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我們活著總想證明點什麽,其實我們什麽也證明不了,但是證明的過程無比美好。

唯心主義認為存在隻在思想中。

唯物主義認為存在即事實。

物理學上的存在是相對的。

北北科學裏的存在是茫然的。

那個人他失蹤了,好象做夢一樣,一想到自己竟然用整整五年去做一個夢,北北就好象壓鹹菜的大石頭一樣,酸氣衝的眼眶發寒。

這是一個陽光不明媚的春天,大地也沒有複蘇的跡象,冬天的冰沒化,春花也無法盛開。

春天來了,春天來了,陳舊的家具和往事都恬不知恥的叫囂著——我要發芽。

連長在肉裏的刺長在心頭上被血汙了的子彈頭也說——發芽,發芽,為了讓你更疼,我們要發芽。在這個思春的大環境裏,我們不得不說——讓他們發芽去吧,我們把淚吞到肚子裏。

北北

享年:三十二歲,錯了,是現年。

性格:分裂。

人格:破產。

造成原因:吃喝、無聊、上網過度、童年傷害嚴重、自尊心旺盛、是弱勢的同性戀人群、事業太過成功造成極度自憐、某些時候大腦短路……以及丟失“次要”物品造成打擊太大。

照鏡子的時候,北北發現自己和五年前沒什麽不同,從那個人來到他的生活裏的時候,時間好象就停止了,五年裏自己沒有多出一條皺紋,沒有多出一絲贅肉,沒有性功能障礙,也沒有前列腺疾病,作夢一樣的跨過時間。

但是他現在習慣日常不穿Ermenegildo

Zegna的西服,不穿Salvatore

Ferragamo的皮鞋,不帶GUCCI名表,這些他認為是很有品位的事,隻因為那個人說打扮成社交名流的樣子,看著就很累。

不論是小資、BOBO、IF掙的都沒他們多。到了他們這個份上,確實沒必要靠打扮來抬身價了。

如果是乞丐,戴限量發售瑞士金表,人家也不會當真。

反之,如果月月帶廉價仿製民族手工藝銀飾,那就是品位、就是格調,大眾越來越現實。

不管是出於聽從他哪條理論,或者根本是潛移默化,北北的日常衣服就全部改成布衣便服。古龍水也隻能進抽屜,那個人的論調是古龍水的味道很侵犯,自然的體味好的多,這是他趴在北北身上撕咬著北北的脖子的時候說的。

更多更多的習慣體現在生活上。

吃的東西要營養合理,搭配明確。

喝的飲料必須是新炸的西瓜汁和橙子汁。如果沒有,隻喝檸檬水。

零食是水果幹,最多的是番瓜脯和芒果和椰青糖,巧克力隻是德國的一種型號,含糖量非常低,味道苦而甘,回味無窮。

家裏麵插的花是一根芹菜,有的時候會插西紅柿或者黃瓜。

因為那人喜歡這麽做,並覺得能隨時掰下來吃的盆景,才真正達到藝術與實用相結合,他打算申請專利,並寫書做傳來宣傳他這一偉大的發明。

每天早上的跑步鍛煉,晚上固定的柔軟體操和瑜伽。

一星期去一次北京郊區的馬術俱樂部,在那裏他們養了一匹馬,馬兒相當漂亮,和專門給貴婦騎的矮腳馬完全不同,高大威猛,讓人有征服的*,本來北北寧願在綠蔭場上揮杆子打高而夫,但是一見到這馬就瘋狂了,每星期固定去和這個壞脾氣的大個子聯絡感情。

北北曾經問他為什麽不給自己也來一匹,報這麽貴的夠買一棟樓的的俱樂部,又從北方最知名訓練場給他搜來這寶貝的馬兒,為什麽自己不也來一匹?

當時那種高深莫測的笑北北沒看明白,他現在也不明白,但是後來那家夥補充過一個找掉門牙的理由——北北啊,你知道英國的貴婦為什麽喜歡騎馬?因為騎馬除了可以減肥外,還可以鍛煉出一個完美的屁股,北北你……被一左勾拳截斷的話。

一點一滴的,生活點滴,水滴心穿!

但是*的,現在這個人在那裏啊?

最後一次見到他…………又是怎麽樣的情況?

“嗯…………嗯…………。”

“怎麽樣?”

