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脫離險境
望著小塵熟睡的臉龐,白玄將小塵的一縷頭發撥開，兩人許久沒有這樣一起好好的相處過了，小塵也從一個小女孩慢慢長成一個大人了。
“師傅，師傅。”
看來他對你很重要呢，都超過了我了，小塵。
白玄的心裏有一些失落，作為陪伴小塵多年的他，有時候也會希望小塵的世界中，能夠有他。
夢中，小塵又一次看見了師傅，隻是,師傅離她很遠，她想抓住師傅，但是怎麽也抓不住師傅。
“醒了？”低沉的聲音把原本迷糊的小塵喚醒了。
小塵揉了揉眼睛，抬頭與白玄對視，心跳猛地加速。
難道這個男人不知道他很好看嗎？小塵誹腹道。
她和師傅遊曆過很多地方，為病人診治時，也會看見很多的男子，隻是那些男子站在白玄的身邊都會黯然失色。
其實小塵也幻想過，能不能一輩子都像這樣，和師傅,還有白玄一起，在世間遊曆，一起享受江湖快意。
“在想什麽呢?”白玄好奇的問，他常常不知道小孩心裏在想些什麽，有時候會因為一個糖人悶好久，有時候又會因為找到一棵珍貴的草藥而開心大笑。
“白玄,我想師傅了，我想起從前和師傅在外看那些綿綿細雨，逛熱鬧的集市，我想起師傅那時候為了給我買一個糖人找遍全身也沒有銀子。”
說著，小塵的難過湧上鼻頭，眼圈變得紅紅的。
“你說師傅為什麽那麽傻啊，要是他能夠留在張家，就不會連買一個糖人的錢都拿不出來了。”
白玄在聽完小塵的話後，摸了摸她的頭，他知道，小孩這是想師傅了。
“蕭辰不留在張家自然是有他的道理，沒有你，他也會走的。”
白玄說完將蓋在小塵身上的衣服又穿了起來，如果沒有小塵，蕭辰在張家自然也是待不下去的，這個秘密也隻有他們幾個知道，小孩不需要知道那麽多。
“還是看看怎麽回去吧，再不回去，我怕張家會出事。”
仔細觀察了周圍的地形後，白玄放棄了帶小塵飛上去的想法，十裏崖雖說不高，但也不是很好爬的，不然白玄也不會在這裏訓練時經常受傷了。
“我看這裏地形複雜，我們走吧，說不定能走出去呢。”
白玄很讚同小塵的想法，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崖底。
十裏崖下麵是一片山林，正是夏季炎熱的時候，但在山林裏麵，也感覺到十分陰涼，兩個人在路上又采了一些果子在路上充饑。
“那好像是須臾草，白玄。”
說完就很興奮地衝了過去，開始擼起袖子，就要挖草。
“須臾草，好像是一日歡的配方。”白玄說道。
“是啊，師傅曾經研製一日歡時，一直都很苦惱，在書上也是找了很久，殘本的《百藥集》上也隻記載了有一日歡的效用，不曾有人把它製作出來。”
小塵回憶起師傅的時候，也是一臉崇拜，師傅曾經按照《百藥集》寫了一本《百藥集綱要》，裏麵不僅補充了《百藥集》殘缺的部分，更是加了很多自己在醫治別人時用的藥方。
“師傅曾經說，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治好月柔娘子，所以他才會在外遊曆找尋能夠治好月柔娘子的方子，如果他能夠早日找到，或許月柔娘子現在已經成為張家掌門人了吧。”
小塵望著須臾草想起師傅製作藥粉時的場景，在離開張家後，蕭辰在每一個夜裏都會歎息，為何自己可以治天下人，卻治不了張月柔。
“那張被張雨嫣撕毀的藥方？”
白玄從袖子中拿出一塊方巾遞給了小塵，小塵順手接過後仔細挖起須臾草來。
“是的，師傅在得到那張藥方後治好了一個和月柔娘子相似症狀的人，師傅說我有一天會回到張家來，所以那張藥方原本就是師傅給雨嫣的。”
小塵說罷，須臾的草根也被扒了起來，在透過的一縷陽光照射下，須臾草根好像在發出光芒。
聽完小塵的解釋，白玄明白了為何那日小塵隻是傷心藥方被撕毀，卻沒有責怪張雨嫣。
在某些時候，白玄總會在小塵的身上看到蕭辰的影子，或許是蕭辰那家夥帶出來的孩子，性格和行為上像他也很正常。
“白玄，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小塵望著密密麻麻的樹，心裏卻想和白玄多停留在山林中。
