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帝守危城
“快告訴老臣，外麵的叛軍怎樣了，絕對不要讓雲牧野那小子去平叛！”嶽應師的神情激動異常。
雲燁苦澀地歎了一聲：“老將軍，已經遲了，二十萬大軍一戰盡沒，反而叛軍卻越打越多！都快兵臨城下了，皇太後已經帶著皇弟皇妹先行一步，隻有朕獨自守城，城內的情況，不容樂觀啊！”
“庸將誤國，庸將誤國啊！”嶽應師為那二十萬大軍沉痛不已。
“過去的已不可挽回，要守住帝京，需要嶽應師嶽老將軍你的力量，請你掛帥，總管守城事務！”雲燁沉聲道。
嶽應師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小皇帝：“那皇太後那邊……”
“皇太後早已出城，現在隻有朕一言九鼎，就算她還會回來，我也會保你出天牢！”雲燁不容置疑地道。
單膝跪地，嶽應師神色堅定：“皇上還需要老臣這把老骨頭，老臣自當領命！”
麵向眾人，雲燁道：“即今日起，帝京所有官員士兵統一聽從嶽老將軍的調度！”
“遵旨！”
……
參照這批人的意見，雲燁又放出十數個含冤入獄的大臣武將，當場就交給嶽老將軍安排。
出到天牢外麵。
“龍笍，交給你個任務！”雲燁看著天牢道。
“微臣領命！”龍笍的動作又恭敬了幾分，雲燁一個個放出那些大臣，又是噓寒問暖，又是握手鼓勵之類的，已經讓龍笍徹底地下定了決心。
察覺到龍笍的變化，雲燁心中感慨，真正愚忠留下來送死的，沒有多少啊！
“這是一個長期任務，你給朕想辦法調查清楚到底有多少人含冤入獄，統一做一個報表呈上來，但如今你還是跟隨嶽老將軍左右，我已經跟嶽老將軍提了一下，現在以守城為重，知道嗎？”
“臣領旨！”
……
分開之前，通知所有將領晚上到皇宮商議守城事宜。
回到皇宮，已經下午。
一處宮殿中。
“來福，你說，我還該不該用你？”雲燁的瞳孔微微收縮，聲音低沉。
來福小太監嚇得臉色蒼白，跪在地上，不斷地求饒：“皇上…皇上恕罪，奴才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皇太後所指使！”
“包括前幾日的那碗湯！”雲燁的聲音冷厲異常。
“是…是的…但……那是皇太後所指使，奴才不敢不那麽做！”小太監的額頭不斷地滲出細密汗珠，說話結巴起來。
雲燁表情忽然陽光燦爛：“來福，別怕！朕都知道，那不怪你，但接下來，你知道該怎麽做了吧！你要是會做，朕，饒你一命，還會給些錢你，讓你下半輩子都不用愁，畢竟你也照顧了朕這麽多年！”
來福張著嘴巴，定定地看著小皇帝，有些難以置信，這就饒過他了！
他求饒隻是想免除誅九族的命運，來福對小皇帝的性情是比較了解的，原來的他是標準的皇帝，不在乎他人生死。
“怎麽？想什麽呢？君無戲言，不用擔心朕會反悔！”雲燁冷喝一聲。
來福小太監連忙回應：“小的，知道怎麽做了，皇太後的人，小的都會認出來……”
雲燁聽得直點頭。
整個下午，皇宮出現巨大的變動，一些原本處在低層的宮女太監一下子就翻身了，那些老的宮女太監都被遣散回家。
身邊的人已換，徹底杜絕所有隱患，雲燁終於可以開始做自己，不必總是模仿原本的小皇帝，身邊服侍他的人也變成了嬌美可愛的宮女。
頗有種翻身把歌唱的感覺，要是沒有大軍壓境就好了，小皇帝一定會做得美滋滋！
夜晚來臨，禦書房內早已點上了燭火。
小皇帝與十幾名將領討論著。
……
深夜，這場幾個小時的會議終於開完了。
“嶽老將軍，一切就拜托了！”雲燁說完這句話，背靠在首位的椅子上，半閉著眼做假寐狀。
“一切有老臣！”嶽應師拍拍心口道。
雲燁唇邊微微揚起，沒有再多話語。
十幾名將領輕手輕腳地走出禦書房，最後一人關上房門。
出到外麵，每一個將領臉上都帶著自信，與昨天朝堂之上的哀鴻遍野完全不同。
接下來，就看能不能守住了。
第二天。
全城開始總動員，所有人員物資都在嶽老將軍有條不紊的調動下分派各處。
臨時征召的五萬民兵與本來就有的兩萬城衛軍混合編製，老兵帶新兵，城衛軍曾經有過軍功的，立刻得到提拔……
火油，弓箭，木頭，大石塊等守城器械，都被軍民運到城牆之上，城內所有糧食受到管製，糧商手中拿到了一張名為國債的債券，憑借這個可以在戰後，依據國家稅收慢慢償還所欠銀款。
國債，第一次出現在古代，在這個背景之下染上了強買強賣的汙點。
沒辦法，國庫已經空虛到僅僅隻能支撐軍費的地步了。
皇帝都要欠錢，這可是頭一朝！
糧商們的反抗是無力的，戰爭時期，一切軍管。
同時一則謠言，很奇怪地在極短時間內席卷全城：爆民破城，必定屠城！
殺光，搶光！
那些饑餓的暴徒們，為了能吃上一口飽飯已經瘋狂了，打到帝京的途中，已經屠了幾座城。
竟然還有逃難的民眾現身說法，幾十上百人圍著一個逃到帝京的難民，聽到那悲慘的經曆，心有戚戚然！
謠言四起，官方推波助瀾。
不能破城，絕對要守住……城裏的大部分人，已經有了一顆信念的種子！
……
……
物質上，心理上，從將領到士兵再到普通平民，所有的一切都在戰爭來臨之前做到最好。
謠言經過一天的發酵，第三天開始征兵三萬。
保衛家園，保護燕京……口號非常響亮，征兵工作比之前的強征順利了太多太多。
四天後，清晨。
皇帝寢宮中。
“來人啊！”雲燁迷糊著雙眼道，小心駛得萬年船，他思索良久，還是盡量保持一段時間原本小皇帝的一些習慣，不過在吃飯，走路等等方麵，與之前已有明顯的不同。
兩個嬌俏可人的宮女端著洗臉盆，來到近前，同樣是涮牙，洗臉，穿衣，有宮女服侍，感覺完全不同。
這才是皇帝應該有的生活嘛！
解決早餐，來到禦書房，聽著不多的幾個文官匯報近來的情況。
一切良好，守城的把握在不斷上升，要是多給他個把月就好了，隻是沒有時間了，那些新兵蛋子，唉……
巳時，快到中午了。
雲燁一直在書房內熟悉著奏章的字體，從這些文章中揣摩古人的說話習慣……該做的功課還是挺多的。
突然，門開了。
吱！
新的小太監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