進去。
“你們來幹什麽？”張樂樂的媽媽看著陸鳴，有些憤怒道。
“我們聽說她這邊有意外，特地過來看一看。”陸鳴平和的說道。
“我們這裏不歡迎你們，出去。”張恒態度很不好。
“不要激動……我們是警察，這些是我們的職責，請你們配合。”陸鳴擋住情緒激動的雷明，看著張恒：“我們職責所在，不容鬆懈。
死的那個女孩子，在駕校和你的妹妹關係最好，我們隻不過想死者安息，讓無辜者不要收到無妄之災，並沒有什麽惡意。”
陸鳴還是很平和，即使張樂樂真的有罪，作為她的家人，都處在毫不知情的情況，陸鳴清楚……憤怒解決不了任何事情。
“好了，樂樂醒了，你們該問就問吧！
我還是那個態度，不要無端懷疑我的女兒，對於那個死去的女孩，我們也希望她能夠早日安息，投胎做人。”
張樂樂的爸爸雙手合十，看著胸前的觀音吊墜，喃喃的念氣了“大悲咒”。
“好，我就幾個問題，問完我們就離開。
我相信法律不會冤枉一個好人，同時，它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願逝者安息。”陸鳴輕輕地說道，走近病床，看著滿臉驚恐的張樂樂。
“你…你不要…不要過來！
不是…我要殺……你，我不…是有意…的，我！隻是開……玩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張樂樂縮成一團，無與倫比的喊道。
陸鳴回過頭，對著張恒說道：“去喊醫生，快，快點兒。”
林清的化驗比對出來了，那個女用情趣用品，表麵上的提取物是李盈盈的，但是林清在上麵還提取了另外的提取物質，經過比對是張樂樂的無疑。
而現在陸鳴反饋回來的情況，張樂樂已經神誌失常，短時間內不容易恢複，而現在從整體的證據看來，張樂樂就是殺害李盈盈的凶手。
張樂樂有一個扭曲的心裏，她從小就把自己當做男孩子，並且對自己有生理反應都很厭惡，而且她仇恨那些和男人曖昧不清、騷裏騷氣的女孩子，認為她們“很髒”，一點都不“純潔”。
當張樂樂提出來要和李盈盈搞對象、做她“男朋友”的時候，李盈盈以為自己聽錯了，想都不想就拒絕了張樂樂。
張樂樂當時對李盈盈說，自己隻是開玩笑的，讓她千萬別當真，轉過頭來，露出了憤怒的光芒，而這一切都和她扭曲、BT的心裏有關。
出事那天，從來沒有刻意打扮過自己的李盈盈，怎麽也沒想到這天自己會被殺害，因為她能學習科目二了，自己可以駕駛車輛了，一旦成功的話，自己又距離理想更進一步，誰曾想，死神比夢想先一步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