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中原快刀
“好快的刀法！”戚英對蓑衣人剛才的那一閃，心生驚歎。
他沒有想到在陌生小鎮，能遇到頂級高手。
“你劍法也不錯！”蓑衣人終於開口說話了，表情也沒有剛才那麽冷淡了。
戚英坐到蓑衣人對麵，滿臉驚訝，問道：“剛才群殺倭寇，閣下有沒有拔刀？”
蓑衣人把酒壇推到戚英麵前，嘴裏淡然地吐出兩個字：“沒有。”
蓑衣人竟然沒有拔刀，竟然是用刀鞘群殺倭寇的。
戚英不由自主地拍掌叫絕，讚道:“絕了，閣下好快的刀。”
蓑衣人麵色平靜，對戚英的讚歎習以為常，道:“看你的劍法還行，剩下的酒交給你了。”
戚英看到蓑衣人把酒壇推到自己麵前，心想這刀客也不是那麽不近人情嘛。
有可能是他看到自己是武林高手，不是泛泛之輩就態度好轉了吧。
戚英抱起酒壇喝了兩口，感謝道：“多謝，在下戚英山東人士，請問閣下尊姓大名。”
蓑衣人沒有聽過戚英這個名字，覺得他是無名之輩不冷不熱道：“我無名無姓。”
無名無姓？這麽厲害的高手會無名無姓？
戚英腦子快速旋轉，尋找武林高手名單，最快的刀客，最厲害的刀客，有哪些呢。
鐵門鏢局的？鐵門刀法在江湖上，名氣可是響當當的。
江湖最有名的五大鏢局，鐵門鏢局排行第五屬於江湖鏢局。
這個鏢局有門獨特的刀法，叫鐵門刀法。
它走的是水鏢和陸鏢，南北兩條線，名聲都是一刀一刀砍出來的。
沿途的河匪和山匪，聽到是鐵門鏢局的鏢都會不加為難放行。
會稽山西寨的堂主，韓宵就是鐵門鏢局的人。
雖然韓宵的刀法比不上蓑衣人的刀法，但韓宵是江湖新人，鐵門鏢局還會有更高刀法的鏢師。
戚英猜了猜，覺得蓑衣人可能是鐵門鏢局的高人，於是問道：“閣下莫不是鐵門鏢局的人？”
蓑衣人眉頭一皺，這是哪跟哪呀，回答道：“不是。”
戚英又想了想，還有廣西苗家刀法，名將瓦氏夫人用的就是苗家刀法，戰場上鮮逢對手。
他又說道：“難道是苗家刀法，你是廣西狼兵？”
蓑衣人不高興道：“不是的不要猜了這個不重要，名字帶有一個客字。”
名字帶有客字？難道是中原快刀巴山客？
這個人在江湖名聲很差，是個超級職業殺手，為武林名流所不齒。
江湖傳說他刀法奇快輕功極高，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
戚英猜想，不至於是巴山客吧，名聲也太不好聽了。
他還是禁不住地問：“這兩家都不是的話，這麽快的刀，難道你是中原第一快刀手巴山客？”
巴山客抬起頭看了看戚英，鼻子哼了一聲，冷笑道：“是的，總算被你猜出來了。”
戚英驚奇不已拱手施禮道：“果然是快刀手巴山客，久聞大名如雷貫耳，今日得見三生有幸。”
巴山客道：“不必客氣，我江湖名聲不好，你的劍法也不錯的。”
戚英微笑道：“誇獎了，我的劍法師門五台山。”
巴山客好奇問道：“你是山東人，又師門五台山，大老遠跑這裏來幹嘛？”
戚英道：“我過來殺倭寇的，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巴山客喝了一碗酒，不緊不慢道：“我也是來這裏殺人的。”
戚英覺得好笑微微擺頭，聽說巴山客是在江湖上做人頭生意的要價很高。
這次不知道他要殺誰。不知要輪到誰倒黴了。也不知道這次他要殺的人是好人還是壞人。
巴山客的刀法在戚英之上。戚英知道自己打不過巴山客，阻止不了巴山客做人頭生意。
他好奇問道：“這次你要殺誰？”
巴山客嘴裏冷冷吐出四個字：“野天純狼。”
