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重返小鎮
第十九章 重返小鎮
“羅林師弟！”喬恩親切的聲音，驚醒盤膝端坐院子中央，已然被堆成巨大雪人的羅林。
羅林自進入“胎息”境界，用身體皮膚進行呼吸後，形成一個靈氣隻能進不能出的靈力無底洞，身體內熱量也完全凝而不發。一開始修煉很快就和外界融為一體，漫天飄落的雪花灑落在他身體上，如墜樹木枝葉青石地麵般，凝而不化。一夕之間，羅林宛如一天然堆成雪人。
“師兄，什麽事？”羅林從雪人中走了出來。“父親大人，讓我來叫你去前廳。”喬恩笑嘻嘻的看著羅林。“師弟，昨夜你發現被什麽人窺視的嗎？”
“沒有啊！”羅林暗笑。“那走吧！”喬恩疑惑道，羅林緊隨來到前院大廳。大廳內，喬山負手而立，望著橫放供桌的“破山重劍”，眉頭微蹙，似在沉思。“老師！”羅林上前一步，恭敬道。
“嗯！羅林啊！你是否已經九階了。”喬山驀地驚醒，微笑著看著羅林，問道。“是真的嗎？”聽到喬山的話，喬恩不由雙眸一亮，驚異的望著羅林。
“是。老師怎麽知道的呢？”羅林自己也很詫異。“嗬嗬！說來，也是昨夜你用‘靈視’觀察我的時候，我才發現的。”喬山微微一笑後，不由感歎道。“你以前的老師真是強大！傳授給你的功法，真是厲害無比！”
“我用‘靈視’？老師，你的意思？”羅林撓了撓頭皮，疑惑道。自己什麽時候用了“靈視”？
“簡單說就是，修煉‘摩雲鬥氣’到九階後，數百丈範圍有特別異動，我們都能感知。”看著羅林滿臉的疑惑，喬山不由微微一笑道。聽到這裏，一旁的喬恩，亦微微點頭。
“不過，昨晚我發現，你似乎並不是感知那麽簡單。我覺得你似乎能把我細微到臉部細紋，頭發顏色都能看清楚。對嗎？”喬山注視著羅林，問道。
“是啊！老師這有什麽不對嗎？”羅林更加疑惑。“羅林師弟，你能細微到頭發顏色，皮膚紋路都看清，就如目見？”喬恩一臉的愕然，似看見怪物一般，望著羅林道。
“對啊！對不起，師兄。昨天，我發現自己突然具有這個能力後，四下胡亂觀察，並非有心。”羅林忽地回想起昨晚的事情，不由歉然道。
“嗬嗬！沒事！你真的能看清楚，細微到臉孔顏色和紋路？”喬恩搖搖頭，再次問道。“對！”羅林肯定的點點頭。
“小羅林，你真是一個創造奇跡的人。”喬山微笑道。“你知道你說的，閉著眼睛也能看清楚顏色紋路，代表什麽嗎？”
“不知道！”羅林微微搖搖頭，道。“那就是‘靈視’，這本應該是到達聖域境界，才擁有的能力啊！”喬山慨歎道。
“你用‘靈視’觀察為師，為師也用‘靈視’觀察了你。所以，知道你‘摩雲鬥氣’已經修煉進入九階。”喬山繼續解釋道。
“哦！”羅林又是恍然，又是疑惑。“老師，聖域境界‘靈視’，隻有數百丈範圍？”
“那到不是，真正聖域境界的‘靈視’，一般都能有數裏範圍，修為越深，觀測範圍越寬。我現在大概能觀測數十裏範圍。”聽了羅林的話，喬山微微思索後，細細解說道。“你這所擁有的的確是‘靈視’能力，或許是因為你本身修為淺，所有窺視範圍隻有數百丈吧！不過，僅此一點，你也比其他聖域境界以下的修煉者強大了無數倍！”
羅林不由微微點點頭，知道自己居然擁有聖域境界的“靈視”能力，羅林亦不由心中欣喜不已。
