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 聊先祖兄弟立誓 報喜訊親人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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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爺爺啊，大英雄陳湯，甘延壽斬殺郅支單於的故事，實在是太精彩了，我多麽希望，還想夠再聽一次啊！
爺爺，侯爵爺爺啊，聽兄弟們說，爺爺叔伯們在宗祠裏討論年末臘祭祖先神靈的事情。
孩兒的心裏，一直有一個疑問，想趁機問問兩位爺爺，希望能夠弄個究竟。
爺爺啊，孩兒聽說，我們的這個舂陵侯家族，原來不是被皇帝分封在舂陵（原湖南寧遠縣）那個地方嗎？
我們的祖輩在舂陵那個地方，原本居住得好好的。我們幹嘛要拋棄那些來之不易的田地家產房宅，千裏迢迢，從舂陵（原湖南寧遠）遷來白水（湖北棗陽）居住呢？
爺爺，侯爵爺爺啊，你能夠告訴我們，這究竟是什麽原因嗎？”
劉縯突然轉過話題，向舂陵侯劉仁、前巨鹿都尉劉回兩位老人發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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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縯兒啊，問得好。我們家族遷居白水，這是蒙元帝皇帝的恩典，你堂爺爺的功勞啊！”
前巨鹿郡都尉劉回，憋了很久很久，一直都沒有找到說話的機會，終於趁著大哥舂陵侯劉仁飲茶的機會，搶著回答孫子劉縯的疑問道。
當初舂陵侯的封地，其轄區大致為今天湖南省寧遠縣北部、新田縣大部、雙牌縣陽明山一帶和金洞管理區。舂陵侯爵治所，在今寧遠縣柏家坪鎮一帶，後修築了舂陵古城，作為侯國都城。
蔡陽縣白水鄉，原屬荊州部所屬，現在屬於湖北省棗陽縣。蔡陽縣在南陽郡以南，約一百公裏的地方。
“孩子們啊，我們原來居住的侯爵封地舂陵，表麵看起來十分不錯。
實際上，舂陵的地勢低下，氣候又悶熱潮濕，而且有山林瘴氣。
在舂陵那裏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我們舂陵家族，也無法適應當地的氣候和環境。
尤其是對於老人孩子，更是難熬，我們舂陵家族家族老老小小，都十分苦惱。
幸好你侯爵爺爺機智過人，他以退為進，上疏元帝陛下，願意減戶，遷徙到南陽郡哪個地方去居住。
聞聽你舂陵侯爺爺願意減戶遷徙，元帝陛下龍顏大喜，非常嘉獎你舂陵侯爺爺的行為。
朝會之時，元帝陛下與朝廷三公們擺談說道：
‘諸位愛卿，如今世風日下，自私貪欲之心越發濃烈，貪婪自私之輩層出不窮，令人憂慮。很多王公侯爵，都貪得無厭，向朝廷盡力索取，希望朝廷能夠增加他們的采邑，或是將他們分封到土地肥沃富庶的地方。
而舂陵侯深明大義，心胸豁達，卻願意減戶遷徙，實屬難能可貴！
朕怎麽能夠不表彰舂陵侯的義舉呢？
準舂陵侯所奏，劃蔡陽縣的白水(今吳店鎮一帶)、上唐(今隨州市曾都區唐縣鎮)兩個鄉，重建舂陵侯國(治所在今吳店鎮北的古城)，以表彰舂陵侯的高風亮節。’元帝皇帝當即下旨道。
蒙元帝皇帝的大恩特許，我們舂陵家族所有人眾，即整個的舂陵劉氏宗族，當年就都隨從堂爺爺（舂陵孝侯劉仁）一起，從零陵郡北遷，從零陵郡泠道縣（湖南省寧遠縣），向北遷移到了如今的南陽郡蔡陽縣白水鄉居住。
我們侯國的國名，依舊叫做舂陵，以紀念我們祖先的發跡之地，以示不能忘恩。
從那時起，我們舂陵家族，就一直居住在白水鄉這裏。”