“嗯…………好…………好…………”

“得了吧,看你皺著的這一張臉,肯定不好吃。”

“是的,一點也不好吃。”月月繼續摘自己種的金橘猛往嘴裏塞。

這個人,為了這麽一點吃的也使詐!北北這個惱怒啊,硬從月月手裏搶過一個塞到嘴裏,

黑心肝的人種出來的橘子竟然是甜而汁水豐厚的,北北一隻手按著月月,另一隻手迅速以佛山無影手采摘橘子,不溫柔的動作把金橘樹拽的嘩啦嘩啦痛哭。

經過五年共同生活的洗禮,北北非但沒有磨練成聖人,反而更向南霸天發展了,雖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蓬生麻中不扶者直,白沙在涅與之俱黑…………

但是北北是什麽人?

出淤泥而不染啊!

月月的陰謀詭計一樣沒學會不說,還大有越來越天真之純潔發展動向。

也不能說一點也沒沾染了,畢竟常在河邊走難免會濕鞋,起碼學了少林武當太極崆峒峨嵋的皮毛,經常的以暴製暴。

就拿北北今年參加一個世界貿易博覽會說吧,正好碰一好死不死,倒黴機車到可以出家躲一輩子是非的小偷。

完全作孽多催的,這小偷又有眼不識李小龍去偷北北的包。

剛好北北前個晚上又受了月月的氣。

小偷在前麵跑著,就看人群嘩的分開,正不知道為什麽呢,好強一股殺氣逼過來,相當於在展示廳瑞安六十台大型空調,這小偷的腳當時就軟了,正一回頭,隻看見一個黑色皮鞋飛過來,一個旋風腿,當時小偷嗖的就飛出去了,完全沒做假也沒用替身——癱軟。

一群小姐都跑過來找北北簽名,以為是主辦方的特別活動呢。

當時淩笑天就白了臉,他總覺得北北有貓膩,萬萬想不到成天和自己吵嘴的是這麽一個強人,果然是有大隱隱於殿堂這回事,回公司立刻把北北大俠吩咐的事麻利的辦完了。

以後和北北說話麵部肌肉都祥和不少,慈祥的一派虛假,一想到北北飛出那一腳,就又想大笑又有些害怕。日子長了,竟然把一社會棟梁折磨殘廢了,住院療養去了,北北獨拿了公司的大權,這個美啊,和欺負到了月月一樣的美。

五年練功才得到了那一刹那的光輝(要說丟臉,北北也不會介意,他臉皮厚。),北北的辛酸有誰知道呢?

誰知道他曾暗地裏飲泣,捂著耳朵忍受月月的魔音**呢?

誰知道他曾經用腦袋碰賓館的玻璃門,來尋求武功的真諦呢?

誰知道他在暴風雨一樣的淋浴下呐喊著,叫月月的此仇不報非君子呢?

誰知道他站陽台上拿垃圾丟月月,人沒打著,被管理罰款五十呢?

誰知道,他趁月月一轉頭,把舌頭伸出來做鬼臉,但是又因為月月迅速轉身把舌頭咬了呢?

誰知道他五年辛酸淚,無數荒唐事啊。

就象被寵壞的小動物,北北放肆而愜意的活著,有的時候委屈的舔舔自己的毛,有的時候懶洋洋的,以為自己已經可以出去當山大王了。

月月被他壓在地板上,看他大口大口的吃著金橘,嘴角露出一貫的狐狸式甜笑,不是說打死也不吃他種的東西麽?

親愛的,你太容易上當了,如果我有一天真的狠心騙你,你一定不會識破。

“切,一點也不好吃。”北北吃過來了站起來發牢騷,三十二年的歲月裏,他前二十七歲是越活越成熟,屬於正常發展,後五年裏,在某些特定人麵前就會出現返祖現象,直退化成蠻不講理的七八歲惹狗嫌。

要不說過於幸福的生活也許是災難呢,隻不過我們每個人都期盼這種災難降臨,哪怕到時候成為白癡,隻要被喜歡的人嗬護著,恐怕也是千肯萬肯的。

感覺吃過之後有點澀,北北抓起月月調了一上午的飲料就喝掉,轉身看見月月目瞪口呆的看著他,不滿道:“看什麽看?你不是調了很多,我喝一點怎麽了?”

臉部變形的月月問:“味道怎麽樣?”

