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出城野戰
草藥煎好了，黃大節等它不燙了端給翠翹喝，還準備親手給她喂藥。
翠翹有點受不了這份熱情，微笑道：“大人我自己來吧。”
“我來吧！”他一勺一勺喂她。她喝了幾勺後握著碗把藥喝完，然後接著睡下。
他看到她又睡著了，幫她蓋好被子放心地離去。
出門時他心裏想，翠翹夢到她和他大婚時，東門的倭寇闖了進來攪了好事，受到驚嚇才病倒的。
這些倭寇欺人太甚呀，竟敢欺負我黃大節的準新娘，破壞我黃大節的大婚，是可忍孰不可忍。
黃大節召開軍事會議，招呼戚英，張敢，王月嬌，馬鈞和陸勇前來會議。
黃大節道：“今日把大夥叫來，是討論一下如何對付東門倭寇的騷擾，我想聽聽大家的意見。”
張敢搶先道：“大人，倭寇每日罵陣吵死人了，他們人數不多才兩千人，我們出城對戰吧。”
張敢的建議很符合黃大節的心意。黃大節現在就想把東門的倭寇趕走，好掃除翠翹心裏的憂慮讓她開心起來。
他高興道：“張千總的建議非常好。”
戚英擔憂道：“大人，張千總的勇氣是值得佩服的，隻是倭寇和海盜之間常年交戰，野戰能力是很強的。
野戰不是咱們的強項，咱們又孤立無援，戰死一個兵就會少一個兵，還是守城為好。”
張敢聽到戚英的意見和自己相反，以為他是在故意跟自己唱反調，激動道：“教頭，你就這麽怕死嗎？天天當縮頭烏龜。”
黃大節覺得戚英的話也有道理，但沒有說到他的關心點，他現在更關心翠翹的病情。
他隻希望能盡快把東門的倭寇趕走，掃除翠翹的憂慮讓她開心起來。
他想起了烽火戲諸侯的典故，周幽王為博美人一笑，國都不要了。我黃大節好不容易遇到了意中人，把意中人的病情放第一也不過份嘛。
黃大節對戚英的意見感到不滿，臉露不悅道：“教頭說得雖有道理，隻是倭寇欺人太甚不能這樣置之不理，這會助長了他們的囂張氣焰。他們的兵力不多，咱們還是可以出城打一打的。”
“對，對！”張敢聽到黃大節讚同他的建議非常高興。
王月嬌聽到黃大節的觀點和戚英的相反，擔心道：“可是，我覺得還是教頭說的可靠呀。”
馬鈞本來對會議話題是漠不關心的，大夥討論出來什麽就是什麽了。
但是聽到王月嬌在維護戚英的觀點，他就不甘心當局外人了，自然而然站到了戚英的對立麵。
馬鈞建議道：“大人，還是出城打吧，要打就打，哪能前怕狼後怕虎的。”
張敢鬥誌昂揚道：“下令打吧，大人。”
除了王月嬌挺戚英，其他人的觀點都和他的相反。戚英的聲音變得很微弱了。
黃大節理直氣壯下令道：“大夥都主張出城打，那就出城打吧。”
戚英沒有辦法改變會議的結果，隻得服從，亡羊補牢建議道：“大人真要打，我願意領兵出城。”
黃大節高興道：“好，那就由戚教頭率領民兵出城迎敵。”
張敢和馬鈞其實心裏是怕和倭寇打野戰的，聽到戚英主動請纓出城作戰，暗暗叫好。他們也就不說話了，也不主動請求出城作戰。
戚英要出城作戰了，想起了那杆家傳的神威烈水槍，還遺留在貨郎那裏，心想要是貨郎能在台州城出現把神威烈水槍送來就好了。
他巡視兵舍完畢已經是半夜，月明星稀，一個人走在空****的街道上，想著明天的戰事。
