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日出

黑老大們的寵妻 100◆ 日出

“嗷--痛!”魏央被親得狠了,淩嶽嘴邊不是特明顯的胡渣印在了她的臉上,紮得她生疼,惹得小手兒撲棱撲棱地試圖推開這個發了失心瘋的男人。

“痛?”魏央一喊痛,淩嶽便想到了魏央紫黑的手腕,緊張地鬆開了她的雙肩,將她的手腕輕柔地翻看了一遍,然後果斷地抱起了她,走到門口打開了房門。

“我們去哪裏?!”魏央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忙抱住了他的脖子問道。

“我們下山,讓淩鴻顏看看你的手腕。”見魏央瞪大了眼睛,淩嶽還以為是因為不能繼續這一次的兩天一夜的旅遊而不高興了,便哄道:“乖,等手腕好了,再帶你來。”

“額,可是,我的手腕沒事了,不怎麽疼了,你看。”魏央這才明顯淩嶽似乎是誤解了她痛的地方了,說著,她還甩了甩自己的手腕,驚得淩嶽趕忙將她放回床上,禁錮住了她的手腕。

“別亂動!”淩嶽皺著濃眉,加大了音量。

“哦!”魏央乖乖點頭,然後說道:“我剛剛說痛,不是手腕痛,而是這裏!你看啊,都被你親的!”她指了指自己紅彤彤的嘴巴,委屈地癟癟嘴。

“……”淩嶽沉默了幾秒鍾,然後傾身又將她吻住,親了好幾下,令她嗷嗷直叫後,又問道:“是這樣弄痛你了?”

魏央氣得瞪大了眼睛,剛想插腰大吼,沒想到手腕扭得太用力,疼得她頓時飆了淚。

“冒失的性子什麽時候改!”淩嶽見此,眉頭皺得更緊,手下裏卻溫柔地將那可憐的小手裹在了大掌中,慢慢地揉搓著。

“不過老大,我還真沒想到,原來你有胡子啊!”魏央眨了眨無辜澄澈的雙眸,說了一句讓正好路過的弗雷斯噴飯的話。

他哈哈笑著將虛掩著的房門推開,然後說道:“魏央你真是太搞笑了,沒有胡子的男人那是太監!太監你懂嗎?就是華夏國古代皇宮的那種男性仆人,好像古羅馬也有類似的。”他見魏央的發色和眸色,便覺得她不太可能是東方人,便解釋了一下。

“弗雷斯,你這是要去……?”知道淩嶽快要發飆,魏央忙將他的手臂抱住,然後轉移了話題。

見魏央指著自己腰間的繩索,弗雷斯解釋道:“我去攀岩,這個旅館後麵有一個半人工的攀岩場地。要不你和你老公也來玩玩?希伯來他們已經在那裏了。”

“我不去了,你先走吧。”魏央揚了揚自己的手腕,然後說道。

“天呢!這才多久沒見,你的手腕怎麽就這樣了?”弗雷斯驚聲喊著,然後扭頭對淩嶽嚴肅地說道:“家暴是不可以的。”

“噗……哈哈哈,弗雷斯,你別說了,快去攀岩吧。”不然你可能走不出這個房間了。魏央在心裏加了一句,然後多解釋了一句:“不是我老公弄的,我自己不小心呢。”

弗雷斯還是不怎麽相信,他一見淩嶽就覺得他不是好人,雖然他長得很好看,是那種大叔級的高富帥。

“他疼我還來不及!”魏央嘿嘿地笑了笑,這個缺根筋似乎真的很好玩啊,知道淩嶽可能真的動了殺心,便抱住了他的脖子,主動親了一口。

淩嶽暗暗罵自己沒骨氣,明明剛剛還怒火萬丈得殺人,但被魏央這麽一親,什麽怒火就都沒了,最多還升起些欲火來,他在心中微微歎氣,然後伸手愛寵地捏了捏她的鼻子,那眼神柔和得,讓弗雷斯嘖嘖稱奇,瞬間就確定了,這個嚴肅的男人,絕對是喜歡魏央的,那麽就肯定不會傷害了她,這手腕的傷恐怕也是不小心弄出來的。

他表示懂了的點點頭,然後揮揮手出了門,順便還在關門之前探頭說了一句:“那啥,你們一定是新婚夫妻吧,要好好玩哦……”他曖昧地笑了笑,迎來了一個魏央拋射的抱枕。

待弗雷斯關上了門,魏央卻羞得紅透了臉,她轉頭就見淩嶽看著自己,便氣呼呼地罵道:“你休想!”她還沒有心理準備呢!怎麽能就這樣那樣的!

