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 過去,撥開往事如煙

七殺現,群魔見,一生戎馬戰沙場。

入異世,本心失,百戰浴血屠刀揚。

夢往昔,長歎息,歸心向善日方長。

覓故友,更添憂,輾轉征戰心已涼。

四凶起,誰有力,橫掃千軍定四方?

日月移,龍蛇齊,劍指凶神心兀狂。

惡王隕,魔神存,封印再開孰人慌?

劍飲血,生死決,七殺正氣伴貪狼。

這夜的京城分外安靜,除了街上兒童咿咿呀呀唱著的兒歌,再也沒有任何聲音。南鬥的第六顆星在夜空中分外明亮,仿佛一盞明燈似的照亮著南方的夜空,隱隱與北方的北極星有分庭抗禮之勢。京城的住民卻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天文異象,自從十月以前,這顆星就一直異常明亮,不過今夜似乎卻格外亮了些。突然,天樞星上射出一道寒光直奔它而去。這顆星也回應似的光芒暴漲,隨即便忽然暗淡,化作一道流星劃過天際,直直落入了城中。

不過此時,那座被流星光芒落入的高牆大院中,那裏裏外外的人卻根本無心留意這奇觀——因為所有人都在焦急地等待著什麽。

特種兵團龍魂的司令笪霆坐在自己家中,撫摸著手中的一柄古劍。這柄古劍的劍身是以百煉精鋼打造,劍柄則是鑲嵌著紅翡翠的白玉做成。劍上用古篆刻著“七殺”兩字,而旁邊則圍繞著七顆米粒大小寶石,其中四顆是耀眼的紅色,而其他三顆則是令人賞心悅目的碧綠。這柄七殺劍若是放在日光之下則寒芒刺眼,不可逼視,而此時在黑暗之中卻泛起一陣血紅的的光芒。

笪霆也不知道這柄劍究竟殺了多少人,飲了多少血,才能顯出這般詭異的色彩。不過被血紅色光芒照耀的有些滲人的笪霆的臉,卻透露著一股難以抑製的欣喜。想不到今日居然會在古玩市場見到自己家族已經遺失數代的傳家寶,這任誰都會激動不已的吧。笪霆緩緩把七殺劍收入了劍鞘之中,隨著利劍入鞘那“刷”的一聲,室內的紅光也隨即消逝。笪霆直起了身,緩步踱到窗邊,聽著令人窒息的寧靜中偶爾傳來的兒歌。

“七殺現,群魔見,”笪霆口中緩緩念道,目光卻又落向了身後的寶劍,劍鞘上的“殺人屠魔,無往不利”八個古篆讓他的心又放鬆了下來。霎時,窗外忽然金光一閃,隨即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便打亂了府中的寧靜。府外唱歌的小兒拉長了聲音唱出“伴貪狼”後便也住了嘴,整座城裏隻剩下了司令府中嘈雜的喊聲。

“生啦!是個男孩!”大門被突然打開,一個大胖小子被一大群醫生護士擁簇著抱了出來。

“我今日重得祖傳寶劍,便喚他做笪劍吧!”笪霆將七殺劍掛在了牆上便快步迎向了他的骨血。

……………………

又是一個夜晚,又是在司令府中,不過此時這個肅穆之地卻被兩個孩子鬧得天翻地覆。

“來呀來抓我呀!略略略!”跑在前頭的一個孩童一邊撒歡一邊還不忘了嘲諷身後的同伴。他身後那人的小臉憋得通紅,拚了命地向前窮追,卻始終抓不到對方。跑在前麵的孩子突然停下了腳步,而後麵那個則根本刹不住,一頭衝到了前麵那人的身上。兩個孩子一起摔在了地上,在周圍的警備員都嚇了一跳的時候,卻忽然同時指著對方哈哈大笑了起來。看著兩人狼狽卻快樂的樣子,警備員也忍俊不禁,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的樣子。

唉,小孩子是多麽開心啊!

然而就在此時,大門突然被轟的一聲打開,兩個麵色陰沉的男人同時走了進來。其中一個正是笪霆,而另一個卻是這座建築物從來沒見過的新麵孔。那人的胡子如同鋼針似的紮在臉上,使他顯得活像一隻刺蝟,可是沒有一個人敢笑。所有人,即使是司令府中已經呆了這麽久的人,都在對上他那一雙不怒自威的眼睛時感到了一股撲麵而來的煞氣。兩個原本還追逐打鬧的孩子在看到兩人的一霎那,也都忽然安靜了下來。

“郭隱玄,誰允許你跑到他家裏來的!給我回去!”在那滿臉戟髯的那人厲聲怒吼下,原先那跑在後麵的孩子被一把抱了起來,帶出了司令府。

笪霆目送著他們離開,隨即轉過頭來,用他最不容置疑的聲音說道:“笪劍,以後不許再同他玩了。”

從來如此。

一直如此。

本該如此。

自那少年離去以後,笪劍再也沒有邀請過任何朋友到自己的家裏,或者說,他根本就沒再有過朋友——他的老爹那冰冷的眼神可以殺死任何友情或者潛在的友情。漸漸地,笪劍從一個嘻嘻哈哈的稚子長成了一個帥氣的少年,他也漸漸習慣了孤獨。因為他老爹的身份,他不能相信任何人,也不能跟任何的同學說自己的心裏話。

他能做的,就是在空手道的道場上,用反複的擊打和被擊打來抒發自己胸中的情感。

“那麽變強吧,隻有強大才能治愈悲傷。”

“男人是絕對不會這樣倒下的!”

說得多麽好啊,蒼沼切羽,大門大,他們是真正的男人,是像他們老爹一樣的男人,是像自己老爹一樣的男人,也是笪劍將會成為的這樣的男人!

隻要我能組建比龍魂更強的軍隊,我就可以超越老爹,笪劍這樣想著。

為了成為將才,他在道場拚搏,在少年空手道界打出了赫赫凶威。為了成為帥才,他博覽兵書,把所有的曆史模擬遊戲玩了個遍。他已經可以徒手擊倒成人,他已經可以用一千人統一三國。可是在老爹看來,這些都是雕蟲小技,還遠遠不夠。為了超越老爹,笪劍一日又一日的埋頭於武裝自己,用技巧武裝,用兵法武裝,用肌肉武裝。在不斷地強化自己的過程中,笪劍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朋友是什麽。

可是終於,他們還是見麵了。

當那個身體瘦小的小白臉踏上講台的一刹那,笪劍就感到了一股令人窒息的熟悉感。

“大家好,我是這學期新轉來的,你們可以叫我郭隱玄。”小個子的目光在所有人麵前掃了一眼,最後停在了笪劍的身上,露出了一個陰森的笑容。

是他。

*注:本卷中達特整個人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更多地像是在一個預言夢之中。包括笪劍的人類世界生活、工藤大器等等在後文都會有細細的展開。這裏隻是一個引子,如果看不懂的話完全可以直接跳過本卷,並不會對後文閱讀產生太大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