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江忱桓離世
果然，我和江忱桓都中了招，而會這樣做的除了在陣法裏的兩個人也不會再有別人了。
“看來他們早就有了打算。”
“嗯，他們是不想把我們牽扯進去，或許他們知道的都在瞞著我們。”
聽江忱桓這麽說我看了看他，便將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地牢入口處，並且期待師父和江老閣主從那裏安然無恙的走出來。
隻是現在要想看到他們毫發無損無異於癡人說夢，給那麽多的百姓驅除屍毒所需要耗費巨大的靈力，沒有十天半個月都恢複不了的。
現下也隻能希望他們的損耗少一點，不要傷了元氣。
我和江忱桓就這樣與裴敬堯以及其他門派的掌門弟子守在這裏半個時辰，半個時辰一過陣眼變換消散，眾人皆知是屍毒已清。
沒過多久就見師父和江老閣主從裏麵走了出來，我和江忱桓更是第一時間衝了上去。
“師……林穀主，你沒事吧？”
我一聲師父差點叫出口，而一旦我叫了師父那我就還會連累碎星穀，索性直接改口稱呼了一聲林穀主。
我看著師父，他也看著我，卻沒有一句話對我說，而我心裏清楚，他要說的都在眼神裏交代了。
隨後他便伸手示意一旁站著的兩位師弟過來攙扶，我默默的後退到了一旁，江忱桓則扶著江老閣主，還不忘看了我一眼。
裴敬堯一見他們出來又頂著虛偽的嘴臉走了過來。
“兩位為城中百姓所做善事是我仙道盟眾人的楷模，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我們了，你們快回去休息，我已經命人準備上好草藥供你們調息。”
他的話音一落，其餘幾位掌門就跟著附和，師父和江老閣主也沒有多說什麽就各自回了住處，剩下的就是裴敬堯的主場。
由於心裏掛念師父，又不能光明正大的去看他，也隻能想著等到晚上夜深人靜時再行動。
我看了看各個門派無論好壞都是熱熱鬧鬧，這麽一來唯獨自己成了孤家寡人，輕歎一口氣便想找個清淨的地方。
一日下來沒有什麽大的動靜，除去裴敬堯敲鑼打鼓送那些解了屍毒的百姓離開山莊之外，而現在裴敬堯可成了整個靈溪鎮的大功臣。
宋秋楓為了討好裴敬堯還特意在風月山莊擺了幾桌，更是把各個門派的掌門都請了過去，至於碎星穀和瀾月閣就由門中弟子代勞，不知為什麽江忱桓這次會去。
我坐在園中的涼亭裏，悠哉悠哉的看著他們這些人寒暄去了前廳，和他們一比江忱桓成了最鮮明的一個。
正在我百無聊賴之時最能活躍氣氛的人出現，老遠就衝我揮著手。
“老大！”
我看著裴乾對我熱情的樣子就能想到裴敬堯如果看見會氣成什麽樣兒。
不過一想到可以氣到裴敬堯我立馬抬手揮了揮，扯著嗓門喊了一聲。
“賠錢！”
“我看了老大！”
被我這麽一喊，裴乾加快了步伐，一路小跑著進了涼亭，又很是神秘的示意我看他背在身後的一隻手。
“老大，猜猜我給你帶什麽好東西來了！”
我打量著裴乾，同時更是聞到一股酒香鑽入鼻間，我掀袍坐在了椅子上，翹起二郎腿故作思考。
“嗯，這大老遠就飄過來的桃花釀的香味，你不會以為我沒有聞到吧？”
一聽我這麽說裴乾笑嗬嗬的坐下，將藏在身後的一壺酒放在了桌子上。
“還是老大你有品位，也有口福，上好的桃花釀，我特意讓人買來的，知道你在這兒無聊便給你送來了，就當作是孝敬老大！”
“孝敬老大？賠錢，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求我啊？”
我一邊接過酒壇打開聞了聞，一臉享受的深呼了一口氣，又將師父常掛在嘴邊的女子形象丟在了腦後。
“老大，你這突然說的這麽直接，我……”
“你什麽，你害羞嗎？有什麽事你就直說吧。”
我這酒都收了便也答應的爽快，沒有等著聽裴乾要求的是什麽事就仰頭喝了一口酒。
“老大，那我就直說了，我以後就想跟你混了！”
裴乾這麽一說，我剛喝到嘴裏的酒差點沒有嗆出來，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你說什麽？”
“老大，我說我以後就跟你混了，反正你也被碎星穀逐出師門了，我也願意離開乾清門，我們自立門戶！”
裴乾說的很有氣勢，可能是怕我會不信，還抬手拍了拍胸膛向我證明他的誠心。
“老大，你別這麽看著我，我說的是真的，我是認真的！”