淩嶽平靜地移開了目光,心裏卻盤算著什麽時候拿下魏央,畢竟再過段時間他就得騰出至少半個月的時間進行初步的修煉,在這段時間裏,要是魏央被別的男人占去了便宜,那他不是虧大了!

休息了一下午,魏央終於睡飽了,吃過了晚餐,洗完澡後正要睡覺,房門卻被敲響了,是個服務生。

他在得到魏央允許後走進了房間,隻是站在門口,彎了彎腰,道:“對不起打擾了,我來提醒兩位客人,明天下山之前,可以去看一看美麗的旭日,那種壯麗的場景,一定能讓你身心愉悅的。那麽打擾了,沒有什麽其他吩咐的話,我就先退下了。”

魏央點了點頭,那服務生就走出了門,輕聲將門關好。

過了一會兒淩嶽也洗完了澡出來,他隻穿著一身白色的浴袍,問道:“明早想去看嗎?”他在裏麵洗澡的時候,已經聽清楚了外麵的話。

“唔……想,我從來沒有在山上看過日出,那場景,一定很美麗。”魏央有些向往,她隻看過海邊的日出,那豔紅勝火的驕陽躍出海平麵的場景,她還記憶猶新。

“你起的了床嗎?”淩嶽直白地問了這樣一句話,戳中了魏央的傷痛處。

魏央頓時癟了嘴,哭道:“起不來……上次看海上日出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我正在貨船上,被……被魏嵐叫醒的。”一瞬間,魏央原本生動的表情全都消失不見了,她的心像是被石頭猛地壓住了,有些喘不過氣來,她還愛他嗎?她不知道,不確定。可她明白,至少,她再也不會愛魏嵐,愛到不顧天倫的地步了,她開始顧忌,為了母親,為了越姨,也為了自己,她開始躲避這種不倫的感情。

淩嶽沒有說什麽,隻是將魏央抱在了懷裏,慢慢地拍著她的後背。很久很久以後,才放開了手,起身去取了厚實的衣物,給魏央和自己穿上,然後將背包放進了她的懷裏,又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去哪裏?”魏央眨了眨眼,問道。

“外麵。我們,等著日出。”淩嶽說完就將房門給帶上了,他抱著女孩,好似抱住了一整個世界,她是那樣獨一無二的珍貴。

爬上更高的小山頭,淩嶽在草地上鋪了三層白色的絨毯,兩人坐上去後,軟綿綿的很舒服。

山上的夜風很大,吹得魏央的頭發胡亂飄飛,落在了淩嶽的臉上,他這才皺著眉頭將她的帽子重新戴上了她的頭,喝令道:“不許再摘下來。”

“可是,戴著不舒服。”魏央摸了摸腦袋上的毛線帽子,嫌棄地撇嘴道:“這哪裏來的小紅帽子?”

“不是你的?”淩嶽瞟了她一眼,戳穿了她的謊言:“前兩天你不是喊著讓紫禁給你買個小紅帽嗎?”

魏央嘴角抽了抽,然後扮作恍然記起的神情,點點頭說道:“哦哦,我想起來了,那我還讓他買的大灰狼的帽子呢?有小紅帽,當然要有大灰狼啊!”

這個童話故事淩嶽在魏央的影響下也看了一遍,他沒有回答魏央的問題,隻是皺著眉扭過了頭,明明這裏的主角是小紅帽和獵人,為什麽他的女孩總是標新立異地弄出個大灰狼去和小紅帽配對?那頂大灰狼的帽子,真是醜爆了,他要真戴上,一定會雷翻一眾黑道大佬的!所以,他很果斷地讓淩紫禁把那帽子給扔了,扔得遠遠的。

夜涼如水,但淩嶽將裹成了粽子似的魏央牢牢地抱在了懷裏,溫暖著她,也溫暖著自己,一夜就這樣慢慢過去,他低頭看著依偎在自己懷中的女孩,帶著點幸福,帶著點感動,笑了。多少年過去了,他終於擁有了一個令他感到溫馨的女人。

