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逆鱗缺失

那李正化作一道兒白光消失不見,我在心裏頭罵了他一句:“這混賬玩意兒,跑的倒是挺快的。”

我隻好探進那個洞裏頭喊道:“喂——趙老爺子,你在哪兒?快順著路口出來。”

我這一聲喊了出去,除了自己的回音之外再也沒有聽到其他任何的聲音,我心中焦急的自己也說不出是什麽滋味兒。

沒過多久,在通道的那一頭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我心頭大喜:“趙老爺子?”急忙將腦袋探下去細看,卻見那通道之中探出一隻蛇頭來,又是那個李正的兄弟。

“呸!”我大罵了一聲,差點兒把這人給推回去。

但這家夥好像是在我的表情上,看出了我想要做什麽,急忙跪下身來一個勁兒的朝我磕頭,說道:“哎呀呀,我求你們了,就讓我出去吧。”

畢竟殺了他也換不回趙老爺子,而且也不是他阻礙了趙老爺子出來,我也就沒有動手,把這人給放了出去。

這兒時候,那通道裏麵仍舊是空空****什麽都沒有。

我心中已經焦躁的不行,不說趙老爺子長久以來都是我們尊敬的前輩,平時對我們那更是不錯,單說這次要是真的把老人家折在這裏,那回去之後見了趙柒柒,見了王成龍可怎麽交代?

就在我心中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聽到了那通道裏頭傳來了趙老爺子的聲音:“小北,我來了。”

我心頭大喜,這就他媽的是陰雨連綿之中看到了太陽啊。

我急忙喊道;“老爺子,別著急,我們有真龍在此幫您撐著出口呢。”

過不多時,卻見趙老爺子一個踉蹌從出口跌了出來,背上被石頭砸爛了一大塊兒,嘴角也滲出血水來。

蒲牢急忙過來扶著,我們倆合力將老爺子弄上龍背。

“老朽了,出來的時候啊,沒留神,被李正那小子從後麵跑過去撞了一下,正好一塊兒大石頭落了下來,砸在我的背上。我當時就暈過去了,多虧了小北的叫喊聲,把我給喊醒了。”

我點了點頭,說道:“老爺子,不要說了,咱們趕緊離開這裏,找個地方給你療傷。”

我的話剛一說完,蒲牢就伏在真龍背上,說了幾句,那真龍點了點頭,一躍而起,衝天而去。

一路上,趙老爺子的情況真的不容耽擱,他的血水已經浸透了全身的衣服,還在不停的往外流,鼻子裏頭的氣息越來越少。

而且他身體越來越無力,已經差不多再次暈過去了。

我和孫浮拖著老爺子的頭,一個勁兒地說著:“老爺子,您可不能有事兒啊。”

趙老爺子嘴裏頭隻是模模糊糊的應答。

“孫浮,咱們需要趕快找到人家,救治老爺子,要不然老爺子恐怕就……”

我沒有忍心把那個字說出來。

但是孫浮畢竟見多識廣,不用我說,他就明白了我想要表達的是什麽意思,便俯下身,在那真龍耳邊細細的說了什麽。真龍點了點頭,便俯衝向下而去了。

我低頭下望,卻見雲霧開處,地麵上現出來一個村莊,青磚碧瓦,林木儼然看上去就有一種冷峻的感覺。

我腦中的小女煞這時候,忽然說話了道:“小北,這個村子我喜歡,馬上下去,給我多做幾個玩具來。”

我愣了一下,這個小女煞說不讓去的地方那都是人間仙境,讓去的地方則堪比酆都鬼城,有了這種前車之鑒,我對這個村子有些抗拒起來。

嘴上卻說著:“你這小丫頭,剛才危急的時候,你幹嘛去了,危難的時候,臨陣脫逃,安全的時候,出來刷存在感擾亂軍心?”

那小女煞咬著手指頭,惡狠狠的說道:“誰,誰擾亂軍心了?我就是喜歡這種地方,有錯嗎?”

這個時候,枕在我腿上的趙老爺子忽然咯了一口血。

我心裏頭顫抖了一下,暗道:“不能再猶豫了,先找個地方給老爺子治好傷口再說。”

說著,我便對蒲牢說道:“下去吧。”

蒲牢點了點頭,便引那真龍往下急飛,轉眼間已經到了那村子裏頭。

那真龍對這蒲牢耳語了幾句,雙眼之中流下淚水來。

蒲牢聽了真龍的話,也不由得放聲痛苦起來。

原來這真龍身死已久,逆鱗缺失,身體早已腐壞,這次是靠著假死之法,複活了一絲神識發現了兒子有危險,那神識放棄了化生的機會,奮力拚鬥,把我們救了出來,而那逆鱗本身就是兒子的,自然不能維持自己軀體的性命,如今神識已經耗盡,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蒲牢不覺大哭,真龍伏在他耳邊說著些什麽,我們都聽不懂,後來還是連衣告訴我,她神威蛇凶界的大能,能動一些龍類的語言,但是她也隻能分辨出一部分,她說真龍告訴蒲牢的不過是血多多修煉之類的話語。

這真龍說完了,身子化作了點點金光,消散在天地之間,而原先他爬伏的地方,則剩下了一條龍筋。

蒲牢取過龍筋,遞給我,說道:“這次趙老爺子和青衣救我,都因為我與他們有親故之情,唯有你們萍水相逢,肝膽相照,令我無比感佩,先父方才遺命讓我將這龍筋交付給你,說你將來可能用得著。”

我聽了不由得心頭一怔,這真龍萬萬不會再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將這麽重要的東西叫給我,莫非他對我的身份知道一些什麽?

想到這裏,我便問道:“蒲牢兄,令尊還又沒有說過什麽?”

蒲牢搖了搖頭,道:“沒有了。”

我歎了口氣,又見趙老爺子已經深度昏厥,情知不能再耽擱了,便說道:“咱們先找個地方安頓老爺子吧。”

蒲牢背上趙老爺子,便進了村子。

村子裏頭人來人往,每一個遇到我們的人,都倒掉起眼珠子看我們似乎我們是什麽怪物一般。

我側著頭對連衣說道;“這些人似乎把咱們當成什麽怪物了。”

連衣冷冷一笑,說道:“哼,隻怕他們才是怪物。”

我順手攔住一個中年男人的去路,問道:“這位大哥,請問你們這裏有沒有大夫?”

那人抬起眼珠子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隻是緩緩舉起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