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岐山三兄弟

苦根當著岐山三兄弟的麵向栗然講述了岐山野人的故事。

栗然感歎地對苦根說：“這麽說，岐山野人是懂道理的，岐山三兄弟是知恩圖報的，但是，他們為什麽要行刺於你呢？難道你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苦根回答：“我是驚鴻大俠的使者苦根，你應該聽說過我。我怎麽會幹壞事呢？我隻會懲罰那些惡人。”

栗然說：“原來是驚鴻使者苦根大俠，失敬，失敬。今天我家中來了這麽多俠客，這是怎麽了？”

苦根說：“栗然先生，都是我給你惹的禍，還請海涵。”

栗然想了想，說：“不對呀，我聽說驚鴻大俠使者共有兩位，一位是既像虎又像鹿，民間稱為虎鹿怪，一位就是苦根大俠，孤身一人，來去無蹤影。你若是苦根大俠，怎麽會有妻兒？”

苦根想解釋，但是有顧慮，一時不知道從何說起，因此，有所猶豫。

岐山三兄弟中的一位趁機說：“栗然先生，你還不知道吧？苦根和驚鴻一樣，都是欺世盜名之輩。他們並不像江湖上以前傳言的那樣都是豪傑。”

栗然有些愕然，說：“這從何說起呢？”

那位繼續說：“栗然先生，你難道最近沒有聽說過，驚鴻老賊為強娶一位年輕美貌的寡婦，綁架了寡婦的兒子這件事嗎？苦根和他師傅驚鴻一樣，都是欺男霸女之徒。呸！”

苦根怒從心起，喝道：“休要誣蔑我和師傅！你叫什麽？”

那位說：“我們岐山三兄弟在江湖上生不更名，死不改姓，我是無紅，他是無業，中了毒吹箭的是無列。”

苦根說：“無紅，你聽著，說話要負責任，冤枉別人是要遭報應的。”

無紅說：“我們岐山三兄弟從不冤枉人，我們有事實為證。”

於是，無紅講述了他們岐山三兄弟的一些事情。

原來，岐山三兄弟為了他們族人的生存，行走江湖三十年，除了行俠仗義外，還充當賞金殺手賺取錢財。他們賺取的錢財全部用於供養他們的族人。不過，他們充當賞金殺手，不是什麽錢都賺。他們有一個原則，刺殺對象必須是不仁不義的壞人。然而，岐山三兄弟這次確實打算收取雇主錢財，刺殺驚鴻和苦根。這是怎麽回事呢？還得從頭說起。

兩個多月來，江湖上關於驚鴻和寡婦的傳言很多。有的傳言說，世外高人驚鴻坐騎虎鹿獸吃了東極村寡婦的兒子，又嫁禍於狼。有的傳言說，世外高人驚鴻看上了東極村年輕美貌的寡婦，捉了寡婦的兒子，逼寡婦嫁給他。有的傳言說……

起初，岐山三兄弟對傳言並不相信，因為，驚鴻和他的使者幾十年來在江湖上名聲一直很好，怎麽會突然幹出這等不仁不義的事情來？然而，傳言頗盛，傳言中的寡婦和她的兒子都有名字。於是，岐山三兄弟開始懷疑傳言是真的。

幾天前，一個看似非常闊氣大方的雇主找到岐山三兄弟，許下重金，買他們刺殺驚鴻和苦根。岐山三兄弟是有顧慮的。他們的顧慮有兩個，一是武功不及驚鴻和苦根，二是對江湖傳言仍然持懷疑態度。因此，他們暫時沒有收下雇主的定金，而是說，他們要親自到東極村走一趟，如果打聽到傳言是真的，立即受雇刺殺驚鴻和苦根。

兩天前，也就是妙雲母子離開東極村的第二天，岐山三兄弟趕到了東極村。他們打聽到了傳言中說的寡婦妙雲的院子，發現院子裏除了一大一小兩堆灰燼外，一個人都沒有。一大堆灰燼是屋子被燒毀留下的，一小堆灰燼是“狗窩”被燒掉留下的。

岐山三兄弟想打聽這是怎麽回事，但是村裏的人都有意躲著他們，大概是害怕沾惹是非。最後，他們找到了族長昌宏詢問情況。昌宏支支吾吾地告訴他們，驚鴻為了妙雲美貌，綁架了妙雲的兒子，放火燒了妙雲的屋子，後來又放妙雲兒子回來勸說妙雲，結果母子二人連夜逃命去了。

岐山三兄弟行走江湖多年，豈能相信一家之言？然而，族長喚來七八個“村民”，其中兩個“村民”好像受了傷，一個右臂吊在胸前，一個直不起腰。這七八個“村民”都證實族長昌宏說的是真的。

當場，岐山三兄弟恨得牙癢癢，怒道：“驚鴻、苦根，我們一定要殺了你，為民除害！”

岐山三兄弟走訪東極村後，立即決定接受雇主錢財，刺殺驚鴻和苦根。他們很清楚，自己武功不及苦根，更別說驚鴻了。但是，他們有僥幸心理，想憑借自己的絕技——毒吹箭，偷襲苦根或驚鴻，達到刺殺的目的。

碰巧的是，昨天傍晚，他們在沙門鎮遇到了苦根。苦根並不認識岐山三兄弟，但是岐山三兄弟卻認識苦根。以前在秦國雍城歧山三兄弟曾經暗中窺視過苦根與仇家廝殺。

岐山三兄弟在沙門鎮遇見苦根後，認為機不可失，立即計劃刺殺苦根。他們發現苦根還帶著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關係似乎不明不白。他們想，莫不是苦根也在幹著欺男霸女的事情？於是，他們暗中跟蹤苦根一行三人，想弄清楚他們的關係後再下手，也好讓天下人知道，岐山三兄弟殺的確實是惡人。

昨晚，岐山三兄弟在沙門鎮偷聽到那個孩子給苦根叫二哥，又看到女人和孩子並沒有反抗苦根的意思，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因此，他們打算繼續跟蹤苦根，弄清苦根與女人、孩子的關係。

今晚，岐山三兄弟潛入栗然家中，繼續暗中跟蹤苦根一行三人。他們發現和昨晚一樣，苦根和那母子二人並沒有住在一個屋子裏，於是就分頭暗中監視。

無紅潛伏在妙雲屋頂，無列和無業潛伏在苦根屋子附近。因為苦根警惕性特別高，反偵察能力特別強，因此無列、無業很難靠近苦根住的屋子。

無紅發現，苦根來到母子屋外，喚出孩子交待道“晚上和衣而睡，若有情況，及時喚我”。無紅想，莫不是他們三兄弟的行蹤被發現了？因此，岐山三兄弟決定，無論如何今晚都要動手刺殺苦根。

苦根不時到屋外反偵察，而岐山三兄弟則藏在暗處伺機行刺。就在苦根又一次從屋頂回到屋內時，岐山三兄弟迅速來到窗外，透過窗欞發現**有“人”，斷定那就是苦根，立刻同時向**的“人”發射了毒吹箭，並且全部命中目標。然而，他們很快發現目標一動不動，立刻意識到**是個假人。

無紅命令無業到門外去，隨時準備用毒吹箭暗算苦根。為了牽製苦根，無紅又命令無列到妙雲母子的屋子窗外，向妙雲母子發射了毒吹箭。無列完成任務迅速回到無紅身邊。

無紅想到屋頂是個漏洞，就命令無列到屋頂去伺機暗算苦根。然而，無紅用計百密一疏，無列出現在屋頂，正好給苦根製造了反擊的機會，於是就發生了後來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