天邊漸漸泛出了魚肚白,似乎那害羞的初陽就要出現了。淩嶽推了推身邊熟睡的女孩,直到她叮嚀了一聲,才沉著好聽的聲音喊道:“起來。”

“嗯?”剛剛睡醒的魏央還沒有反應過來,她透過有些模糊的雙眼,看著麵前空曠的世界,不禁愣了愣,好在身邊還有一個熟悉的氣息在,她才不至於立馬跳起來跑回安全地帶。

睡前的記憶流水般進入了她的腦海,然後她揉了揉雙眼,喃喃道:“原來是要出來了嗎?”

“對,好好看著。”吹了一夜的風,淩嶽先檢查了一下魏央的額頭有沒有發燙或者溫度過低,又問了一句:“有沒有不舒服?”

“沒。”魏央說了一句,突然發現一段光亮的小圓弧躍出了一個山頭,忙喊道:“淩嶽快看!”

淩嶽順著她纖細的手指看過去,那抹燦爛的光芒便已經普照了好幾千平方的山頭,慢慢的,一個並不特別刺眼的有些朦朧的初陽就展現在了眼前,它的光芒透過雲層,折射出了淺淡的紅紫色,照得一些灰色的石頭成了美麗的冷青色。

清冷的空氣中,那抹初陽靜靜地凝在山頭,給人以無限的安寧。

“和海上的日出很不同,山上的日出很寧靜,並不特別壯觀,卻出奇的美麗。好像,哪怕隻是平平凡凡地活著,可隻要每一個早晨都能看一看這樣的美麗,便不枉此生。”魏央輕輕地說著,突然笑了起來:“我突然發現,在這旭日麵前,什麽功利,什麽權勢,都好像成了天邊的浮雲,任它走,任它留,不為它來而喜,不因它去而悲。”

“嗯。”淩嶽答應著她的話,將女孩抱到了自己的腿上,下巴抵著那小紅帽,微微笑了。我不可能不要那些權勢,因為隻有擁有了那些權力才能將你好好地保護起來,才能給你,你想要的一切。

“如果可以,等所有的事情都結束了,我們就找一個風吹草低見牛羊的牧場,在那裏,我們建一個有紅色蓋子的大房子,用柵欄把我們的院子圍起來,我要在院子裏種上月桂,種上茶樹,還要滿地的小紅花。當初升的陽光穿過密林的小道,來到我的庭院的時候,養在院子裏的小貓兒就起床了。”女人總是喜歡暢想未來,特別是在美景之前,總是容易引發幻想,魏央也不例外。

“我會給你做一個秋千。”淩嶽愛寵地摸摸正做著美夢的女孩的頭頂,然後這樣承諾著。他保證,等到料理了那些心懷不軌的人以後,隻要魏央願意,他隨時都可以給她這樣的生活,讓她夢想成真。

“好啊,我要白色的秋千,種上紅色的薔薇,讓它爬滿秋千的繩索。”魏央咯咯笑,然後撲在了淩嶽的胸膛上,問道:“會實現嗎?”

“會。”淩嶽答應著,吻住了她的發頂,久久不曾放開。隻要你要的,若他人敢阻擋,他便殺之無赦。

“可是,我總覺得,有什麽事情忘記了,我的心,好不安。”魏央說著,下意識地握住了胸前的長命鎖。

那上麵的四個字,一直印刻在她的心中--長樂未央。

“從此以後,你叫樂未央,從此以後,我會守護你,讓你長樂未央。”那個夢中的女人,說的那句話,也時常繚繞在她的耳邊,這樣真摯的誓言,這樣溫溫的嗬護,是她如何都不能割舍的情誼。

“淩嶽,我一定,一定要找到她。在我說的未來裏,一定要有她!”魏央突然回過了頭,她說道:“我不記得和她的往事種種,甚至不記得她叫什麽,但我知道,如果不能將她找回來,我這輩子都沒辦法安下心。”