“我今天叫你來，一是你已經到達九階，可以自由闖蕩修行了。具有了這‘靈視’能力，你自保的能力就大大增強了。二是要你離開摩尼城。”喬山把今天讓羅林來的來意，簡單講述了一下。
“離開摩尼城？”羅林滿臉驚詫，道。
“對。我仔細思考了一下。上次，那兩個聖域巔峰強者來，尋我挑戰。其實是有目的的，他們是來試探，摩尼城的聖域強者的實力。那名神秘聖域巔峰強者‘雲’和我交手後，也發現想要殺死我不太容易。除非是兩敗俱傷，這卻非他們所願。所以，他們選擇暫時退卻了。”看了一眼羅林驚異的神情，喬山臉上露出一種思索的神情，然後慢慢分析道。聽著喬山的分析，再細細思索間，羅林和喬恩恍然，不由默然無語。
“小羅林，你當時對於聖域強者之間的戰鬥不了解。貿然出手那也是能理解的，也許是巧合或是你的言語激怒了她，所以她才想殺死你。”喬山繼續道。“唔！”羅林汗顏。
“經過這次試探以後，亞南斯帝國三名聖域巔峰強者‘雲’，亞羅，繆斯，已然發覺，就算亞南斯帝國擁有了三名聖域巔峰強者。也不一定能完勝於，我和斯諾聖法師，還有洛月帝國武聖劄幌。亞南斯帝國在沒有完全勝算的情況下，是不會貿然開戰的。巴奧大帝絕不是傻瓜！”沉默了片刻後，喬山繼續分析道。“現在天氣冰冷，大雪封山，並不適合大部隊進軍作戰。亞南斯帝國的黑晶甲騎兵，也發揮不了奔襲優勢。我估算，至少要等到明年開春，冰雪融化後。由亞南斯帝國三位聖域巔峰強者，前來纏鬥我方聯軍的三位聖域巔峰強者。亞南斯帝國聖域初級中期強者，比我天弘帝國與洛月帝國兩個帝國的總和還要多。到那時，加上亞南斯帝國以‘神出鬼沒，戰力非凡，善於千裏奔襲’著稱的黑晶甲騎兵，也許亞南斯帝國就敢真正開戰了。”
“那我~~！”羅林還是疑惑。
“這其實也是你必須離開的原因之一。如果我推算不錯的話，這位神秘聖域巔峰強者‘雲’，現在就在冥城。而且會一直呆在那裏，直到真正的開戰。並且她一定會經常偷偷前來觀測摩尼城的境況。”喬山看出羅林的疑惑，解釋道。“‘雲’的‘靈視’範圍也遠達數十裏範圍，甚至更遠。如果她再次發現你沒死，那情況就很危險了。”
“老師是三軍統帥，不可能隨時隨地護衛在我身邊，而且一個聖域巔峰強者要躲避開，另一個聖域巔峰強者的探測，還是很容易的。如果‘雲’要來偷襲我~~。”羅林不敢繼續想下去，被一個聖域巔峰強者掛記還真是~~！
“其二，在我身邊的九階修煉者中，隻有你！十六歲就已然九階初級，在我的記憶裏麵，大陸數千載以來，從來就沒有過。你讓我看到了希望，知道嗎？”喬山雙眸閃爍一絲熾熱，情緒逐漸激動。喬恩亦用一種奇異目光望著，自己的師弟羅林。
“希望？”羅林望著喬山，一臉的惑然。
“你讓我看到了超越‘聖域’境界的希望，虹冥大陸已經有數百年，沒有出現超越‘聖域’境界的存在了。所以，你絕對不能死。”說到這裏，喬山不由雙目發亮。“現在到開春還有近半年，這半年你離開摩尼城，去自由闖蕩感悟修煉。為師亦給你安排一件到亞南斯帝國去的刺探任務。為師想來，這位神秘“雲”強者，做夢也不會想到，你會在她的後方。所謂‘三軍未動，糧草先行’，為師希望你能在修煉之餘，收集到亞南斯帝國，冥城後方，糧草輜重的分布情況。”