“這個…………”北北在思考,他不會在調味的時候說謊,因為他有一次裝勇敢說自己很能吃辣,結果月月做了一個月的湘菜後又做了一個月的川菜,害他再不想吃水煮魚。

“口味剛剛好,但是太濃了,沒有上次那杯綠色的好喝,裏麵有小顆粒的嚼起來很香。”

喉嚨已經發出“嘎嘎嘎嘎”的聲音,月月還在忍笑,上次那個也是他喝的?這樣都沒事,真有吃樹皮草根的潛質。

“哈哈哈……”月月畢竟沒修成正果,終於功虧一簣,趴在地板上放聲大笑,他怎麽沒想到熊是雜食的?

臉色慢慢變青,終於也知道自己吃錯東西了,北北上前拎起笑的一團軟的月月:“說,那是什麽東西,不說就找人*你。”

“嗬嗬。”月月還在笑:“有奶油、檸檬汁、蜂蜜、芝麻粉、黃瓜汁……”

都是吃的東西?北北狐疑的看著嘰嘰咕咕笑到癱軟的月月:“到底是什麽?”

月月連忙爬到一邊去,先從沙發上抱了一個靠墊才說:“每樣都對皮膚好好。”

不過肯定不是內服的。

山洪爆發魔功出世中,滿屋子裏亂竄的是港版漫畫中才出現的佛光普照瑞氣千條,北北一頓毀屍滅跡中,按住月月道:“那上次的又是什麽?”

“是蘆薈汁、柑橘汁、芝麻顆粒、胡桃顆粒、核桃顆粒………。”

臉黑的可以演包青天,北北怒:“少囉嗦,到底是什麽?”

“啊呀,死人,你弄疼我了。”月月一麵嬌滴滴的尖叫,一麵不慌不忙見招拆招,順便偷取香吻無數。“那個當然也是對皮膚好好的了,裏麵還有杏仁核,以及葡萄籽磨的粉。”

葡萄籽磨的粉?

如果天色暗屋子裏不開燈,北北的臉色就可以溶在無邊的黑暗中,暗黑破壞神完全版啊!!怪不得他把吃過的葡萄子收集起來晾幹。

“我忍你很久了。”五年的同居生活中,這已經不是北北第一次被月月的奇怪生活害慘了,因為血吐啊吐啊就習慣,所以氣也憋啊憋啊就憋成氫彈。

世紀末最終血腥戰爭拉開了………

自從《駭客帝國》以後,武打片裏,男的全會在腦袋頂到上身範圍內發昏亂揮,女的全會踢腿和大飛躍,不男不女的全會瞬間定位,配角全會發呆死亡,子彈全會穿牆而過卻打不死人。

但偏袒了說,色女和色男們應該全會偏向喜歡北北和月月這種打法──先從沙發上打到地板上,肌肉頂著肌肉,小腹碰著大腿,胳膊杠著下巴,

再從地板上打到*,下肢摩擦著下肢,嘴唇碰著牙齒,胳膊架著大腿。

臉是近距離接觸的,舌頭也成了武器互相攻擊著對方的口腔。

一點不講社會道德和任何比賽的規範,那裏都可以襲擊,腋下,乳首、*、後陰……為了月月大發明家創造的磨沙膏,兩個人準備大幹一場。

二人同心其力斷金,可惜意外時時刻刻要出來打擾你的生活。

正當北北興致勃勃的去拉月月的衣服的時候,正當月月俯身去親吻北北鼻子,並用牙齒輕輕咬著他舔著他的時候……

撲咚,細微的幾乎聽不見,卻能震撼月月整個人的聲音。

——沉睡的基因猙獰的笑,我醒了啊。

這是在故事開始到發生後的五年整的一個上午。

這是一個在大家以為連月月自己也以為不會有愛發生後的五年後的一個上午。

五年前他看中了一個**,五年來他沉醉這個**。

他沒想帶什麽走,他不想帶什麽走,那些都是負擔,尤其是感情,多麽沉重?

沉重的甚至使人不能轉生。

空氣中飄蕩著樺樹清香,從俄羅斯餐廳買的樺樹汽水,因為好聞所以帶回來讓它散發味道。

他必定受到天誅,他一定會受到懲罰。

因為他太任性,他太高估自己。

天氣很暖,還沒至於暖到花開。

因為耐不住暖風呼喚而從泥土中探頭而出的新芽,經受了倒春寒。

“怎麽了?你沒事吧?把腦袋抬高了,不過書上說好象是應該低下來,哎,你等一下啊。”北北翻著箱子找棉花,終於找到一包月月的化妝棉,他在想,我剛才有沒有打中他鼻子?