前巨鹿郡都尉劉回，簡明扼要地向孩子們介紹了舂陵侯封地的變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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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舂陵侯家族起源和遷居的經曆，前巨鹿郡都尉劉回，更加來了勁。
巨鹿郡都尉劉回，稍稍歇了一下，就接著前麵的話題，又介紹了起來：
“孩子們啊，你們知道嗎？在我們南陽郡裏，和我們舂陵侯家族一樣，出於景帝陛下直係後裔的列侯，一共有三支之多。
除了我們舂陵侯劉氏一支之外，還有被武帝陛下封於宛城（南陽郡城）以西四十裏（二十公裏）的安眾鄉的安眾侯劉氏，被宣帝陛下封於東複陽之地的複陽侯劉氏。
（東複陽，今桐柏市，位於河南省的南部、南陽盆地的東緣，宛城距今桐柏市，約有一百四十公裏的距離。）
安眾侯家族，距離南陽郡城宛城最近，隻有四十裏路程，我們舂陵家族次之，約兩百裏，複陽侯家族則稍遠一些，約二百八十裏。
從血緣關係來講，我們南陽郡這三支列侯，都是出自景帝直係後裔的侯爵，血緣關係最近，也最親。
孩子們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們這三個出自景帝後裔的侯爵家族的子孫，一定要精誠團結，相親相愛啊！
孩子們啊，爺爺還要告誡你們一句話，從我們家族遷移這件事上，我們也可以吸取一些為人處世的有益的經驗。
我們平時為人做事，無論是說話，還是幹事業，都不要鼠目寸光，而是應該有遠見，要注意講究技巧和策略才好啊！
為人做事，也萬不可一根腸子通到底，什麽都直來直去，不講頭緒，沒有心機啊！
你們想想，如果當初，沒有侯爵爺爺卓有遠見的見識，順應形勢的舉動，哪裏有我們今天的美好家園呢？
孩子們，你們可千萬不要認為我們舂陵家族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鄉侯，就小看我們舂陵家族的這塊侯爵封地啊！
我們舂陵家族的侯爵封地，雖然地盤並不大，僅僅是南陽郡蔡陽縣所管轄的兩個名叫白水、上唐的小鎮組成，卻實在可以稱得上是一塊風水寶地啊！
白水、上唐小鎮的氣候，溫暖濕潤，山川秀美，土地膏腴，物產豐饒。
聖龍湖、響水潭左右相擁，群山繞前，白水帶後。正所謂左青龍、右白虎的絕佳聖地啊！
孩子們，你們從小在白水、上唐長大，一定都能夠親身體會到我們家鄉美麗迷人的景色了啊！
我們的家鄉，萬物昌盛，生氣勃勃，充滿著無限的人氣。這是我們舂陵侯家族，人丁興旺的宜居之地啊！
秀麗的湖光山色，掩映著我們的小鎮；村落星羅棋布，充滿著無窮的樂趣和生機。
當初，我大漢朝最著名的術士蘇伯阿，遊曆各地，曾經來到我們舂陵封地這裏‘望氣’。
我還清清楚楚地記得那時的情景。
爺爺和你們的侯爵爺爺，親自熱情地接待了蘇伯阿先生。蘇伯阿先生對我們白水這裏的風水，是讚不絕口，稱讚備至啊！
那一天，爺爺和你們的侯爵爺爺，陪同蘇伯阿先生登上了白水高坡。
蘇伯阿先生望著舂陵這片雲蒸霞蔚的肥美土地，不由自主地大聲讚歎起來：
‘佳氣哉！鬱鬱蔥蔥然！’
蘇伯阿先生一看見白水美景，就沉迷其中，近乎忘情，一下子就喜愛上了舂陵這個地方。
你堂爺爺與蘇伯阿先生的見解，可說是英雄所見略同啊！
回想當年，你堂爺爺上京朝拜皇帝，曾經路過白水，在白水小鎮落腳。那時，白水小鎮還沒有現在這樣繁榮，人丁興旺。可你堂爺爺一見白水小鎮，就深深地愛上了這個美麗富饒的地方。
所以後來，你堂爺爺響應朝廷號召，上書皇帝陛下，請求減戶遷徙。
得到我皇元帝的允許以後，你堂爺爺最終就將我們的舂陵侯家族，遷居至此。
孩子們啊，舂陵這個地方，就是我們的世外桃源，我們的人間仙境啊！這裏是我們舂陵侯劉氏家族，一塊不可多得的絕妙寶地啊！
孩子們啊，你們大家可都要牢牢記住，我們家族居住的這塊土地，來之不易啊！
你們可一定要加倍珍惜，曆代祖先給我們舂陵侯家族傳流下來的這塊風水寶地啊！”
