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匪首遊街
小團和小圓幫助收拾好房間，就回去了。方近本來就想把這裏收拾一下，有人過來幫忙，自然是好事。
“喬小姐這麽好一個姑娘，你之前怎麽那麽對人家？在人家最困難的時候，你竟然默然旁觀，有你這樣的男人嘛？”春蠶聲討道。
“停！大人的事情，你這小屁孩懂什麽。”
方近隻有二十歲，看起來卻像二十三四歲的人，春蠶看起來最多十五六歲，他這麽說春蠶，竟沒有一點違和感。
“誰是小屁孩，我今年都十八歲了。”
“噫！你都十八了？我怎麽感覺你是十二三歲的小孩，而且還是小女孩。”
本以為春蠶會反駁的，沒想到對方竟低下了頭。“你知道了呀！”
春蠶沒想到，方近會看出自己是女孩。她在來這兒之前，明明吃過遮掩氣息的丹藥的，結果就是，天燈老僧發現她是女兒身，現在連方近也發現了。
不知是她吃的丹藥出了問題，還是無靈密境的人太厲害。
方近問道：“喂！我不會猜對了吧？”
“恩！”春蠶猶豫了半天，最後終於鼓起勇氣，承認了。
方近故作生氣，裝模作樣地質問道。“你竟然瞞著我？唉！”
春蠶可不知方近是裝的，還以為對方是真生氣，連忙解釋。“我不是故意瞞你的。再說了，你也沒問我呀！我，我，對不起！”
“春蠶，你竟然在這種事情上瞞我。唉！我本以為你是一個不說謊話的好孩子，現在看來，我真的錯了，而且錯的非常離譜。唉！你太讓我失望了。”
方近哀聲歎氣，像是空閨怨婦。春蠶幾次快要笑出來，最終還是忍住了。
“方大哥，我……”
“你別說了！我現在隻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我。”方近鄭重其事地說道，像是審犯人一樣。
“恩！你問吧！我一定如實回答。”
春蠶莫名緊張起來，她不知道，接下來方近會作何反應。
“我問的問題就是，”方近故意停頓一下，看了春蠶一眼，春蠶被他看得更加緊張起來。“你到底十二歲，還是十三歲？你這次要跟我說實話，不然我可生氣了。哈哈！”
方近終於裝不下去，笑了起來。
春蠶回答道，“我是女的！”
看春蠶說的這麽認真，方近反而不信了，心道，‘這小子不僅長的像女人，就連心思也像女人。我不就說你像女孩嘛，有必要這樣在意嘛！’
方近認定春蠶這是要報複自己，他才不上當呢，心想，‘我要相信你是女的，我就是傻子。為了戲耍我，竟然承認自己是女的，這小子也夠拚的。
想我方近縱橫天下那麽多年，連老頭那個天庭的大人物，也隻能勉強跟我鬥個旗鼓相當。但對於春蠶這小子，我是不服不行呀！’
“好了！不開玩笑了！”
“我真是女的。”
“嗬嗬！春公子，咱不說這事了，都過去了。對了，你昨天不是要去看山匪首領遊街示眾嘛，我等會帶你去看。”
春蠶又重複一遍，“我真是女的。要怎麽說，你才相信我。”
“好，好，我相信你了，我相信你就是了。這樣行了吧！”
春蠶好無奈，她實在想不明白，自己說了實話，方近反而不信自己。既然怎麽說都沒用，春蠶也不再解釋，反正她已經說了實話，方近愛信不信。
之前在性別上瞞著方近，現在說出來之後，春蠶心裏順暢多了。以後她再也不用在方近麵前，假裝男人了。
可一想到方近不相信自己是女孩，春蠶就想立馬去換一身女裝回來換上，亮瞎方近的狗眼。
這時方近突然伸手攬住春蠶的肩膀，春蠶心裏是想反抗的，可身體卻不由自主往對方懷裏擠了擠。