好象沒有。

不過就是流了一點鼻血,幹什麽表情嚴肅的好象做新聞聯播。

血不停的湧出來,鮮紅細長的噴滿了潔白的瓷磚,斑斑點點的濺開小朵的粉紅,大滴落下來的是盛放的芍藥。

花邊子的顏色微卷,還沒伸展開來去怒放,就被冰冷的水柱衝走了…………

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是很有這個意境的,月月有些癡迷的看著自己的血液背叛了自己,衝動的狂奔而出,一隻鼻孔象被印象畫家意化了,扭曲出大量的恐怖色彩。

“傻了啊,你。”北北看著月月拿手指不停的劃那些血,不由的打了一個激靈,衝上去拉住他的脖子,將一團棉花塞到鼻孔裏,然後拿毛巾去擦他的脖子。

上麵最初飛貼上去的小血點已經幹了,北北放了熱水,一點點的擦月月的脖子,手卻有點抖,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緊張,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的,是恐懼,對未知的恐懼。

濕了半邊襯衫的月月突然笑了,將北北忙碌的手固定住,抱在胸口,吻他的臉,我好喜歡你啊,我好喜歡你,北北。

“來洗鴛鴦浴吧。”他吻北北潮濕的黑色頭發,手指在他腦袋上隨意的撥動著。

心髒跳的有點不規律,北北推開月月:“那裏有那麽大的浴缸啊,要洗自己洗。”

“來一起洗吧,淋浴的。”月月從後麵撲到北北的背上,勾著他脖子不讓他走。“來吧,我會好好服侍你,用舌頭把你身上每個地方都舔幹淨。”

身體的某個部位*了,北北還在思考,想想要不要矜持一下,不能這麽經不起*了,月月已經拿著花灑,假裝不經意的把他的襯衫和褲子淋濕了,手指上上下下如蛇遊動,呼吸有些急促的噴在北北的背上。

襯衫被脫下來甩在腳底下,轉過身來,兩雙腳互相疊著,踩著,踢著,勾著。嘴唇湊的很近,月月偏過臉閉上眼睛,伸出舌頭來勾引他的牙齒,脖子的線條美的象天鵝。

由於浴室的燈光是暖色的,染的月月到好象是從香港古裝片裏出來的倩鬼,唇是紅的發紫,皮膚細著水珠是白的瑩然,黑色的長發貼在臉上,好象剛從深深的地底爬出來。

五年了啊,五年來啊應該已經習慣他的美麗,習慣他的蠱惑,習慣他的一切,習慣他*多樣的*。

雖然,就算天天吃燕窩,也會有膩的時候。

然,他陷的這個無底洞,比西遊那個還厲害……

這五年來他一直往下掉,但是一直沒有底,月月這個人,其實一直是他在水中撈的幻影,或者是他自己內心的幻影。

小的時候北北愛看的動畫片是多啦A夢,可愛的怕老鼠的機器貓。每當北北孤單寂寞,就渴望有這麽一隻貓來陪他,這隻貓會帶他玩,會有很多希奇的東西拿出來,就算沒有,也可以消除寂寞。

不記得什麽時候,在報紙上看到藤子不二雄去世的消息,這和北北當然無關,他已經過了看動畫片的年齡。

有一段話卻直叫他寒到現在,報導中說,機器貓並不存在,那隻是一個有自閉證的小孩子的幻想。

冷到骨髓!!

灰姑娘十二點並沒有逃回家裏,大庭廣眾之下,她變回原來蓬頭布衣,王子嚇得連忙叫護衛,人們哄堂大笑,貴婦們用扇子掩住張大的嘴,天花板在旋轉,這個才是現實,然而多麽冷酷無情。

現在連小孩子都不期盼童話,冷酷的童話叫他們從小就知道這世界多麽勢利。

不要說你不知道,希望和失望原來是雙胞胎。你不能喜歡一個而不喜歡另一個。

喜歡月月的美麗就要承受他是個複雜的人。

這當中,不管這個無底洞多麽黑暗多麽孤獨,北北一直沒有呼喊,他一直向下掉,他知道總有一天會摔的粉身碎骨。

那一個晚上他們激烈的*,月月真象他說的一樣舔遍了北北的全身,他象一隻魚一樣的在他耳邊呼吸,吐著一個個絢麗的氣泡。

他吻北北,北北吻他。

北北隻絕望的感到一點,月月心情不好,因為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會更溫柔,卻不會說一句話。

