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氣死人我們在行
宜明說道：“那九位高僧私自取經，沒有經過天庭的允許，即便你不吃，他們也走不到靈山。”
沙和尚說道：“總之這份罪名是讓我背了。”
“應該說是為了讓我過流沙河，專門存了一條骷髏筏，有功無過，罪名在天庭和靈山，何必怪自己！”
沙和尚一聽，感動的無以複加。
“師父，讓兩位師兄飛在空中拉，我在水底托著，就能過了流沙河，用不著師娘出手。”
隨後月真飛在空中，白龍馬變回白龍，首先飛過了流沙河。
宜明坐在骷髏筏上，悟空和八戒飛在空中用鐵棒和釘耙拉，沙和尚潛在水下托著，一波洶湧橫過了流沙河。
剛一上岸，那九個骷髏就化作九股陰風消散。
宜明心中十分得意，沒有觀音的葫蘆做舟，師徒齊心，照樣能過流沙河。
這以後的路，誰也不用求了。
但是心中未免還有一絲憂慮。
宜明知道，下一難就是觀音菩薩請的黎山老母、文殊菩薩和普賢菩薩試禪心。
前段時間誆了菩薩的三個箍兒，又燒了她的觀音禪院。
而今又和月妹雙修，確實不好應答。
如果菩薩記仇，這次就不隻是試禪心那麽簡單了。
有確切的危險，宜明會提前告訴大家，但是像這種不確定的因素，多說反而會引起愁慮。
隻好一路走，一路隨機應變。
轉眼青山泛黃，山果落枝，又到了九月深秋。
宜明在月真的悉心指點，手把手的傳授下，已經進了修道的門，通行了大小周天。
悟空還專門到東海龍王那，替師父討了不少的仙果仙丹。
師兄弟三人也經常和師父交流吐納的功夫。
宜明得了月真自混沌初分時就修煉的元陰，可謂陰陽相濟。
幾個月下來，雖不能騰雲駕霧，但已經力大身輕，徒手抓虎狼不在話下。
這天他們來到一座延綿不絕的深山，山中一座大莊院，仿佛王府一般。
隻見空中有彩雲籠罩，莊邊有瑞霧圍繞，雕梁畫棟，富貴祥和。
悟空笑道：“這般明眼的幻化，分明是仙佛所為，來試探我們的嗎？”
宜明道：“恐怕不隻是試探那麽簡單，咱們前段時間可沒少得罪觀音菩薩，各自留心吧！”
月真冷笑道：“怕什麽！他們見了我，看在舊相識的份上，好好招待便罷，如果刁難，我可不留情麵！”
幾人到了山莊前，八戒前去敲門。
因已經猜出是仙佛點化，就扇著倆耳朵，撅著個長嘴，全不避諱。
“府上有人嗎？遠行的和尚路過來借宿了！”
敲了半天，走出一個風韻猶存的半老婦人，長得十分的美貌。
“你們是什麽人？竟然來敲我寡婦的門？”
八戒急忙躬身施禮道：“我們是東土大唐來的和尚，前往西天拜佛求經得，路過山莊，想借宿一晚。”
那婦人往後麵一瞧，首先看見了月真。
恥笑道：“哪有帶著家室的和尚？怕不是半路拐來的女香客吧？”
月真冷笑道：“靈山的比丘尼也有不少，不見得哪一個是拐的，佛門不是隻向男的開。”
婦人笑道：“這位女娃嘴上功夫不弱，既然如此，都進來吧！”
進了大廳，各自敘座，婦人命丫鬟看茶。
“長老，一路到此可有難處？”
宜明笑答道：“一不缺金銀，二不少酒肉，三無有艱難，四不覺寂寞！”
“此話怎講？”
“自出了大唐國境後，先燒了富貴王侯般的觀音禪院，得了黃金萬兩，白銀十萬，珠寶一大箱，這就是不缺金銀。”
婦人含笑點頭。
“一路打盡野獸，頓頓吃肉喝酒，連馬都不吃草，這就是不少酒肉。”
婦人不禁側目。
“我有三個徒弟，都是天神下凡，我本身也有些能耐，一般的豺狼虎豹，山精樹怪不是我們的對手，這就是無有艱難。”
婦人臉色已經不悅。
“這位月真妹妹和我已經陰陽雙修，夜夜溫存不思凡，這就是不覺寂寞！”
婦人怒了幾怒，還是忍住，朗聲笑道：
“哈哈哈，你這和尚可真奇怪，難道不知佛門戒律嗎？”
宜明心想，這還不能把你氣出原形，看來得和你好好的辯論一下了。
首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潤潤嗓子。
繼而微微一笑道：“佛門戒律都是給有心魔人定的，我心如明鏡，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埃，五色使人目盲，五音使人耳聾，五味使人口荒，若心無陰魔，不理會外界虛幻之相，順自然盈虛之道，和天地陰陽之交，何須戒律來約束？”
婦人道：“得道之言，說來容易，你真正能體會到，能切身領悟嗎？”
“你不是我，自然不能體會到我心中的覺悟，與其揣摩猜測，不如順其自然，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是為玄德。”
婦人驚道：“呀！你這和尚，怎麽滿口道家之言？”
“大道至簡，佛道何分？一切外相，俱是幻化，名，可名者，非長名也！”
婦人不耐煩道：“你這和尚一肚子歪理，我一個寡婦不便和你辯論，隻問你，這西行路還要走多遠？”
“一共十萬八千裏，走了快有十分之一了。”
婦人笑道：“我看西去天竺，還不如坐家享福呢！看我這一生受用不窮，從不會落得夜宿山頭。”
“我這一路都是邊走邊玩，旅遊散心一般，雖比不上你這山清水秀的享受，也另有一番風趣。”
婦人歎息道：“唉～說起來也各有難處啊！”
“你這家纏萬貫，吃喝不愁，還有什麽難處？”
婦人歎道：“我這諾大的家業都是先夫所掙，偏偏我紅顏命苦，二十歲就守了寡，撇下三個幼女，而今十八年了，家中也沒有個男人主事。”
“那你怎麽不招夫招婿？養個傳家人？”
婦人看看幾人，繼而歎氣道：“我這荒山寂落，常年不見行人過來，到哪去找夫招婿呢？”
“我就算了，畢竟已經有了雙修的道伴，你看我這三個徒弟怎麽樣？雖然醜了點，但個個都是天神下凡，純陽之體，二徒弟還會熬戰之法，一旦過上安穩日子，誰還管什麽取經大業？”
悟空、八戒和沙僧都知道這是師父的故意挑逗，為的就是和菩薩們周旋。
聞言一個個做作起來。
行者嘿嘿直樂，八戒憨態扭捏，沙和尚也昂首挺胸，故顯偉岸。
氣的婦人心中大罵，恨不能現了真身，和他們打上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