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最後就是白胡子老頭被我央著背了小玨在前麵走,而我這一個人在後麵一邊揉著自己有些摔疼的屁股一邊指指點點。

不多時我們便回到了竹屋,這個時候阿婆的小鬱已經回到了竹屋,小鬱許是回來沒見到我們就站在門口望著,看到白胡子老頭背著小玨,飛身過來就從白胡子老頭手上接過小玨。

說道小鬱現在連走路都是奢侈的,一路上不是飛來便是飛去,我就各種的羨慕,因為我自己明明比小鬱還早就開始修習靈術,卻是怎麽也飛不起來,連翻個跟鬥都是困難的。

小鬱抱著小玨沒輕沒重的,一下子便碰到了小玨的傷口,痛得小玨臉色發白,小鬱也馬上變了臉色,一雙眼往我這邊看來,我心虛到不行,脖一縮,眼一垂,腳一邁就躲在了白胡子老頭的身後。

白胡子老頭甚是淡定,麵對小鬱冰冷的眼神還是那般從容,我看了不禁滿心的佩服。

這時阿婆從屋中走了出來,看見白胡子老頭蹭地一下飛了過來,直直跪在老頭麵前喚道:“白仙君。”

我睜目結舌地望著阿婆,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這般不穩重的阿婆,就算麵對我,阿婆都不曾跪過。

這個叫白仙君的老頭笑道:“芊琴十年不見,怎還像當年的小丫頭一般?”

聽到這話,我更是驚得一句話都說不來,這這白仙君竟說阿婆是個小丫頭,頭皮一陣發麻。

探頭看著跪在地上的阿婆,她臉頰竟然是粉的,我驚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恰好撞到了自己受傷的地方,痛得我叫了出來。

阿婆聽到我的聲音,連忙斂聲道:“安,快點過來跪下。”

這是阿婆第一次這般嚴肅,聲色內荏地同我說話,我想這白仙君的來頭一定不小,於是乖乖的應了一聲跪在了阿婆身邊。

白仙君朗笑道:“芊琴,禮數越發多了。”

阿婆道:“這是該有的禮數,仙君還是得受的。”

白仙君道:“這受也受了,還是進屋去談吧。”

阿婆這才起來,我便也站了起來,轉頭看見小鬱還是跪著的,小玨受了傷也跪著,小臉都白的不成樣子了,我急忙跑過去拉起小玨。

阿婆跟在仙君後麵,瞥了我一眼,倒是沒說什麽話。

我裝作沒看見,拉著小鬱說道:“你快點去拿些草藥過來。”

小鬱有些為難地看了一眼已經坐在屋中的白仙君和阿婆,又看了看受了傷的小玨,卻沒有行動。

我說:“你倒是快去,那個什麽仙君的,有阿婆招呼著便是,處理小玨的傷口才是正經事。”

小鬱還是左右為難的樣子,我尋思著平時小鬱看起來還是蠻果決的一個人,現在怎麽這般猶豫,剛再次開口,耳邊就響起了聲音。

“小娃娃說的正是,玄鬱還是快些去拿草藥,不用顧慮我這老頭。”

白仙君的聲音洪亮,我聽著,暗自吐了吐舌頭,這老頭果真厲害,隔了這麽遠,竟然全都聽到。

小鬱這才去尋草藥,簡單地處理了小玨的傷口,我才不緊不慢的走進屋中,坐在阿婆的身邊。

白仙君道:“這小娃娃倒是比她娘親小時候活潑了不少。”

我一聽到娘親兩字,連忙豎起耳朵。

阿婆說:“安,是頑皮了些,因為近來九炎村發生了許多變故,我也沒有細心照料著,倒是讓她變得野了,不若主上那般溫婉。”

白仙君道:“小孩嘛,總該要是活潑了才可愛,我瞧著你們雀族這些九炎倒沒有一個有小孩樣,總是少了些什麽,看了小娃娃這樣,我便是頓悟,都是缺了些靈氣,小娃娃這正是剛剛的好。”

阿婆道:“您說的是,不過族裏練得都是這樣的靈術,難免老成了些,安畢竟不同,幾萬年來都是就出了這麽一個不一樣的,我倒是害怕將來又遭了前麵的罪,要多吃些苦頭。”

我越聽越是聽不懂,這兩人一來二去的都說些什麽。

白仙君歎道:“是要多吃些苦頭,這次我也是受了夢魘,才來同你說一遭,以後的一切,我便是不能插手的。這小娃娃出生便與之前那些九炎不同,現在一算來,怕是前麵的因全要落在她這個果上,你們同離族,怕是要在小娃娃身上分出個勝負了。”

阿婆說:“這這……離族還要與我們有幹係不成?靳旬欠了主上的,都不還未應這個果,倒是還要來剝削我們雀族不成?”

阿婆的聲音顫動,隱隱地帶著恨意。

白仙君輕歎道:“便是青葉與九炎的劫要應在小娃娃身上,這斷情絕愛的靈術倒是讓你們雀族受了苦楚。”

阿婆頹然道:“便是應了,也應該應在那靳旬身上,偏是害了主上和安,便是費盡一切我也不能讓安再與姓靳地攪合在一塊。”

白仙君聽了這話,卻是不再說,隻是又歎了一聲。

我坐得有些不耐煩,聽著覺得耳朵生疼,眼皮子都快合了上,心思全然不在上麵。

白仙君突然道:“玄鬱的靈術高了不少,這幾年花了許多心思吧?”

這一聽,我又豎起了耳朵,這這兩人竟是認識的?

玄鬱恭謹地說:“苦練了許久。”

白仙君又問道:“之前的傷勢好了不?桃花的醫術倒是一流的。”

這下我明白了,原來是在巫山桃花那處見過的。

小鬱道:“全好了。”

白仙君說:“該多花些心思在小娃娃身上,別忘了你是她的夫君,莫到了後來,後悔更甚。”

聽著這話,我越想越是臉紅,越想越是奇怪,抬頭看向小鬱,沒想到他正目光炯炯地望著自己,看那個樣子,竟是在認真思考白仙君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