沒有交流的*,好象沒有鹽的菜。沒有交流的*,好象一出策劃好的*。

北北的黃色皮膚在鼓動,背後瓷磚上的蝴蝶一次次吻著他的後背,隻能依靠在對方身上,腿站不穩,手沒有可以抓的地方,吊在侵犯自己的人的身上,這樣的感覺使北北的心情極惡劣。

他開始吼起來,被固定的花灑噴出來的水流讓他睜不開眼睛,他繼續吼著什麽?後來他聽見自己喊:“你說話啊,你說話啊。”

月月始終沉默著,他不說話,他的眼睛開始是溫柔的淡青色,然後是青金色,直到他近乎憐憫的去吻北北的嘴唇,已經是海水一樣又鹹又苦澀的藍。

他的輪廓很深,眼睛深邃的好象能說話。

但是,但是北北隻想要他說一句話,他想聽他的聲音。

為什麽?又怎麽了?

睫毛如陌上初熏,纖細,黛色中是嫩嫩的青,向下掩蓋了水晶體。

他不再看他了。

總是感覺月月就象永遠也抓不住的浮雲,心底裏埋了很深很深的秘密。

“你說話啊,你說話啊。”北北掄起拳頭打他的後背,臉上不知道是淚水還是隻是普通的自來水。

好好的氣氛,為什麽突然就變了?他們十分鍾前在*調笑。二十分鍾前在地板上嬉戲。

為什麽現在連語言也無?

他的身體緊緊的包裹著的男人不屬於他。

最後月月也沒有說話。

貓沒了,不會有時空隧道和飛蜻蜓。

第二天北北醒來的時候就知道貓沒了,而且不會回來,那個人和他不一樣,那個人不是和他一樣搞不清楚自己想什麽的人,他是一旦做了什麽決定,就不會改悔的人。

他知道月月離開的時候曾經看自己好久,他在想什麽?

不想去追求原因。

有必要嗎?

為了一個根本不在乎自己的人。為了一個甚至沒說過喜歡他的人。

如果能把他北北當回事,哪怕是當一好朋友,起碼有事情兩個人分擔吧。

象往常一樣,北北打開土司機,放進去全麥的麵包,從門口把牛奶取回來,一瓶順著窗戶扔出去,一瓶仰著脖子喝掉。

“叮當。”土司跳出來,北北先打開音響,然後找了個碟子,倒上點花生醬再摻上黃油夾到麵包裏,月月不讓他吃的東西,他今天全吃了。

也許是賭氣,但他不應該氣麽?什麽也不說,突然就走了?

走之前還激烈的*,簡直不是人幹的事情。

貴人多忘事,北北不記得自己也曾莫名其妙做過這種事情。天下人都負了北北,北北冤的三伏天降冰雹。他不能體諒月月,因為他不是月月,他也不是主動派,他不會想去到處找月月。

即使找也是理所當然找不到。在一個比你能耐多很多的人麵前,你最多體會的兩個字是——無奈。這種無奈甚至比刀子更有壓迫性,這和自由選票卻隻有一個候選人的*民意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現在到了無底洞底,他北北四肢著地,沒有肝腦塗地,也沒有擦傷劃痕,豈不該拍手稱賀,原來一切都是*了無痕。

或者其實是好來塢拍的文藝小片,裏麵有*,有男同性戀,有傷感的回憶,有激烈的*,也有溫情的鏡頭,其中煽情的畫麵不少,鏡頭切換的有點急,做工不是很精細,內容其實乏味的近乎胡說,生硬的反複無常,主角們還聲情並冒的演出著,他在這個戲裏迷失太深,連打了“THE

END”也沒發現。

他沒有發現。

一個人站在空曠的舞台上。

好久好久。

他看著虛無一人的空曠觀眾台說:“謝謝,謝謝大家。”

陳美的現代小提琴曲響的很有震撼力,有電子、爵士、拉丁、民族各種不同風格,作為主旋律的小提琴卻依然很生動。

次序是:Yantre/White

命運/Night

夜間飛行/Laughing

巴夏/Solace

安慰/Love

愛情隻是遊戲。

北北跳起來把那張CD拿出來,狂掰成一堆碎片,然後象燒了屁股的猴子在上麵一頓狂踩。

你爺爺的,你不在乎我你以為我在乎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