“老師，哪裏是在安排自己的任務。這分明是叫自己先去避禍。讓自己避得遠遠地，等待戰爭結束再回來！”羅林聽到此處，已然完全明白了喬山老師的苦心，心裏十分感動。當初自己一聽格魯講述在大陸闖蕩經曆，就生出到大陸各處闖蕩修煉的衝動，現在馬上就要離開了。羅林不由突生離愁，老師，師兄，格魯大叔，還有射手營的兄弟們~。
“老師！”羅林不知道講什麽好，心裏酸酸的。
“婆婆媽媽的，象什麽？”喬山皺眉，轉過身去，道。“喬恩，你帶羅林去斥候隊學習亞南斯帝國的語言，地域，風俗，三天後出發。從天宇城到通河堡，先去洛月帝國，從洛月帝國轉到亞南斯帝國。這幾日軍務繁忙，你直接送他走就是了。不必再來匯報。”喬山吩咐道。
“是。父親。”喬恩恭敬道。
“再見，老師。”羅林對著喬山背影深深鞠一躬。心裏默念：“老師。保重！我會帶回好消息來的。”羅林轉身緊隨喬恩走出帥府。聽著遠去的腳步聲，喬山慢慢轉回身來，嚴峻臉龐，眼眶已微潤。
......
三日後，天色放晴，寒風依舊凜冽。
羅林拱手告別送行的喬恩和格魯。一匹漆黑色“烏雲蓋雪”，此馬正是上次喬恩，羅林初來摩尼城所騎。一身黑亮毛色的“烏雲蓋雪”，見到羅林格外親熱，羅林亦十分欣喜。羅林一身黑色裘皮夾襖，背負“裂龍弓”，箭囊百十支精鋼箭支，腰挎一柄月牙彎刀。羅林緩運“摩雲鬥氣”於雙腿，鬥氣緩緩滲入馬身體氣血。“嘶~~！”“烏雲蓋雪”馬兒一聲歡鳴，放開四蹄，一路絕塵，直奔天宇城而去。
一路山川被冰雪覆蓋，鳥獸絕跡般寂靜。管道上，偶爾方見幾騎騎者，或壓貨的小型車隊。羅林心中微微感慨：“離開天月小鎮，不到一年。自己所經曆恍若隔世。”羅林一想起天月小鎮，心中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思念。一顆思鄉之心，早已按耐不住，縱馬狂奔，羅林似乎又看到小鎮口，母親納莎纖細的身影。
五日後，朝陽斜掛中天。寂靜，天月小鎮。“得~~！”一陣馬蹄聲飛揚，一騎黑色駿馬馳入小鎮。馬上一名長身玉立，黑色裘皮夾襖的英俊少年，少年身形滲出一股無形仙道清氣。此少年，正是離開摩尼城，途徑天月小鎮，前往洛月帝國的羅林。輾轉數千裏，按捺不住思鄉情切的羅林，一路披星戴月。天月小鎮，街道依舊，鎮上人們,樸實微笑依舊。
“得~~！”羅林一路直奔“天月驛站”，長長籬笆牆依舊，已然字跡模糊地“天月驛站”招牌，橫掛院子門框上。羅林勒馬躍下，牽住韁繩，輕輕推開院子門。
“旺~~！”院子角落，黑狗突然驚醒，尖聲狂吠。細望之下，發現是羅林，不由搖頭擺尾得跑上前來，在羅林腿上親昵磨蹭。
“誰？”屋門推開，母親納莎依舊溫柔的聲音傳來。“母親，是我。小羅林。”羅林雙眸瑩然，聲音有點澀。
“啊！小羅林，真的是你。”母親納莎一襲青色布衣，美麗依稀。納莎雙眸全是驚喜之意，疾步奔上前來，一把抱住羅林。“是我的小羅林，媽媽不是在做夢吧！”納莎語意激動，溫馨之極。
“是。羅林？”父親羅格斯嚴峻威嚴的聲音，從屋內傳出來。羅格斯出現在屋門口，羅格斯神色略帶驚喜和詫異。
“快進屋再說，現在天寒地凍的。”母親欲從羅林手裏，接過馬兒韁繩。“母親，我來吧！”羅林把黑馬牽進馬廄，放上草料，走進屋內。