“戚俠，真是你麽戚俠。”一個聲音從街邊小巷裏傳出來。
戚英聽到聲音感覺很熟悉，喜出望外道：“貨郎，真是你麽貨郎？”
貨郎背著神威烈水槍從小巷裏跳了出來，月光灑在他花白的胡子和油黑的臉上。
貨郎高興道：“戚俠還記得我的聲音呀。”
戚英和貨郎再次重相逢非常高興，抱了一下貨郎的肩膀，高興道：“真沒想到在台州城還能遇到你。”
貨郎高興道：“其實我已經來台州城送貨多次了，看到你在城內當教頭打心眼裏歡喜。
為了不打擾你，我默默的幫你保管著寶槍。如今倭寇來了，我猜到你要用槍，就來送槍給你了。”
戚英收了寶槍，感謝道：“謝謝老人家，真是有心了。”
貨郎告辭離去。戚英目送著他微駝的背影消失在夜色裏。
台州城屬於知府比州縣大，四個門都有護城河保護，因此稱為台州城。
城牆高二丈有餘，下寬上窄呈梯形，頂部外側設置雉堞，內側砌築女牆，牆身還間隔一定距離設置外突的馬麵。
次日天亮後，張敢打開東門放下吊橋。戚英扛著槍率領民兵出城。
民兵分成五個方陣，每個方陣有五百人。每個方陣由一名百夫長指揮。季金屬於其中的一名百夫長。
五個方陣連成一片呈現出一個大型的方形陣型。戚英站在陣型前麵。
王月嬌從城內追了出來跑到他的身邊。戚英見她跑出來了生氣道：“你怎麽跑來了？快點回去。”
王月嬌抬起下巴倔強道：“我偏不回去。”
倭軍擺的也是長方形陣型，白象站在陣型前麵。
白象手裏拿的兵器是一對鍍金銅輪，外形有點像鑼。不同的是白象手裏的金輪，在中央部位有凸起的地方，能方便人手握拿。
白象握著金輪指著戚英問道：“來者何人，快報上大名。”
戚英舉著槍怒目白象：“爺爺的大名叫戚英，你是何方妖孽，為何戴著麵具？”
白象哈哈大笑道：“原來打劫糧食的就是你呀，今日饒你不得。”
兩軍弓箭兵一陣對射。
戚英舉槍刺向白象，民兵陣型整體前移跟上。白象也率軍衝上。兩個大方陣交戰上了。
戚英和白象交上手了。戚英槍快如風地刺向白象。
白象舉起金輪抵擋。金輪在他的手裏，就像是一麵金盾，毫發無損地擋住了戚英刺來的兩槍。金輪被槍鋒刺中後顫響而不破。
戚英感歎好堅硬的金輪，接著繼續刺。
民兵握著長槍對戰倭兵。槍林和刀林擠成排劈裏啪啦的碰撞。
民兵初次作戰服從戚英的軍令，不求主動追敵，但求守住陣型，不能讓倭軍撕破方陣。
倭兵凶狠雖然砍殺了一些民兵，但民兵的陣型依舊穩固不亂。
王月嬌揮舞著鴛鴦刀，有驚無險地砍倒了兩名倭兵。
白象又拿著金輪擋了戚英幾槍，大口喘氣道：“好厲害的槍法，我不是你對手，咱們後會有期。”他說完轉身後退逃走。
戚英心裏這戴麵具的人功力高強，擋槍時步子可以不動如山，不至於這麽輕易敗退呀。
更加奇怪的是，這個人一直在守沒有主動出招進攻。
兩軍交戰半柱香的功夫都不到，傷亡才剛過百，白象就下令倭軍撤退。
民兵看到倭軍敗退，正要全部壓上追。戚英大聲下令撤退回城。民兵聽到撤退號令沒有再追擊倭軍，有序撤退回城內。
王月嬌看到倭軍沒打一會兒就撤了，喜出望外道：“原來倭軍也就這樣呀，這麽快就敗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