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小樹不修不直溜
師徒三人才走了半天，月真就駕著彩雲來到。
喜得宜明笑道：“月妹果然來了，有她在，一般的妖魔還真不是對手呢！”
悟空道：“說實話，俺老孫想和師娘比一下武藝，就怕師父責怪。”
“你和八戒一起上，二打一興許能落個平手。”
八戒道：“師父，俺待師娘如親娘，絕不會動手的！”
悟空嬉笑道：“呆子，你那親娘是母豬，你一出生就把她咬死了，像那樣待師娘嗎？”
“你這弼馬溫，怎麽揭我短？我親娘是老實良家，溫雅端秀，不是錯投胎的拱泥豬！”
“夯貨！你喊誰弼馬溫？”
“喊你！喊你！就你養過馬！弼馬溫！弼馬溫！”
“啊！！！找打！”
……
宜明聽他倆又是一頓吵罵，心中很是不快。
這猴豬不合，再收個沙僧，還不整天勾心鬥角？
月真落下雲頭笑道：“哥哥，我來了，這倆徒弟吵什麽呢？”
“月妹，你去鬥他們一下，殺殺他們的火性，這倆貨欠打！”
月真把行囊交給宜明，抽出三股鋼叉，一個跳縱來到悟空和八戒麵前。
此時悟空已經抽出金箍棒。
八戒舉起九齒耙。
眼看惱羞成怒要動手。
月真嘿嘿笑道：“徒兒們，聽哥哥說你們兩個想打架，來，師娘陪你們打一場，兩個一起上吧，有能耐全部使出來！”
說著擎起鋼叉就砸。
悟空八戒正罵的麵紅耳赤，一個個犯了野性。
見鋼叉到來，都舉兵刃相迎，轉眼打在一處。
這場打鬥真是天昏地暗。
月真武藝本就在悟空八戒之上，如今又得了宜明的元陽，更是道行猛進。
一翻滾也不知道有多少手，每隻手上都有鋼叉。
左砸右掃，前挑後掛。
真不愧是反出靈山的菩薩。
一人鬥大聖和天蓬不在話下。
鼻裏噴煙，口中冒火。
還有拿手的毒針不舍來紮。
一直打了八十多個回合，悟空和八戒已經亂了招式，慌了章法。
月真笑道：“你們還沒打夠嗎？”
奮起力氣一把將八戒的九齒釘耙挑落，抬腳踢出十丈開外。
摔得八戒哼哧啊呀。
又一晃身，變出十幾個月真來，圍著悟空一陣亂砸。
砸的悟空三頭六臂難招架。
慌忙跳出圈外，連連擺手道：“師娘息怒，徒兒不是對手，真是天外有天，仙外有仙！佩服佩服！”
月真遂收了化身和鋼叉，“哥哥，這樣教訓一頓行嗎？”
宜明過來說道：“八戒，你還有飛龍杖，怎麽不放出來拿你師娘？”
八戒慌忙作揖道：“徒兒不敢，徒兒不敢！”
月真嘻嘻笑道：“那飛龍杖被我蟄怕了，放出來也沒用！”
嚇得個悟空八戒不禁側目。
宜明突然臉色一沉。
怒道：“悟空，你也太不懂事！當著我的麵和八戒吵罵打鬥，你眼裏還有我這個師父嗎？”
悟空慌忙笑道：“師父息怒，我和八戒鬧著玩的！”
“哼！我那三個箍兒，一個都沒舍得往你頭上套，把你溺愛太過，嬌慣壞了嗎？你若是上不敬師，下不愛弟，不服我管束，現在就能回花果山逍遙自在去吧，以後的取經路，不管我收多少徒弟，你也不是大師兄！”
“呀！師父！弟子知罪！”
“你是齊天大聖，我是一介凡人，自然沒有本事管束你，你也不必理會當時發的毒誓，你師娘雖然本領大，但也不會強人所難，你走吧！”
“啊！師父恕罪！”
悟空真是嚇壞了，沒想到師父竟然生這麽大的氣。
在他印象中，師父一直是相當隨和的，甚至連佛門戒律都不用去守。
對自己從來沒說過一句狠話，百依百順，一路上更沒提過分的要求，名為師徒，實為手足。
這種真情誼，是他那幾個結拜兄弟都不能有的。
比起授業恩師菩提老祖，還要疼愛自己。
自出了五行山以來，悟空可以說是解放了天性，逍遙自在到了極點。
一點也沒有感到西行路的艱辛。
如今被師父這麽一訓，想起自己真是被嬌慣的不像話。
當著師父的麵，揭八戒的短，和他大吵大罵，還要動手，這樣既不尊敬師父，也不疼愛師弟。
簡直是不懂人情世故，頓時感到羞愧難當。
悟空是個有骨氣的美猴王，更知道榮恥之心。
撲通跪下，爬伏地上哭求道：“師父！俺老孫不是潑皮無賴，這段時間持寵而驕，著實該打！求師父責罰，萬不要把我趕走，不然這四海再大，我也沒有臉麵容身！”
八戒一聽，也嚇得後背發涼。
如果真被這麽好的一個師父趕走，以後還有什麽臉麵見人？
自己確是不該和師兄打罵。
急忙跪爬過來道：“師父！俺老豬不該犯了野性，惹您生氣，求您懲罰！”
宜明說道：“八戒，其實我已經替你調解了家事，你沒必要跟我上西天一路受苦，如果你師兄罵一句你就發火，以後誰還能管的住你？”
“師父，以後你和師娘、師兄打也打得，罵也罵得，俺老豬絕不還口！”
“悟空，你呢？”
“啊！師父！以後俺老孫若有過錯，請您隨時責打，一不敢運功抵擋，二不敢出言頂撞！”
宜明的臉色這才緩合起來。
把悟空、八戒拉起。
溫聲勸慰道：“你們兩個都是佛道相爭的棋子，咱們都算是犧牲者，我不是氣你們兩個有野性，而是恨你們不爭氣。
我早就說過，取經路咱們自己說了算，以後就算是一家人，像你們這樣不一心，因為一句話都能打起來，以後豈不是給敵人可乘之機？”
悟空、八戒羞愧萬分，急忙相互賠禮。
又謝過師父的教誨，師娘的懲戒。
宜明說道：“你們能知錯就改，我心裏也高興了，悟空去打隻野鹿來，八戒去撿柴生火，咱們吃飽了好趕路，前麵再給你們收一個三師弟。”
二人一聽，心生無限期待，高興的各自去辦。
月真笑道：“哥哥，你可真有手段，這倆徒弟可以說是趕都趕不走了。”
“他們都是有良知，有骨氣的人物，隻要我真心對他們好，就不怕他們離開，”
四人吃罷上路，走了一大段的平原路。
眼看寒蟬墜樹，大火西流，又到了夏末秋初。
前麵一道大江攔路，滾滾狂瀾，波濤洶湧。
宜明一見大笑道：“徒弟們，流沙河到了！”