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危險逼近

沒辦法,寧宇隻好裝傻,“額嗬嗬,這都被你們發現了,我就是好奇苗叔叔的別墅在哪裏,要是苗叔叔介意的話,那我就不查了唄。”

“既然寧少爺不願意交代的話,那隻好讓老爺親自來詢問您了。”

隨後,中年男子一個眼神示意,胖司機便拿著寧宇的鞋子開車走了。

胖司機開出一段路之後,最終在一個湖泊前停下,然後將鞋子丟了進去,再開車離開。

至於中年男子和寧宇那邊,寧宇的手臂已經被中年男子簡單地用手帕綁起來了。

“哎呀,你們怎麽就不信我呀?”

過了不久便出現了另一部小黑車來接他們。

寧宇上車後照常被蒙住眼睛,這次似乎還是去苗向文的別墅,隻是有點不一樣了。

一路上,寧宇心裏雖然害怕,不過還是認為苗向文不會也不敢傷害自己。於是繼續跟中年男子裝傻充愣地說道:

“我剛剛說的都是真話,你們別不信,話說你們是怎麽發現的啊?還知道是右鞋,好厲害啊,然後我的右鞋呢?小胖拿哪裏去了啊?”

寧宇喋喋不休地說著,心想這家夥怎麽就不信呢?他又不是沒想過找人調查苗向文的別墅在哪裏,隻是因為太懶了,所以一直沒調查而已。

又或者說,自己調查也不行?那待會跟苗叔叔解釋,他會接受嗎?

不管接不接受,寧宇也隻能這麽解釋了。到地方之後,中年男子倒是給寧宇鬆綁了。

“就是,等一下我苗叔叔看見你們綁著我,非罵死你們不可。”寧宇還是一臉自信地說著。

不過心裏其實已經開始不安了,他知道這個中年男子做事跟苗向文一樣謹慎,如果不是很嚴重,他不會把自己綁起來。

寧宇進到客廳,很快看到了另一名中年男子,背著手,從衣著來看,明顯高貴很多,看上去也是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

“苗叔叔!”寧宇輕鬆愉快地跑到苗向文身邊,一副沒事人地向他告狀,“苗叔叔,我跟你說,你的手下太不禮貌了,不僅脫了我的鞋,還把我綁起來了。”寧宇說著還抬起自己的右腳。

苗向文卻連正眼都沒有看他,用餘光看向一名保鏢,然後抬手示意。

黑衣保鏢點頭表示明白。在寧宇反應過來之前,黑衣人就用提前準備好的濕布捂住了寧宇的口鼻。

寧宇掙紮了十多秒後便全身鬆軟,暈死過去了。

這個時候,之前的中年男子卻出來說道:“老爺,任董事那邊該怎麽說?”

“你就說,寧宇突然想起了什麽急事,然後回家了。”

“是,老爺。那個……”男子猶猶豫豫,裝出還有話要說的樣子。

苗向文知道他一向穩重,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說,“還有事?”

“任董事說過不能傷害寧少爺。”

“哼,那是股東大會之前,要不是怕被人懷疑,他任昊天早就直接綁了寧宇去威脅任冰瑤了。等股東大會過後,他做了飛鳥集團的執行董事,你看他會怎麽對付他們母女倆。”

這麽一說,男子可以確定是保不住寧宇的了,於是回答道:“明白了。”

回到薑楠這邊,大家都陷入了焦慮的狀態,因為寧宇的鞋子已經被找到了,是從湖裏撈上來的。

從鞋子被撈回來的那一刻起,薑楠她們就知道,不僅寧宇暴露了,苗向文應該也知道警察介入了這件事。

為什麽不是丟到山上或者其他地方,而是丟進湖裏,是因為湖裏的情況不好掌握。如果警察介入了,就算是暴露身份,他們也一定是以救人為先,所以一定會安排人下水,這萬一是人被丟進去了,那還可能來得及救呢。

所以,苗向文隻要安排人在湖邊監視就可以了,估計也沒人會猜到苗向文那邊竟然可以快速判斷出追蹤器的位置。

“怎麽辦?我要不要告訴任阿姨?”江雨焦急萬分,語氣還帶著哭腔,她是怎麽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早知道就不勸寧宇幫忙了。

此時,江河首先站了出來,“我來說吧,出了這種事我得負責。”

“也許,真的像寧少爺說的那樣,苗向文不會傷害他呢?”葉雨婷嚐試往好的方麵想,也是為了安慰江河和江雨,畢竟他們一個是學姐的哥哥,一個是學姐的妹妹。

此時,趙開也開始撓頭,然後碎碎念道:“怎麽事情好像越變越複雜了呢?”這句話他似乎不止一次說過了,隻是這次沒有人反駁他。

薑楠和葉成楓也沒想到,這個人竟然謹慎成這個樣子,如果不是他們因為唯心主義的事情偶然介入這件事,然後偶然間認識了寧宇,恐怕他們也不會查到這種地步,可以說苗向文唯一一個漏洞被他們抓住了。

就在江雨把任冰瑤約過來的時候,薑楠這邊也查看起了地圖,待葉成楓通完電話,便趕緊跟他確認,“怎麽樣了?”