“一定會找到的。”淩嶽安慰著有些激動的女孩,那低低的嗓音很能安定一個人的心。

中午的時候,旅館裏的昨天來的人差不多都走完了,淩嶽也帶著魏央準備從另一麵的陡崖下山去。

剛剛走到另一麵,魏央就聽到嘩啦啦的水聲,前麵有人在說,那就是靈霄瀑布,是這一片地區中,海拔最高的瀑布。

魏央放眼望去,果然看到了傾斜的石壁上,白色的瀑布嘩嘩地急速流淌著,拍打著淡褐色的岩石,兩旁都是鬱鬱蒼蒼的山林,一眼還不能望到對麵去。

陡崖並不是特別危險,有一條已經修建了兩三年的石階一路通到了山腳下,所以隻要稍稍小心一些,不要隨意攀爬,就絕對不會出人命。

順著石階走下去,身側的石壁上流淌著清涼的泉水,魏央伸手接了一點,然後壞心眼地甩到了淩嶽的身上。

對於這種小孩子的行徑,淩嶽不予置評,連個眼神都沒有丟給她。

“哇哇!是魏央和淩嶽誒!”弗雷斯倒是記性很好,還記著他們的名字。

“你們還在呢?”魏央對著就在下麵揮著手的弗雷斯說道。

“是啊是啊!我們剛剛在這裏釣魚,不過收獲不怎麽樣,就隻有幾條小黑魚。”弗雷斯指了指旁邊的急流。

魏央抽搐了一下,這麽急的水還能釣到魚就不錯了!

“你們早上是不是去看日出了?”弗雷斯問道。

“是啊。”魏央點頭,和淩嶽一起走到了弗雷斯等人所在的石階上,然後大家一起往前走,幸虧這段路還寬敞,四五個人還能走。

“來度蜜月的小夫妻都喜歡在這裏看日出。”弗雷斯這樣說道,然後又用曖昧至極的眼光瞄著魏央,弄得她反而不臉紅了。

“我們這不是度蜜月。”魏央哼了一聲,然後抱住了淩嶽的手臂,甜甜蜜蜜地說道:“我們已經結婚很久了,怎麽樣,看不出來吧,我們跟熱戀中一樣吧!”似乎麵對著其他人的時候,魏央的無恥神功就能夠施展出來了。

“咳……還真看不出來……”弗雷斯撇嘴,說道:“要不是你已經結婚了,我都看不出來你是個成年的……”

“你想說我個子矮?”魏央眯了眯美眸,道。

“額,是有那麽……嗷……希伯來,你幹嘛扭我!我告訴你老婆去!”弗雷斯被希伯來捏了一把,吃痛喊道。

希伯來實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缺根筋的家夥怎麽這麽沒眼力見,沒見著魏央特別不喜歡人家說她矮麽!

“魏……淩夫人。”本想叫魏小姐,但想到她已經成婚,希伯來就馬上改了口,說道:“你們是從那裏來的?聽不出口音。”看起來是要一起走下山了,希伯來覺得應該找個話題聊聊,不然這樣挺尷尬的。不過他認為不能讓弗雷斯這個口無遮攔的家夥再說下去了,不然他敢打賭,魏央會將他從這山上扔下去!

“紐約。”魏央回答道,她想了想,問道:“你們是德國人?”她聽著幾個人說過德語,但也吃不準是不是德國人,畢竟說德語的可不止德國。

“他們都是德國人,就隻有我是奧地利人。”弗雷斯又湊了過來,他說道:“我是維也納人。”

“是麽,我母親很喜歡維也納。”魏央笑道:“她在那裏住過幾年,她很喜歡維也納新年音樂會。”

“哦哦,這樣麽!我表妹,也就是希伯來的老婆,她是個鋼琴家,在金色大廳演奏過哦!”弗雷斯說得很驕傲,但並不讓人反感,反而覺得這個青年很真實,不做作。

“我母親也是個鋼琴家,也曾在金色大廳裏演奏過,不過她現在主要從事音樂教學,而且,她的學生都去過金色大廳了。”魏央笑眯眯地顯擺著,想起母親安德裏亞,她的心裏也是一陣歡喜。隻有時常和安德裏亞在一起,她才發現,原來自己並不是可以不要母愛,而是從前得不到,所以才主動避開,如今得到了,便離不開了。

“她叫什麽名字?”弗雷斯好奇地問道,學生都能在金色大廳演奏了,那這個鋼琴家一定很有名。

“安德裏亞·戴維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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