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的有鬼嗎

難道,真是冤魂作祟?

我在扶手處並沒有看到任何打鬥的痕跡,難道是死者在死亡之前,就已經陷入了無意識狀態?

還是,是死者故意製造成冤魂作祟的假象,來誤導我們警方。

但,死者這麽做有什麽好處?什麽事,比他自己的命還要緊?

我在這天台上待了五分鍾,直到張野打我電話說陳饒來了,我這才下樓。

下樓後我第一眼就看到了陳饒,她穿著一身法醫大褂,正站在那顆人頭前,十分幹練的拿出了那箱子內的工具。

我這剛想走上前去看看陳饒有沒有什麽發現,韓天卻在這時坐在另外一輛警車內叫了我一聲。

我看了一眼陳饒,最終還是朝著韓天的方向走去。

“怎麽樣,身份確認了嗎?”我一邊走著,一邊問道。

後者點了點頭,雙指更是在那筆記本電腦上飛快的敲動著:“張氏明,男,三十六歲,無業,單身漢,嗜賭,我查到他曾在2013,14年,15年借取網貸共達七十二次,連本帶利一共三十六萬,三年之前,因要替死者還貸款,其母更是沒日沒夜的打工,引起心髒驟停,不治身亡,其父悲痛欲絕,於二日在家中上吊,有趣的是,這個叫做張氏明的男人,在其父母死前曾替他們買了兩份保險,而他也在短短的一年內,利用保險賠償金,還清了賭債,而在這三年之間,他更是利用這些保險賠償金賭博,現在卡上,還隻剩下三萬塊錢。”

我點了點頭,的確很奇怪,按照韓天的說法,張氏明是在14年期間買的那兩份保險,而那個時間段,他正負債累累,在這種情況下,他哪裏還有什麽嫌錢去買什麽保險?

除非,他知道,他的父母……

我有點兒不敢再想下去,因為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這麽滅絕人性的人。

但,很顯然,韓天的想法,和我重疊了。

“查下去,哪怕當事人都死了,這件事情,一定要水落石出。”我看著韓天,緩緩地說道。

後者點了點頭,轉身直接就又坐到了那輛警車上核查起了資料。

“怎麽樣?死之前……”

“死者的嘴角有輕微的白色泡沫,聞味道,應該是烏頭堿,民間常用烏頭堿來炮製藥酒,但是用法不得當,就會產生烏頭堿中毒,他能使人體的迷走神經興奮,對於周圍的神經造成損害,情節輕的,會有幻覺,四肢麻木等情況,嚴重一些,則可致人死亡,所以,他在死亡之前,很有可能,已經產生了幻覺。”

我緩緩地走向了陳饒,走到她身前的時候我剛想問死者死之前到底是個什麽狀態,但話還沒說出口,就給陳饒搶了先。

緊接著,陳饒摸了摸死者的腦袋,轉身繼續對著我說道:“頭骨碎裂,死者摔下樓的時候,頭部先行著地,在重力的影響之下,死者的脊椎完全斷裂,這也就是為什麽死者會人首分離的原因,我還是將他帶回法醫院再進一步觀察,這裏就交給你了。”

說完,陳饒示意自己帶來的那兩名助理,直接就將這具屍體帶去了法醫院。

陳饒走後,我和張野還有韓天一同來到了張氏明家裏,這是一間十分簡陋的老式房屋,張氏明家門口還杵這一個常年不用都結了蜘蛛網的煤爐,一走進門,迎接我們的,則是一股子及其濃烈的酒味,他家客廳的桌上放了兩瓶老白幹以及一些下酒菜,玄關處還雜亂的擺放著張氏明不穿的鞋子。

別說我和韓天,就算是平日裏夠邋遢的張野,都嫌房子太髒,拒絕進入。

我媽常說,要看一個人的人品,就得先上他家走一趟,家中雜亂的,這人的人品也不會好的哪兒去,畢竟,對自己的生活沒有責任的人,對誰還會有責任?

很顯然,看到這房內的一切,我馬上就知道,張氏明平日裏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我走進客廳,伸手摸了摸那些下酒菜,還有些溫熱,看來,張氏明應該是在吃飯的時候被叫出去的,我們在現場以及張氏明的家裏沒有找到他的手機,我也曾嚐試撥通張氏明的電話,隻是,電話那頭卻始終告訴我,這個電話關機了。

我們在張氏明家並沒有發現什麽有價值的線索,除了兩張保單收據以及一台筆記本電腦之外,還有幾條萬寶路的香煙。

香煙是張野找到的,當時他拿著這幾條香煙來到我麵前的時候,神色及其慌張,跟我說話的時候還開始結巴了起來,像是想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隻是,在我問他到底怎麽回事的時候,張野卻說我們在張家樹家中發現的香煙屁股,就是這香煙,說到這裏,他開始神情恍惚了起來,說會不會是張氏明殺了那一家子,然後那兩個小孩變成了厲鬼,殺了張氏明。

他忽然抬頭,哆嗦的問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麽。

我立馬搖頭否認說這個世界上的確有很多事情用科學解釋不了,但這並不表示鬼神之輪就是唯一的解釋,他就像是一把尚未打開的鎖,我們在沒有找到鑰匙之前,斷然不能輕易的下結論。

在此之前,我也曾看過幾個世界懸案,不過這些懸案到現在為止都已經被人淡忘,其中,不乏多數,都被人以鬼神之論,蓋棺定案,其實,這不過就是他們找不到鎖,自己胡亂猜測的借口而已。

我讓張野不要自己嚇自己,先去樓下的警車上休息一下,可他卻抵死不肯,也難怪,在經曆了剛剛那件事情之後,車,似乎已經成了張野埋在心底的陰影。

“行了,這裏沒什麽好找的了,都已經四點多了,一個晚上不回家,阿姨沒打你電話?”韓天拿著我們在張氏明家中搜出的證物站在門口,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隨即對著我緩緩地問道。

我媽是屬於那種隻要她還在這個世界上,我就永遠都是小孩的女人,從小到大,不管我有什麽事,隻要是十二點鍾之後我還沒回家,她就會使勁的給我打電話,這一次也一樣,不過因為出了命案,我來到現場之後就把手機調成了靜音。

自從我做了這一行開始,我媽對我的管束也鬆懈了很多,畢竟他老公曾經也是一名刑警,而我也剛踏上這一條路,這裏麵的門道,她也很清楚,有時候,我們哪怕隻是因為一個販毒案,都能連續三天三夜不睡覺,對此,她也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