我看著裴乾一臉真摯，我一時之間有些語塞，一想到上一世裴乾後來的變化我有些心驚，於是我又仰頭喝了一大口酒。
“賠錢，你不能跟著我。”
給出了我的回答，我看了看裴乾，將他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我看得出來他有些失望，可我也沒有別的選擇。
既然這一世很多東西都變了，那我希望裴乾的經曆也能發生改變，就讓他這樣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
“老大，你是不是嫌我笨啊……”
“我……”
裴乾突然很是認真的問著我，這讓我一時之間又不知道怎麽回答，我隻好點了點頭。
“是，想跟著我混你也不能拖後腿吧，回你的乾清門好好練功吧！”
我話音落下裴乾的臉漲的通紅，我不知道他此時此刻在想什麽，我隻知道看他這樣我心裏很不舒服。
“賠錢，你……”
“好！我會回去好好練功的！總有一天我要跟著你混！”
裴乾突然起身衝著我大喊，喊了這麽一句又轉身就跑，我看著他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便繼續品嚐著他給我帶來的桃花釀。
這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轉眼太陽落山，夜色降臨。
靈溪鎮上的這麽一件大事解決了可以說是家家戶戶都在慶祝劫後餘生，這風月山莊也是應景，似乎也沒考慮蘇易寒的死，大紅燈籠再次掛滿了整座山莊，照的四處都燈火通明。
我雖然喜歡飲酒，但我懂得小酌怡情，痛飲傷身，所以那桃花釀還剩下半壇，我借著酒意攀上了涼亭一旁的老樹，選了一處結實的枝叉坐下眺望靈溪鎮上的熱鬧，奈何好景不長……
一道黑影從我側後方閃過，緊接著院子裏就有人大喊，說是江老閣主出了事。
我一邊想著去追那黑影，一邊又想去看看江老閣主，權衡之下還是先看人更加重要，於是我跳下大樹就趕去了江老閣主的住處，與我同時趕到的還有在前廳宴席中的各位掌門，以及江忱桓。
沒有時間打什麽招呼，房間裏瀾月閣弟子的放聲大哭已經說明了一切問題。
江老閣主還是死了……
江玄城的死仿佛提醒了我，盡管事情都有變動，但是這些生死還是逃不掉。
我站在門口看著江忱桓衝進去扶住江老閣主，我看著他的眼眶臉紅，我看著他手背青筋凸起，但他沒有落淚，他就這樣抱著江玄城。
“這是怎麽一回事？江兄怎麽會出事呢？”
裴敬堯一開口就自帶虛偽氣場，看似關心的一句話怎麽聽都覺得不對勁。
我收回思緒又看了看四周，這才發現江忱賀也倒在了地上，我急忙過去試探氣息發現人隻是暈了過去這才放了心。
“回裴盟主，弟子是老閣主的守衛，老閣主自白日回來就一直調理氣息，二公子為其護法，弟子剛剛是被一道黑影引走的，可我一回來，一回來……”
“好了，你不用說了，無論凶手是誰這都是不把我們仙道盟放在眼裏！這是在和我們仙道盟做對！江賢侄你放心，本座一定會找到凶手替江兄報仇！”
裴敬堯這一聲江賢侄外加一聲江兄聽得我冷哼一聲，不知為什麽，直覺都在告訴我這事和裴敬堯脫不了關係。
江忱桓對裴敬堯的話沒有什麽反應，仍舊抱著江老閣主不放，為了讓他耳邊清淨我直接開口接過了話。
“裴盟主有心了，不過眼下我覺得還是找來大夫替江二公子療傷才是正事，或許江二公子知道凶手是誰呢。”
我故意提高了後半句的語調，裴敬堯聽著雖麵不改色但我感覺到了他嫌我礙事。
但又礙於他仙道盟盟主和乾清門掌門的身份不能和我一個小輩爭辯什麽。
“林少俠說得對，來人，快去請大夫過來給江二公子診治！”
“是！”
“如此晚輩就替二公子多謝裴盟主了，隻是瀾月閣突然遭遇這變故還是不要圍著這麽多人在這裏比較好，家事還是讓他們自己處理吧，裴盟主意下如何？”
我直視裴敬堯的雙眼，一句一頓的說著，他眯了眯眼看著我卻也隻好點頭。
“也罷，林少俠說的對，本座這就下令搜捕殺害江老閣主的凶手，定會給瀾月閣一個說法。”
“那晚輩再次代瀾月閣謝過裴盟主。”
我的逐客令下的很明顯，裴敬堯看著我似笑非笑。
“真是可惜了，林少俠這般人才成了棄徒，本座替碎星穀惋惜啊！”
裴敬堯臨走扔下這麽一句話，我看了看他的背影也懶得搭理，轉身便叫人將江忱賀帶去休息等著大夫，而我則默默的走到江忱桓身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