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瑣事
“方大夫，你這麽晚才回來？”
百靈那張冰冷的臉上，突然露出了笑容。說實話，方近被嚇到了。他感覺自己當初見到鬼的時候，都沒現在恐怖。
“我上門問診去了，遇到一個難產的孕婦，所以才回來晚了。”方近煞有其事地說道。“我們做大夫的就是這樣，看到病人沒事，自己再苦再累，心裏也開心。”
百靈也沒有反駁，接著問道。“那你幹嘛翻牆呀？我還以為，進來小毛賊了呢。”
對於百靈的暗諷，方近完全沒有放在心上。“這不是回來晚了嘛！我怕打擾洛雁姑娘休息，這才爬的牆。還別說，我今天才發現，醫館的牆這麽難爬，差點沒把我摔著。”
說完，方近就不由讚歎自己機敏，竟立即想出了這麽完美的理由。
百靈似笑非笑地說道：“這樣嘛？那你身上的胭脂味是怎麽回事？而且還不止一種味道，看到方大夫今晚，還不是給一個孕婦接生呀！”
方近聞了聞自己身上，並沒有胭脂味呀！他回來之前，明明處理過的。
這個時候，方近那裏還不明白，百靈是在詐自己。他剛才怕百靈將這件事情告訴洛雁，心裏慌亂，這才露出了馬腳。
“百靈姑娘，有事好商量嘛！”要是可以的話，方近真想殺人滅口，但是不可以呀，百靈再怎麽說也是洛雁的侍女！“有什麽事情，你盡管吩咐，隻要在下能做到的，就絕對不會說一個不字。”
百靈滿意地點了點頭，緩緩說道：“你剛才用的是什麽功夫？可不可以教教我？”
方近連忙解釋道：“噢！那不是功夫，隻是我方家獨門的銀針手法。”
百靈突然似笑非笑地看了過來，說道：“那我隻好如實地很小姐說了。”
方近那敢讓洛雁知道，連忙說道：“唉！好了！我教你就是！”
看方近答應自己，百靈又恢複原本的冷酷，邁著輕盈的小碎步，回屋去了。
庭院裏的古樹，看隻剩下方近一個人，緩緩地揮動樹枝，在那裏賣著萌態。枝幹還不停地比劃著，像讓方近用無形氣勁打它。
《金針秘典》發出的無形氣勁，可分為兩種，一種是殺人的，另一種是救人的。
殺人容易救人難！
殺人的無形氣勁，要用上自身的力量，具有強大的毀滅性。使用得當，還能定住敵人的身形。
救人的無形氣勁，不能使用任何外力，單純依靠《金針秘典》的手法來催動，隻有治療的效果，沒有一絲的攻擊力。
方近之前往古樹上激射的，都是救人的無形氣勁，要不然的話，古樹就別說開啟靈智了，估計早就枯萎了。
“好！你等我一下，我回屋換身衣服。”
看方近答應，樹妖激動地揮舞著樹幹，發出呼呼的響聲。看到方近責備的眼神，樹妖立即停了下來，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畏畏縮縮地站在一邊。
看樹妖這樣，方近就生不起氣來，樹妖雖然活了三萬多年，卻剛剛開啟靈智，其實就是個孩子。
反正他要練習《金針秘典》，既然無形氣勁對樹妖有用，也不能浪費掉。
換了件寬敞的衣服，方近就出來，練習《金針秘典》。
今天他又得到一丁點的功德之氣，《金針秘典》的境界也比昨天提高了一些，使用金針成功發出氣勁的概率也提高不少。
之前他每一千次能成功發出二十道左右的氣勁，現在提高到三十道左右。
昨天差點被人刺殺了，方近也學乖了，在力氣用盡之前，就回屋睡覺了。這樣下去，確實比以前慢上一些，但勝在安全。要是沒一點力氣，結果被人暗殺了，那得死的太冤枉了。
樹妖看方近停下，就在那裏不停地比劃著，看樣子是意猶未盡。但它也知道昨晚發生的事情，比劃幾下之後，也就不再動彈，睡覺去了。
……
在洛雁的房間裏邊，百靈把剛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洛雁。她剛才還答應方近不說的，轉眼之間就變卦了。要是方近知道，估計該哭了。