前巨鹿郡都尉劉回，一臉慈祥，語重心長，喋喋不休地諄諄教導和勉勵著身邊的舂陵侯子孫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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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我們牢牢記住了你們的話！我們發誓，一定要用我們的汗水，滋潤這塊土地！一定要用我們的生命和鮮血，來誓死保衛我們居住的這塊土地！
我們對天發誓，我們絕對不會讓任何外人，隨意奪取我們舂陵侯家族賴以生存的這塊寶貴土地！”
劉縯搶著發誓道。
“是啊！伯升兄弟說得很對！我們舂陵侯祖先留下的土地，是我們賴以活命之地，絕不能夠讓他人隨便占去。”
劉賜、劉稷等幾個年紀稍大些的孩子，也搶著向爺爺們表態道。
“好啊，孩子們！你們個個都很有誌氣！真不愧為我高祖皇帝的孝順子孫！
縯兒啊，剛才爺爺一直在認真地聽著，侯爵爺爺給我們大家講故事。
爺爺還一直沒有空問你，你娘，你爹都好吧？你這次突然回家，究竟是幹什麽呢？
縯兒啊，爺爺看你與劉安一道，從濟陽趕回來的時候，顯得急匆匆的樣子。爺爺猜想，一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吧？
究竟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要告訴爺爺呢？你趕快稟報給爺爺們吧，爺爺們快要等不及了。
看你喜氣洋洋的神態，一定是有什麽喜事發生了吧！難道是你爹爹欽兒，又升遷了嗎？
哎，可歎啊！我舂陵劉氏家族，可說是人丁鼎盛，人才濟濟。可惜的是，朝廷任人唯親，我們家族被朝廷重用的人才，如今卻是越來越少啊！
我舂陵劉氏家族的處境，也是今非昔比，一代代地衰落下去了啊！
孩子們的職位，也是一代比一代低，發展前途也越發渺茫，讓爺爺們十分憂慮啊！
孩子們，你們可要知道，我們的先祖，可是聰明絕頂的景帝的兒子定王（劉發）呢！
你們可千萬不要墮了先祖景帝和定王的誌氣。”
前巨鹿都尉劉回，又犯下了老人們的壞毛病，喋喋不休地告誡孩子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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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啊，你的感慨，可觸動了我的心事。如果孩子們沒有上進之心，一輩子碌碌無為，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也臉色無光啊！”
舂陵侯劉仁，也深有感觸地對大家說道。
“兄弟一提起我們舂陵家族可敬可愛的先祖定王，我也是深有感觸，突然想起了定王的故事。
孩子們啊，你們可願意聽我講講，我們的先祖定王的故事呢？”
“爺爺，我們怎麽不願意聽呢？我們願意聽啊！爺爺，你快講講吧！”孩子們齊聲請求道。
“既然孩子們愛聽，我老頭子的談性也跟著來了。爺爺今天，就對你們這些孩子們，嘮叨幾句先祖的故事啊！”
舂陵侯劉仁，興趣盎然地答應道。
“爺爺啊，你老就別賣關子，快講吧！”孩子們同聲催促起舂陵侯劉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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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既然孩子們都樂意聽，我就給大家講講先祖定王的故事吧！
看你們大家，能夠從先祖定王的傳奇故事中，學到些什麽東西，得到些什麽啟示。”
接著，舂陵侯劉仁，就眉飛色舞地講了下去。
