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宋君鮑革和大夫華元

苦根來到宋國君鮑革的宮外，報上自己“驚鴻使者苦根”的名號。護衛長聽說苦根大俠求見，立即報告給了宋君鮑革。

宋君鮑革早就知道苦根大俠的名字和事跡，心想他現在求見不是壞事，立刻召見了苦根。苦根拜見宋君行了江湖禮，宋君屬下非常不滿，但是宋君鮑革素來禮賢下士，並沒有追究禮節上的事情。

“苦根大俠身為驚鴻使者，行俠仗義，拯救生靈，譽滿天下，在宋國危難之際到來，莫非為解救宋國百姓而來乎？”宋君鮑革說。

“回君上，在下正為此事而來。”苦根說。

“大俠有什麽辦法嗎？”宋君鮑革說。

“為了城中百姓，請君上打開城門投降楚軍。”苦根鎮定地說。

宋國文武大臣聽苦根這樣說，皆有怒色，但是都不敢言，偷眼看著宋君。

宋君鮑革微笑著說：“大俠說的有道理，寡人不該為了保護先祖微子啟留下來的宋國社稷而讓子民不能生存，寡人實在不忍心！然而，既然大俠要拯救城中百姓，就應該也去責問楚王熊旅，問他為何不守周禮，企圖亡我宋國，久困都城，使城中百姓將要滅亡。不知寡人這樣說，是否合適？”

苦根說：“君上說的不無道理，該去見楚王熊旅時，我自會見他。現在，我是在問你肯不肯以投降的方式挽救你城中的子民。”

宋君鮑革臉上露出了愧疚的神色，說：“我實在是不敢有辱祖先打開城門投降楚國。這樣吧，我死掉，跟隨祖先而去，接受他們的懲罰。隨後，大俠你打開城門迎接楚軍，但是，寡人請求大俠答應一件事，這樣，寡人才能瞑目。這件事就是大俠要保證城中軍民不被楚軍殺害。”

宋君鮑革給苦根出了一道難題。逼死危難中的宋國國君不義，保證城中宋國軍民不被楚軍殺害實難辦到，若自己答應了而辦不到，也會失去信義，因此，名震天下的俠客怎麽能做這樣的事情呢？

苦根聽了宋君鮑革的話，說：“君上是在讓我做不義之事，君上知道，我不會那樣做。我作為驚鴻使者，以‘行俠仗義，拯救生靈’為己任，不會去幹涉各國內政。還是請君上說一說，如何拯救你城中的子民吧。”

宋君鮑革說：“請苦根大俠幫宋國一個忙，也許可以救城中百姓。這個忙大俠是能夠做到的，也隻有大俠能夠做到。這是上天讓大俠來救我城中百姓。”

苦根說：“請君上直說，隻要能挽救城中生靈，苦根能辦到的絕不推辭。”

宋君鮑革說：“請大俠將宋國大夫華元秘密護送到城外楚軍元帥子反帥帳內，讓華元私下見子反，說服他撤軍。這樣城中百姓就有救了，也成全了大俠‘行俠仗義，拯救生靈’的好名聲。”

苦根說：“君上，實話告訴你，我已經勸說過子反了。我的劍架在他的脖子上，他寧肯死都不願意下令撤軍。”

宋君鮑革聽說，立即從座位上起身，走到苦根跟前深施一禮。苦根連忙抱拳還禮。

宋君說：“多謝大俠為救我城中百姓所做的一切，你是宋國的恩人，若宋國不滅，寡人這裏隨時歡迎你。還請大俠護送華元大夫秘密會見子反元帥，大俠已經勸說了子反，華元此次勸說或許成功。成與不成，還請大俠將華元大夫安全送回來。寡人求大俠了！”

宋君鮑革說完，又向苦根深施一禮。

華元是宋國目前的執政官，宋君非常重視他。

十三年前，也就是宋文公四年，楚國讓鄭國討伐宋國。宋國君委任華元為元帥，率領軍隊和鄭國打仗。

華元命令殺羊犒勞手下兵士。他的車夫因故沒有吃到羊肉，心懷怨恨，在戰鬥中便駕著華元戰車跑到鄭國軍隊中間去了，因此，華元被鄭國軍隊俘虜，宋軍戰敗。

宋國君為了讓華元活著回到宋國，不惜用一百輛兵車、四百匹毛色漂亮的馬贖回華元。

宋國將贖華元的上述東西還沒有全部送到楚國，華元就秘密逃回了宋國。

這個事例說明，華元在宋國君鮑革心目中的地位很高，他對宋國也忠心耿耿，而且很有謀略。這些情況，苦根都很清楚，因此，苦根鄭重地答應了宋君鮑革關於護送華元的請求。

這天晚上，苦根帶著華元來到宋國都城的城牆上，望著城外圍城的楚軍燈火，目測了一下去子反元帥帥帳的距離。

苦根說：“華元大夫，你可敢從城牆上跳下去？”

華元說：“我很害怕，但是，如果苦根大俠能夠保證我跳下去不被摔死，為了挽救我國都城百姓生命，完成我們國君的使命，我可以閉著眼睛跳下去。”

苦根說：“那就請華元大夫閉上眼睛。”

華元剛閉上眼睛，苦根用左手抓住華元的腰帶將他提起來，從城牆上跳了下去。

提重物跳躍飛行是修煉火把功的一部分。虎鹿獸每天從楙山中撿拾製作火把材料，捆紮好後提著跳躍飛行回虛靜宮，途中必須攀爬七百丈高的懸崖。這是火把功高級修煉的一項內容。

苦根目前火把功修煉水平已經達到鑽石七級，超出高級水平七個級別，因此提人跳躍飛行很輕鬆。這可嚇壞了華元。華元雖然也經曆過多次戰場洗禮，但是從城牆上跳下去還是第一次，隻覺得耳邊風聲呼呼，心跳加劇，身體失重。

突然，華元聽到“砰砰啪啪”兵器撞擊的聲音，睜眼觀看，發現已經在營帳內，營帳內有楚國國旗和帥旗，立刻明白已經到了楚軍元帥子反的帥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