“小姐，方大夫剛才回來，而是還是爬牆進來的，據我估計，他八成是去青樓了。”
洛雁點了點頭，應道：“嗯！百靈，你也早點回去歇著吧，現在挺晚了。”
“噢！”百靈沒有離開的意思，突然變得扭捏起來。“小姐，你能不能別跟方大夫說呀！”
“放心吧！我不會跟方公子說的。”
“那就好，我還擔心呢，方大夫要是知道，我把什麽事都跟你說了，就不會教我功夫。小姐你是沒看到，方大夫淩空一指，就將我定住了，那樣子太帥了。等百靈學會了，誰敢欺負小姐，我就點誰。嘿嘿！”
“你呀！快點回去休息吧！”洛雁會心一笑，說道。“隻要方公子沒事就好，去了那裏倒沒關係。”
百靈這才轉身離開，出去的時候，還把房門關得緊緊的，生怕有風吹進來，凍著洛雁。
其實洛雁也猜到方近出去做什麽了，百靈在方近回來的第一時間出現，也是她派過去的。雖然嘴上不說，但她心裏還是擔心方近的。正如她自己說的那樣，隻要方近沒事，去那裏倒沒關係。
……
接下來幾天的時間裏，喬倩倩果真沒來，這讓春蠶鬆了口氣，估計是她的那封信起了作用。她也知道，方近對喬倩倩沒什麽意思，但她就是不想讓那樣的女人來糾纏方近。
她並不是那種小心眼的女孩，不會因為喜歡一個人，就不允許對方接觸別的女孩。就像洛雁搬進來住，她不也沒說什麽嘛！
看喬倩倩不過來了，方近也很高興。他最近都在忙粥棚和救難所的事情，晚上還要練習《金針秘典》，那有時間理會喬倩倩。
好吧！事實是因為洛雁過來了，方近不想讓他這個名義上的未婚妻過來，以免洛雁誤會。
方近自然猜到，一定是春蠶上次和喬倩倩說了什麽。他也問過春蠶，到底和喬倩倩說了什麽，竟然這麽管用。這丫頭微微一笑，說也什麽也不告訴他。
昨天救難所終於建好了，正在往裏放床鋪、火爐這些東西，一些無家可歸的乞兒、老人和流浪者都住了進去。
上次在裁縫店定製的棉衣也好了，每件棉衣看著都破破爛爛的，上麵有好多補丁。
這批棉衣都是新的，不過用的布料都是裁縫店剩下的角料。難看是難看了一點，但絕對暖和，而且還便宜。
救難所建好之後，方近體內的功德之氣，增加了一半。不過看起來，還是那麽一點，不仔細感覺，根本察覺不到。
別看就這麽一點，讓方近以金針發出氣勁的概率，達到十分之一的地步，足足比之前提升了三四倍之多。
方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麽秋明縣方家都有做善事的習慣。
當初方家的先祖，那位和他一樣使用無靈密境符來到這裏的方業，肯定發現了功德之氣，才立下這條家規。
但是方近沒想明白，為什麽符元世界方家的先祖，同樣是方業，怎麽就沒有這條家規。
原因其實很簡單，因為出了無靈密境之後，就無法獲得功德之氣。
洛雁和春蠶相處的也很融洽，這讓方近很欣慰。這兩個女孩，一個是他喜歡的人，一個被他當成親妹妹看待，她們要是不合的話，方近就真要頭痛了。
洛雁和春蠶的性格本來就合得來，她們現在就喜歡待在書房裏看書，還一起做飯，一起逛街，一起聽戲。原來話不多的兩個人，湊到一起之後，話也漸漸多了起來。
這兩個女孩不僅長得漂亮，聲音還那麽美妙，方近隻感覺，能靜靜地待在她們身邊，看著她們聊天，就是一種享受。
小嬋也喜歡往書房跑，還拉上方近，一起看小說。百靈一看到方近，就讓方近教她功夫。
至今方近還不知道，百靈已經把那晚的事情，全部告訴了洛雁。
其實方近一直想聽洛雁彈琴，但洛雁好像沒有彈琴的雅致，每天都會端坐到古琴旁邊，卻從來沒有彈過。
不是洛雁不想彈，是怕彈了之後，又有人上門叨擾。之前就是因為小嬋把她的住處散播出來，她才搬到方氏醫館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