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躁動的黑手

安世傑辦公室。

“安隊,聽說你們有一個新案子。”

陸鳴敲門進去辦公室,開門見山的說道。

“城郊東山,一個廢棄的舊煤窯,一個衤果體女屍,不過,我們已經鎖定了嫌疑人。”

安世傑放下資料,招呼陸鳴坐下。

“這麽快,可以啊!我可聽說,昨天晚上才報的案,今天就有眉目了。”

陸鳴愣了一下,這效率也太高了吧!

“還是沾了你的光!”安世傑直接說道。

“我……”陸鳴愣住了。

“前兩天查碎屍案,我讓李同將近期失蹤情況下做了匯總,一些有疑點兒的報案特別關注了一下,你猜怎麽著……

正好有一個失蹤者,就是舊煤窯死者。”

安世傑端起了水杯,陸鳴搖搖頭,他剛喝了咖啡,不渴。

不過,安世傑的茶葉是真香,一打開一股子茉莉香味飄出,陸鳴**了**鼻子,似乎覺得自己也該喝點茶,而不是依賴咖啡提神。

“當時,上報失蹤者就是這名女死者的男朋友,所以現場痕跡比對,就發現了問題。

隻不過,林清這幾日不在,就由其他法醫負責解剖,目前情況來看,此案和碎屍案沒有什麽關聯。”

安世傑放下茶杯,壓低了聲音,“你們那邊怎麽樣了,我聽小雷說,方子鈺被人跟蹤了,是不是和之前判斷的一樣。”

“我正想跟你說這件事,跟蹤者就是飛龍保安公司,說白了,就是浩瀚集團的人。

這樣的話,我們內部有“鬼”就會被印證,我正在準備釣魚,期望能有一些兒結果。”陸鳴看著安世傑,態度極其認真。

“張局剛從我這離開,讓我盡可能設置煙幕,掩護你們深入調查,並且…他再次強調了安全問題。”

安世傑說完,直接感歎了一聲,“總有罪惡隱藏在黑暗,如果有機會,它就會出來吞噬善良……”

“安全問題我們會注意的,這兩天,安隊在看書嗎?”陸鳴笑了一下,直接問道。

“張局說,我在不學習就要被你們…不,就被新型犯罪形式淘汰了,不過,有一點兒我不可否認,我從你身上學到了很多。”

安世傑現在已經徹底沉了下來,比之前少了一些浮躁,多了一些沉穩。

“安隊謙虛了,我也是在不停地學習。”

陸鳴有些不好意思了,不過…有了安世傑全力以赴的支撐,他相信案件全麵偵破,隻是時間問題。

“還是那句話:注意安全,需要支援及時找我,對了,我們一起吃晚飯吧!”

安世傑站起身,看了看時間,剛好18點,該準時下一次班了。

“安隊,你說吃飯是認真的?”陸鳴眼睛一轉,故意問道。

“對啊,除了你,我還欠林清一頓,走吧,正好我老婆帶兒子回娘家,我一個人回去也沒事。”安世傑拿著外套,拍了拍陸鳴的肩膀。

“你可不要後悔…”不過,陸鳴隻是嘴型動了動,掏出手機,微信告訴方子鈺和雷明,“上安隊的車,我們去吃飯。”

看樣子,今晚安世傑是要大“出血”了,肯定被幾人“狂宰”一頓,。

陸鳴他們離開後,側寫師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了,一個身影閃了進來,借助走廊的燈光,他看向了白板上的內容,上麵的內容卻是非常吸引目光。

白板上寫的是,論一個刑偵人員的基本素養是:積極主動熱情縝密實事求是……

隻不過,陸鳴的那部手機處於關閉狀態,辦公室實行了自斷電設置,隻要關閉了主電源,辦公司所有設備全部斷電,這本來是一個安全保障措施,也將這個看到“黑手”絕佳的機會,給堪堪錯過了。

“嘭”的一下,身影用拳頭砸了一下辦公桌,直接走到了辦公室門口,推開門看了看左右無人,快速地離開了側寫師辦公室。

飛龍保安公司,經理室。

粗壯的身影,一個挺大的光頭很正常不過,唯一不同的是他的頭上有一個明顯的疤痕,左臉臉頰還有一道刀疤,這個光頭是飛龍保安公司的經理,汪飛龍。

他是郎昆的拜把子兄弟,當年他們幾個人被對方四十多人圍住,拚死負傷才殺出重圍,後來郎昆翻身上位,組建了這個百餘人的保安公司,由汪飛龍負責。

“老大,那個女孩子看著傻乎乎,直接逛街、買東西、在廣場和街邊自拍……折騰了我們兩個多小時,後來進入了她說的那個廣告公司大樓,我們確認了沒有啥問題。

我們回來之前,沿著市區繞了兩圈,沒人跟蹤我們。”其中一個黑衣人說道。

“是啊,老大,我們已經特別小心了。”