“卻說前元二年（前155年），我們的先祖景帝陛下，大封諸皇子。
景帝陛下的小兒子-我們的直係高祖定王，被父皇景帝封為了長沙王。
景帝陛下，雖是萬人敬仰的一國之君，但也免不了常人的感情，有所偏愛。
那時，高祖定王受封的領地，是在長沙國。定王的受封領地，很小很小，而又地處偏僻。
定王看見受著父皇寵愛的哥哥、弟弟們的封地，都十分肥沃遼闊，心裏對父皇厚此薄彼的行為，心裏稍稍有些不平衡，不樂意。
但定王胸襟開闊，為人大度，並沒有在父皇麵前鬧情緒，表現出自己的不快，而是愉快地接受了父皇的分封，前往長沙國上任。
轉眼十多年的時間，就很快過去了。天高皇帝遠，生活無拘無束，定王在長沙國裏，倒也自在逍遙，享受天倫之樂，沒有什麽大的不滿意。
後元二年（前142年）那一年，定王與諸王兄弟一同進京，去朝見父皇景帝。
景帝看見分封在外的兒子們回京，多年未見，一個個長大成人，生龍活虎，意氣風發，不禁龍顏大喜。
景帝下旨，在皇宮內院擺設禦宴，款待諸王。君臣觥籌交錯，其樂融融。
到了宴會**時刻，諸王紛紛離座，用各自擅長的歌舞，為父皇祝壽。
諸王的表演，贏得了全場喝彩，景帝陛下龍顏大喜，越發興高采烈，意氣風發。
見兄弟們的表演，逗得父皇喜笑顏開，喜不自禁，我們的高祖定王，也不甘示弱，起身上前，為父皇歌舞。
隻見，高祖定王他，張開自己的袖子，小舉手地表演了一段幽默可笑的滑稽歌舞。
定王滑稽扭捏的舞姿，誇張的表演，逗得景帝和諸王都樂不可支，哈哈大笑了起來。
景帝陛下非常英明睿智，欣賞完我們的高祖定王的滑稽表演以後，對兒子定王奇異的舞姿，心裏不免有些詫異吃驚，不明所以。
景帝陛下於是樂嗬嗬地笑著，親切地詢問定王說道：
‘發兒啊，你今天的表演，可謂與眾不同，標新立異啊！你的舞步滑稽可笑，令人大開眼界，嘻笑開懷，忍俊不禁。
發兒啊，你是怎麽練的這個舞蹈，這麽會跳出這種小舉手的滑稽舞步呢？’
定王機智幽默地應對道：
‘父皇見笑了。稟告父皇陛下，兒臣國小地狹，不足回旋，所以舞步如此啊！’
景帝陛下嗬嗬大笑了起來。景帝笑過之後，心裏卻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定王的巧妙應對，讓朕有些愧悔啊！定王的封國，的確狹小啊！’景帝陛下自語道，不禁對定王心生了幾分愛憐之意。
‘定王這孩子，一向孝順母親，遠近聞名。他的封地，與其他幾個孩子的封國相比起來，的確微小而鄙陋了一些。
如果臣僚百姓們議論起來，不是會說，朕不夠公正，有些偏心嗎？’
景帝越想越後悔，決心彌補自己對定王的虧欠。
想到這裏，景帝陛下欣然下旨道：
‘發兒啊，你上前來，讓朕好好看看你！發兒啊，父皇聽見你的話語，心裏有些愧悔。
發兒啊，你受封於偏僻蠻荒之地，卻無怨無悔，孝順娘親，尊敬父皇，實堪讚譽。
朕不能讓臣民們說朕的閑話，被臣民們指責朕不夠公正公平。
發兒，上前領旨！長沙王發，孝順謙讓，安貧樂道，有古賢人之風，雖處窮鄉僻壤，依然不改初衷，一心向善，實堪褒獎。
茲額外加封長沙王發，武陵、零陵、桂陽三郡的封地，一道並入長沙國封地。欽此！’
定王一聽，急忙叩頭，感謝父皇的恩典：‘陛下皇恩浩**，兒臣感激涕零！’
就這樣，定王的長沙國的轄地，包括了洞庭湖以南的大部份地區。
從定王受封這件事上，可以看出我們的高祖定王，真是絕頂的聰明啊！
定王封土狹小，卻沒有怨天尤人，進諫方式十分巧妙委婉，令人折服。因而獲得了父皇的同情，獲得了父皇的厚重賞賜。
我們的高祖定王，不僅是一位充滿幽默感的智者，而且還是一位以謙讓孝順而著稱於世的孝子。
當初高祖定王被封為長沙王不久，就曾經多次親自選擇南方出產的優質大米，自己親自背負、押運至京師長安，去孝敬父母親。
回歸長沙封國之時，定王還帶回了京都之土，在長沙封國裏修築了一座著名的‘望母台’，以表達對居住在京師長安的母親的思念之情。
我們的高祖定王，就是這樣一個，充滿了很多傳奇色彩的孝子。
可歎如今，高祖定王的後代子孫們，卻沒有了先祖的福分，處境是越發不得意了。