“十裏林場，曾經蕭辰在這裏種下了很多的藥草，隻是久了沒人管理，這裏也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白玄觀察著周圍，在找出去的路，雖然很多地方都長滿了草，但是白玄的記憶還是很深，從蘇家出事後，白玄常常為了提高自己的靈力而受傷，這片十裏林場也是蕭辰為了他而種，如果當初自己阻止他娶張月柔，或許現在的蕭辰已經是百草堂的掌門了，隻是他現在下落不明，他也曾派人查過蕭辰的下落，隻是怎麽查都查不出來，那個人的手腳很利落，沒有留下什麽東西。
身旁的小塵正在確認周圍的草藥哪些是能用的，這和年輕的蕭辰很像，那時候，蕭辰也是這樣癡迷醫學，直到他遇到了張月柔。
“蕭辰有沒有和你說過他和月柔娘子的事情？”
白玄不經意的一句話，將小塵從草藥的世界中帶了回來。
她抬頭望著身邊的草藥，那些她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東西，卻也長成了她不敢辨認的模樣。
“沒有，師傅隻是說過月柔娘子的名字，在夢裏也喊過月柔娘子的名字，他沒有和我說過月柔娘子的故事。”
或許師傅不說，是有他自己的想法，自己不是師傅的家人，隻不過是依靠他生存的弟子，說了自己也不會理解師傅的情感，畢竟月柔娘子離世後，師傅就沒有在回過張家，也將自己和張家的記憶都封存起來了。
“其實，張雨嫣並不是蕭辰的孩子，縱然蕭辰愛的人是月柔娘子，其實月柔娘子並不愛他。”
白玄這一番平靜的話卻掀起了小塵心中的狂風巨浪。
“雨嫣不是師傅的孩子，那、那為什麽……”
小塵想問一些問題，卻梗在喉嚨裏，她不敢想，卻又忍不住不想。
所以師傅才會那麽決絕的離開張家嗎？所以師傅才會在那麽多年裏無數次的歎息嗎？
白玄看小塵的表情就知道她想歪了，用手叩了小塵的腦門。
小塵吃痛的摸了摸被白玄打的地方，表情立刻變得憤怒。
“幹嘛打我，不是你說的嗎？”小塵感到委屈，但是她又不敢對著白玄下手，隻能對著眼前的人發脾氣。
“你想的太多了，你師傅那樣一個人，怎麽會有人不喜歡他呢？”
是啊，怎麽會有人不喜歡蕭辰那樣俊朗、博識的男人呢？張月柔也愛過他吧，所以才會不願意在見到蕭辰。
“那你又說雨嫣不是師傅的孩子。”小塵歪著頭說，這模樣倒是可愛。
“那是因為……”話沒說完，被不遠處的墨羽打斷了。
“宮主，小塵，我可算找到你們了。”墨羽看到兩人都沒有事情，輕輕鬆了一口氣，畢竟宮主和小塵沒事，他肯定就沒事。
白玄看見跑來的墨羽，有種想打他的衝動。
“宮主，小塵，你們沒事就太好了。”墨羽激動的都想給自家宮主來個抱抱，但是白玄十分嫌棄他，墨羽看到白玄鐵青的臉色也就不往上擠了。
“宮主，我已經在不遠處備好了馬車，您和小塵過去就可以好好休息，墨羽保證把你們安全護送到張家。”
說罷，領著二人走到馬車處。
馬車內，小塵不時看外麵的景色，不時又感歎十裏林場的景色好，不一會就又睡了過去。
白玄望著馬車外熟悉的草屋，想了想蕭辰的事情目前還是不要和小塵說了，按照小塵的性格，如果知道蕭辰是被人陷害了，會去報仇。
熟睡的小女孩其實並沒有睡著，她隻是不想麵對師傅的事情，畢竟，沒有和師傅的感情，雨嫣也從來沒有想過害她，既然如今師傅消失了，那就等師傅回來，親自問他。
墨羽沒有打擾白玄和小塵的休息，他也是在夜裏匆忙的布置別人處理張家和張貴生的事情後，找了一晚上的宮主和小塵。
十裏林場他曾經也來過，但那也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他隻能按照模糊的記憶來找，還好找到了宮主和小塵。
墨羽帶著白玄和小塵到張家已經是晚上了，張君雅也是站在張家門口迎接，畢竟白玄出事了回不來沒事，但是回來了，麵子還是要給的。
“白宮主回來了，既然沒有受傷，那就先好好休息吧，明天再說。”說罷，張君雅便離開了。
服侍著張君雅的張雨嫣沒有離開的打算，即使白玄對她冷淡了許多，但是她其實還是喜歡著白玄的。
“白玄哥哥，我知道我不該任性的，我錯了。”張雨嫣服軟的語氣讓一旁的小塵不忍責怪她，於是小塵便推了推白玄。
白玄感到小塵推了自己，將目光對上小塵，那眼神好像再說：想要我回應？
小塵也是疑惑，但是她很快讀懂了白玄的眼神，示意他快回答張雨嫣的話。
而不遠處的張雨嫣將二人的互動看得十分清楚，她的內心似乎燃燒著一股火，手裏也不斷攢成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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