小屋內，羅格斯，納莎坐在上方，注視著走進的羅林。屋子中央，鐵盆中烤著木炭，暖暖的。這家的溫暖，真讓羅林倍感溫馨。父親羅格斯略帶問訊的眼神，注視著羅林。
“父親，母親大人。我上次寄來信件，你們收到了嗎？”羅林輕聲問道。羅林寄信告訴了父母親，自己拜鐵帥喬山為師的事情。
“嗯！鐵帥喬山大人，給你批假回家？男兒當立誌四方，豈可如此兒女情長。”父親羅格斯，臉色微慍道。“小羅林，才回來。你~！”母親納莎不由對父親羅格斯，嗔怪道。
“父親，母親。莫急，這裏有一封，喬山老師下的特別通行令。我目前是前往洛月帝國執行要務，路過。回來看望父親母親。”羅林急忙道。
“你看你！”納莎和羅格斯相顧豁然，納莎嗔怪羅格斯道。“好。今天我們一家子小團圓，我去準備一些好吃的。”母親納莎因為羅林的歸來，激動不已。
......
月白風淒，夜風帶著冰雪消融時凍徹筋骨的寒意。
“天月驛站”後院，羅林盤膝端坐，潛修著“龍龜潛修大法”。“一年不到，父親鬢角已微有白發，母親眼角亦微紋顯露。可憐天下父母心。”羅林感受著家的溫馨，亦暗自為父母擔憂。
“飛火老師。”羅林微閉雙目，凝神靜氣，用意念輕輕呼喚。
“小羅林，怎麽了。”飛火嬉笑依舊。“恭喜啦，小羅林，進步神速！嗬嗬！”
“飛火老師，我有一個請求。”羅林誠懇道。“哦！”飛火注視著羅林。
“不到一載，我父母日夕操勞，歲月催人，容色漸衰，身體漸老。我實心裏難安啊！我請求老師準許，我將‘龍龜潛息大法’授於我父母，也能使父母親常保安康！我也能安心修煉。”羅林誠摯請求道。
“嗯！也好。如若你心有牽掛，終難有成。此‘龍龜潛息大法’，是仙法大道，常人修煉亦能增壽延年。仙道漫漫，不修到‘先天’，一切皆是妄然。”飛火略思索道。
“謝謝飛火老師。人生機緣注定，天道豈可強求，我亦自知。我亦盡自己孝心。”羅林知道，隻要修到“胎息”境界，就可以多活三百年。修到“辟穀”境界，更可活千年。老師講的“先天元嬰”境界，那更是壽元無盡。但能到達者，萬中無一。
“桀桀。羅林小弟，記得我嗎？”羅林腦海中，那道陰森聲音突然響起。“是你。你是那雙手。”羅林當然記得，麵對暗金蛟生死一線。是這道聲音，提醒自己，不然~~。
“桀桀~！我就是那雙手，我名蚩尤。你可以稱呼我，蚩尤老大。”陰森聲音道。
“你對我又活命之恩，稱你聲老大，亦無所謂。蚩尤老大。”羅林思索片刻，恭敬道。
“桀桀~~！你還記得那條小蛇。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恩怨分明，你比許多人都要厚道。”蚩尤微讚道，語意似有所指般。
“唔~~！”飛火無語，他知道蚩尤又暗指什麽。“蚩尤老大，你為什麽會被飛火老師封印。”羅林一直很奇怪這個問題。
“唔~!你現在的修為太低。等你修為一到自己就知道啦！”蚩尤隻能趟混過去，這實在是很丟自己一代魔界至尊的麵子。
“嘻嘻~~！”飛火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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