“野天純狼？”戚英倒著酒，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像個倭國人的名字。
他回想自己在哪裏看到過這個名字。
他想了想，好像是山東軍營裏，存放的官府緝捕文案上，看到過這個人的名字和頭像。
戚英好奇道：“野天純狼？官府的通緝犯？”
巴山客點了點頭，不緊不慢道：“他是一個倭寇高手，消失了十八年，官府一直懸賞他的人頭，賞銀是十萬兩雪花銀！”
“十萬兩雪花銀？這麽多？”戚英驚得瞠目結舌，“都夠買十間豪宅了，值這個價嗎？”
“值！”巴山客眼睛發亮道：“如果我做成了這筆生意，就可以封刀退隱不再當殺手了。”
戚英摸著下巴好奇問：“野天純狼有什麽特別，為啥值這個價？”
巴山客回答道：“特別之處是，這世上能殺他的人傳說沒有。”
這麽厲害呀，戚英微微一驚，問道：“他現在在寧海縣出現了？”
巴山客道：“他是倭國的絕頂高手。這次倭寇大舉入侵，他若活著一定會來，所以我來台州寧海縣守株待兔。”
戚英心想，巴山客這次雖然是為錢而來，卻也是殺倭寇也算是好事，拍手豎起拇指讚同道：“好，既然是殺倭寇，咱們一起聯手殺了他。”
巴山客擺了擺手指反對道：“我殺人不喜歡找伴，你若想分一點錢，隻需幫我尋找他的下落，我一定不會虧待你。”
幫你殺人還不願意？戚英驚訝巴山客性格古怪，轉而想開了，這種超級高手性格有些孤僻是可以理解的。
他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巴山客的眼前，微笑道：“那就這樣說定，我隻分這個數目。”
巴山客看著戚英豎起的食指，問道：“你要分一百兩？”
戚英微笑著擺頭表示不是。
巴山客皺眉道：“那你是要一千兩？”
戚英繼續微笑擺頭表示不是。
巴山客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臉皮也縮緊了，手抓桌角緊張問道：“你是想要一萬兩？”
戚英繼續微笑著擺頭表示不是。
巴山客眼露殺氣，忽然站起來抓起刀柄指著戚英，嚴肅問道：“你是想要十萬兩白銀？”
戚英嚇了一跳，怎麽還發火了，急忙擺手解釋道：“不，不，巴山俠你別誤會，我隻要一文銅錢！”
“一文銅錢？”巴山客不信耳朵。
“對，真的一文！”戚英認真道。
巴山客怒氣消去表情依然難看，不高興道：“無聊的人！”
他說完大步離開酒樓而去，也沒有說一句告辭。
巴山客走後，戚英坐著把菜吃完，邊吃邊感歎：“真是個怪人。”
戚英把屍體收集成一堆，數了數一共三十三具。
一具屍體五兩銀子，三十三具屍體就是一百六十五兩。如果運去台州城領賞，可得賞銀一百六十五兩。
他去尋找掌櫃，卻看不到掌櫃的人影，於是滿屋子找他，最後在酒樓地窖裏找到了他。
戚英找到他時他已經死了。他猜測掌櫃是往地窖躲藏時，因腿腳行動不便，從地窖樓梯掉下去摔死的。
戚英在酒樓後院挖了幾個土坑準備埋葬這些屍體。這些屍體要是腐爛了可不是好事。
正當戚英埋藏屍體時，聽到一隊人馬的腳步聲從三門鎮的馬路上傳來。
戚英放下手裏的活，爬上酒樓好奇俯看街道，發現有一群手握長矛拿著藤牌的苗裝軍服士兵走在街道上。
走在隊伍最前麵是一名騎著栗色馬的白衣女人，腰垮長劍，應該是這支隊伍的首領吧。
戚英猜測，這是哪支隊伍？統一的苗裝軍服，從哪裏冒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