她以為方近要向自己表達愛意，心裏羞愧的不行，沒想到等來的卻方近這麽一句話：“好了，還生氣哪？我剛才隻是跟你開玩笑的。我保證，以後再也，再也，再也不提你像女人這件事了。”
聽到這句話，春蠶直接甩開方近的胳膊，一腳踢中方近的小腿，然後氣呼呼地走開了。留下一臉懵逼的方近。
……
中午時分，在秋月茶樓的二樓，方近和春蠶正坐在靠近窗戶的位置。昨天他答應春蠶，要過來看山匪首領遊行的，又不願跑到大街上，所以就來了這裏。
秋月茶樓在秋明縣的主街，山匪首領遊街這種事情，肯定會經過這裏。
遊街的隊伍還沒來了，春蠶已經抱著瓜子，死死地盯著大街，生怕錯過什麽。反觀方近，就悠閑多了，此時正微眯著眼睛，躺在椅子上曬太陽。
他對山匪首領之類的，不感興趣，要不是為了把對麵這位哄開心了，然後送走，他都不會過來。
按理來說，他現在應該躺在醫館的躺椅上麵，一邊喝著小酒，一邊閱讀醫書。
書房那些醫書，方近昨天瞟過一眼，他一本都沒讀過，接下來這段時間，他準備窩在醫館，把那些醫書全部讀完。
秋月茶樓是秋明縣最好的茶樓，許多文人雅士都喜歡聚集在此，談風說月，吟詩暢聊，也算是秋明縣最有特色的地方之一。
在這裏還可以喝到，整個秋明縣都買不到的茶葉，能吃到整個秋明縣都買不到的點心。當然，這裏的收費肯定很貴的，這一點就不用多說了。
要不是從那些追殺春蠶的山匪身上，找到一百多兩銀子，方近說什麽也不會來這種地方。
在這件事情上，其實方近也蠻鄙視自己的，連山匪的錢都搶，自己太沒有做人的底線了。
“兩位爺，要點什麽？”一個小二跑了過來，恭敬地問道。
春蠶正盯著窗外，自然不會理會小二，方近要再不理人家，估計要被哄出去了。
“一壺秋冷，再來幾碟特色糕點。”方近翻動手中的菜單，點了幾樣。
“好咧！您稍等，馬上給爺送來。”
果然不愧是秋明縣第一茶樓，這服務態度真是無可挑剔，讓人心裏舒坦。
不一會兒，茶葉糕點就端上來了，方近就再也不用睡覺，開始學著旁邊幾位秀才那樣，裝模作樣地品著茶。
山匪首領遊街示眾的隊伍，應該也近了，都能聽見響亮的敲鑼聲，還有百姓地怒喝聲。秋明縣的百姓對這些山匪，可是恨之入骨，現在抓到山匪的首領，怎麽可能不激動。
就在這個時候，春蠶突然站起身來，抓住他的手臂，方近差點沒被嗆到。
“你不好好看你的山匪，推我幹嘛？”方近很鬱悶，心道，就算看到仇人被抓，也用不著這麽激動吧！
“那個遊街示眾的人，是高梁，就是那天被……”
春蠶還沒說出那個名字，就被方近使用《金針秘典》，一指點住對方的穴道。他知道春蠶想說什麽，可春蠶一旦說出來，恐怕就麻煩了。
這裏人多嘴雜，說出去的任何一句話，恐怕都會落到有心人的耳朵裏。
由於她的聲音太大，旁邊喝茶的人，都望了過來。方近急忙拖住春蠶的身體，笑著解釋道：“抱歉，抱歉！我朋友的家人就死在這些山匪的手裏，今天看到山匪的首領被捕，就激動成這樣了。唉！”
旁邊的客人看春蠶軟到在方近懷裏，都以為是激動地暈了過去，紛紛搖頭，表示同情。
方近放把春蠶放到椅子上，緩緩站起身來，從二樓的窗口往下看，正好看到囚車上的人。
對方穿著囚衣，嘴角滿是鮮血，已經沒有人樣，但隱約之間，還能看出，這人就是高粱。
在囚車前頭，還有一個騎馬的英武小將，這個方近一眼就認了出來，那人就是那個自稱是江東行省王法的武三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