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畫中的世界

聽到連衣這麽一說,房東似乎想到了什麽,低著頭,也不說話,片刻之後才緩緩抬起頭看著我們說道:“我想起來了,有一次我去書房拿東西的時候聞到了這股香味兒,不過很快就消失了,當時我循著那股香味找過,其實我當時有懷疑過是這幅畫散發出來的。”

“但是又沒有確切的證據,加上可能性不大,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聞言,我想起了連衣剛才站在那幅畫前捂著鼻子的樣子,好奇道:“你既然說了是香味,那你剛才為什麽要捂著鼻子呢?”

“我先下去喝口茶再說吧!”

回到樓下,連衣一口氣喝光了一杯水,然後轉頭看著我和房東說道:“你們見過用死人入畫嗎?”

我一愣,然後搖了搖頭,這作畫的方式和顏料我倒是見過不少,用死人作畫的,還是頭一次聽。

連衣告訴我們,這畫上的女人,是用人血和骨灰畫的。

聽到這話,我頓時感覺後背一陣涼意,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那唐伯虎該不會是個變態吧?”我皺著眉頭說道,如果不是變態的話,那他怎麽會用死人的骨灰來作畫?

等等,我貌似想到了什麽,又說了一句:“用的該不會就是畫上那個女人的血和骨灰吧?”

我想著唐伯虎也不可能用別人的血和骨灰來畫別的女人吧?

連衣點了點頭,說:“因為血和骨灰會氧化,所以唐伯虎在作畫之前,對血和骨灰做過特殊的處理,這麽一來,他將人畫下來,那這人的靈魂就會入畫中,永生永世都無法入輪回了。”

“我去,這是有多大的仇怨呀?要把一個人永生永世的困在這幅畫裏。”我著實有些不能理解,更加無法想象真正的唐伯虎是什麽樣子。

連衣看了我一眼說道:“這不一定是仇怨,也可能是因為愛,他想要把這份愛留在身邊,隻是用錯了方式。”

“照你這麽說來,那唐伯虎死後為什麽沒有和她一起入畫呢?這樣一來,他們不是可以永生永世的在一起了。”難道是唐伯虎辜負了這個女人?

不過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麽樣的,我目前還不知道,所以不想輕易去做評判。

連衣猜測這當中應該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那你說的異香又是怎麽回事兒?”房東好奇的問了一句。

連衣看了他一眼,解釋道:“因為血和骨灰都經過特殊的處理,所以它們入畫之後會產生一種特殊的香味,不過這種異香隻對男人有作用,對於女人就像是腐爛的味道。”

這也就是她剛才為什麽要捂著鼻子的原因。

房東頓時恍然大悟,又問了一句:“那接下來應該怎麽辦呢?”

“她無法從畫中出來,所以我們隻能去畫中找她。”連衣淡淡的說了一句。

我有些懵逼的看著她,不解說:“我們都是大活人,如何去畫中找她?”

“這個我自有辦法,不過要等到晚上才可以了。”連衣淡淡說了一句。

沒有辦法,因為要到晚上才能行動,所以我和連衣就先回去了。

吃了晚飯之後,我們兩個才過來。

我們走到別墅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房東家的保姆在院子裏澆花。

一開始我還覺得這保姆挺勤奮的,但是很快我就發現了問題,我發現保姆澆花用的水竟然是紅色的,遠遠的看著,就像是鮮紅的血液。

一開始我還以為她是加了什麽東西,直到我湊近之後,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

我可以肯定這水是加了血,至於是什麽血,目前無法確定。

保姆看到我們的時候,衝我們笑了笑,語氣溫和的說了一句:“你們來了呀,老先生已經等你們很久了。”

我很奇怪,房東長得也不算太老,保姆為什麽要叫他老先生呢?搞得他很老一樣。

“阿姨,這水為什麽是紅色的呀?”我隨口問了一句。

保姆的臉色瞬間一變,不過很快又恢複了正常,一臉平靜的回應我說:“因為我在水裏加了東西,它們可以更好的滋養這些紅玫瑰。”

她不說我還沒有注意到,院子裏綻放的這些玫瑰,全都是紅色的,紅的嬌豔欲滴,就像是染了一層鮮血一樣。

連衣拉了拉我,示意我進別墅。

我也就沒有多說什麽了,立馬進了別墅。

來到客廳的時候,房東正坐在客廳裏喝茶,他看起來很悠閑的樣子。

“房東。”

房東看到我們來,笑眯眯地說道:“你們可算是來了。”

我們在客廳聊了幾句之後,就直接去了書房。

連衣拿出了提前準備好的龍涎香,點上之前,她提醒了我一句:“你一定要在這柱香燒完之前從畫中出來,要不然的話,你要永遠的留在這幅畫裏。”

我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自然是不敢怠慢,點了點頭說:“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說完,連衣就讓我躺在了那幅畫前。

可能是因為我下午睡過午覺的原因,所以躺在發上怎麽也睡不著,最後還是房東拿來了安眠藥,我吃了一顆之後才睡過去的。

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置身在一片花海裏,這些話全都是玫瑰花。

我立馬意識到我已經進入了這畫中。

別的不說,這裏的風景還是挺漂亮的,玫瑰,落日,看起來簡直就是人間仙境。

我在花海裏轉了一圈,連個鬼影都沒有看到,更別說那個女人了。

就在我以為那個女人不會出現的時候,我看到不遠處有個人影,不慌不忙的朝我走了過來。

女人手裏拿著一把扇子,她輕輕的拂動扇子,額間的那幾縷碎發隨風飄搖,看起來唯美極了。

她本人看起來要比畫上還要美上幾分。

隻不過,她的眸間帶著一絲憂怨,使得她看起來有些不開心。

“這麽多年了,終於有人進到這畫裏來了。”女人淡淡的說了一句。

她的聲音很好聽,有點讓人陶醉。

我平靜的看著她說:“我是來帶你離開這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