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入伍

散朝後，蒙驁沒有回家，在領了兵符和印信後，馭馬直接去了軍營。在秦國，除了在外領兵作戰的將領，軍隊內的兵符和印信都是統一交由秦王保管的，如若需要派遣將領外出領兵作戰，需要先去領了兵符印信才可去鹹陽城外的軍營中挑選士兵出征。秦國的軍隊分為三種，一種是衛戍城防使用，主要是維護城池的安全，第二種是邊境防衛，在國家邊境守衛邊境，同時也是戰爭的主要力量，第三種則是預備軍隊，成員大多是新進入伍的兵丁，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演練和訓練之後，再由大將軍率領出征，蒙驁現在去兵營去挑選的就是第三種士兵。

由於嬴政登基做了秦王，太傅李斯也進入了秦國朝堂，所以蒙恬蒙毅便沒有再去王宮內上課，不過也是可以經常出入王宮去找嬴政。嬴政也是很喜歡蒙家兄弟兩個人，雖然名義上他們兩個比他還要高上一個輩分，不過這絲毫不影響三人的關係。蒙恬蒙毅也很分得清這種關係，因為之前有一次在家裏因為蒙恬說出來嬴政這個名字還不是尊稱王上，被蒙驁聽到後，罰他在院子裏跪了半晚上。然後蒙武告訴兄弟兩個，雖然他們兩個比王上的輩分高，但是嬴政是秦國的大王，不管是在哪裏都要尊稱王上，否則被有心人聽到就會給蒙家帶來意想不到的災難。

在王宮裏，嬴政散朝後喜歡去到後宮看蒙恬和王宮內的侍衛們比拚武藝，蒙毅則在身邊陪著他，將一些大臣呈上來的竹簡奏章讀給他聽。

嬴政將正在與侍衛比武的蒙恬喊住，讓他過來有話與他說。蒙恬便立即停下，一溜兒小跑，跑到嬴政麵前，問道：“不知王上有何事要與我說？”

嬴政看著這個與自己同齡卻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小叔叔，笑了笑，“寡人記得你曾對李太傅說過想要帶兵去征戰沙場，是與不是？”

蒙恬用袖子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說道：“回稟王上，是的。我願意像我爺爺和父親一樣，率兵為我秦國開疆擴土，為我王踏平六國。”

“好，年紀輕輕便有如此誌向，不愧是蒙老將軍的孫子！”呂不韋從後麵走了過來，聽到蒙恬說的話，讚賞道。

蒙恬和蒙毅急忙行李：“拜見相國大人。”

嬴政問呂不韋：“仲父怎麽過來了？可是有什麽事情找寡人？”

呂不韋讓蒙家兄弟免禮，然後對秦王嬴政說：“大王有所不知，我這次進宮乃是太後相召，正好路過此地，見大王在此，便過來拜見。”

嬴政聽完說道：“既然是母後召見仲父，仲父便趕緊去吧，寡人與蒙恬蒙毅有些話說。”

“既然如此，那臣告辭。”呂不韋見狀，心裏明白自己在嬴政心裏的地位遠沒有在他父親心裏那麽重要，雖然隱隱有些不悅，不過他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對著嬴政彎腰行了一禮，便轉身在王宮內侍的帶領下去往太後住的地方。

嬴政看著呂不韋走遠了之後，哼了一聲。蒙毅知道眼前的這個秦王雖然年齡和自己相仿，但是心智卻有些成熟，他也曾不止一次在自己和兄長麵前說過討厭呂不韋的話語，不過這些話都是在隻有他們三個在場的時候才會說的。蒙毅對嬴政說道：“大王息怒，相國大人此次進宮也許隻是因為太後找他商量國家大事呢。”

嬴政看著呂不韋逐漸消失的身影，冷冷地說道：“父王臨終前將秦國朝政大權都交給了呂不韋，無非是因為當年呂不韋將我父王救出了趙國邯鄲，對我父王而言堪比再生之恩，所以我也才有了今天，母後讓我拜他為仲父，我也沒有反對。隻是呂不韋每次進宮都是先去太後寢宮，然後再來找我，在太後那呆的時間比在我這邊呆的時間都要長，我懷疑......”

蒙毅打斷了嬴政的話，“大王還請慎言，大王信不過相國大人，難道還信不過太後嗎?”

蒙恬說道：“弟弟，你先別說話，聽大王把話說完。”

嬴政擺了擺手，說道：“寡人也明白，說來母後今年方才三十出頭，比你們母親差不了多少，我父王身體不好早早的拋下了我母親，這對一個女人來說確實是一種折磨。隻是我想不通的是母親為何會找上呂不韋？”

蒙恬和蒙毅聽完嬴政的話，大吃一驚，這種事雖然嬴政沒有明說，但話裏麵的意思卻是明明白白，不過兄弟兩人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嬴政對蒙毅說道：“蒙毅，寡人命你秘密找些人手，替寡人看著這王宮，這王宮裏麵的人寡人不放心，而且大多都是太後和呂不韋的人。以後這王宮裏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你都要向寡人稟報。”

蒙毅拜倒在地，“謹遵大王之命。”

嬴政將蒙毅扶起來，“但是你要記住，在寡人還沒有親政掌握絕對的權利之前，這件事不許讓任何人知道，否則被太後還是呂不韋發現了，寡人也救不了你，知道了嗎？”

“微臣謹記在心，這件事除了大王和兄長，絕不會再有第四個人知道。”

蒙恬見到弟弟已經被王上派遣了職務，急忙對著嬴政說道：“大王，不知還有事需要我去替大王辦的嗎？如今我的武藝已經不在大王手下的高手了，所以我也想替大王分憂。”

嬴政聽了蒙恬的話，笑道：“放心吧，少不了你的。既然你喜歡打仗，那你等下出了宮便去找蒙老將軍吧，六國軍隊想再次合力攻我秦國，今日早朝我已經命蒙老將軍率軍出征了。反正你現在已經到了秦律規定的入伍年齡了，你去找你爺爺就讓他帶你上戰場吧。不過老將軍同不同意那就不是寡人能管的事了。”

蒙恬見嬴政同意自己可以去上戰場了，瞬間高興了起來，“大王放心，我一定能說服我爺爺，讓我跟著他去軍中的。”

“不過你要記住，這是你第一次上戰場，隻需要在後麵看看戰爭是什麽樣子的就行了，千萬別衝鋒陷陣。想要打仗，以後有的是機會。”

“臣遵旨。”蒙恬說道。

從王宮出來，蒙恬和蒙毅騎馬飛奔前往自己的家，剛一進家門便向下人詢問爺爺是否在家。下人說今日老將軍上朝完並沒有回家，蒙毅想了一下，說爺爺和父親可能直接去了軍營，蒙恬一想也是，於是又趕緊騎上馬往軍營方向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