如今我們的封地收入，是越來越少不說，孩子們的爵位與職位，也是越混越低啊！
孩子們啊，不知道你們心裏，是否會覺得，有些愧對高祖定王的在天之靈啊！
但令我們這些苟延殘喘的老家夥，稍稍感到一絲欣慰的是，出自我們舂陵侯一係的孩子們，無論是為官做事，還是隱居鄉裏，大都能夠做到恪盡職守，盡職盡責，樂善好施，悲天憫人。
孩子們啊，爺爺我聽說，劉欽在濟陽縣令任上，也幹得很不錯啊！聽說他深得濟陽百姓的讚譽！
劉良這孩子，在蕭縣也是很有作為，能夠維護一方治安，造福一方啊！
我們舂陵家族的其他孩子，在各自的崗位上，也大都能夠兢兢業業地工作，沒有忘記他們自己肩負的責任啊！
雖然孩子們做官的，職務都不大；做事的，成績都不十分顯著，但大都能夠為政清廉，忠心報國，憂國憂民，就是很好的事情啊！”
舂陵侯劉仁，喋喋不休地嘮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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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大哥你說得很對！孩子們啊，你們每個人，無論幹大事還是做小事，不管事業是否有成，都應該如此地恪盡職守，盡到自己的責任才是！”
前巨鹿都尉劉回，接著舂陵（孝）侯劉仁的話題說道。
“孩子們啊，常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令爺爺和你們的侯爵爺爺深深不安的是，如今天下已經開始不太平了起來啊！
爺爺我聽說，關東地區，這幾年發生的饑荒災害，十分嚴重。關東地區很多老百姓，都流離失所，四處流浪乞食了啊！
不要看我們南陽郡，土地肥沃，糧食豐收，暫時平安無事。一旦天下有事，南陽也難以幸免啊！你們說，是嗎？”
前巨鹿都尉劉回，提醒在座的舂陵子孫道。
“兄弟啊，你不要太過擔心！大哥我聽說，劉欽這孩子治理濟陽縣，就很好嘛！如果皇帝能夠派遣一個好的官員，到我們南陽來治理，我們南陽也能好起來的。
既然劉欽治理濟陽縣，能夠使粟麥大熟，濟陽大治，那麽有好的官員，到我們南陽來，怎麽就不能夠治理好南陽呢？
縯兒啊，爺爺聽人傳說，說你們濟陽縣那裏的田地裏，竟然長出了一株九個麥穗的麥子，這件事是真的嗎？不知道傳聞是否屬實啊？
縯兒啊，你剛從你爹爹那裏回來，你就快給你爺爺和堂爺爺講一下濟陽那裏的情形吧！
我們兩個老頭子聽了，就會安心一些了！
縯兒啊，你快說吧，爺爺們已經快等不及了！”
舂陵（孝）侯劉仁，溫存地拍著劉縯的肩膀，一連串地發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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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們不要著急！
侯爵爺爺啊，濟陽的田地裏，長出了一株九個麥穗的麥子那個傳言，的確是真的啊！我還親眼看過那一株九個麥穗的麥子呢！
如今，爹爹還把這一株九個麥穗的麥子，當做寶貝似的，珍藏著呢！
當時百姓發現這一株九個麥穗的麥子以後，就有濟陽縣裏的士紳，向爹爹建議，請爹爹拿著這個麥穗，到朝廷去上報祥瑞啊！
可是爹爹對士紳們說道：
‘種出這樣的麥穗，也是上天的保佑，百姓們的辛勞啊！我作為一縣之長，怎麽能夠貪百姓之功，占為己有，為自己謀利呢！
說到底，這都是百姓的辛勤和勞苦，感動了上天，田地裏才長出了這樣的麥穗啊！
我一個小小的縣令，不稼不穡，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又有什麽功勞呢！
假如我上京師去呈報祥瑞，說不定又會給濟陽縣官吏百姓帶來一些騷擾和麻煩呢！
何況，我走了之後，一縣無主，縣裏的政事農事，誰來幫我打理呢！
