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連夜行軍!

“動動腦子吧,我的兄弟啊,匈奴人會有強弩嗎?他們肯定是關中的殺手,很大可能是中車府令的刺魂組織!”

薑平麵色淡然,趙高或許還不知道長城的事情。

那就隻能是姓徐的?也不應該,他還不知道他要出關去。

但薑平可以肯定的是,這些人,必然是刺魂組織的人,隻是可惜,沒能留下活口,王光是抓到了兩個活口的。

隻是刺魂組織的死侍,執行任務時,都會在口中含著毒囊,想要抓他們的活口,從嘴巴裏撬出來點什麽東西,難度不可謂不大。

“刺魂組織,趙高!這個趙高,可真的是陰魂不散啊!”劉衛歎息一聲。

先是矯詔篡位,又假傳聖旨,賜死了扶蘇公子,現在又對他們,下此毒手。

不惜派來了這麽多的殺手來刺殺。

薑平道:“放心吧,這梁子既然結下了,想要解決,可就沒那麽容易了,他不會善罷甘休,我也不會給他留餘地的。”

“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能不能找到匈奴的老巢!”

薑平把刺魂組織的事情拋諸腦後,不在理會,畢竟這種事情,他如今身處關外,莫說他如今沒有勢力,便是有,也很難對付身居高堂的趙高。

而擺在薑平麵前,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找到一處匈奴人的聚集地。

搶掠一波,站住腳跟。

連夜行軍,又趕在雨夜,將士們一個個低垂著腦袋,打不起精神。

他們不是第一次出關查探了,但每一次,都沒有遇到過匈奴人,連仗都沒得打。

還要冒雨行軍。

能開心的起來,就怪了。

從半夜一直走到了天明,薑平眼眶冒著紅血絲,開口道:“我們這是走到哪裏了?”

“先生,我們已經深入草原八十多裏了。在找不到匈奴人的窩點,怕是要在草地上整軍了。”

親兵隊長開口提醒道。

薑平點了點頭道:“停!”一聲大喊,前後騎兵瞬間止住了動作,勒緊馬韁。

王光一臉無奈的看這薑平道:“先生,怎麽了?”

隨手從地上撿了一根硬枝。

蹲在一坨馬糞的麵前,薑平道:“你們看看,這馬糞的幹濕程度,昨天這裏應該是沒有下雨的,日頭這樣曬著,還是有些許濕潤,王光,派人去周圍找一找,哪裏還有這樣的馬糞。”

薑平麵色沉重,他終於要找到匈奴的老巢了,隻要找到匈奴老巢,這八百秦軍,搶掠一番,吃飽喝足了。

也就可以繼續行軍了!

至於最終要行軍到什麽地方,薑平並沒有完整的目的地,他隻是想要找個好地方,可以安營紮寨,培養自己的勢力,既能兼顧長城以內,又能控製草原諸狼。

王光揮了揮馬鞭,瞬間便有十三名斥候,向著不同的方位狂奔而去。

不過一刻鍾的時間,外出的斥候陸續返回。

就在所有斥候都搖頭晃腦,表明自己沒有找到新鮮馬糞的時候,一名向著西北方向趕去的斥候,正奪命狂奔著。

“那是什麽?”

薑平指著斥候趕來的方向,開口詢問道。

“是匈奴人!”王光大喊一聲,瞬間,原本如霜打的茄子一般的秦軍將士,瞬間興奮起來。

“列陣!準備衝鋒!”

王光麵對眼前的匈奴人,雖然不知道對方有多少具體數目,但他似乎沒有半點的畏懼,拔出腰刀,向前砍去道:“大秦二郎們,衝鋒!”

霎時間,八百騎兵紛紛向前衝了去。

隨著王光的動作,八百騎兵緊隨其後,薑平站在土坡上,對下方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王光領著八百秦軍騎兵衝入敵軍陣型中。

匈奴近千名騎兵,追趕一名斥候。

而神奇的是,那被追殺的斥候,在看到王光帶著秦軍騎兵俯衝而來,瞬間調轉馬頭,抽出腰刀,回身向著追趕他的匈奴騎兵衝了去。

或許,若不是要趕回報信,這名斥候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叫逃命,大秦軍士,唯有死戰爾!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興於王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興於王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興於王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泱泱大秦,血不流幹,死不休戰!血不流幹!死不休戰!”

“血不流幹!死不休戰!”

宛如衝鋒號般,魔性的歌聲,在整個草原上回**著,八百大秦騎兵,高聲歌唱著。

他們展現了悍不畏死,不死不休的軍隊的最高精神。

薑平抽出佩劍,調轉馬頭想要衝上去,這時,一旁的親兵隊長拉住了薑平道:“先生,您不能去!”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大丈夫當提三尺劍,立不世之功!敬謙,你在這裏等著!”

薑平說話間,便要衝下山坡,隻要衝下山坡,他就能衝進戰爭中。

但親兵隊長卻死死的抓住了薑平的馬匹,嚴肅道:“先生將我等帶來這茫茫大漠,若是先生出了變故,又將這八百二郎置於何地?”

“這個。。。”

薑平明顯被親兵隊長的話給問住了,劉衛道:“子謀,我看這些匈奴人,也就比我軍多一點點,我軍雖然休息不足,但秦人悍勇,我軍又是俯衝之勢,將士不畏死戰,此戰若無其他變故,我軍當勝!”

劉衛也不希望薑平衝進去冒險。

一旦薑平出了變故,那這八百騎兵不說,長城的蒙將軍,以及已經賓天的扶蘇公子,他們的仇,又要如何去報?

頓了頓心神,薑平扯嗓子喊道:“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以後不能這樣了,胡亂衝鋒,我軍將士傷亡也是慘重!”薑平看著一個個倒下的秦軍將士,心如刀絞。

他能不能在草原紮根,從而製霸天下,就靠這八百騎兵了,死一個,薑平都無比心痛。

戰爭是殘酷的,雙方衝撞在一起,戰馬,迎頭碰撞,山坡下本就狹小的很,每一個倒下的戰士,都要被同袍,被敵人,踩在屍體上,繼續戰鬥。

屍體摞起來,越來越高。

漸漸的,山坡下已經是血水衝擊著碎肉,血流成河。

從天亮,一直戰鬥到了傍晚,戰爭的聲音才算漸漸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