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知多少2

009.知多少(2)

傷痛總是要經曆過了才知道是怎麽個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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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人的唇離心髒真的太遠了?

如果是,那為什麽相愛的人,總喜愛唇舌交纏?

如果不是,那這一刻我唇瓣的麻木又算什麽呢?

還是說,它已經痛到沒有了知覺?

末了,我還他一個私人空間,就像是剛才他給我的一樣,我知道這一刻,他是需要的。

我靜靜地走到陽台上,拉上玻璃門,憑欄觀望漆黑的夜空,借此忘掉屋內滴到我心坎上的淚水,想念一張明媚動人的臉。

她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彎彎的柳葉眉下生著著亮如點漆的兩顆黑眸子,笑起來彎彎地,很是溫柔,豐腴的雙唇,尖下巴,桃花瓣一般柔膩的麵頰,烏油油的清水直發。

我們是姐妹,可是別人都說我及不上她的半分,她美得離世界都遠了。而我能與她攀比的大概便隻剩一雙相似的眼睛,也是姐姐平常最愛誇的部位,整體看著,我隻能算是清靈秀氣。

她喜歡溫文一笑,撫著我的臉說,夜涼是一個好女孩。這時候,我會笑笑。

她喜歡簇蹙眉頭,敲敲我的額頭說,傻瓜。這時候,我會笑笑。

她喜歡挽著江南兮的臂膀,柔情萬縷地喚他,南兮。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一刻,姐姐的清水眸裏總會有稍瞬即逝的傷悲劃過,那裏漣漪泛蕩。

以前總強求著嗬斥自己,那是他們的事情,自己不該這樣子無中生有,很久以後才知道,那種悲傷確實存在,而要說出來又是那麽的難,偏偏我也不能幸免地要去經受,那時候的我,已然泥潭深陷,怕是出不來的。

也是到那時候,我才真真正正地從失去姐姐的傷痛中緩過神來,頓時驚覺,死亡或許沒比那樣子活著痛苦,隻是委屈她了。

想著想著,思緒愈飄愈遠,回到了兒時,我們一塊蕩秋千,摔下來了,母親責備的總是我的不懂事,姐姐便會抱著我告訴母親,那是她的錯,不怪我;回到第一次與江南兮相見,姐姐羞答答地告訴我說,這是我的男朋友,夜涼覺得怎麽樣;回到我答應母親的要求,輟學去打工給姐姐攢學費,她抱著我哭鬧,怪我的自作主張,那是她第一次忤逆母親;回到姐姐死的前天晚上,她在電話裏頭柔柔地對我說,晚安……

後方傳來門劃開的聲響,也一並打破了我的沉思,轉身,對上了江南兮的眼。

那裏已經恢複了清明,隱隱的幾縷血絲不細看還是很難發現的。

隻有我知道,這個男人哭過,就在剛才,一個人,默默地。

看到我後,他的臉上有一瞬的錯愕,最終還是對我笑了笑,有點拘束,有點尷尬,更多的還是抱歉。

他慢慢地踱到我跟前,伸手欲觸碰我的臉頰,我本能地閃開了,用手摸了下臉蛋,才發現那裏早已濡濕了一片,他大概是想給我拭淚的。

沒想到,在這樣的夜空下,不是隻有江南兮情不能自已,我也逃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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