我劉某的品行，雖然並不算高尚。但我懂得，作為一個父母官，應該為民著想，不能光為了自己的一點私利。
隻為了自己的一點功名利祿，自己升官發財，就荒廢了百姓的大事，給一縣官吏百姓帶來麻煩，算什麽父母官呢？
這是我做人為官的基本準則啊！’
孩兒十分了解爹爹的品行脾氣，知道爹爹口頭上是這麽說，心裏就是這麽想的。
當時，就有吏民私下嘲笑爹爹說道：
‘劉縣令什麽都好，就是處事太迂腐了，不知道投機取巧，有些不近人情啊！送上門來的好事，怎麽就不去爭取呢？’
兩位爺爺，你們兩老說說，對於不上報祥瑞這件事，我爹爹他做得對嗎？”
劉縯天真地詢問兩位爺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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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爹爹做得很對！”舂陵（孝）侯劉仁說道，“縯兒啊，你給我們說了半天，可你還沒有告訴爺爺們，你這次回來，究竟是因為什麽事情呢？
你就快說吧，就不要賣什麽關子了啊！爺爺們早已經等不及了！”舂陵孝侯劉仁催促劉縯道。
“兩位爺爺，你們還是先猜猜吧！”劉縯有些調皮地說道，“猜對了的，孫兒有獎哦！”
“嗨，縯兒，快告訴我們吧！不許你頑皮了，爺爺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呢！不然，爺爺們可真要生氣了！”
前巨鹿都尉劉回，故意黑著臉皮對劉縯說道。
“兩位爺爺，您倆就不要生氣了啊！我把這件事告訴你們吧！
我又多了一個小弟弟了，長得可乖巧漂亮哦！自從看見他出生的第一眼，我就非常喜歡他了啊！
這次，爹爹叫我與劉安回老家來，就是想給家裏的親人們報喜信的啊！
兩位爺爺啊，孫兒這次回來，一方麵是聽從爹爹的吩咐，給大家祝賀新年，另一方麵，就是報告這個喜訊。
兩位爺爺啊，孫兒這次用爹爹給我的錢，給爺爺們和各位叔叔，伯伯，以及哥哥和弟弟們，都買了一些小禮物啊！但願大家不要嫌棄！
等會，我就叫劉安給你們挨家挨戶送去！
爺爺，堂爺爺，孫兒我還專門給你們兩老各帶了一件禮物，就是一根龍頭拐杖和一個搔癢的不求人，你們倆喜歡嗎？”
劉縯不停口地說著話，討好著親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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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喜歡哦！無論孫兒送給爺爺什麽東西，爺爺們都是喜歡的啊！
縯兒啊，你真的長大了，很孝順啊！孩子啊，多虧你還記得爺爺年紀大了，走路不方便！你現在真懂事啊！
縯兒，你們什麽時候再回濟陽去啊？”前巨鹿都尉劉回，歡歡喜喜地問劉縯道。
“應該很快啊！我還要先到湖陽去，給外祖父和舅舅們報信呢！
然後，我與劉安一道，就要陪同外祖父，舅舅們一起，重新回到濟陽去！”劉縯簡要地回答爺爺道。
“那你的時間安排一定很緊啊！
來吧，乖孩子，你先給堂爺爺，以及各位叔叔，伯父，哥哥，弟弟們行過禮，打過招呼以後，我們就直接回家去準備吧！反正時間已經不早了。”
前巨鹿都尉劉回，笑逐顏開地吩咐劉縯道。
“好吧！孩子們，年終祭神祭祖的事情，我們已經商量妥當了，就按先前給大家分派的活路，分別去做吧！
天快黑了，我們也該回窩了！我們大家就散夥吧！大家一道出去，各自回家去吧！
孩子們，快走啊！快走啊！我們一同回家了哦！明天再來！”
舂陵孝侯劉仁，用硬朗宏亮的聲音，使勁地對大家吆喝道。
孩子們歡呼著，一哄而散，把劉縯和兩個老人丟在了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