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孤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再說申侯帶著府中數百號人已經離開了高京,申侯府中的那一條密道是直通鎬京之外的。

“該死的姬宮湦,等著老夫,等老夫回到了申國,一定調動兵馬將爾等戮之!”

看著逐漸遠去的高京申侯罵道,他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會這麽狼狽的離開鎬京。

今日之後他申侯一定會淪為天下的笑柄,這一切都是周天子造成的,現在他對於周天子可謂是恨之入骨了。

“大人!”

這個時候季林從申府的隊伍之外趕了過來。

“情況如何!”

“不出大人所料,伯陽甫和姬伯友被擒,虢公鼓被殺,周天子早就有所準備!”

季林說道,將自己在鎬京之中打探出來的情況一一的告訴了申侯。

“若不是王後報信,此刻某也怕是已經身首異處了!”

申侯眯著眼睛說道。

“另外據說申王後已經服毒身亡了!”

季林小心翼翼的說道,生怕申侯承受不了這個消息的打擊。

“該死的昏君!”

“敢殺我女兒!”

“此仇不報,我申侯誓不為人!”

聞言申侯果然大怒,大怒之中內勁爆發將一輛馬車硬生生的轟爛了。

申後是他的小女兒,也是他最疼愛的女兒,因為政治需要他不得不讓小女兒嫁給周天子。但是現在他最疼愛的女兒卻死在了王宮之中,而這一切都是周天子造成的。

他對於周天子的仇恨也更加的深重了。

“大人……還有一件事情……”

看到申侯的情緒漸漸的平靜下來,季林這才說道。

“何事?”

申侯興趣乏乏的問道,現在還有什麽好事情,能夠傳入他的耳朵裏麵的都是不好的消息。

“不知何人在王城之中散布消息,周天子暴虐極致,為了褒姒逼死了申王後,又濫殺朝中王城,逼迫大人您離開王臣。”

“如今王城之中人心惶惶,王臣、貴族、黔首紛紛外逃,王城各處都在爆發著暴動。”

季林說道,他從鎬京之潛逃出來的時候便目睹了這一切。

“什麽?”

“哈哈!”

“真是天助老夫也!”

“昏君周天子連老天都看不慣了!”

聞言申侯確是冷笑道。

“季林,你再回城中,散布消息,天子無道殘暴而昏庸,諾是不想被無道殘暴昏庸的君王統治,那便跟隨本司馬去申國!”

申侯對著季林說道。

“諾!”

季林聞言對著申侯作揖,他明白申侯是意圖。

……

“大王,申王後已經服毒自盡!”

“伯陽甫與姬伯友已經被擒拿,現壓在殿外!”

“虢公鼓在府中已自戮,其黨羽也盡數伏誅!”

“申侯從府中暗道潛逃至城外,臣已派人追擊!”

在王宮之中,雨化田、杜安、伍舉向姬動一件件的匯報,在姬動示意下,這一次雷霆行動的成功。

“將伯陽甫、姬伯友二人帶上殿來!”

大殿主位之上,姬動對著杜安說道。

杜安引身而退,片刻之後便將五花大綁的伯陽甫以及姬伯友帶上了大殿之上。

伯陽甫一身的華袍站在了那裏,華袍破了好幾處,臉上還有淤青,腳下隻有一隻鞋子,另外一隻鞋子已經不翼而飛。昔日風光無比的太史伯已經不複存在,隻剩下了一個狼狽的虢申黨羽。

而在伯陽甫一旁的姬友則是慌了神,臉色惶恐的看著姬動。

“王叔,要不要上來坐一坐?”

“這天子之塌,坐起來可比你家中之塌舒服得多!”

“虢申二人的禮重不重呀?”

姬動一臉笑眯眯的看著姬友,對於這個“便宜叔叔”沒有任何感情。

“不了……不了!”

“大王……我不想當天子了!”

“大王你就放過我這一次吧!”

看到主位之上的姬動,沒有一絲的萎靡之氣,反而無比精神,絲毫不像是一個病入膏肓、奄奄一息的人,他這才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尤其是現在說話的語氣和態度完全不像是平日裏那樣,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

尤其是姬動說道“虢申二人的禮重不重”的時候,他才意識到周天子的不簡單,他絕對不是表麵上的那樣昏庸無能毫無城府,相反城府深得可怕。

“太史伯,你可有話說!”

姬動不理會姬友看著一言不發的太史伯問道。

“老夫,無話可說!”

“自古勝則王敗則寇,是戮是誅,大王直言便是!”

太史伯閉上了眼睛說道,其實他的內心之中也充滿了懊悔,後悔參與虢、申兩個人的事情,以至於現在晚節不保,落得一個亂臣賊子的名聲。

“你曾輔佐過我大周兩位先王,孤以為你對大周忠心耿耿,卻不曾想你竟然會摻和虢、申二人之事,引火燒身怪不得孤!”

姬動對著太史伯說道,在王朝之中,太史伯可謂是德高望重,姬宮湦的父親姬靜(周宣王)更是對其無比信任。

所以姬動搞不懂這種突破大周底線的事情,太史伯為什麽會參與其中。

“陽伏而不能出,陰迫擊而不能蒸,大地震動、岐山崩塌、三大河川枯竭,此乃亡國之兆,大王行事已然天理難容!”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吾等不甘因大王之禍,而如傾巢之卵!”

伯陽甫看著姬動說道,說得非常大義炳然。

他的意思就是周天子做的事情天都看不慣,想要將周朝滅亡。他們不甘心因為周天子的昏庸而與周朝共沉淪,成為傾巢之卵。

“嗬嗬”

“老大夫,你枉活七十有六也。大周累卵,究其根源,問其原由,焉是孤之過錯?”

“然不為虢、申二人把持朝政,將孤視之如傀儡,植其黨羽,肆意妄為,擅改朝令,敗壞綱紀乎?”

“老大夫處世深久而眼界開闊非孤能媲之,然此事卻不究根源隻求片麵,竟與虢、申公為伍!”

姬動看著伯陽甫說道,語氣愈發的冰冷。

而姬動身前的伯陽甫則是臉色赤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老大夫之名,孤即位之前便有所耳聞。”

“你世居豐京之南,厲王時被召公舉薦入朝,後被先王宣王重用,遷至大夫任太史;理當匡君輔國,安邦興周,何期反助逆賊,同謀篡位!罪惡深重,天地不容!”

“你……昏君……!”

聞言伯陽甫的臉色更加的羞紅,更加感覺胸悶氣短,好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

姬動得理不饒人站起來繼續怒聲說道:“住口!無恥老賊,二臣賊子!”

“你一生未立寸功,隻會搖唇鼓舌!助虢、申二人為虐!一條斷脊之犬,還敢在孤麵前前狺狺狂吠,孤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昏君……你……!”

“——啊!”

伯陽甫一口逆血狂噴而出,而後眼前一黑,便軟倒在地上,待殿內小宦官扶起時,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