另一個黑衣人補充道,他們之前穿著黑西裝,現在則是黑色作訓服。

“確定沒有其他問題?”汪飛龍把茶杯放下,繼續盤著手裏文玩,這對文玩油光滑亮,一看就是汪飛龍帶了很久的物件。

“我們倆算是弟兄們中最機靈的兩個了,大哥放心,沒什麽問題。”第一個黑衣人答道。

“好了,你們休息去吧,今天的事情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汪飛龍說著,乜了他倆一眼。

“是。”兩個黑衣人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既然這樣的話,我看昆哥是多慮了。”

汪飛龍沉思了一下,拿起手機撥通了號碼,“昆哥,已經查實,確實是一場意外。

對,我知道怎麽做,請昆哥放心。”

汪飛龍掛了電話,站在辦公室的窗口,看著下麵幾十個正在訓練的安保,他的內心甚是得意。

自己手下有超過一百名小弟,每年保安公司利潤以及浩瀚集團分紅,他的收入都有五、六百萬之多,對郎昆…汪飛龍忠心耿耿,隻要郎昆吩咐的事情,他絕無二話,一定辦到。

陸鳴還不清楚汪飛龍的具體情況,如果陸鳴看到粗壯、魁梧的汪飛龍,一定會記起很多事情。

目前,因為眾人很好的配合,從郎昆的角度已經放鬆了不少,並且……他已經接到市局“內線”的電話,負責這個案子的刑偵隊長已經負責其他案子了,之前的法醫也去京都學習去了,新來的側寫師每天不務正業,帶著倆個實習生混日子。

好就好在,他們完全忽略了方子鈺。

方子鈺當時衝撞別墅大門時,帶了一個假發,著裝也比較時尚前衛,和平時工作的樣子不太大一樣,再加上跟蹤她的人“謊報軍情”,之前的事情就這樣過去了。

陸鳴知道,這隻不過是暫時的,說不定後麵的交鋒中還有很多正麵對抗,那是明天的事情,當安世傑和陸鳴到了停車場,看到了方子鈺、雷明的時候,他似乎明白了。

“本來想跟你打個招呼就走,沒想到…你不回家要一起吃飯,我之前和他倆已經約好了。”上了車,陸鳴開始解釋起來,一再表示自己請客。

“可拉倒吧,你們都跟我去吃飯,讓你們算賬,傳出去,我這個隊長不要麵子嗎?

不過,隻要不是太貴的話,我的私房錢估計可以撐住。”安世傑半開玩笑半說道。

“安隊,我們保證隻吃最好的、不吃最貴的,你放心。”方子鈺眨著漂亮的大眼睛,一臉無辜的看著安世傑。

然後,方子鈺對著陸鳴和雷明打了一個手勢,意思是今晚吃什麽由她做主,安世傑發動了汽車,向城東區臉譜橋方向而去。

此時,是晚上19點左右,或許是燒烤攤剛上人的時候,有時候,換一個方式進行團隊溝通,效果比正兒八經的說教更好,安世傑知道這種操作可行。

半路上,給李同打了電話,讓他直接查完情況趕過去,地點是老四清真燒烤。

現在,整個案件隻有李麗莉的碎屍案沒有破獲,雖然外界都以為李麗莉和黃忠民一樣,全部都是死在了範富強手裏。

那不過是“掩人耳目”的手法,一旦整個案子偵破,一定會還範富強一個清白,畢竟,從實事求是的角度來說,也應該這樣做才對。

陸鳴知道,一旦張鋒開啟了“釣魚”計劃,那麽這場戲必須好好的演下去,畢竟和幕後黑手的碰撞才是關鍵,找出警察係統中的腐敗分子,還這裏一個風清氣正的氛圍,才是作為領導們的關鍵。

在國家反腐倡廉,如此強烈的態勢下,“打擊黑惡勢力、造福群眾安寧”,決不能是一種口號,而是實實在在的努力和付出,而在這這種情況下,必須要做好自己的本分才行。

從一開始,這個案件表麵不過是因為情殺而引起的案件,隨著調查的深入及後續案件的發生,已經可以確定這是一起“有組織犯罪”。

京城公安大學招待所,林清已經到了這裏半天。

林清剛吃完晚飯,她回到房間裏準備看書,整個招待所,有上百名和她一樣目標的同事,都希望這兩天的考試,自己可以順利通過,林清隻不過是其中一份子。

這次整個拓展考試,可謂是優中選優,並且,將法醫工作已經拓寬到一個新的高度。

法醫已經不僅僅是解剖屍體,檢驗傷口和確定案發時間為基礎,而是通過解剖、痕檢、分析、對比、預判,對整個案件以及支持刑偵,驗證側寫等等諸多方麵,都做了更好地、全麵地、係統地規劃和完善。

對於新時代、新形勢下、新環境下的犯罪,為了偵破、阻止和預防犯罪,國家已經從根本上改變了原來傳統的步伐,可謂是大膽的進步和前行。

並且,各個警察係統包括對側寫師等新型工作的重視和支撐,已經走到了世界法學和偵破工作的前列,千言萬語直接匯成兩句話:“但願世上本無罪,高舉利劍斬妖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