隻見葉成楓搖搖頭,“沒有消息。”

因為葉成楓一開始就加派了人手,所以現在正在排查中,隻是信息太少,遇到稍微可疑的宅邸都必須進行詳細的調查。

“房東先生,你看,寧宇的鞋子是丟在這個湖裏,然後他們停下來的地點在這裏,如果你是苗向文,你的位置會安排在哪裏?”

“往這條路……太容易猜了。”葉成楓指著與追蹤器相反的路線說道。

薑楠點點頭,表示認同,如此謹慎的人不會這麽傻。雖說有可能遇到厲害的對手,但萬一對手就是個傻子,覺得他一定是把追蹤器送往反方向,然後對著這一個方向搜尋,那豈不是暴露了。

隨後葉成楓又指著與追蹤器相同的方向,“他會不會覺得,我們不會認為他把追蹤器丟在他別墅的方向?”

“他會這麽認為,所以他不會這麽做。”薑楠開始分析道:“一個真正謹慎的人不會選擇讓人猜測相反或者相同的路線,其他角度的路線那麽多,為什麽要留兩個好猜的給別人呢?”

這話是埃克斯曾跟薑楠說過的,會選擇暴露相反或者相同路線的,往往是那種自以為是或者是激進的人,謹慎的人會選擇跟自己位置沒太大關係的方向,這樣就算被猜到了,也隻能進行地毯式的搜索。

“你說的對,就算排除掉這兩個方向,依然是很大的範圍,倒像是他會做的事。之前……是我們把他想得太簡單了。”說起來,葉成楓還有點慚愧,雖然在嘴巴上是支持薑楠的想法,但也不是沒有想過是薑楠想太多了。

“嗯……江家的人還配合嗎?”薑楠試探性地問道,為了方便統一安排,避免重複排查,薑楠讓江河直接把江家的人也給葉家這邊指揮了。

本以為葉成楓會象征性地說一下還好,沒想到葉成楓直接微笑道:“放心吧,他們都很配合。”

就在兩人快商量結束的時候,任冰瑤過來了,看來今晚注定又是一個不眠夜。

“小雨,怎麽回事?”任冰瑤一進門便是厲聲問道。她已經是一個四十多快五十歲的中年婦女,但是看上去一點都不老,也許是習慣了管理別人,能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跟著任冰瑤一起來的還有一名男子,看上去很年輕,但說話時臉上的皺紋似乎又很深,他更加急切地詢問:“小雨,你剛剛在電話裏說寧宇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任阿姨,寧叔叔……”江雨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開口,原來另一個人就是寧宇的父親寧揚,看上去還真不像四十多歲的人。

這個時候江河出來打斷道:“叔叔,阿姨,這次的事情是我負責,首先我得向你們道歉。”江河深深地鞠了一躬。

隨後,江河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兩人。

之後又是鞠躬道歉,“事情就是這樣,是我把寧少爺安排過去的。我沒搞清楚對方是什麽人的情況下,就做這樣的安排,是我的失職。”

“如果是普通的囚禁,犯人應該不會做出什麽過急的行為。”江河的同事嚐試安撫江河和兩位家長。

事實的確是這樣的,如果隻是囚禁,罪名不是很重,應該不會犯下更嚴重的罪惡。可是,現在苗向文真的隻是囚禁嗎?恐怕還有什麽是他們不知道的東西。

是什麽已經不重要了,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他們隻能趕緊想辦法救人。

“你剛才說……”任冰瑤沒有生氣,反而一本正經地對著江河說道:“我的兒子綁架了你另一個妹妹?”

這件事他們都已經不在意了,大家從一開始“寧宇”、“寧宇”地叫,現在也都開始稱呼他為寧少爺了,江河剛剛也隻是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

就在眾人以為任冰瑤會是一個嚴母形象,然後惡狠狠批評寧宇的時候,沒想到任冰瑤竟然低頭跟江河道歉了,“對不起,是我的兒子有錯在先。”

不僅自己道歉,還壓著丈夫的頭一起道歉。什麽壓迫感,瞬間就沒有了,所以說到底,她還是一個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